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觉得脸颊有点痒。
他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的他，发现自己趴在草地上。杂草被风吹动后在他脸上挠痒，让他的意识恢复了一些。
发生了什么。自己不应该是在大巴上吗。
江晨慢慢站起来。刚才的事故中，他的手臂和腿都受伤了，哪怕要站起来都得费很大的力气。
那辆大巴就在江晨的身后。江晨看到翻车的大巴后，知道刚才不是做梦，而是真的交通事故。
而他看到不远处的人影后，又一次陷入了混乱。
“夜莺姐？你怎么在这里？”
在那边站着的毫无疑问是夜莺。蓝琳躺在她的脚边，睡得很安详。
“是你把我们救出来的吗。夜莺姐。”
江晨拖着受伤的身体朝夜莺的方向走过去。夜莺一句话也没说。一条蛰伏着的蟒蛇突然窜起威吓着江晨，吓得江晨瘫坐在了地上。
认真地看，这并不是蟒蛇。而是长得像蟒蛇的生物。它的身体是透明的，画着斑斓的花纹。这种生物江晨还是第一次见。而且，它好像在保护着夜莺，不让江晨靠近。
“这是什么……”
“在那里别动，江晨。”夜莺的语气很冰冷，“不然我无法保证你可爱的青梅竹马会不会出什么事。”
“什……”
江晨这才发现，另一条透明的蟒蛇正咬着蓝琳的脖子，似乎在**什么。
“你在做什么！夜莺姐！”
江晨不顾蟒蛇的威吓冲到了蓝琳的身边。不过好像已经结束了。那条蟒蛇松开了嘴，满足地爬回了夜莺的身边。而被咬过的蓝琳，也没有什么异常，只是安静地昏睡着，身上一点伤口也没有。
“没做什么。”夜莺冷静地抚摸着她身边的巨蟒，“只是把蓝琳的才能给吸收了而已。看样子，蓝琳真的是个难得的天才。我的渗透者好像很满意。”
“才能？吸收？”江晨还没有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两条蛇到底是什么东西……你又到底是谁……”
“我是真正的玩家。江晨。”
夜莺没有了笑容。比江晨第一天见到她时还要冷酷。
“被神选中的究极的玩家。”
“被神选中的玩家？你在说什么鬼话！”
“这两个小东西是叫做渗透者的东西。”夜莺爱惜地轻捧两条巨蟒的头颅，“只要在游戏中胜出，它们就可以为我做到任何事。很不错的宝贝吧。啊，它们说蓝琳的才能非常美味呢。看样子是不错的饵料。吸收掉了蓝琳的才能，想必我也能离最强玩家的位置靠近一些了吧。”
“饵料……”
“虽然对你来说可能有点可惜，不过呢……”夜莺笑了，但是笑得有些可怕，“你可爱的青梅竹马，已经再也不是那个无敌的剑仙了哦。以后可能连游戏都不会再碰了。毕竟她的才能，已经一点也不剩了嘛。”
“不用太悲观，仔细想想，这不也挺好的吗。”夜莺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毕竟已经拿了一次冠军了，退役也没什么所谓的吧。不如说从此退役会更好，以后不会有人因为她的退步而诽谤和中伤她，她在大家的心里，永远是无敌的剑仙，国服第一勇者。”
“以后，我会继承蓝琳的才能继续走下去的。”夜莺笑得很好看，“让蓝琳的才能，为HYY，为了我继续发挥作用吧。以后，我就是联盟第一人。”
“就算拿了冠军，你还是不满足吗，夜莺。”江晨握紧了拳头，“你说你不会在意别人的胡言乱语，不会在意别人看待你的眼光。我本来这么相信你。现在我才知道。你想要的根本就不是冠军。你只是想要成为第一。”
听了江晨的话，夜莺长叹了口气。
“我追求第一名，有什么错吗。”夜莺不笑了，“这个冠军本来就是我的东西。蓝琳也好，你也好。不过是我找来充数的而已。我是HYY的领队，HYY就是以我的名字命名的队伍。但是，现在我却成了你们的背景板？开什么玩笑。就算没有你们，我也是冠军！这个冠军本来就是我的囊中之物！”
“你曾经的两个同伴也是这么消失的吧！黄夜莺！”江晨大声吼道，“他们根本就不是下放了，而是被你吸干了吧！就像现在你对蓝琳所做的一样！”
夜莺挑了下眉毛：“如果我说是呢。”
“那财团的压力呢。”
“当然是我编的。”
“周游世界呢。”
“你不会真信了那种话吧？”
江晨咬紧了牙齿。捏紧的拳头松开了。
“一决胜负吧，黄夜莺。”
“啊？”夜莺轻蔑地看着江晨，“你在说什么胡话。”
“我不知道你究竟是被神选中的玩家，还是被恶魔选中的玩家。也不知道你身边的那两条东西究竟是蛇还是别的什么。”江晨沉住气不让自己爆发出来，“但是，只有在游戏中胜出。你才能做到这一切吧。所以，跟我一决胜负，黄夜莺。”
黄夜莺笑了起来。这是对傻子的嘲笑。
“看来，拿了一次冠军后，你是真觉得自己无敌了，江晨。”黄夜莺冷眼看着江晨，“你要玩的话，我可以奉陪。不过，你身上有什么值得我觊觎的东西呢。”
江晨指着自己的心脏：“如果你赢了，把我的才能也拿走。”
“哦？”夜莺眯起了眼睛，“那么如果你赢了呢。”
“把蓝琳的才能吐出来。”
“是吗。”夜莺微笑着，她慢慢走近了江晨，“好像是比不错的交易。”
“同意的话就……”
江晨还没说完。透明的巨蟒就直接刺穿了江晨的身体。突然的袭击让江晨措手不及，被蟒蛇刺穿的位置没有伤口，可是江晨感觉身体里什么东西被抽走了一般，无力感让他跪倒在地上。
“不错的交易？”夜莺轻蔑地笑着，“才怪。”
“和蓝琳的才能相比，你的才能简直一文不值。你会用一堆废铁交换一堆黄金吗？可笑。”
夜莺没有理会倒在地上的江晨，头也不回地走了。
“黄……夜……莺……”
江晨没有力气出声了。他第一次感受到，原来人的力量可以如此弱小。
“你的才能我不需要。不过，你对游戏的热情还是可圈可点的。这份热情，我就收下了。”夜莺露出了狡黠的笑容，“我的确说过，在游戏中胜出，渗透者就可以为我做到任何事。但是，游戏的对象，可不一定是你。”
“作为普通人好好活着吧，江晨。你会庆幸我留了你一条命的。”
江晨的视线模糊了。夜莺已经消失在了他的视野里。再度涌上的疲惫，让他又接近昏迷。
要结束了吗……自己什么都没做到，就被夜莺夺走了一切。
什么神选中的玩家……什么狗屁渗透者……
如果自己也拥有这种力量的话……一定可以……
江晨的意识逐渐消失了。在一片朦胧中，他隐约感觉到有人抓住了自己的手。
“对不起……我来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