第45节 久违的重逢

作者:雷纳托酱 更新时间:2019/11/29 18:28:35 字数:2381

乔瓦诺-马尔库诺因为竞选执政官的惨败而愤然决定离开元老院,但在新执政官们和一部分元老的提案下,仍然特别通过了一个法案保留了乔瓦诺-马尔库诺作为艾尔科诺元老的贵族头衔。并声称任何时候他想回艾尔科诺了,元老院都对他敞开大门。

“不会了,别做梦了!”这是他离开艾尔科诺元老院大殿时的最后一句话。

回到宅邸后,乔瓦诺迅速地脱下了托迦,狠狠地把它丢进了一旁用来取暖的小火堆里。很快,火焰就吞噬了这件品质上成的托迦。而那个男人则不假思索地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了羽饰头盔和甲胄,他熟练地穿戴整齐了战甲,背上了那面和他出生入死的阔盾,然后把伊巴尼亚剑挂在了左侧腰间。伴随着胫甲和小腿的撞击声,乔瓦诺离开了宅邸,随后也走出了艾尔科诺的城门……

正当城墙的塔楼即将要消失在地平线下之时,乔瓦诺回头看了一眼挂在城头的六叶花旗帜。这像极了他那时候和元老们争吵后出走艾尔科诺的场景。短短地回味后,乔瓦诺推正了头盔,向托塞方向走去……

时光流转,没了乔瓦诺的艾尔科诺共和国依旧茁壮成长着,接下来的三十多年,接受了乔瓦诺改革的艾尔科诺同盟军确实也展现出了强悍的战力,处于大陆中心的黑提里亚中部的艾尔科诺,几次面对从四方来犯的不同敌人,都干净利落地击溃了对方,一时间艾尔科诺陆军威震全大陆!就算是那些以文明人自居的艾希尼人,尤其是希略科人和他们的东艾希尼同盟,也开始着手研究艾尔科诺军队的技战术,不得不向这些“黑提里亚土著”低下了高傲的头……

乔瓦诺所居的托塞,现在已经并入了艾尔科诺共和国,虽然保有一定的自治权,但还是作为艾尔科诺元老院和评议会治下的一座城镇而存在着。

三十年来,乔瓦诺在这座古老的艾希尼要塞中不知疲倦地训练着黑提里亚的青年——这也缔造了“托塞的男儿猛如狼!”这句新的黑提里亚谚语。虽不是艾尔科诺本军的士兵,但托塞人在艾尔科诺盟军中的地位甚至已经开始取代了摩丁人,成为了艾尔科诺最信赖也最尊敬的辅助军盟友。

终于有一天,乔瓦诺在训练场上晕倒了。在他手下的托塞青年的搀扶下,这个男人开始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年轻力壮的战士了……

在夕阳的余晖下,他做出了无奈的决定:是时候放下剑了……青春已然不再,他已经把毕生精华都献给了军营。现在,这个老人累了,这把合进鞘中的剑会被永远地悬挂在他的家中——而他,或许也不会再有机会挥动那把剑了。

在托塞训练营全营官兵的致意下,乔瓦诺拖着沉重的身子走了。离开军营后,在街道的另一边,有一个熟悉而陌生的脸庞——“乔瓦诺?!”那个衣着朴素的中老年男子看起来有些激动,“你是乔瓦诺……那个乔瓦诺-马尔库诺吗?”

“怎么了?”乔瓦诺在回想着什么,“你是……你好像……不对!你是……”

“巴尔卡-克辛……乔瓦诺阁下,你该不会忘了我吧?”巴尔卡笑了。

“巴尔卡大人?!你怎么会在托塞?”刚才身体还像灌了铅一样的乔瓦诺又精神了起来,“好吧……不管怎么说,能问一下您现在有地方落脚了么?天就要黑了……”

“没……”巴尔卡只是尴尬地摇了摇头。乔瓦诺看着巴尔卡:“不介意的话,来寒舍借宿一晚如何?”

“得救了!太感谢您了!乔瓦诺先生!”巴尔卡僵硬的面部终于松了些。

随后,巴尔卡来到了乔瓦诺在托塞的家:一座很普通的房子,大小和法比诺家差不了多少,就是这里的采光应该不会像法比诺家那样糟糕。在庭院的石柱上也悬挂着明亮的火把——至少在黑夜完全吞噬城市之前,这里还是宛如白昼。

“回来了?亲爱的?”房子里传出了女人的声音。随后,又有几个小孩从屋子里出来了。显然,那是乔瓦诺的妻儿。巴尔卡确认了一下,乔瓦诺看上去有三个孩子在家里,最小的那个还是六七岁的少年,最大的那个也快迈入成年人的台阶了。

“是啊,毕竟已经过了三十年了……”巴尔卡一边感慨着,一边在乔瓦诺的带领下走进了他家。很快,乔瓦诺夫人就呈上了丰盛的菜肴,乔瓦诺一家和巴尔卡共进了晚餐。

“怎么了?不待在艾尔科诺了?”乔瓦诺一边吃一边问,“是不是你也累了?厌倦了艾尔科诺的元老院吧?”

“厌倦?这倒不至于,如果艾尔科诺需要我,我当然乐意效劳……”巴尔卡否定了这点。

“那么,就是艾尔科诺不需要你了?”乔瓦诺说话非常直率。坐在一旁的夫人轻轻推了他一下,用意味深长的眼神提醒着乔瓦诺——这样很失礼。

“嗯,没错。”肯定的答复从巴尔卡嘴中说出。这让乔瓦诺惊愕不已:“为什么?!”

巴尔卡长叹一声,说出了为什么“艾尔科诺不需要他”的缘由:元老院内部的权力斗争,一旦艾尔科诺人短期内失去了共同的敌人,他们那毫无意义的内耗就会如期上演。加上现在已经不是君主制的国家,本身就分裂成诸多利益集团的元老院自然也更不老实了。来自不同的地区的元老在彼此敌对着,信仰苏瓦西亚森林神话和信仰艾希尼诸神的元老敌对着,商业贵族和土地贵族敌对着……此刻的“多元化”让艾尔科诺的元老院内部有趣了起来。

而巴尔卡失去了家业后,自然也从商业贵族派中脱离,在政治上转而支持了艾尔科诺的土地贵族——这帮人被敌对的政客视为“国祖”艾尔克时代以来,残留在元老院议席间的蛀虫。那些原本的巴尔卡支持者多数是商业派贵族,他们对于这种倒戈相向的行为自然也是不满的,而土地派对待巴尔卡的态度也分为了两种:接纳与排斥。于是乎,在最近几年的执政官选举中,不利于巴尔卡的派系的元老连续几年都成功坐上了执政官宝座,对于这位曾经的艾尔科诺功勋,他们虽然不好意思直接把巴尔卡整走,但还是明里暗里地给他小鞋穿。

不堪这种折磨的巴尔卡最终也带着所剩不多的财产退出了那个吃人的漩涡中心,打算暂时离开艾尔科诺追寻新的生活。

“确实够累人的!”乔瓦诺表示赞同,“对了,法比诺阁下最近还好么?也有二三十年不见了……”

“法比诺阁下?”巴尔卡摇了摇头,“他好像在你离开元老院后的第三年就去世了……”

本以为可以借此转移话题的乔瓦诺把屋内的气氛变得更沉重了。乔瓦诺夫人见状也赶紧出来解围,终于重新让两个男人继续聊了起来。

与乔瓦诺的重逢,让仕途失意的巴尔卡得到了些许安慰,他决定不能再这么消沉下去!总有一天,一定会再次回到艾尔科诺,找回那些他失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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