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2月22日 周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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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
寒风的声音，寂寥的声音。巷子里没有多少人了，只有一盏盏路灯不知疲倦的亮着。好像过了很久了吧......一直僵持着这个姿势，感觉身子很不好难受......但比起小雨这几天来的痛苦，我的不算什么......稍稍转头看着身旁，是小雨熟睡的面庞，好像很安稳的样子。不过静下来后，现在感觉身上有些冷了啊......不过好在小雨在身旁......有着一半的温暖。啊！到现在才开始注意这个问题......我这样做......会不会太亲近了......？果然女孩的身体很软......不对不对！怎么想这个了！我真是笨蛋，差劲！不禁在心中责骂了下自己，冷静下来后，再次静静地看着小雨的面庞......思绪回到了之前。没想到，那天我因为忘了拿双筷子，碰到了一位摆摊的女孩，以没有筷子的热干面为契机与她相识，并下定决心一直帮助她到现在......之前怎么也想不到，可到了现在，又觉得心中是如此的平静。并没有在做梦，因为我能感觉到......身旁有着小雨的温暖。
如果能一直这样......感觉也不错呢。
“氏明先生......？”
“呃嗯？！”
我突然慌张起来，小雨似乎已经醒了，而我......刚才却想着别的东西。还是别一直愧疚下去了......与其愧疚，不如行动。
“小雨现在感觉怎样了？”
我看着小雨有些虚弱的神情，有些担心的问道。
“嗯......嗯......”小雨应着声，但没有回答。
“现在可以走吗？”
“嗯......嗯......”
同样是模棱两可的回答......我也不知道此刻该怎么办。但是小雨在这几天消耗的能量估计是这几个小时睡不好的吧，而且也没有吃多少东西......如果那样，我也会不想动。那就......我想到了个方法......背着小雨回去吧，但有些难以开口。
“小雨，那个......我背着你回去吧......你还感觉到很累吧。”
不过我还是说了出来。
“嗯......嗯......”
“并不是想对你怎样......小雨现在身体不好，之前跟着我走了那么多长时间......会很累吧。小雨也不必担心我，这点程度不算什么......”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向小雨说着，但要是这么说的话，小雨一定会回答“如果氏明先生这么说的话”吧，不禁有股罪恶感......明明刚才还不觉得怎么，可现在又是怎么了......
“如果氏明先生这么说的话......”
不过，如果能让小雨减轻疲劳的话......那就这样吧。于是我背对着小雨蹲下身子，让小雨靠上去搭住我，然后双手揽住小雨的双腿。其实也不是第一次背着别人了......不经意间，触及到小雨腿上的肌肤，感到了一股冰冷。果然，是在逞强......还好我有给小雨穿上棉袄，不然的话，她就会默默忍受着全身的寒冷吧......不过在那之前，一定也是在忍受着吧。可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小雨......”
我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那些说不出来。就算一直说出小雨的痛苦......也会无济于事。
“马上到家了......之前就稍微努力点抓紧我吧。”
“嗯......嗯......如果氏明先生这么说的话......”
后背传来了小雨微弱的声音，我想，该快点了。于是我背着小雨，向那条铁栅栏前走去。现在完全是黑夜了，巷子里偶尔会有些行人，剩下的就是萧瑟的风声与一排排路灯。小雨并不重，所以背着很轻松......对了！东西好像还放在原地......算了，总之先把小雨送回去再过来拿吧。从后背上感受到了小雨均匀的呼吸，似乎是睡着了。辛苦你了，小雨......
抬头看看天空，只是乌黑一片，在这个年代，城市里都看不见星星了。如今是冬季，连月亮也见不到了......有点怀恋从前。记得很久以前我也这样背着一个女孩，总觉得自己亏欠她很多......突然，从脑海中快速滑过了三个字，感觉是那样的清晰与熟悉，又是那样的温暖与亲近。那是什么呢......我没有头绪，最近太闲而变得健忘了吗？不觉转过头看看小雨，似乎没什么事。我也没再在意那件事，继续前行。
穿过巷子，来到时代广场，渐渐有了喧杂声，在城市CBD，夜晚会比白天还要热闹。这里是熟悉的地段，很快的，我便来到亚洲广场这座大楼下。要喊下小雨吗......？不过小雨应该还在睡觉吧，我还是小心点背着她上去吧。于是我准备进入大楼。
“氏明先生......到了吗......？”
突然后背传来了小雨的声音，我不由地一惊，转过头去。
“原来你醒着啊......”我有些尴尬地说道。
“嗯......嗯......”
小雨应着声，于是，我走到电梯前蹲着身子，让小雨站下来。坐电梯的话......应该没问题吧。我带着小雨进入电梯，按下24层按钮，电梯门逐渐关闭，随着电梯启动，楼层显示数字的渐渐变大......
“叮——24层到了。”
电梯内传来人工智能音后，电梯门逐渐打开。于是我带着小雨到了自己家门前，摸出钥匙开了门进去。
“小雨，进来吧。”
我说着，将大厅的灯开启，顿时大厅内一片明亮。这个房子不算大，三室一厅加阳台、厨房、厕所。但平时只有我一个人住，其他两室基本就没用过。小雨似乎很小心地走了进来，关上门，我将一双棉拖鞋给了小雨，自己换上常穿的塑料拖鞋。领着小雨坐在沙发上，然后将大厅内的立柜式空调打开，很快热风便从通风口排出。接着就让小雨吃些东西吧......
