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科希站在阳台上，东方日出，中国上海，他度过无数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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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前的一星期，其他同学正在结束熬夜复习，开始系统有规律复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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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科希若有所思地看着旭日东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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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夕？你今天读英语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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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妈，我已经领了英语大学八级毕业证书了呀，前几天还考完了法语CECRL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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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数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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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一次不是考140以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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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能止步不前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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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已经数学奥赛金牌了嘛，您之前还帮我把冬令营资格给了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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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那是高二的事，当时闲的无聊去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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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上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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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科希离开家门，走向自动化交通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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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动化交通线是2020年研发的一体化设施，通过包月预约可以享受从家到工作地不用走一步路，约定时间会有自动汽车等待，这种车很小，可以在自动化步道上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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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说了，自动化步道代替公路，当然目前只是在大城市试点，可以说这都是人工智能时代人类的幸运，人不用考驾照，因为有自动驾驶；不用担心手机没带，因为墙壁上有隐形电子屏（主要是地铁的窗户上），只要用指纹扫描可以显示自己的手机界面，当然防盗效果是一流的，也不用担心别人看见你的信息，因为界面显示只能由特定的瞳孔看见，而每个人的瞳孔是不一样的；至于wifi，有了5G自然而然是走在哪里都能一分钟下电影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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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疑，这些基础设施也遭到专家反对，毕竟人越变越懒，而且总是下班时看见有人像壁虎一样趴在墙上。支持者则认为人有更多时间思考了，不用做简单机械的工作，况且专家自己也会在基础设备里享受呢，同在一个大浴缸里的人就不要七嘴八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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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范科希生活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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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还有数不记数的平行宇宙，但这个世界之所以能如此完美，与一个中国的企业不无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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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德公司”。所谓五德，指五种优秀品德：诚信，公正，法治，自由，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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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只在中国内地一个三流城市发家，如今已经横跨五大洲，遍布全球；从网店小商家到几百个领域的跨国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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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无前例，创造者（即公司董事长）从来没有露过面，从来没有。他常年呆在公司建造的太空空间站里。从没露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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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公司反对者的核心攻击点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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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是黑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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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评价对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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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个五德公司，管理制度真如黑社会一般严明。一旦有人违反命令，直接开除，哪怕是副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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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由于公司产品极度优秀，远超竞争对手，所以人民群众都很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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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垄断机制告它，因为它夺走了好多行业的生意，要求加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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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高层政策下令第二天就答应了，好似几百亿根本不在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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贸易保护主义抗拒，把它拒之门外，但它一场全球营销会就可以让人民激动到游行来迫使政府取消对公司商品
的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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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不是公司了！这简直是个军营，不，一个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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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众说纷纭，而五德公司也不予理会，它似乎厌倦了嘈杂争吵，所以它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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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黑洞，造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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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都惊了，为此好几个反对的外国分公司经理换人，理事会大批换人，但有一个人是执着的坚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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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沫芷，中科院毕业，算是元老级人物，是唯一与公司董事长见过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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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他的个人魅力和独特威信吧，黑洞计划成功了，出于他对埃及文化的喜爱，把计划取名叫“埃蒙计划”，埃蒙是埃及神话里的太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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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回到范科希这边，他已经抵达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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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快高考的缘故，范科希的追求者开始大量问他问题，不过他也不厌其烦地回答，于是。。也没有于是了，他的美名根本不需要传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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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范科希坐在位子上发呆，正午的太阳有些朦胧，但还是火辣，凶狠地燃烧着生物圈里的一切，把范科希的脸照得和佛像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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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科希，你不去吃午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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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李可吗，你，不去吃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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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在等你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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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个令我有些尴尬，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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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范科希就被李可拉出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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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和我说话总是支支吾吾呢( ｰ̀εｰ́ )，明明平时很外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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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你自带颜文字啊ﾍ(;´Д｀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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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范科希仍旧希望把一切作为日常来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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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当初留级是正确的选择。范科希看着挽着自己的李可，莫名萌生这种思绪，但他的忧愁还是大过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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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时，范科希望着饭碗里的肉丸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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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不会是在想那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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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那种看着丸子会想到别的东西的人。”李可继续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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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可。”范科希的视线闪电般转弯，照向李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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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可紫色的瞳孔闪烁出一丝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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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讲一个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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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ò ∀ ó｡），范科希你终于要主动出击了嘛，我等这一天还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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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不是这个意思，那是1943年，那个冬天，一个士兵，他逃离战场，他回到故乡，他听见有人传捷报，是前线即将胜利的消息，元首在电台里宣布莫斯科战役即将胜利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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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纳粹德国，整个法西斯都不喜欢，他们都是穷凶极恶的敌人，不过范科希你对历史理解的真广泛啊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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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科希依旧自顾自地讲着，“那个冬天，我的亲人死去，柏林的市中心仍然在修建，我担心盟军的飞机回到这里，我对战争不抱有信心，经济萧条，学生停课，大把大把的钞票散落一地，我竟会得到不如战前凡尔赛条约期的生活水平，我开始恐惧，如果不是党卫军呢，那些人会怎么样，还有那些犹太人，他们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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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范科希，你是不是，主语用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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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后来，俄国人冲进柏林烧杀抢掠，他们杀死了我的妻子。