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跨过许多身上插著粉红小花水晶指甲的倒楣蛋,以及一些不像瑜珈教练却让四肢被弯到了一个看了就很痛的角度的衰鬼们,我们上了二楼。
可才一踏上那楼板呢,一道黑影随即杀来,虽然立马就被闇炎所设的结借给挡了下来,可来人却像是不知道放弃似地招出了两把短剑,发疯了似地朝稳如泰山的结界猛砍著!
「青芒!」白和小桃同声喊着。
啥!那个像是喀药过度,眼神疯狂凶狠的少女竟然就是那个救了小桃的死神!
白的喊声让青芒狂乱的表情闪过一丝困惑,但那迷惘的表情一闪即逝,随即她又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狂狮般舞着两把短剑砍著结界!
那青芒脸上六亲不认的疯狂让白相当着急,激动地不断喊着她的名字,甚至忘我地往前稍稍踏出了闇炎结界范围。霎时,原本像是坏掉的机器人一般重复砍著结界的青芒,剑锋一转,直指白的面门削去!
突来的攻击让白一时惊的忘了动作,呆杵在那儿当标本!而在那短剑将白一展为二之前,月影千钧一发地从旁挡住了青芒猛烈的攻势。
只见月影回转残月,用刀柄準确地将僵在原地的白挑起往闇炎的方向送去,并轻巧地回身朝扑上来的青芒肚腹间送上凌厉一脚,俐落地将那疯狂的死神给踹去贴壁……
可连喘息的空隙都没有,一个黑影在那死神被踹飞的同时从二楼另一侧飞身砍来!
而月影则不慌不忙地半旋了个身,让那闪着雷电的大刀饮恨地从他高挺的鼻尖前掠过,却无法伤他分毫;而他那握着残月的手随即一个横扫,立时将那来不及闪避的身影划出一道血口。
持著大刀的男性身影被月影一击的冲力震退了几步,刚好和从另一侧冲来打算重回战场的青芒撞在一块儿;两人很快的站稳脚步又和月影打了起来。
「你光在这儿看戏可以吗?他们可是两个打一个耶!」我担忧地问著那个正杵在一旁纳凉观战的闇炎……
那家伙从刚刚一把接下月影砸来当暗器的白,并让他趴在自己肩头后,就再也没有进一步动作了!噙著淡笑杵在那儿放任月影一人辛苦著,连一丝担心着急都没有,甚至他视线的焦点根本不在眼前那剧烈的打斗上,他从头到尾都直直盯着月影他们左斜后方的一扇黑漆漆的木雕门上!
他们两人不是搭挡吗??
「笑话!那两只就算叠在一起来个影分身一万次后再一起上,也不会是月影的对手!我又为何要担心,妳以为闇龙族的太长老是这么容易就可以当的吗!」闇炎斜睨了我一眼说着,但黑瞳随即又盯回那扇门。
优美的唇瓣缓缓勾起一抹冷冽笑意,闇炎状似若有所思地抚唇续道:「小杂鱼让月影玩玩倒是无所谓。对方大将都尚未出手呢,我怎么可以先动咧!」
啥?? 下咒绑人的不是塞拉吗?
而刚刚小桃才余悸犹存地悄悄跟我说,那个和月影打成一团,手持大刀的男性就是塞拉本人阿!
最终大魔王都已经现身了,还大将咧!
我不解地问著闇炎,可他却只是笑而不答,黑瞳始终紧紧锁著那扇紧闭的木门。而正当我想继续追问时,忽地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清脆骨折声传来。
「月影,手下留情!」白激动地大喊着。
可月影已经轻松地将青芒的一臂折到了让人叹为观止的角度!
而接着一刀挡下塞拉的攻击后,月影旋身绕到青芒另一侧,随即又是一声让人寒毛直竖的喀啦声!
「月影!」白冲动地几欲跳下闇炎肩头,但却被闇炎一把抓住了后颈,给拎了起来。
「別去碍事!」闇炎瞥了白一眼淡道。
「恶念侵蚀,没有痛觉,无法制止!」
月影的冷嗓不带一丝情感;狠戾的手法让青芒立时四肢齐断无法动弹!可即使受到如此重创,青芒就像月影所说的一般豪无痛觉,狂乱的眼中没有一丝痛缩,只是死盯着月影,甚至还扭转著唯一能动的颈部大张着血口追咬他!
