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灵玉坚信，为了宗门，她可以放弃属于自己的一切，而她也确确实实的这么做了。
姬灵玉死了，圣子姬辰出关，她以为自己已经听天由命，会一直无怨无悔的用姬辰的身份度过余生，看着宗门再次兴盛。而属于自己的结局，大概是坐在宗主的位子上孤独终老，将延续血脉的任务交给几位旁系。
可就在继任宗主之即将到来之时，姬灵玉发现自己错了，一直以来，她都用宗门重任和父亲老祖的寄托麻痹着自己，可若是抛却一切直面本心，她真的能做到这么无私么？
如果不是程月寒及时到来，姬灵玉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压抑着的情绪最终会演变成什么样子。
“如果不喜欢，就别要这个位子了，交给一个姬家的旁系不行么？”程月寒怜惜的看着这个不过比自己大两岁的女子，就这么以搂抱的姿势带着她坐到了内屋的床上。
“不，现在的圣道宗，只有我能支撑大局，如果我放弃，宗门就散了……”姬灵玉感觉自己现在很矛盾，复兴圣道宗的大任和身为姬灵玉的本心在心中混**织，她不知道如何去理清，过于，也不想去理清。不管最后剩下的念头是哪一种，都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灵玉，如果真的想不通的话，就别再纠结了。”或许外表坚强的人在脆弱起来时更能激起同情和怜意，程月寒认真思索片刻，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你先继承宗主之位，过上几十年，在圣道宗的运行步入正轨之后，培养一个合格的继承人接下宗主的位子，然后随我回冰神宫怎么样？”程月寒的的话让姬灵玉迷茫的心情平静了下来，抬头看着他，泛着泪花的大眼睛露出了几分期望。
见效果不错，程月寒趁热打铁，接着说道：“到时候，我让母亲给你准备一个新的身份，之后你若是放心不下圣道宗，就在以姬辰的面貌回去看看，这样可好？”
姬灵玉安静了下来，看着这个一脸认真的男人，良久，突然开口说道：“到时候，你会娶我么？”
程月寒一愣，坚决的说道：
“抱歉，我的妻子只会是云笙。”
“有什么好道歉的，是我唐突了。”姬灵玉摇了摇头，突然绽放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
“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你可要亲自来圣道宗接我。”
程月寒看着情绪总算高涨起来的姬灵玉，总算松了一口气，正当他打算离开回自己房间休息时，姬灵玉的小手，死死的拉住了他。
“今晚上陪我睡吧。”姬灵玉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心，俏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程月寒有些不知所措，他倒是不止一次和女性同床共枕了，比如之前在天院时和楚嫣的那次，可那时他在楚嫣眼中的身份是正儿八经的女性，和姬灵玉这情况差很远啊……
“你想到哪去了，就是简单的睡一觉，毕竟明天乃至之后的几十年，我可能就要一直以姬辰的身份度过了……”姬灵玉看程月寒怀异的脸色，连忙红着脸解释道，说着说着，声音又伤感了起来。
得了，看这情况，他也别想着拒绝了，干脆的脱掉了长裙，剩下一层极为保守的单衣，不肯再接着脱下去了。
“现在好像还早了一点，要不要先出去吃个饭？”程月寒转头看了看外边还没有完全暗掉的天色，再回过头时，姬灵玉已经脱得只剩亵衣了。
看着眼前白花花的大腿和玉臂，程月寒咳嗽两声，乖乖的躺在了床上。
姬灵玉缓缓的在程月寒身边躺下，脸色羞红。
“月寒……”
“？”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yd啊，别误会，只是因为是你我才会这样的，这是我的……第一次。”
“不会的，而且，别说的那么暧昧行不行！”程月寒有些无奈，干脆拿被子盖住了姬灵玉的娇躯，好歹让自己心平静了不少。
“月寒，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的……”被被子包裹住身体的姬灵玉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程月寒，突然把脸凑了过去，红润的嘴唇附在他的耳边轻轻说道。
浓郁的处子幽香吸入鼻中，程月寒感觉有些地方起了不该有的反应，在情况进一步恶化之前，赶忙把姬灵玉按了回去。
“睡觉。”程月寒闷闷的说道。
“哎，月寒你脸红了，心动了么？”
“…………”
姬灵玉看着程月寒那张微红的绝美脸蛋，突然生出了想在上面狠狠亲上一口的冲动，但最终，还是没有付诸行动。
“月寒……”
“又怎么了？”
“大妇看来是没戏了，但二妇的位子你要给我留好了，听见了没？”
“…………”
“你沉默个什么劲呀，咱们两个都这样了，你还舍得不要我么？”
“睡觉！”
“最后一个问题，问完我就乖乖睡觉。”
“说吧。”
“你现在，喜欢我么？”
程月寒看着姬灵玉期待的眼神，脑中回想起了自他来到东天洲以来和姬灵玉发生点点滴滴。
喜欢么？他对姬灵玉，似乎并没有达到像对云笙的那种程度。
不喜欢么？姬灵玉是除了天宫几人外第一个知道他真实性别的人，而他也是这世界上唯一能叫她一声灵玉的人。
他的初吻，也是印在了姬灵玉小巧红润的嘴唇上。现在二人更是以两个异性男女的身份同床共枕，程月寒虽可以用这是安慰姬灵玉的理由来解释，可若是没有感情的话，他又怎可能答应下来？
他虽然可以用一句不知道来回答，可这个答案在程月寒看来实在渣的不行。
“喜欢。”两个字脱口而出，程月寒终究还是选择，要有担当一些。
既然已经给了姬灵玉希望，那他就要担起责任，同样给她幸福！
姬灵玉的眼神又亮了几分，一手扳过了程月寒对着外侧的脸，再次霸道的吻了上去。
今晚还很长，她有的是时间。
…………
宗主殿后院中，卓君龙坐在石桌前，怔怔的望着那扇在程月寒进去后就再没打开过的房门，想要泡茶，却最终拿出了一瓶烈酒，仰头灌入嘴中。
苦酒入喉心作痛，卓家少主有何用？
“吨吨吨吨吨吨吨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