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提出这个请求让我有点意外。”
“哈！是吗？”
我与北岛希走在路上，昏黄的路灯一直延伸到视野尽头。行车碾过路面的声音稀稀疏疏，一阵阵的像是在与远处闪烁的霓虹共鸣。夜色早已铺满了整个上京，留下寂静和冷清在这珈蓝山脚。
我和北岛刚离开上二，正前往附近的公交站台。一路我们没有多少交流，在快到站台时，北岛才开口问了这件事。
“没办法，我在上二一个人也不认识，只好找你帮忙了。”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北岛加重了语气，这时一辆公交驶过——并不是北岛要等的。
“唷！公交到了。我们快点吧！”我假装小跑向站台，并一手握住了北岛的手。我们俩一前一后赶上了车。
“等一下！不是这辆！”等坐了下来北岛才发现车不对劲，急得瞪了我一眼，立即起身要下车。
“不对，就是这辆。”我笃定地说，并抓住了北岛手阻止她下车。听到我信誓旦旦的话，北岛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回到了原位。我们靠着坐在车的最末端，快到公交停止发车的时间，车内只有几个下夜班的乘客。灯光从车窗照进车内，落在后座位，北岛的眼睛在光中变得更闪耀。
“谢谢……”我打破了沉默的氛围。
“不是为了帮你。”
“还是要谢谢……你”
“你居然还懂得道谢，我以为你从来说不出这三个字。”北岛转头向车窗。
我哑然失笑，还是不移视线地盯着北岛。她侧脸的轮廓一直有种冷淡的诱惑感，曲线流转勾勒出这张立体柔美的脸庞。
“而且，也不一定帮得了你。是吗？张伯伦。”北岛突然看向我。
我讪笑地回答：“怎么会！希可是零班第一呢！”
北岛希在上学期的期终综评排在年纪第一，无可置疑的学霸女神！
“我一直在想什么学生旷了一学期还能进上二零班，你说呢？”
“零班的考试真的这么难吗？我们不是号称“上二希望”，怎么一个个连场月考都慌得不行。”我惊疑又好奇地问。
见我岔开话题，北岛无奈地摇头，接着回答：“你知道上学期期终及格率是多少吗？三成不到。”
“就算考卷再难，但只要对所有人都一样又有什么问题？”
“确实是这样。真正让人害怕的不是考试成绩有多低，而是……”北岛停顿了一下，有点诧异地瞧着我，又说：“你来之前都没了解过上二零班吗？”
“没……有问题吗？”被北岛那无可奈何的眼神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只是转个校进个班，没提前了解很稀奇吗？
“上二零班的“魔鬼班”诨号，不仅指的我们这些各校优生，最主要还是指零班特殊的班级制度——淘汰制。”
“上京二中每一届零班都实行末尾淘汰制，每个学期末，期末综合测评没进年级前三十的零班学生将降被踢到普通班，而普通班进三十的学生在下学期将代替踢出的学生进入零班。”
“这个制度从零班建立起就存在，是零班与普通班真正的差别。正因如此，大家才会这么恐惧考试。”
不管在哪都一样，河对岸这样，河这岸也没有区别。虽然早有准备，但我还是震惊了一会。
“但这次只是普通的月考……”
“如果你在这样的环境待上半年，就不会说出这句话了。”
这真是条件反射养成的范例！
“难怪……这样的话，希还愿意帮忙，那更该……”
“没什么区别。”
“那当然，希可是……”
“我们还要坐到哪？再过十五分钟就没有公交了。”北岛看了看腕表问道。
“快到了。”
“到哪？”
“公交总站。”
“张伯伦，你……小聪明。”
我们在公交总站下车，不迟不早恰好赶上开往京洛花园的车。不枉我提前研究了上京公交的时间表！
“你，这是干吗？”
我站在车门口，握着北岛的手没有松开。
“当然是送你回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