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临轩：“所以说，这才是提督司的正确打开方式啊~~”
【啊啊啊啊--！！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啊啊啊啊---！！】
黎换羽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话是这样说没错，那我在燕京拼死拼活那次怎么算？”
【不要电了--！啊啊啊啊--！我都说了--！！啊啊啊---！】
“拜托，你那是公款旅游好不好，知足吧--”白临轩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纤细的眉锋，此时锋芒微敛：“还成了龙脉残运的分封者，光这一个名头，就能让避掉明面上的九成麻烦。”
【我...说...了...我都说...啊啊啊啊啊啊---！！】
黎换羽瞪着死鱼眼：“呵呵，那剩下一成避不掉的大麻烦呢~~！”
白临轩：“你这就抬杠了不是，要晓得......”
“老大，黎哥......”
白临轩和黎换羽的插科打诨还没来得及尽兴，就被身边略带急切的声音打断。
过来说话的，是前不久刚带了一队小组，悄然逮捕了【贪吃蛇】的鼠妖。不过比起方才手起刀落的肃然狠辣，在白临轩和黎换羽面前，鼠妖脸上却多少尊敬。
白临轩面带询问：“舒泉，怎么了？”
“老大，不能再电了。再电的话，上边那不好交代。”
顺着鼠妖舒泉的目光，白临轩和黎换羽看着离自己不到5米距离的审讯现场。
提督司的审讯现场，并没有港片或者刑侦剧中那般正规：灰黑色肃穆色调的房间、随时翻转刺目的台灯、体现逼格的单面透光玻璃、无死角的监 控镜头......
未经装修的水泥房间，粉刷的并不均匀的墙壁上，还零星挂着团聚的石灰颗粒。两个老式的排风扇，切割着头顶灯泡的泛黄光线，光阴不律，给人一种恍若阴风吹拂的不适感。
唯一称得上科技含量的，可能就是一把树在房间中央，各种粗粝电线交织的电椅，以及一个调节电量的电箱。
邋遢，窘迫，却又把深藏文明之下的暴戾，揭露的骸骨嶙峋。
其实前任司长白崇山也不是没想过，建立一套更加科学规范的刑狱班子。不说跟上述一模一样吧，假模假样装装，以后去上京总部要经费的时候，腰杆子总能更直一些吧。
但是据说当年白崇山要向上面申请经费的时候，手里头有两张单子：一张是装修要用的报价单，一张是殉职人员的家属补助条款。
再后来，刑狱班子的事无疾而终。而童湾提督司上上下下，达成了两项新的共识：1、上边是真的扣；2、能被提督司‘请来的’，大多是吊树上枪毙八回的货色，不必考虑什么人权。
正如这间位于地下的简陋刑讯室；又比如，此刻坐在电椅上，散发着蛋白质灼烧焦臭味的【贪吃蛇】。
这个40多岁，普通上班族一样的男人，此刻手臂青筋狰狞，翻着白眼，口水四溢的脸上，也残留着一丝还没来得及消退的凶狠。像是一条被扒了皮的蛇，又像是一个人 皮脱了一半的鬼。
“有什么问题吗？”对于舒泉的担忧，白临轩反倒是，露出些许的不解：“我之前是怎么说的？”
鼠妖舒泉愣了一下，飞快回答道：“老大你说要给那些受害者一个交代。我们已经拷问出了【贪吃蛇】这些年来犯事的证据，半小时前已经发给上级的技术追踪部门。
有关受害者的寻找，以及对共犯的追捕，以及可以进行。”
“可是，这不是我们应该做到吗？”白临轩眼睛微眯，微敛锋芒的细眉，此时像是泉水洗练的细刀，锋利的让人不敢直视：“不管是逮捕人渣，救受害者，甚至是为受害者报仇。
这不是我们本就应该做事情吗？”
鼠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所以面对白临轩几乎问责的话语，他立刻底下头：“老大你吩咐就是。”
“对了，这才有提督司的样子。”白临轩拍了拍鼠妖舒泉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咱们承了受害人的功德，得了长生之机，就要做点对得起这份功德的事。
买 卖器官的，拍花卖 人的，弄高利贷的.....卖家，买家，上上下下渠道，都要收拾。
别给我扯什么顾全大局，维持社会稳定。如果仅仅因为死了几个人渣，社会就出现动荡，那只能说子孙不肖，对不起先人四万万热血换青天的牺牲。”
舒泉：“明白了--”
“所以，对于这个前前后后害了几百个人的渣滓，我们唯一能做的......”白临轩走到控制电流的电箱旁，在【贪吃蛇】惊恐恳求的目光中，毫不留情的将代表电流强度的旋钮，扭转到了一个令人惊恐的数值。
刺啦--
【啊啊啊啊啊啊----！！】
在苍白刺眼的外溢电流中，少年幽幽的话语，穿破了犯人痛苦求生的叫喊，回荡在所有人的耳边：“就是他知道什么是痛。”
“确定所有受害者近况之前，别让他死了。”
恍若神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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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刑讯室，一直默不作声的黎换羽方才换了一口气，将憋闷在胸口的郁气呼出。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天地之间，其犹橐(tuó)籥(yuè)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多言数穷，不如守中。（天地不言仁，滋养万物，不求万物的回报;圣人不言仁，为百姓做事，不求百姓的回报。）”
白临轩撇了他一眼：“老子《道德经》的话，如果你直说前半段，我会以为你在骂我。结果你把后半段一起说了，感觉又有点捧杀我。”
“没什么，只是有些感慨。刚才那一幕，才真的有你真的是提督司司长的实感。”
白临轩：“我之前不像吗？该狠辣的狠辣，该决绝的决绝，该无情的无情。”
“呵--”黎换羽轻笑了一声：“以武安邦，固然是武之七德首位。但和提督司的职责比起来，还是缺了些。
受国之垢,是谓社稷主;受国不祥,是为天下王。你刚才的样子，才是真有了些样子。”
“矫情--”白临轩翻了个白眼：“对了，修魔经的那个孙子怎么说？为了逮到他，我可是跑了一千米的。不问出点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我可不依啊。”
黎换羽：“那个魔崽子瞧着嘴巴挺硬的样子，我就把他放在猫爷那了。”
“啧--，你这挺缺德啊~~”
“好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