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任何人，任何不听话的人，任何阻挡自己梦想的人撕成两半的力——
“够了，还不走？”
神秘人依旧用着干瘪的老妇人的声线说着。
“如今已经是教皇了，消失太久不会被人怀疑吗。”
“这就不劳你多心了，我教廷的事——”
“呼呼呼呼呼，教皇大人架子可真大啊。”
那神秘的兜帽人从一旁的椅子上站了起来，拿着身旁的拐杖颤颤巍巍地走到了皮缇娅的身边。佝偻着腰背，再加上干瘪老妇人的声音，不难想象躲在兜帽之中的，是一名滴着血红双眼的老妇人。
同样，也是一名知识丰富的老妇人。否则不会搞出刚刚那般都是古大陆文字的法阵，让自己接收所谓的神之力。
正因为皮缇娅知道在当今时代，女性想要获得知识是多么困难，她才会对兜帽人心存尊敬。可她却不止一次地冲撞自己，尤其是已经成为万人之上教皇的自己。
“笑什么。”
皮缇娅的确有些生气，这名老妇人居然会笑话自己。就算面前的这个人在这个时代获得知识很不容易，但自己也一定付出了与她相同的代价。不，应该说自己所经历的肯定比她更多。
因为如今自己所在的位置，是天下所有女性想都不敢想的，教皇的宝座。而且并非依靠什么关系，而是在上任教皇疾病突发暴毙之后，经由无数教士选举而获得的位置。
也就是说，自己如今是让整个教廷认可的。尽管他们所认可的并不是身为皮缇娅的自己，而是身为安的自己。但终有一天，自己会给予所有女性，当然包含自身一个真正的平等。
“我们的教皇大人还以为凭借自己当上了教皇的吗，呼呼呼呼呼，真是好笑。”
“你的意思是？”
皮缇娅并不是一个傻女人，只是她一时无法想通兜帽老妇人的话。毕竟言外之意就是“都是我你才能坐上教皇”。可作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老妇人，绝对不可能干预教士投票的。
不要说干预了，就连她想进教皇庭都是难事，更何况那是封闭两天两夜，绝对不会走漏风声的内部投票。就连身为教皇心腹的自己，都没能参与进那次的投票。
难道说——
“你杀了教皇！？”
“呼呼呼呼呼，别那么大惊小怪的，这哪是教皇该有的样子。”
老妇人一边说着，一边驱动着自己佝偻的身躯，像散步一般在屋内走着。
“更何况我哪能碰得到教皇，要是弄一个什么杀人法阵的话，可不是要抽干了我仅剩的那点精力了。”
“那你？”
皮缇娅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刚刚被自己压抑下去破坏的冲动仿佛又涌了上来。
“呼呼呼，我也没做什么，只不过有些人比你更着急当教皇。我就告诉了他——”
“教皇是被毒死的！？”
皮缇娅张大了嘴，刚要发出惊呼又咽了回去，最后只是用极其细微的声音质问着老妇人。
“我可没说哦。谁知道最后大家都选了你这个南法塔尔的神医当了教皇，真是戏剧化呢呼呼呼呼。”
“所以这一切。”
皮缇娅依旧揉着太阳穴，缓步走到一个木制椅子旁做了下来。
“都是你策划的？”
“也并不算是吧，我不是说过了只告诉了心怀不轨的人一些方法吗。”
老妇人也缓步走到皮缇娅身旁，一双血红的眼睛紧盯着皮缇娅略显苍白的面庞。接着用她那亚麻制的衣服袖子擦了擦皮缇娅额头的汗水，继续说着。
“本来是想让你稍稍远离权力核心的，毕竟和自己侍从有染的教士，要是被发现了可对我们的大业有所——”
“够了。”
听到这，皮缇娅似乎生起了气。她甩开老妇人的手臂，站起身迅速地走到了窗户边。
“休要再提这些事。”
“怎么了，我的皮缇娅？”
老妇人似乎完全不理会皮缇娅的感觉，用她手中的木杖轻轻敲了敲地板，继续说着。
“你以为是谁才能让你到达南法塔尔的？你以为仅凭你那聪明的小脑瓜，能在南法塔尔站住脚？能让教皇庭的大人们发现你？”
“呼。”
皮缇娅叹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将那般破坏的冲动压了下去，才说道。
“如果真是你做的，那么我的确应该谢谢你，感谢你能帮我——”
“呼呼呼，要谢的不只是这些吧？我一直都在关注你啊皮缇娅，如果不是我杀掉了你那没用的弟弟，你又怎么会成长呢？啊，对了，还有你的哥哥，如果他还活着，他的确是一个麻烦的存在呢。”
“你说什么？”
皮缇娅挑起了自己的眉毛，刚刚被压在心底的冲动再次涌上心头。哥哥？他怎么知道哥哥的存在的？
没用的弟弟？麻烦的存在？
尽管刚刚老妇人已经说得十分明了，但皮缇娅听在耳中还是一团浆糊，对于她来说可以说用了好一阵子才整理过来这样的信息。
面前的这个人，杀了自己的哥哥以及弟弟？
“对，没错，就像你想的那样。”
老妇人抬起头，漆黑的兜帽之中依旧无法看到她的面庞，不过那血红的双眼反倒是十分愉悦般，盯着满面怒容的皮缇娅。
“若不是我，哪有这般成就的你。或许你现在只能凄惨的躲在房屋的角落，做哪个男人的牲畜。”
“够了！”
听到这般言语，一种莫名的怒火将自己包裹。她想杀掉面前这个老妇人。
不，不止如此，她想破坏所有的一切。破坏这些愚蠢的人类。明明都是受到自己庇护的人，明明自己为他们牺牲了那么多。
为何到最后，只有自己沉寂在大海底部？所有人只会口头的崇拜，而没有一个人想要真正的拯救自己。
甚至只是拿自己的名字，成为他们权力斗争的工具。
“我受够了！”
皮缇娅的双眼开始泛出红宝石般的颜色，周围的空气也开始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响。
“娜拉亚娜，您终于苏醒了。”
老妇人如此嘀咕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