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5：遥远之地
为了这次行动，红阳和卡姆进行了周密部署。
来之前，他们从空仁口中得知了一部分内情。所谓乐园计划，就是将人们的愿望转化为可用能源的计划。第一次乐园计划时，空空公司以许愿瓶作为媒介，将收集来的愿望之力用于基因改造，试图为打造一个人人都能成为口袋训练师的世界。而这一切，还要从一棵名为雷达绒的圣诞树说起......
作为见面礼，空仁以亲历者的身份向他们透露了乐园计划的来龙去脉，最后建议他们绕开许愿瓶，直接从圣树下手。可惜的是，圣树如今不存在了，只有它的一小部分枝条保存在某座城市的博物馆中。经过多方调查，红阳们最终锁定了具体位置。
那里被称为遥远之城，一座古代与现代交汇的城市。
漫步于中世纪风格的街道上，卡姆博士又成了出笼小鸟。街道路面嵌有黑白两色大理石，卡姆博士就专门踩着白色格走路。她撑开双臂保持平衡，从一块白格跳起，落在下一块白格上面。
“红阳你说，雷达绒真的有那么神奇吗？光靠一棵圣诞树就能成为乐园的能量来源？我看商店里卖圣诞树的挺多呀。”卡姆找红阳聊天。
红阳也没搞懂：
“别问我，我也没有见过那棵圣诞树呀。既然老大这么说，那就八九不离十了。”
卡姆感慨：
“以前我们总说乐园计划，到底要怎么干却没个头绪。多亏请来了老大，计划才能顺利推进。老实说，那个圣树复活实验我觉得好遥远。不过，总算有盼头了。”
红阳不置可否，他对空仁尚有一丝成见。不过成见归成见，想到计划成功后妹妹能恢复健康，红阳比谁都盼着那一天。
红阳们赶到时博物馆已经关门了。他们来的不是时候，博物馆有午间休馆一个半小时的规定。
于是两人只好找了附近一座商场闲逛。
在光顾了三家不同口味的冰淇淋摊位后，卡姆博士被一整排大型娃娃机吸引了。
橱窗里摆满了兔子玩偶，和卡姆博士那只同属一个系列。博士一看到这种东西就再也迈不开腿了。她努力咽下吞几乎要流到嘴边的口水，激动地喊着“我要去抓一只。”
然而抓了半天也没抓着。
她扭头，只见旁边有位扎着双马尾的女生拖着一麻袋玩偶向柜台走去。
“我不要这么多，留一个，剩下的帮我换点零食吧。”
双马尾说话声音不大，可是卡姆博士听得真切。
卡姆博士偏偏不信这个邪。她等双马尾走开后来到柜台补充硬币。
这回她叫上红阳，两人轮番上阵。略显遗憾的是，他俩的技术半斤八两。
随着失败次数直线增加，两人脸色逐渐难看。
“需要我帮忙吗？”背后有人搭话。
卡姆博士顺着声音，发现是刚才那个战果丰盛的双马尾。
卡姆本想答应，无奈自尊心不容她开口，她支吾半天也没回答出所以然来：“不......不用......”
“不用客气。帮帮我们吧。”红阳代替卡姆说出心里话。
卡姆感激地瞪了他一眼。
接过卡姆手中仅剩的两枚硬币，双马尾变得认真起来，就像每一口袋训练师踏入战斗场那样。显然，这台娃娃机就是她的战斗场。
“抓这种要抓脖子。你老往耳朵上下手，当然抓不起来!”
只见电光火石间，一只兔子玩偶已经从出货口掉落出来。
“啊啊！好姐姐我要学这个！”卡姆博士看得两眼放光。她被双马尾的技术彻底俘获了。
“没问题。仔细看好哦——”双马尾又放入了一枚硬币，“像这样左右晃动摇杆，爪子也会跟着摇晃。让两者摇晃频率保持一致，再瞅准时机，就能发动甩爪了......”
