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是充满了怪诞和迥异的滑稽喜剧，小丑带着嬉笑的面具狂舞；魔术师摆弄着障眼的道具，迎来没有后续的苍白喝彩。
哭着、笑着；笑着、哭着。迎合他人的目光，到最后，连自己都在‘哭笑’之中，迷失。
我们无法判定‘现实’的走向，就像楚地4、8月的天，你无法摸准确切的晴雨一样。
楚地的天地，好一阵坏一阵；女人的脾气，也是好一阵坏一阵。当时间来到周天，面无表情的步鸽，把自己收拾的光鲜靓丽的，出现在早点摊，和黎换羽面前时。黎换羽也是一脸黑人问号。
“走--！”女子的话干脆直接，颇有些斩钉截铁，说一不二的豪侠气概。面容平静的，仿佛全然忘了昨天不理智的争吵。
“走？”黎换羽嘴里还叼着根油条，忙了一夜，刚刚睡醒的脸上，还带着一抹下意识的呆滞：“去哪？”
“我请了两天假，去燕京，找汤芎。”步鸽微皱了下精致的眉毛：“你不是说过，苍芷小姐的时间不多了吗。你不想去？”
“去去去！”黎换羽飞快的点头，拿起刚买好的豆浆油条，形象倒颇是接地气：“必须去啊~~”
作为同为精怪妖灵的黎换羽，对着‘生不逢时’的苍芷前辈，既有无奈的惋惜，亦有由衷的敬佩。
惋惜其生于天地封灵，道途黯淡的不幸；敬佩其道心自悟，以濒死之躯拒绝血 食修补的意志。
步鸽冷着张俏脸，也摸不准是什么情绪的。当要转头动身的时候，步鸽突然问了一句：“对了，车票飞机票什么的，提督司报不报销？”
“额...一般来说，出任务的时候，提督司内部是没人选择报销的。”黎换羽犹豫了一下，但想着步鸽也算是‘自己人’，便小心的传声道：“出任务，提督司的妖灵们，一般选择积攒功德点数。到了年终尾祭，也就是除夕的时候，我们可用点数换对应的香火功德，或者和向冥府或总司换一些宝物。
报销也可以。但是出门在外，钱货交易，也属于在世修行的一部分。如果选择了报销，那么你的功德点数，会答谢折扣。”
“哦--”步鸽冷冷的应了一声，随后，柔软的嘴角，弯起一个危险的弧度：“报销有限度吗？”
“嗯...咕噜...”黎换羽突然觉得后背有些发寒，一种‘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作了不该作的死’的念头，让这个身有神性，冥冥之中自感福祸的燕妖，吞了吞唾沫：“只要不太过分。”
“好，那来去的车费、伙食费、旅游费、心情舒畅费、资料查找费...杂七杂八加起来，报销50...哦不20万，应该没问题吧？”
黎换羽：鸽子，你刚刚是不是说了一个很危险的数字？不对！20万也不行啊！白老大真的会疯的。
“那个，鸽子啊，这样是不是......”
“你说这是不是太少了？”步鸽眯着危险的目光，嘴角微动的轻笑起来：“毕竟是传说中的提督司诶~~
嗯，你说的对。区区20万，根本搭不上提督司的格调！决定了，那功德点数我就不要了，报个50万吧！”
黎换羽面色苍白，内心咆哮：我不是！我没有！不是这样的！！
......
一个小时后
“50万？！老子这辈子都没见过50万！”白临轩拍着桌子，面目极其狰狞的咆哮道：“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跟他们说，提督司没有钱！一份钱都没有！！”
“君侯，这样不和规矩啊~~”吴跛子抹了抹飞溅过来的唾沫星子，脸上陪着笑意。心底却把黎换羽和步鸽骂死。
查东西就好好查！想什么报销？！还有没有点当工具人的自觉？！
还特么50万？这要是批下来，白临轩不发疯，提督司上上下下就得疯了！！
“规矩？提督司什么时候是将规矩的地方了？”许是昨天事情不多，难得睡了个好觉，脸上多了些红光的白临轩。此刻面色冷的，像是冬天时望月潭的水，幽冷刺骨：“你们不总是说，提督司就是合法收黑钱，耍流氓的地方吗？讲什么规矩？”
“那个...流氓什么，外人说也就算了。自己人就...”吴跛子神色有些微妙的复杂。
“呵呵--”白临轩瞥着吴跛子，冷言笑道：“怎么，现在怕丑了？你丫成天到晚，给别人算命批字、赌 博出千、带着一帮老大爷，和老太太抢广场的事情，你以为谁不知道是的。”
“咳咳--”向来脸皮赛过城墙的吴跛子，也有些遭不住，自己太过于精彩的万年生活：“君侯，说这些做什么？见外了，见外了。”
“嗤--”白临轩歪了歪嘴，极不讲脸面，也毫不注意形象的说道：“反正来来去去就一句话，不可能报销！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世世代代，都不能有报销！”
“嗯--”瞧着少年过于嚣张，过于恶行恶相的丑恶嘴脸。
吴跛子欲言又止，只言又欲。表情有些古怪扭曲的说道：“步鸽那个女娃说，她知道你是不可能批条子的。
所以昨天就写好了申报的条子，另外提了一瓶老板干，给猫爷送了过去。”
“猫爷？”白临轩一愣，想了想嗜酒如命的老猫又一愣，想了想嗜酒如命的老猫实则没屁大点酒量后，楞上加楞：“老白干~？！！”
“嗯--”吴跛子面色沉痛的点了点头：“你也知道，除了老君侯。没人敢拦，能拦猫爷喝酒。而猫爷的酒量......
可能因为昨天喝的太尽兴，大晚上的，天色又暗，步鸽那个小女娃拿的条子，猫爷也就随手签了。”
然后...清河辅灵使的办公室中，被自家老师坑了半年活动经费的白小哥，拍着桌子，狠狠的，口吐芬芳了整整一个小时。
怎么评价这对只有相杀互坑，没任何美好回忆的师生呢？嗯，只能说，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常社会了。
一个小时后，面无表情，脸色阴冷的可怕的白临轩，恢复了冷静。他机械的扭着脖子，对着吴跛子，语言冷淡的问道：“确定了，步老师和黎换羽，是要去燕京，找那什么汤芎是吧？”
“确定了，步女娃连机票都买好。”
“呵呵--”白临轩冷冷的笑了起来，笑的，有点计划通的阴险：“我记得，燕京那边几个古族，这段时间好像发生了一件大事，连提督司都有所耳闻。主事的，好像就是汤家？”
话说到这份上，吴跛子哪能不知道领导的意思？
脸面？脸面是什么？能吃？
吴跛子笑着说：“也不什么大事，就是需要一个背黑锅的。
我马上给燕京分部发函，自要那些古族不闹出什么大事，燕京分部......”
“什么什么大事？”白临轩一脸古怪的说：“你只用给汤家人递个话：汤家老爷子想找个老伴。由提督司进行牵线搭桥，媒人红娘，马上就到。
汤老爷子其余的事，童湾提督司都一并接了！！
让燕京分部全力配合，再把风声放出去，我童湾辅灵使，可不能弱了排场！”
吴跛子：“你缺德不缺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