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叶儿那尖上尖，柳叶儿就遮满了天，在其位的这个......”
公仪云等人已然是进了对面酒楼就坐，苇米又抬头看了看头上的招牌，哼着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调调，大摇大摆的推开了莳花院的门。
刚推开门，一股浓香就扑面而来，熏的苇米直咳嗽，要不说他是头一回来这地方，就这一次他就再也不打算再来，受不了这脂粉味。
里面也不亮堂，大白天点着红烛，还罩着纱，窗户全都紧闭着，不通风自然香味冲脑袋，好像是大白天没准备接客，堂前柜台后只有个看不出岁数但是妆很浓的女子在那，看见苇米进来，立马喜笑颜开的迎出来。
“呦～这位爷，看这面孔不似熟客，是第一回来我们这莳花院吧！来来来，里面请，要不要我请姑娘们下来，您看看喜欢哪个，和姑娘品品茶，聊聊风月可好？”
没吃过猪肉，苇米也见过猪跑，这地方管事的人，也就是所谓的老鸨了，苇米想了想，自己是来闹事的，差点就让这鸨儿绕进去，不过嘛......该干的不该干的还是得体验一番。
“淦！老子来这里是来挑姑娘的吗？我今天就要点你们的头牌，赶紧给我把房间茶水点心都安排好了！有一点怠慢我就把你们这地方给砸了！”
不讲理和破罐子破摔一直是苇米的优秀技能，一看他这二五八万的样，那老鸨一边擦汗一边心里骂娘，脸上却得陪着笑，顺着苇米的意思来。
“是是是......自然是不会怠慢贵客的......只是我们这头牌一向卖艺不卖身......而且对客人......也是有要求的！”
“那感情好啊，我就喜欢这种知书达理冰清玉洁的，有要求不要紧，我可不觉得什么要求能难倒我，赶紧把这头牌给我安排上！”
听见这话，老鸨心想就你这样的还要知书达理的，说出去也不嫌害臊，就自家头牌那眼光，三月半年也不一定招待一个，眼前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怕是要吃个哑巴亏，还不好搪塞，怕又是哪个大户人家的私生子，没办法传授修为就只能娇惯着，就属这种人难伺候！
“好好好......只是这第一个要求便是......富贵荣华......”
那老鸨露出个难看的笑容，伸出手捻了捻，苇米一撇嘴，寻思着要富贵荣华，自己要是拿少了的话未必过关，而自己这里要钱肯定没有，不然的话也不会跟着公仪槿回家，想到这苇米又想起来，自己还没从公仪槿那里讨到盘缠，此番事情结束一定要去把钱要来才是。
“你看这东西够不够数？”
苇米想了想，然后随手一扔，为了隐瞒自己的坠子，还把手伸进了衣服内衬里，把一块泛着红光的石头拍在柜台上，那老鸨看到这石头眼睛瞬间直了，再看苇米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
“够！绝对够了！想不到这位爷如此内敛，倒是个堆金积玉的主！”
苇米随手扔出来的就是个上品灵石，在他的坠子里都快堆成了山，当初他还没疯的时候，身边的人都拿这东西修炼，他以为自己也行，就四下收集，不管好赖一律塞进腰包，结果可想而知，这些东西全成了废物，而自己也懒得把东西扔了，就那么堆在那。
而且苇米本来还担心这老鸨没有修为，有可能不认识灵石，如果她因为这个不买自己账的话，那可就有意思了，不过看老鸨这反应，她虽然不一定看透这灵石的品质，可也知道这灵石不是什么破货，看样子平时是没少收这东西。
“够了是吧，那就赶紧带我去找你们的头牌！”
“那是那是，这位爷请随我上楼，月儿姑娘在三楼天字号房间，这会应该在弹琴，您细听楼上的琴声，就是她弹奏出来的。”
用不着她提醒，苇米打一进来就听见琴声了，只是没有理会，他这会只想着，这群人给小姑娘起艺名就不能有点新意，都当了头牌还月儿长月儿短的，她们不腻客人也腻了。
终于，前面就是三楼天字号房间，那琴声已经不需要仔细分辨就能听见，但还有些朦胧，可见这房间隔音不是一般的好，苇米看了看门和墙，居然还有些微弱的禁制痕迹，看来这暗香阁对自己的产业还挺上心，这种地方还用上了禁制。
琴声弥散，正巧苇米二人刚刚站定，老鸨轻敲房门，房内似乎又要响起琴声，但只弹了一下便戛然而止，随后一个空灵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是又有客人了吗？”
老鸨也不应，只是回头和苇米细细吩咐。
“这位爷，我们月儿姑娘的眼光很高，被拒的青年俊杰数不胜数，若是没被选上也无需动气，我们这自有其他有才学有姿色的姑娘让您挑选......”
“知道了知道了......少在这叨叨，你看我和那群凡夫俗子像是一类人吗？”
老鸨心想，那是不想，至少人家可没像你这样人傻钱多，还自我感觉如此良好。
“那这位爷您就在这里应付着吧......不过还请不要惊扰了月儿姑娘，否则的话......您应该清楚这里是暗香阁的地方......”
老鸨也没有后话，转身就走，留苇米一人在原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时房内又传来了和之前一样空灵的声音。
“自上次和他人品茗，已是过去了半年有余，长此以往，我这头牌的名声在外面倒是不太好，有说我装清高，也有说我当女表子还立牌坊，可笑的是他们连我的房门都没推开过，就在这里随便臆测，真是令人作呕呢。”
“姑娘所言极是，他们就是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而我就不一样了，葡萄现在就在我面前，我推开以后就能吃到，只是不知道姑娘想不想让我吃了。”
听见苇米这话，房内传出银铃般的笑声，好一会这月儿姑娘才停住笑，忍俊不禁道。
“别人在我这里，不说拘谨倒也文雅，你这登徒子，还敢到我这来讨没趣，恕我直言，公子还是请回吧。”
“诶？姑娘你这要求都没提，怎么就知道我自讨没趣？不如你先把要求提出来，等我做到了以后你再做打算呢？”
这月儿姑娘很显然是不想应付苇米了，但这要求肯定是不能过分的，比如要什么星星月亮，不然的话传出去自己这头牌肯定是砸了。
“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我这里有一副对子，我出上联你对下联，只要你这下联能让我满意，那我就让你进来，如何？”
“姑娘请讲。”
要说文学素养，那苇米当仁不让，毕竟义务教育的几年时间他都用来看了闲书，别说对子，就算是现场诗词歌赋他也丝毫不怵！
“那你就听好了，我的上联是，烟锁池塘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