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影后打卡古镇古塔,风景如画#】
“张老师的素颜是真的能打!!风景也好美!!”
“打卡打卡,必须打卡,我几千万像素的摄像头饥渴 难耐了!”
“出走打工半生,归来仍是馋女神啊~~”
“楼上的说的不是很文雅,不过还是说出了我心里的风雅。”
......
“所以呢?”白临轩放下手机,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黎换羽:“人家张影后一分钱不要,免费帮铃塔做宣传,吸引外边的影迷游客过来打卡旅游,这是天大的好事啊。怎么到你这就一堆错处?”
“问题是现在铃塔周围的人太多了,又是在大湾边上,根本走不开身啊。”黎换羽顶着黑眼圈,眼底的怨念混着浑身的班味,几乎凝聚成实质。燕妖蓝色温泽的眼眸,此刻也散发着死鱼般的浑浊:“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
铃塔本身的职能,好像就只有【鱼获富饶】、【镇波禳灾】吧?为什么现在多了【出入平安】、【多子多福】、【因缘匹配】......的职能?”
白临轩毫不怀疑,要是这家伙现在嗝屁了,放风水地里埋几年,指不定能整出一个飞天毛僵。赶尸一脉的,都得竖起大拇指夸活好。
略显尴尬的干咳了两声,毕竟手头能使唤的工具人就那么几个,所以一向不怎么要脸皮的白临轩,也难得的说起了好话:“
香火神道本来就顺应民心民意,况且铃塔可清心镇邪,提督司与国家气运相连,可炼去民心民意里的红尘欲毒。多出一点附带的神职,对你而言也只要好处不是?
你就说,这两天收到的香火,是不是顶得上之前几个月的?过个十年二十年,说不定就能瞅瞅天上那个境界了。”
“呵--”对比白临轩完全不走心的画饼,黎换羽选择呵呵,并报以鄙夷:“就现在这个破工作强度,我能活到那个时候都是个问题吧。
反正我现在就一条,要么降低我的工作强度,要么我现在提前把年假休了,我春节过来补都行。”
“其实,你是不想过年见家长吧。”白临轩眯着眼睛,狐疑的瞥了鸟妖一下:“这个才是你的目的吧?”
(丫了个蛋的,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敏锐了?)
鸟妖游移了一下视线,但很快硬气的说到:“不要岔开话题!什么过年见家长,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现在说的是工作强度超标的问题!!白临轩,你现在已经成为一名糟贱《劳动法》的,万恶的资本家了!!”
白临轩眯着眼睛,仔细想了想自己平时干的事,有些不确定的说到:“额,你看,有没有一种可能哈......好像提督司一直以来,就是不讲《劳动法》的?”
这就是传说中的低道德优势了,只要我没有道德,你就不能用道德来攻击我!
同样的名词,也可用于‘脸皮’、‘底线’......等。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软磨硬泡,黎换羽成功的......带走了一肚子怨气,以及对自己痛恨欲绝的窝囊。
没办法,谁让白临轩既是自己的上司,又是自己对象步鸽的学生。特别是后者这层关系,虽说师生之间的弟位有些主次颠倒,但依旧能把自己控的欲生欲死。
“咳tui~得了便宜卖乖--”白临轩暗自啐了口唾沫,就懒得理会这个没志气的妻管严。
堂堂羽族年轻一代的领头羊,被一个妹子拿捏的这么死,这都不是斯文扫没扫地的问题了,还是先考虑考虑,如不如禽兽吧。
更何况,作为贵生贵私的修行者,从来没听说哪个嫌修行资粮过多的。
就黎换羽刚才站着说话不腰疼,哔哔的这几句话,传到外边传承艰难的小宗里,再整出一波【生死诀恩怨】的戏码都不出奇。
摇了摇头,晃去了脑袋里有的没的,便拿起刚刚没看完的文件。文件是一份提督司对消耗类灵性材料的采购清单。
其中《商陆木雕》一项,采买方的名字已然从裘木匠,变成了‘陆阿宝’。
“裘木匠现在是彻底退休了啊。又一个享受人生的老登,羡慕啊~~”瞧着桌面上不见消减的文件堆,没来得及出社会,便早早品尝生活疾苦的牛马打工人,不禁发出羡慕的哀叹。
元旦那场声势浩大的傩戏仪轨,已经过去了一周的时间,各方观礼势力带来的些微“涟漪”,并不值得赘述。
值得童湾上下关注的只有两件事:
一是《清代·百鸟朝凤木雕壁画》国宝级文物的彻底修复,哦不,与其说是修复,倒不如说是在前人的基础上更进雕琢了一番。惊得故宫里,前后3代都在做木器修缮工作的老师傅感叹出:‘田野藏麒麟,楚地飞凤凰’的评价。
听说几个文物局老教授,向裘木匠发来了技术顾问的职位邀请,态度也挺诚恳的,不过都让老木匠给拒了。
第二件事,就是之前提到的,阿宝正式接任裘木匠的衣钵。这事搁在普通村民眼里,顶多就是感叹裘木匠运气不错,养了好多年的傻小子突然开窍了,百年之后,总算有个摔碗哭盆的。而在修行界看来,就是一个修仙百艺的传承,有了延续的着落。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因为木雕修复期间,灵使大人做出的‘不可磨灭’的贡献,成功让他爸买了10根棒棒糖作为奖励。
不过因为有些得意忘形,一口气吃的太多,导致了蛀牙。小丫头被暴躁的老母亲按上了拔牙凳,在一阵喜闻乐见的喧闹中,解锁了【人生第一次被拔牙】的成就,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咔咔--
白临轩站到窗前伸了一个懒腰,久坐的筋骨迎着窗外难得的阳光,隐隐作响。
冬阳扑面,白灿的光瀑冲刷着他纤细的,带着些微秀气的眉角,秀眉舒展似抽枝的芽叶,任由暖意渗入罅隙深处,又在料峭处泛着微醺的慵懒。
少年看着一成不变的远空,听着耳边渐起喧嚣的热闹,略显满足的懒散一叹:“挺好的~~”
......
八百里浮川外,一个穿绿戴红的年轻军人,正在作别自己搭档了几十年的同事。
同事:“不再等等?那个女子跋涉浮川,为你送来这缕花意,了你执念,情谊殊为难得。如果你有意向,可向冥君提出申请,再等几十年,问问那女子是否愿意再与你再续上一世的缘分。”
年轻军人笑道:“别了,这哪来的恩将仇报的戏码。诓了人家几十年还不够,还让人家搭上下辈子不成?
缘分的事情,就让老天爷去决定吧。走了走了,说不定下辈子死翘翘了,还能和你做个同事。”
说完,年轻军人咧嘴一笑,转身接过一双素手递来的汤水,一口饮下,便踏上轮回的桥离去。
似一缕远去的风,带着一朵花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