“噢噢......”卡姆博士惊呼，“兔子先生，你要有家人了！”
话音未落，第二只兔子应声掉落，和之前那只喜结连理。
“太厉害了！好姐姐你太厉害了！”卡姆博士情不自禁给对方来了一个拥抱。
“嘿嘿，举手之劳啦。”双马尾作谦虚状，“朋友还在等我，你们先逛吧？下回见。”
“朋友啊...”卡姆还想跟着多学学技术，听到这里便不好打搅，她红着脸问，“好姐姐，我们也能交个朋友吗？”
“当然。怎么称呼？”
“红阳。”“卡姆。”
双马尾显然第一次听到他们的名字。
“好姐姐，你叫什么？”
“我叫...”
没等说完，商场外传来一声爆响，震得货架上的商品散落满地。
红阳们明白，这是掩护小组就位的信号。
此次行动事关重大，光是前方就分调了两个组互相配合，后方则由空仁坐镇指挥。
红阳们被分在行动组，他们的任务是进入馆内取得雷达绒信物。在此期间，掩护组会带着空仁授予的秘密武器协助他们。
任务当前，卡姆博士明白不宜再闲聊下去，她们简单与双马尾道别后离开商场，选了一处僻静地点。卡姆博士打开通讯器。
“行动组呼叫掩护组。”
掩护组由吉拉兄弟组成，他们的头像出现在通讯器上。
“掩护组收到，已到达指定地点。可以行动。”
“那我们动身。”卡姆博士挂断通讯，她已经看到博物馆的售票窗口把午休牌子摘掉了。
博物馆比较大，上下分两层，每层有若干个展厅。
一层的中央展厅安放着六千五百万年前的远古快龙模型。那时的快龙比现在的快龙体型要大不少，走近点观看还会发出吼叫，大概是做成了声控形式。
红阳并不在意这些古代龙，他要找的是雷达绒枝条。
在跑遍所有展厅，直跑到红阳小腿抽筋之前，他们终于找到了想要的东西。
二层秋之厅展品柜台的标签上写着雷达绒。
红阳们没见过雷达绒。他反复拿出空仁给的图片资料比对，确认这根枯干蜡黄的树枝就是他们要找的雷达绒。
行动开始。
卡姆掏出事先备好的读取器连接到展柜控制台，接着将两个远程端口设置为开放状态。坐镇后方的技术组同事们收到信息后立刻接入进来，开始对密码进行暴力破解。
博物馆内行动的同时，馆外边也没闲着。吉拉兄弟拿着从空仁那里借来的噩梦神，环绕博物馆周边五十米展开广域技能“黑洞”。大凡接近博物馆的路人都会被一阵暗黑色雾气所阻挡，若是强行踏入内部便会被鬼使神差传送到梦境世界。
如此大范围展开黑洞空间只能维持十分钟时间，空仁来时叮嘱过。不过，依照事先预演，在各组配合流畅的前提下，五分钟足以结束战斗。他们过于乐观了。
破解不太顺利。柜台密码有初次设定时要求大小写外加数字混合的规定，博物馆工作人员都觉得麻烦，没想到这些复杂到连设定者都快忘记的超长密码派上了用场。
“还要多久？”红阳凑到卡姆博士身边，对着通讯器里催促。
“不好说。快的话五分钟，慢的话个别小时。”技术组同事尴尬。
“个别小时！”红阳惊呼。后方破解人员每多花一分钟他们留在这里就多一分危险。
红阳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展厅外面传来脚步声，由远而近，恐惧感也由远而近。
远远望去，一位英姿飒爽的少年挡在展厅门口。红阳疑惑的是，对方竟然能顶着噩梦神的梦境控制在梦境中自由活动。
“你是怎么进来的？”红阳明白自己必须先发制人，给对方来个下马威。
“噩梦神的‘梦境控制’对吧。”英姿飒爽不知为什么一点都不害怕。
红阳更加疑惑，对方连噩梦神都知道。他不由得握紧手中的精灵球。
“我就觉得奇怪，你们用梦境控制围住博物馆，躲在里面干什么？”英姿飒爽很快反客为主，质问红阳。
“这与你无关。我们正在执行任务。”红阳回答。
“该不会是——偷取展品的任务吧！”英姿飒爽只一眼便看穿他们的企图。
“......”
