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先生。”
阿尔戈的待客室内，独自一人正在休息的信使被人呼唤了一声自己的名字。
于是转过头去，看到的却是让自己有些意想不到的面孔。
“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请你，把这些东西带回去......”
————
“关于血清的事情，感染者们已经在内部进行了彻底的分配，然后就是这个月的工资支出和日常的食物费用......”
在自己的办公室内处理着杂务的宏斌稍微有些烦躁的用笔的底端敲了敲桌面上的纸张，然后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准备给自己去倒一杯水。
“对了暗索，在格里芬的这段时间住得还习惯吗？”
“噫！”
就像是被吓到了一样，暗索发出了一声惊叫。
“老、老、老板，什么事啊？”
相当心虚的将自己的双手背在自己的身后，暗索有些结巴的回答道。
“没什么，只是想了解一下员工对于公司抱着什么样的态度，还有，我得提醒你一句，你现在手上拿着的可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老板我不是故意的！”
花费了两秒钟的时间把自己悄悄拿在手中的东西放回了远处，暗索立马就在宏斌的面前立正站好，像是一个随时准备及接受检阅的士兵一样。
虽然不知道宏斌到底是怎么发现自己的小动作的，但毕竟这里是格里芬，是自己这位顶头上司的地盘。
“虽然我对这种行为并不赞同，暗索，但你以前的经历我们也进行过调查，我只能提醒你以后注意，然后春田那边应该会对你进行专门的教育工作——说起来你每个星期都在去吗？”
“有的。”
耳朵稍微耷拉下来了一点，去春田那边上课这种经历可算不上什么愉快的体验。
“那挺好，在格里芬感觉过得怎么样？”
暗索并不是一个成年人，在她小的时候也缺乏相应的教育，在现在能够遵守格里芬上面的相关规定不惹出什么乱子，在宏斌看来已经算是挺不错的结果了。
——毕竟自己曾经面对的是一群能够把整个基地炸上天去的人形，如果在暗索或者是其他比如凛冬或者是米莎她们犯错之后，自己只要想到这一点，那么原本的怒气就会瞬间消失一半。
反正不是把阿尔戈炸上天了不是吗？这种小问题能够容忍就容忍吧，实在是不能够容忍的......
狂化、鉴识眼、英雄塑造、梦幻魅力、魔力放出、领袖气质、军师的指挥——罪恶，绝对不能被容忍，咆哮吧！我之愤怒！
“怎么说呢.....简直就像是天堂一样，不用担心下一餐到底吃什么，也不用担心自己会不会因为一点小伤而死掉什么的。”
说着，暗索突然反问了一句。
“等下，你老是问我这个问题干什么？”
“......”
有些无语的看着双手抱在自己胸前，用一种警惕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暗索，宏斌突然觉得自己似乎被误会了什么。
“我自认为我还算是一个好人来着，问这种问题也是因为你比较好开口而已。”
开玩笑，自己如果再勾搭上了泰拉上面的人，小怪兽她们不联合起来生撕了自己，然后再泡进福尔马林里面每天花费二十个小时以上的时间观赏才有鬼。
“但是......好吧，毕竟你是老板，你说什么就是说什么。”
考虑了一下现在自己的处境，自己在泰拉上面广阔的荒野上，方圆百里之内都只有格里芬的装甲列车在孤独的行进着。
而且宏斌如果真的馋自己身子的话，只需要随便叫来一个他忠实的拥护者，那自己在这里就连逃跑的地方都没有。
“你还是没相信——不过这不重要，暗索，你应该也知道血清的事情吧？”
“那又怎么样，像是我这样的感染者就算是在格里芬里面也有百八十个，凛冬已经把那些东西都分给了那些中度以上的感染者使用。”
分配的方法肯定不是让所有的感染者都参与进来进行随机分配，那些感染程度最深的感染者自然是最先体验到这些血清功效的受益者。
因为如果再得不到治疗的话，他们随时都可能会被矿石病掏空身体，到了那个时候就算是能够缓解矿石病带来的痛苦，也没有办法拯救他们的生命。
所以相当自然地，暗索就和一大群乌萨斯感染者一样，被排除在了能够参与分配的名单之外。
“希望那些东西能够起到应有的效果。”
“所以那些东西都是真的吗？我是说，血清的效果。”
“当然是真的，不然我没事骗你们玩吗？”
对于暗索这样子的态度，宏斌也没有感觉太过于意外。
治疗矿石病的手段更多的都是以控制为主，像是直接缓解病症的例子实在是少之又少。