我，我的战友们去了西伯利亚，再也没有回来，我独自一人孤独终老，这就是我的故事，我想要说的是，没有到最后一刻，不要否认自己的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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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科！夕！你怎么了(ﾉ ○ Д ○)ﾉ，你是着魔了嘛，不要突然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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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可纯白色的双马尾几乎要飘了起来，随着她夸张的动作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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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用力揉动肩膀后，范科希恢复了神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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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抱抱，抱歉，我说了不该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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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什么啦，赶紧把饭吃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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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嘈杂的叫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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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怎么了。”范科希尽管声音很大，但还是被这吵闹声掩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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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跑出去了，我们也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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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范科希的眼睛突然着了火似的，“管风琴，不对，快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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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李可被范科希拉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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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两人体力都有把握，他们一连跑出学校。范科希把李可推进自己的无人驾驶轿车后座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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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这么着急。。。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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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科希没有说话，他浑身颤抖地关上车门，启动引擎，打开地图，翻开语音浏览助手，打开自动方向盘设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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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上海郊区，那个五德工业园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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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人工智能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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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科希，你在干什么啊，那里可是有好几十公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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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难中心，前几个月建造的，好几百平方公里的空地。”车子开启后，范科希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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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呀，我们下午还要上课呢。”李可的声音充满不情愿，要是平时，他准会激动地颤抖甚至会有不由自主的生理反应，但他现在无暇顾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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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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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啸？！不可能啊，难道就是？(゜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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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几十分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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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科希！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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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人为驾驶，可能就撞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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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主干道堵死，前面是严重的追尾，几辆大货车，一辆混凝土搅拌车，还有好几十辆小轿车，从十字路口各方向撞来，现场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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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好安全带！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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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琪琪琪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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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侧门斜着转动，两端出现机翼，在短暂倒车后，再猛地向上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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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翼展开，从惨祸现场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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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可，李可，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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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差点撞到脑袋，但没事了，我吓坏了，有做云霄飞车的感觉呢(゜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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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我设计的，得过大奖呢，不过平时不让用，这次就例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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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惊叹和赞扬，少女紧紧拉住车门内侧把手，因为车开始向下俯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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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离开了上海市中心，这段路上李可只是紧闭双眼，她不敢看窗外，到处是车祸，人工智能无法预料的情况，终究还是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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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不是少女恐惧的唯一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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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五德公司研发的太空量子系统，可以控制整座城市的基础设施，包括自动驾驶的路线，但为什么会失效呢？还有，对海啸的预测为什么会来的这么晚？这不可能啊！几十年前灾难预警系统就很完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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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量子系统的瘫痪，才是这次海啸能造成如此灾难的原因。李可和范科希都明白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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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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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可突然拉住范科希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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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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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父母，他们还在市中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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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晚了，我们只能保佑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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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有电话，我要打给他们！范科希，你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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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他们平时都是去内地上班，所以没关系，但李可。。。你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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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嘟嘟。。。您好，您拨打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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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还是。。。这样啊。”李可缓缓关上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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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担心，这种情况下没人来得及接电话的，他们肯定已经被疏散了，大概会在那个避难中心相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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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科希从车前把头身子伸过来，紧紧抱住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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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一次他主动去拥抱她，就好像内心自动触发了什么反应一般，看见少女黯然神伤，就想方设法让她开心，这大概是本能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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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肩膀是那样柔软，不带一点瑕疵的明净，透过衣襟，他能感受到少女身体缓缓颤动，但他无法安慰她，就像无法安慰在战争中死去的，前世的妻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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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黛拉真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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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科希若有所思地说着，回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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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范科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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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到了，快了，还有几公里。还有，该好好谢谢的应该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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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难中心，与范科希，李可一同的还有几十万从沿海逃出来的市民，他们大多是距离海洋较远或是政府机关人员，或科研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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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衣衫褴褛，他们透过虚拟投影电视屏，看见自己的家园被吞没，原本辛苦攒来的财富化为灰烬，却无言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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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们唯一一次感受灾难降临在自己头上，也许几个月前他们还在讥笑中东的难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