月影灵巧地闪开了脚踝边的牙口,随即一个旋身将那媲美人间凶器的青芒踹到墙角当麻花!接着他毫无停顿地低头向后滑退了一步,刚好避开了塞拉横劈而至的大刀。
脚尖轻点,月影宛如猎豹般流畅迅速地扑向塞拉,弓起的膝盖毫不留情地撞向塞拉胸腹间,霎时又是一声头皮发麻的喀啦声!
……看来这次断的是胸骨……
可同样的,塞拉并未因胸骨骨折而倒地;狂乱的眼神没有丝毫的恐惧痛苦,抄起大刀就歪歪斜斜地砍向月影!
毫无困难的,月影侧身闪开了塞拉的攻击,并顺手一抓,又是一阵分筋错骨的恐怖声响……
我严重怀疑月影有偷偷上少林学过……
转眼间,塞拉已成废人一个,软瘫在月影手上动弹不得,本以为这下终于可将诅咒案件给告一段落了,可突然,闇炎之前死瞪着不放的那扇黑漆漆木门猛地炸裂,一个黑色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神速从门内飞出,亮晃晃的钢爪借着塞拉身形遮掩,猛然从月影的视觉死角窜出抓向他咽喉!
=====我是分隔线=====
没有人看到闇炎是何时行动的!
那家伙明明前一秒还杵在我旁边看戏,下一秒他却已经出现在月影身旁,手中的炽炎先是俐落一划,挡下了抓向月影的钢爪,随即手腕一翻,锋利的刀尖直指那偷袭者的咽喉突刺而去!
紧急的一个后翻躲开了闇炎朝要害的攻击,可还没落地站稳呢,一旁的月影却抢上前去一个帅气的回旋踢,一脚将那偷袭者给踹开!
「我的猎物。」月影将残月往地上一插,面无表情地转向闇炎状似抱怨著。
「闇龙族法律第三十八章第一条明文规定,太长老的所有物就是族长的,族长的所有物当然还是族长自己的!」闇炎一脸无赖地顶嘴。
「本族律法只有三十七章!」月影冷冷地吐槽。
「本族长刚刚一秒前才决定要多加的第三十八章,有意见吗!」
「……」
……这家伙的脸皮简直厚到连穿甲弹都穿不过!
「啧,真烦!」挨不住月影的冷眼,闇炎啧声抱怨。可突地,他猛然转头以看到火星人现身的气势指著二楼某处叫道:「阿!有流星!」
下一秒,月影的手俐落擒住从另一侧偷袭他后颈未遂的手刀,冷淡地瞪着那个白痴,金色的瞳眸中流露出淡淡的不屑……
「阿咧,好奇怪,以前我们初识的时候,这招都很好用的呀!」闇炎用力的抽回手……
「以前那个单纯可爱的月影连我说得了不吃布丁会死的绝症都照信不误,还做了像山一样高的布丁来安慰我!现在翅膀硬了,我说的话都不当一回事了!呜呜……」
之前用来对付白的孟姜女牌人工泪液再度重出江湖!「呜呜呜……我好悲哀,好凄凉,好无奈、好命苦阿,我好怀念以前那个纯洁无瑕……」
「够了!」
「那不然我们猜拳决定!赢的那个就独得猎物捕获权,怎样!」
「不要!会耍赖!」……如果刚刚月影的眼中只有淡淡的不屑,现在就是完全的鄙视了!
「靠!杂鱼你都清理掉了,这个明显就是在后面操控的大鱼,让给我会怎样!连恐龙都会让梨了,你让个大鱼给我是会死喔!」说着,那白痴还转头疑惑地问著我:「是说,人界的恐龙什么时候都改吃素了!连个梨都要抢来抢去的唷!」
……是孔融不是恐龙好吗!
「算了,我懒的管恐龙吃不吃梨。反正,猎物已经决定是我的了!」耐性趋近于零的闇炎干脆一脸霸道地直接宣告所有权,还任性地直接整个人挡在月影前面。
只见他将炽炎扛在肩上,脚还呈标準流氓的三七步站著,一脸古装剧中拦路的山贼态势朝那早已站起身正在凉凉看戏的偷袭者叫嚣道:「此路是我开,此树……靠!这么大一栋房连棵树都没有喔!」闇炎扼腕地环顾著四周一片空无的二楼。
「……啧,算了!反正,那个胆敢偷袭本大爷手下的家伙,要想活命的话,赶紧地把手上的人类给交出来,不然……本大爷的雇主可没说要留你活口喔!」
「炎!」月影终于忍不住地出声警告那个白目,平板语气中飘着淡淡的不悅。
「啦啦啦啦啦,我什么都听不到!」两手堵著耳朵,闇炎直接开始呈现只有智商返老还童的极至!