无话可说。事实也是如此。
无论披上多么冠冕堂皇的外衣，恶行终究是恶行。为了完成任务？为了乐园计划？那只是他们自己的理由。对于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而言，对方根本没兴趣听你拿‘理由’解释。毕竟，事实胜于雄辩。
事情到了这一步，红阳明白自己必须独当一面。好在今天出勤前备齐了队伍，鸟蛋花机。
按下精灵球启动开关，红阳冲对方大声说道：
“我们奉命回收信物，你有什么不满冲我来。”
“我喜欢你的勇气！不过，偷了就是偷了，你们休想拿走这里的展品。”
英姿飒爽亮了个帅气姿势，他看出红阳亦有战斗之意，便紧接着抛出精灵球，动作娴熟到只花了半秒钟。
白球划过，橙色有翼龙坚实地踩在地板上，展厅内空间有限，比起空中战来，对方似乎更愿意用地面战解决战斗。
快龙。对方一出手就是硬茬。红阳这边首发是幸福蛋。他努力平复心神，思考着对付快龙的策略。要放在网络对战上，红阳会立刻开始计算各种数据、概率、属性克制。然而这里是实战，是仅此一次的战场，如果不想留下遗憾，唯有将自己的风格坚持到底。自从被博士醍醐灌顶之后红阳想通了。
“快龙，蛮力！”英姿飒爽率先发动攻击。
快龙大吼一声，挥起两只巨爪锤向地面，运足了全身力量冲向粉色圆状物，却被后者周身泛起的谈绿色光芒化解。
“保护。”红阳的第一回合安然度过。表面上互相试探，其实对于网战老手而言这些已经暴露了足够多的信息。蛮力一击就可以重创幸福蛋，而幸福蛋却无法连续保护。如果对方有经验的话应该会这么判断吧，红阳心说。
“快龙，再来一次！”英姿飒爽果然中计，这与红阳的判断相吻合。
面对蛮力，粉色圆球身上也再度泛起光泽，只是这次不再是淡绿，换成了鲜艳的橙色。
“反击！”红阳在双方最接近时喊出了指令。
在场的人惊呆了。
先泄露自己配有保护的信息，让对手做出自以为正确的判断，然后反过来利用对方的思维做文章。网络对战中，这是比先读更深一步的先读。
“红阳，你的计算力已经高深到这种地步了......”连卡姆博士都看呆了。不出意外这记“反击”会以幸福蛋被重创为代价，直接把对方快龙送回老家。
反击？英姿飒爽也愣了一下，但他立刻做出反应。
换做其他人，这记“反击”十有八九躲闪不开。然而气浪散去后，反击却迟迟不见生效。只见幸福蛋以慢动作缓缓倒地，它受到了一击致命伤。快龙用一只爪撑住地面，另一只爪子还冒着热气。
红阳从没有遇到过这种打法。他看得清楚，自己的两步先读战术分明成功了。是对方训练师在击中前的一瞬间命令快龙将蛮力换成了气合拳，为了避免前一招蛮力刹不住车，它硬是用左前爪撑住地面抵消了冲力。
以毅力凌驾于战术之上。这显然不会是普通训练师所为。
从对方不受梦境控制就能看出，通过两个回合交手后，红阳愈发确信。
不管怎么说，输也得输个心服口服。
“你，叫什么？”红阳问。
“海盐联盟冠军，神秘星。还用打吗？”英姿飒爽直到现在才亮明身份。真正的强者往往不在乎身份，他们更喜欢赛场上见真章。刚才那番交手，明眼人已经能够看出差距。神秘星用眼神确认，他希望这伙盗贼知难而退。
“当然。”出乎意料的回答。
神秘星。这个名字他们太熟悉了。当年浮游岛大战，导致乐园解散的两位关键人物中就有这么一位。要不是他，乐园计划不会破产。要不是他，红阳们何须再度聚集起来！每每想起，红阳都恨不得亲手打败这位宿敌为乐园计划雪恨。而今，宿敌就站在他的面前，机会来了。
第二枚精灵球高高抛向空中，里面弹出圆滚滚一只水泥管状生物。这是鸟蛋花机沼钢中的钢。
“火钢兽，喷烟！”红阳有愈战愈勇的倾向。
“快龙...”神秘星也不示弱，他刚准备下达命令，就听见外面有人喊他。
这声音，红阳和卡姆觉得熟悉。
“喂...怎么又打起来了？神秘星，这到底怎么回事？博物馆外怎么会有噩梦神的结界？”说话者走到近前，看样子她跟神秘星挺熟。
“这事你应该问他们。”神秘星指了指红阳们。
