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 18:我的心中是否下着一場不会停息的大雨?(上)

作者:迷惘的人 更新时间:2019/7/8 18:32:12 字数:2640

(贝拉的视角)

「淅沥淅沥一一」

窗外下着倾盆大雨,真是忧郁的天气,我的思绪还徘徊与好姬友鬧翻的时段。

午饭前的课节正是中文课,今天的大家埋头埋脑地写作。课室一片寂静,同学们窃窃私语,连老师也默不出声,深深陷入梦乡。

啊,真是无聊透顶的课堂,没有睡着已经夠给老师面子。

黑板的中央刻下「记一次我满腔热诚地帮忙却最后选择放弃的经历」为题的作文题目。 每逢我抬头仰望之际,总觉得黑板上的文字充斥讽刺意味,不知道这是否上天的恶趣味,我垂头凝视桌上的白纸。

(反正我本来就被他们视为坏份子,要撇清这个负面的标签,根本是妄想。)

「莲,我已经多次告诫你:「以暴制暴不会有好的结果」,最终大家只会两败俱伤,一无所有。所以拜托你不要再重蹈二年前的覆辙。 」

(因为我只懂得这样保护自己,除了向他们反击,我就别无他法。)

小息时在天台所说的对话,碧琪失望的话语,种种不堪回首的片段不断徘徊我的脑袋,伴随窗外烦嚣的雨滴,一同侵蚀我的平静。

不过,最讽刺的是,我被仇敌包围了。远方正是闹僵的碧琪,自此天台一事,她已经不会回眸后方的我。至于我的邻座正是安坐我的伪娘一一黄舞璃。

他正是当年狠狠抛下司徒莲的「学姐」,使她的心灵坏死的罪夫祸手。如果没有他,莲也许不会愚钝下去。

如果没有他,我也许不会变得不择手段。

一回想到往事,我已经气得快要拔刀剁碎邻坐的男孩,将他切成肉碎。

(不。先冷静下来,这样的死法太便宜了他,不值得这样做。)

(真是的,差一点就在他脸前露馅,现在还不是时候,先待着才说。)

我提笔写下一大堆文字,快到结尾前,我将头躺在硬邦邦和冰冷的桌上,口咬着原子笔,稍为休息片刻。怎料闭上眼皮后,某人敲打桌子,骚扰我的闭目养神。

当然,我没有花费余暇理会这人,闭眼般揶揄不明访客。

"现在流行随时随地打扰人的习俗?莲。"

后者没有回腔,直到我睁开双目,仰望她难堪不安的眼帘,她才愿意开腔,如卡机的电脑断断续续地发出声响。

"贝拉,为何你要这样伤害碧琪?她是我们的朋友。"

"伤害?朋友?不要开玩笑,她只不过是同情你的遭遇的伪善者,你该不会忘记她曾经欺压过你?这个世界只有你才会认同她是你的朋友。 "

勾起过去的往事,莲的眼神显然忧伤。

"还有的是,我没有伤害她,她没有因为我而弄得浑身也是伤口,那个没有物理性的伤害根本不能称呼为攻击,也不能指责我「伤害」她。因为一切都看她的心理,我不认为刚强的她会被那番话打沉。 "

「贝拉!收回你刚才所说的话!!」

莲愤怒地敲打桌子,连纸张也快跌在地上,趴在桌上的我一直注视她快要气坏的模样,也留意她流露一副忧愁的神色,仰望遥远的碧琪,过了良久,她才不情愿地说道。

"你知不知道碧琪是怀抱什么心情跟你劝勉?"

"若不是她昨天救了被人围殴的我,她还会受到大家的排挤?她对我们的关照有那么多,你就不能看在这个份上,稍为分辨轻重行事,不要如此固执?"

"莲啊,我真的不想从你口中听着同一句话。"

"贝拉,有些事情并不如你所想的。"

我抬头怒视不断说教的莲,伸手握紧铅笔,朝她举起尖锐的笔芯,随时准备向她抛过去。突然,我感到某人抓住我的后背。

"不好意思,小莲。"

(吓,我听错了吗?这个叫法……)

我转身回眸舞璃,只见他一脸忧愁地回望我,苦恼地问道。

"你是如何写出文章?"