「炎!」这次已经不只是淡淡的不悅了,连金眸都危险的瞇起了。
「啧!」同样听出那语气中的不悅,闇炎不敢再胡闹,乖乖地转头瞄了眼月影,闷声道:「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昨天出任务受伤的事吗!」
「我是看在小光愿意帮你包扎隐瞒,大约也不会是致命伤势的份上,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任你装没事,你要和那些杂鱼玩玩运动运动我也随你,反正也算是有助伤势恢复的复健。但,那家伙……」
「在下是七杀的咒杀队长,贪狼。相当荣幸能得见闇龙族尊贵的二位!」原本的偷袭者状似恭敬地朝闇炎微弯著腰自我介绍著,可那双漆黑的瞳眸却毫不保留地朝眼前的他们释放着嗜血杀意。
闇炎的俊脸上明显表示著话语被打断的不耐及不悅,对于那让人头皮发麻的冰冷杀意,他像是无感似地直接无视!只见他冷冷地撇唇斜睨了眼那仍弯著腰的贪狼说道:「我没兴趣认识该去重修公民与道德的偷袭者!」
冷哼了声,他接着转回头继续朝月影说道:「那家伙连杀意都无法控制,整个房子的恶念几乎都来自於他,明显地就是个疯子!你没必要浪费体力在这种疯子上还弄脏自己的手!给我乖乖地去后面休息,懂了吗!別让我搬出族长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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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叫什么狼的,还不快点动作,去把手上的人质给放出来!要本大爷讲第三次可是要收口水费的唷!」
后来闇炎软硬兼施的又闹腾了好一阵子,才终于成功逼开月影。
而月影才退开一小步,那家伙马上就回复他那三七步山贼气势,嚣张的手指大剌剌地指著贪狼的面门喊着话了。
「这可麻烦了!」贪狼一脸假惺惺的苦恼……「我这儿也是正正经经地受了委托在办事呢!委托人不同意,我也没法儿收手阿!」
说着,贪狼一手伸进铁笼的缝隙托著阿翔的下巴将他低垂的脸给抬了起来,接着喃喃地念一了一串咒语类的话语后,一颗如血一般艷红的水晶缓慢地从阿翔的额心浮现。
我简直不敢相信地再度揉了揉眼,用力地瞪着那如血珠子一般的水晶再瞧他个千万遍。可不论我横看竖看,那颗水晶都像是高手匠人直接镶嵌在阿翔的脑门上一样!
一般人脑袋上给嵌了个那玩意儿早该掛了吧!
要不是白一再地拦在我前面警告著我绝对不可踏出闇炎所设的结界,我真想直接杀过去救人了!
我焦急地直跺脚,但闇炎他们却仍按兵不动!
而在贪狼的另一段咒文引导下,一抹半透明的幽灵缓缓地从那血红水晶中飘出。
「我的委托者阿,让各位访客知道妳的愿望是什么!」贪狼唇角挂着冰冷的笑意说着。
随着贪狼的话语,那名幽灵缓缓抬起头,而我则不禁倒抽了一口气,即使这一两天我已看过许多各式各样幽灵的死相,但此时仍难掩一股恐惧的呕吐感!
那幽灵似是被大火焚身而亡的!
原本的脸庞已被烧的血肉模糊一片,扭曲纠结的面部甚至还好似滴著血,完全看不出原本的长相。浓黑的血液不断地由全身的伤处冒出,很快地在地上积起了一潭黑漆漆的血洼;他全身都被烧的焦黑破烂,只能勉强从娇小的身形猜出她或许原本是个女性。
而她那骇人的血红眼睛积蓄著满满的怨愤,一瞬也不瞬地瞪着意识全无的阿翔,焦黑的手指缓缓地指著他说道:『我要这个男人,这个名叫陈天翔的狠毒男人在绝望痛苦折磨中慢慢地死去,死后的灵魂打入地狱永不超生;我要他体验我所受的一切痛苦,我要他还我和我腹中胎儿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