卡姆惊讶有这么多人不受梦境控制影响，她发誓回去找老大问个明白。可是仔细一瞧，竟然是商场里遇到的那个双马尾。
“你是...好姐姐？”
“呀，是你们。”双马尾也认出来了，“我还没说完话你们怎么就走了，我叫丽香哦。”
本来还有几分好感，可一听到这个名字，卡姆把脸拉得老长。
这回轮到神秘星摸不着头脑了。
“丽香，你跟他们熟？”神秘疑惑。
“还...算熟吧，”自称丽香的女孩先摇头后点头，“商场里认识的，帮他们抓了几个娃娃。”
“可他们为什么在这偷展品？”
“有这种事？”丽香不信，她轻声责问：“卡姆妹妹，这不是真的吧？”
卡姆低着头不说话。
丽香又问红阳，红阳也不说话。
“你们算什么好汉？做了又不敢承认？”神秘星明显看出恼火。
“抱歉。事情是我们做的，我承认。”卡姆博士酝酿良久，终于开口了。并非想要逃避，而是心中积累了太多怨恨。光一个神秘星已经让他们无法自控，如今两位宿敌齐聚，尘积多年的怨恨化作滔天巨浪，狂暴地想要吞噬一切。说真的，卡姆不愿意和这位“好姐姐”翻脸。但身为禁果团成员，卡姆别无选择，她必须为乐园计划发声：“不想说话是因为——我们之间无话可说。神秘星，丽香，我讨厌你们！！”
一个浪头打得对面二人不知所措。
卡姆博士接着说：
“你们也许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们。乐园计划的破坏者，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们。没错，我们是乐园组织旗下的禁果团成员。坦白说，这次行动就是来盗取展品的。知道展品的用途吗？复活圣树雷达绒，重新启动乐园计划。听明白没有，是‘重启’，之前那次已经被你们破坏掉了。要没有你们捣乱，我用得着跑到千里之外的博物馆来偷到展品？我有病？好姐姐，请允许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你不配做我姐姐，我们水火不融。乐园的支持者怎么能和破坏者做姐妹呢。要是你不叫丽香该多好。那样我们就能成为真正的朋友了......”
神秘星和丽香听完久久不能平复。他们听懂了，面前这些乐园计划的支持者就像当年的咪可，所不同者他们没有守护使级别战力，仅仅是一个个普通人罢了。他们渴望通过乐园计划成为未来的口袋训练家，可是浮游岛一战导致乐园解散，因而支持者们转而迁怒于自己和丽香。
这真是场天大的误会。论对战，论技术，神秘星不怵。但他不想被人记恨，尤其是不想让对面恨得这么不明不白。
“你们听我说。”神秘星刚一开口就被对方打断。
“没什么好说的。”红阳完全不给时间解释。他已经听见展柜那边传来咔哒声了。
谢天谢地。技术人员总算攻破了密码。枝条就躺在柜台里面，一伸手就能拿出来。只是拿到之后要怎么办，卡姆博士犯了难。如果拿不走枝条，乐园计划无疑将化为泡影。可是要如何跨过冠军，走出这座博物馆呢？
思绪正凌乱着，就听红阳压低声音说：
“博士，我记得你说过，禁果团就是我和妹妹的家，这是真的吗？”
卡姆博士惊讶红阳怎么会问这种话：
“当然是真的。”
红阳说：
“那我有个提议。一会儿我让火钢兽近距离使用自爆，你趁着混乱，先逃出去吧。”
博士听出红阳的意思，她毫不客气地警告：
“红阳，我不许你有这样的想法。我们一起来，一起回去。信物再重要也不能用你来交换。我直说吧，你不是冠军的对手，留下来迟早被抓住。”
红阳急了：
“那还有什么办法？难道要我们放弃这次任务吗？老大需要雷达绒！乐园计划需要雷达绒！别说我不是冠军的对手，我们两个加起来也不够他打的。冠军说的没错，偷走展品确实应该受到惩罚。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受罚，就由我来承担！况且又不是一辈子不能见面，等接受完应有的承惩罚，我还会回去，回到我们的禁果团！博士，这是我最后能为乐园做的。火钢兽，大爆...”