至少，那些东西并不会出现在像是那些乌萨斯感染者一样的普通群众眼中。
“为了笼络人心什么的？”
“拜托，说句不好听的，你们这些人都是我找来凑数的，或许有些人真的能够发挥出我希望中的作用，可是那些普通的乌萨斯人，那些前整合运动的士兵，又有多少是真的能够符合格里芬的作战人员标准的？”
在那座乌萨斯的小城邦里面收留的整合运动残部中，并不是每个人都拥有着战斗力。
一路上面的逃亡或许筛选出了绝大多数的不合格者，但一些运气比较好的感染者还是在同伴的关照之下幸存了下来。
在外骨骼和崭新的制式装备的列装之下，或许那些前整合运动的人手和之前有了相当程度的实力提升，可是对于格里芬来说，这样子的士兵并不能完美的胜任一切任务。
“他们会害怕，会恐惧，会因为同伴的死亡而崩溃，我也知道，我不能够用更高的要求去要求他们，因为这并不现实，所以暗索，你得明白，虽然我们改变不了世界，但至少，我还是希望能够做点什么。”
要是说自己没有一丁点的慈悲的话，那是不可能的。
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宏斌并不是一个冷血的人，在别人真正的威胁到了自己之前，他也不会采取最为极端的手段。
可是一旦真的有人真的威胁到了他，那么他也不会手下留情，就像是下令处决那些胆敢袭击阿尔戈的感染者一样。
只在必要的时候露出自己的利爪。
“会这么想的人在贫民窟里面总归是活不长的，老板，在那里人人都得为了自己的下一顿拼命。”
耸了耸自己的肩膀，暗索对于这种过于‘伟大’的理想并不感兴趣。
自己只需要管好自己就行了，不是吗？
“但这里是格里芬.....好吧，我也承认，这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而已，人人都得为了自己拼命，可能这就是世界吧？”
达尔文的物种进化论中就写到，只有适者才能生存。
没有人能够真正改变这种残酷的淘汰法则，所有人都必须遵守这种已经被定下的规则。
只是衡量强弱的东西在某些人之中已经不再是体魄的强健与否，而是其他更多、更加复杂的东西。
“那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试探着问道，暗索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身体移动到了门边。
“我找你来可不只是为了问这个，暗索，我记得你应该对搜集情报很在行吧？”
“那只限于在隔离区里面，其他地方感染者可没办法光明正大的走进去。”
迅速的告诉了宏斌自己适合工作的地方，暗索同时也在思考着宏斌到底想要干什么。
自己因为常年混迹在龙门的贫民区内的原因，对那种混乱的地区之中的规则可以说是相当了解。
在这点上面，那些似乎出身于正规培训机构的格里芬干员可没办法和自己相比。
“这也算是一个问题，有的时候在那种地方适用的规则，在正常的地方并不适用——虽然原理都差不多，但有的人总是喜欢弄一些更加复杂的东西。”
“所以，要交给我什么任务吗老板？一直在这里吃白饭总感觉也不怎么好意思。”
“吃白饭倒也不至于，伙食只是支出的一小部分，大概？”
说实话，格里芬的财政大权一般都是宏斌交给人形去管理，只有在自己需要的时候才会去看一眼账单。
至于现在格里芬的财产还有多少，宏斌其实也不太清楚，因为对数字并不敏感，甚至到了一种看到数字就想要睡觉的地步的宏斌也不是每天都在仔细核对上面的数字的。
——尤其是在现在这种没有任何支出项的时候。
“我记得之前还剩下不少来着，如果实在没有钱的话，泰拉上面可不缺能够赚钱的法子。”
私人的武装力量总是有人喜欢的，这些游离在各大城邦之外的人手能够很轻松的在荒野上找到足够养活自己的工作。
清剿那些威胁到了聚落的源石生物、为治安不好的地方提供人员保全、为某些需要专业护卫的大人物提供要员护卫。
至少在格里芬目前的履历上来看，他们的任务都是圆满完成了的，拥有精良的士兵和相对良好的信誉，这两点已经能够让他们在这个竞争较为激烈的行业之中站稳脚跟了。
“我希望能够招募更多的人手补充一下格里芬目前所需要的人数优势，这也是为了今后可能的任何情况所采取的必要措施。”
“但是老板，为什么是我？”
“能过在阴暗面活下来的人都拥有着自己的过人之处，暗索，你和他们可能是同一类人，而且我也信任你的谈判能力，这对你，对我，对他们都是一件有好处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