他盯着我的文章,充满迷惘地求问内容,而我打量他空无一物的白纸,得知他的难处。 我不禁暗地讽笑他的无庸,欣赏他眉头紧皱的愁容,打算推辞他的请求,便开腔回应。

"可以啊,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

(啥?我在说什么?)

"莲,是你干的好事吗?"

我再回头探究莲,人却消失无影无踪,只任由我一人面对那个伪娘学姐。

"欸?小莲,你有什么在意的事?"

舞璃狐疑地问道,他同样探头环顾四周,想了解我所交谈的人。当然,既然挑起不好的开头,任由他探索不存在的视角,我会很为难的。

"好了,教你不就行嘛。首先,我们要……"

终于,下课的铃声响起,沉闷的课节宣告终结。众人动身离去,有的争先恐后地跑出大门,有的强硬挤进课室,仿如河溪水流的逆流三文鱼群,这番光景真的百看不厌。

待人潮散去,我才贸然外出,来到大门前的雨伞架,打量空无一物的雨伞架,我才得悉自己正中心怀鬼胎的同学下怀。 一般情况下,摆放雨伞架的雨伞是各有所属,有自律性的学生不会姿意夺走不属于自己的物品,只会拿走他们的东西。

如今,我的雨伞消声匿迹。我估计是颂茵那伙人为了消除火气,才弄出无谓的恶作剧。

不过,光是等待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案。天仍在下着大雨,恐怕不见一丝起息。

如果直接跑出去又会如何?

可以的,只是我会浑身湿透地回来,整个人像怪谈中的水鬼般丑陋地回去,吓退路人。

正当我在苦思如何外出吃饭,远方传出熟悉的娇嫩 女声,而且声音的主人渐渐走近。

"莲,我们找了你好久喔~~"

"啊,洁雅……"

我注视那个褐色皮肤的巨 乳女孩,她热情地奔跑过来,给我一个拥抱。至于我则回避她的突袭,好让她扑空而去。 我无法如意地回应她的撒娇,因为随行的并不只有洁雅,还有那个人。

"……碧琪。"

碧琪依旧冷漠待人,她回避我的眼神,低头沉默。然而,我也苦恼地回避她的脸孔,垂头盯着两人鲜明的雨伞,几乎听不出洁雅的声音。

"莲,我们一起吃饭。好吗?"

洁雅温柔地笑道,我知道她的话是没有恶意,但是善意的背后,还是无法掩饰冰冷的视线。

然而,倚站侧旁的蜡像动起来,她开腔打发洁雅的邀请,以她显得平静地说道。

"洁雅,莲她有事要做。我们就不要再烦扰她了。"

"等等,莲她还未……"

"赶快走吧,再站着的话会找不到叙脚的餐厅。"

她拉着一无所知的洁雅,不待后者等候答覆,强硬地拖走她,与我擦身而过。我能隐约感受碧琪建了一道无形的壁垒,刻意地阻隔了我。

果然,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交流可言,她不想再视我这样的人为朋友。

我则沉默地看着她们带着雨伞,一直看着她们无所畏惧朝下着大雨的街道方向前进。

(今天的午饭,已经只剩下我一人吃吗?)

(没关系,反正我原本就是孤身一人,这种事情我一点都不在意。)

我跟随稀少的人烟,一同前往学校大门。

「沙沙一一」

果然,上天没有「惘开一面」,外方也是降下沱沱的大雨。来到大门的我只能站在前方,目送一个接着一个的学生提着雨伞,欢笑着离去。

我无法出去,犹如大门前建了一栋无形的墙,使我无法如愿以常地跨过去。不过,我没有余闲等下去,我没有柔弱到等待别人向我伸出援手的地步。

就这样,我举高握紧盛戴食物的布袋,当作抵挡汹涌来袭的雨水的雨衣,盖过我的头部,打算不顾一切地冲出去。 当我快要走到街道之际,后方传出打开雨伞的杂音,以及匆忙地追赶过来的脚步声和劝勉我留步的呼求。

"你需要我的帮忙吗?"

清脆的男声传进我的耳廓,我不打算回眸他,任由自己继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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