形势愈发失控。名为秋之厅的展厅内即将爆发一场大战。红阳和冠军都准备好了。
过度积蓄能量让火钢兽的身体呈现出白色，在下一次攻击中，他将用大爆炸彻底摧毁快龙。代价是自己的性命。
与此同时，有翼巨龙高高跃起，摆出“地震”的架势，还以4倍克制地面属性大招。
速度决定成败。
“等等！”
在大战一触即发但还没有触到之前，双马尾少女挺身而出阻止了这场争斗。
丽香空着手来到红阳和卡姆近前，她见过红阳和卡姆战斗外的样子，心里有底。
“红阳弟弟、卡姆妹妹，我希望你们冷静。无论你们心中有多少愤恨，无论我们的立场有多么不同，我就在这里，请听我把话说完。”丽香从一次偶然的相遇说起，说到空空公司为了试验不惜对活体精灵进行改造，他们在各地进行这奇怪的实验，最终目标是完成那项乐园计划。
红阳们竖起耳朵静静聆听，他们听到了与空仁的讲述完全不同的版本。
“乐园计划的确因我们而止，我们问心无愧，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还会向乐园计划挑战，向裂空鹰先生挑战。”丽香话锋一转，“那么你们呢？为了复兴乐园计划，你们偷取展品也问心无愧吗？你们就用偷来的东西建设你们的乐园吗？”
灵魂拷问。
红阳和卡姆张了半天嘴，愣是答不上来。他们这才意识到，当年战胜乐园的两位宿敌是何等厉害的角色。面对实力与心境双双高过他们的对手，这是一场没有胜算的战斗。
不甘的泪水划过脸颊，卡姆博士拿起通讯器，她觉得此刻手里有千斤重，“这里是行动组。秋之厅遇到强敌，雷达绒枝条已无法回收。任务失败...”
卡姆叹了一口气，招呼红阳撤离。
走之前，丽香叫住他们。
“你们刚才说...雷达绒？”她显然听到了她们的谈话。
“怎么了？”红阳不明白。
“那就好办了呀！”丽香当即拿出钥匙扣，然后从上面解下一棵毛绒绒的东西。
干干的，圆圆的，像一颗栗子。
“这是雷达绒种子，当年决战时留下来的。如果你们一定要拿点什么，就拿这个吧。”
红阳和卡姆怎么也没有想到，除了枝条外，雷达绒竟然还有其他信物遗留于世。
“肯...肯定是骗人的。”卡姆警惕。“我们为什么要听你的？”
“那就要看你相不相信好姐姐了。”丽香俏皮地冲卡姆眨眼睛。
那一刻，卡姆博士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不讲情面的人。为了乐园计划，她不惜用言语作武器，狠狠向对方扎去，扎向那个她所认定的宿敌。那时候的她，无论看神秘星还是丽香都只剩下一张模糊的脸，脸上贴着唯一的标签：乐园计划破坏者。
真是可怕极了。卡姆博士暗自庆幸。如果不是对方提醒，她不知道自己还会做出什么事来。原来绕了一大圈，他们最需要的东西却在这对“破坏者”身上。
“好姐姐，对不起，对不起......”
触及对方手心的一刹那，卡姆发现，自己心中的恨意早已烟消云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