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起手枪，“果然呢，普通子弹对你没有作用。”
“这不是明摆的么，不过，出其不意的暗箭还是挺麻烦的。”
“只是麻烦的程度。”
“麻烦，想威胁到我的性命，请至少调集四个编队以上的M4突击步枪。话说，你一直在思考如何干掉我吗？认识这么长时间，你就这样伤我的心吗？唉，可怜的基拉尔大人……”
“那倒没有。而且，从认识到今天，只经过五个昼夜，即便对相见恨晚、一见钟情而言也只不过是发展到牵手的时间段，再如何同情你，我也不能擅自更改现实将五天四舍五入成十天，认为这是有关系和钱就能随意修正的户口本和身份证吗？请稍微直面现实，做一个真的猛士。何况，我的枪里已经没有子弹。”
我将弹夹卸下展示给他看。
“虽然即使是平时，你长篇大论的吐槽也不至于让我惊讶，这时候，你的目的是拖住我吗？啊算了，今天、不、这个月的杀人名额已经超过预算，少一个也无所谓，把我想象成饥不择食、或者舍不得掉在地上沾满沙砾的香肠而洗干净继续吃的可怜虫，那就太失礼了，当然就算你真的这么认为我也不会责怪你，那应该是我的责任，没有花更多的时间让你了解什么是杀人鬼，真是，失礼的是我才对，真抱歉。”
“不客气。”
“喂！你就这样心安理得地接下了吗？”
“先不说这些，我认为我们应该尽快消灭证据和痕迹离开现场。”我走到基拉尔左侧的围墙边，里边的子弹头挖出放入口袋，并将弹坑刻意挖成大坑以消除射击痕迹。
“我杀掉的六个人手脚里面还有十四颗子弹哦。”
“那个无所谓，我只是不希望现场有留下枪击的痕迹而已，帕拉贝鲁姆子弹在世界范围内被运用地相当广泛，我不认为有谁可能凭借这十四发被血液浸泡的子弹追究到我的身上。”
“那么，体积最大的证据已经被你放跑了也无所谓？”
“那不是证据，只是个普通人罢了。”
“嗯、啊随你了，总之，先走吧。”
我们踏着与黑章鱼相反的道路离开现场。
“差不多了，接下来，可以告诉我，你的发现吗？”
“发现你跟踪？”
“装傻请到此为止，我认为我们正在进行严肃的话题讨论。”
“那好吧，无可奉告。”
“嗯，那倒有意思了，你的回答勾起了我的兴趣，先别说让我猜一猜，首先，你最重视的人是谁？当然是那只杀不死的幼女，如果只是浮于表面的、浅层的东西，你也不会介意让人知晓，比如征服世界的目的，比如死不了的身躯；但是，一旦涉及你的底线：比如可能动摇你地位的信息，你就变成坚如磐石的地下党一般守口如瓶，是这样吗？那么今天，你私闯民宅的行为，目的是什么？是那位优雅的怪物小姐，这一点毋须确认。而她竟然拥有你也不愿意透露的秘密，应该是关于那只萝莉的信息，真是复杂难明的逻辑关系。”
“短短五日光景，你也学会了用脑思考呢。”
“十分感谢您的夸赞，我无意探听你所谓的秘密，只要她的情报就足够了，如何？”
“住所都已经探明，你还需要其他类型的情报吗？三围、体重、性格、爱好、衣着品味、饮食习惯、年龄？”
“比如她的弱点。”
“家人或者朋友？”
“大概吧。”
“也许你可以试着绑架我以威胁她。”
“感觉这是在浪费时间。”
“是的，那就请说些有意义的话题。说实话，虽然可能多余，我还是想问一句，你必须与她生死相搏？”
“这个话题，我在昨晚已经明确无误地表示过了，所以，继续上一个。”
“的确你已经将死缠烂打的信念明确地传达了，但不代表我放弃阻止你。看在你穷追不舍的份上，等会儿，回到家给你看些有意思的东西。”我抛起一块优盘，瞬即接住。
“嗯、好、不错，我决定投入一些兴趣，那么我们聊聊别的话题吧。像是，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动漫之类的？”
“在讨论之前，”我说，“我也有一个疑问萦绕心头，为什么如今，大多、不，应该是比较多的一部分人，会把观看泥轰动漫当做理所当然？不加鄙夷、不附恶言。”
“这个问题很好，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如果不被当做激进民族主义恐怖分子的宣言，我会很感激的。”
“请讲吧。”
“该从哪说起呢，嗯……东部亚洲大陆的文明组成，夏朝占了一大部分，传统文化的源头大多出自古代夏朝，这一点应该没有疑问，那么，作为夏朝人，你了解什么是传统？”
“唔……这个真不太好说，荒诞如求观音赐予有效精子、求天尊赐予科考试题和解答，或积淀如二十四节气歌之类的，都包涵其中，当然，其最重要的组成部分是玩弄文字、玩弄语言。”
“的确不好概括，所谓文化，即便单单拿出一个哪吒、一个孙悟空或泰山府君，也能完整地形成所谓哪吒文化、猴子文化、泰山君文化，虽然这只是当代人圈钱糊口的举措，但也不能指责其荒谬，文化的发展不就是靠着嘴皮和笔尖欺骗自我与大众而长盛不衰的么。”基拉尔一反常态得彷如博士生导师侃侃而谈，“你说到的求神文化、生存经验，大多属于数量上更为庞大的下里巴人，而时代潮流，正如你所言，掌控在玩弄文字和语言的那群文人手中。”
“定论下得倒是很干脆。”
“我是从现今的价值观导向得出的结论，因为，在这个时代，欲了解古代的精神文明，最方便最权威而且基本上是唯一的道路，应该只有从自古流传的文献典籍中寻求，这点的异议比较少吧？好了，这个内涵太广阔的问题我们不多加议论，你知道所谓传统的涵盖面积十分庞大，继续刚才的话题，你认为一个不到十八岁的青少年要在当前教育条件下，读懂四书五经、佛经丹诀有多大可能性？或者说读几篇古文就领会了解作者的精神和内在有多大可能性？”
“比较不乐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