“小雨不用太拘束，就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去厨房里弄点吃的，小雨先看会电视吧......”
我说着，将数字电视打开，把遥控器放在了小雨面前。小雨只是应着声......带着一些担心的心情，我便到厨房里去热饭和菜了。今天的菜是土豆丝，还有煎鸡蛋，外加炖的大骨汤。看来可以给小雨好好补补......于是我将土豆丝和煎鸡蛋放入微波炉加热，打开天然气再用高压锅炖着大骨汤，然后将电饭煲重新打开，用保温的方法加热冷了的米饭......接下来等个15分钟左右就行了吧，微波炉先预定3分钟就够了。看看手机，现在是10：30。已经过了那么久了啊......这段时间就先去把掉下的东西拿回来吧，反正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在那偏僻的巷子里也不会有人注意吧......
“小雨，我出去有点事......饭菜正热着，如果饿了就先吃吧......微波炉里的土豆丝和煎鸡蛋很快就好了。”
我走到客厅对小雨说道。
“如果氏明先生这么说的话......”
小雨朝向我微笑地说道。
多少我还是会有些顾虑。不过还是快点拿了回来吧，我想着，遍换上鞋走出去，关上了门。
......
就在这里。
我来到那条巷子，在之前坐着的石椅下找到了那些东西：用白色地摊包着的小雨的商品，一把雨伞，还有自己的公文包。
“就是这些了吧。”
我说着，将物品拿了起来。对了，现在在这里打电话和母亲说一下吧......于是我先将东西放到石椅上，拿出手机拨通了母亲的号码......
“妈妈？”
待电话接通后，我试着先开了口。
“哦~氏明啊，最近过的怎么样？课有好好上吗？买的衣服还合适吧？钱还够用吗？还有......”
电话那头一下子传出了母亲接二连三的问题，当然现在可没有时间一个一个回答了。
“停停停，先不说那些，我有件事想要摆脱您一下......”
“嗯？什么事？只要是正当的要求，妈妈都会满足你的~”
母亲如此说道，虽然母亲说话都很亲近，但是我却总是刻意疏远。
“那我就说了。”
我接着将这几天的事都说了出来，从遇见小雨，到下定决心帮助小雨，再到现在所想要做的......可突然让一个母亲完全不知道的人住在自己家里，而且是个女孩子，我也觉得这个要求有些唐突......不过母亲的回答却出乎意料。
“是这样啊~不是挺好吗？既然你下了决心，那就要好好帮助她。而且你也不能一直一个人，那孩子和你在一起，在找到她的父母之前，你要多带她出去玩哦。”
“也就是说......您答应了？”
我有些不相信的问道，毕竟这么快就答应了我这个觉得有些唐突的要求。
“嗯！答应了。”
“可是您不会觉得......突然让一个您不认识的女孩住在家里......”
我还是有些不相信，问了些多余的话。
“氏明——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这是你做出的决定，而且妈妈是相信你的。”
母亲似乎很放心的说道，她会不会想到别处了啊......
“......那就是这样，梦阿姨那边也请您帮忙说一下吧。”
“好的~如果差钱的话就找梦阿姨拿啊~”
“我知道了，那......祝您工作顺利。”
“谢谢儿子~”
“再见......”
“再见~”
按下挂机键，我轻轻吐了口气，然后提起物品，向回家的路上走去。
......
“我回来了。”
我开门进屋说道。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刚好15分钟左右。我换上鞋，走进了大厅，电视仍是开着的，频道并没有换，小雨好像睡着了，于是我关上了电视。室内很暖和，空调显示的室内温度是26度。我不禁感到一丝倦意，身体的疲倦开始弥散起来苦......
“氏明先生......您回来了......”
是小雨的声音，好像已经醒了，难道是我吵着她了吗.....
“对不起，吵到你了吗？”我抱着歉意说道。
“嗯不......只是看到氏明先生......就感觉很安心......”
“是、是吗。”
不过这是什么意思呢......对了，先把饭菜端上来吧。我和小雨到现在还没有吃些什么呢......
“小雨应该饿了吧，其实你可以先吃的......等等啊，我马上把饭菜端上来。”
“嗯......嗯......”
我走进厨房，然后将饭菜一个个端到沙发前的座子上。
“小雨别客气，吃吧。”
我说道，坐在了沙发靠边的位置，准备开动。
“如果氏明先生这么说的话......”
小雨小声说着，然后小心地拿起筷子也准备开动了。
......
只是很普通的场景，但我觉得现在有些尴尬......还是说些什么话吧。
“小雨家乡在哪里呢？”
“上海......”
“上海啊，那离这很远呢，不过那里很美丽。2010年我曾去过.....小雨那时看过世博会吗？”
“嗯......父亲和母亲带着小雨去的......”
“这样啊。当时旅客太多了，随便看个什么馆都要排很长时间队啊。我曾排了6个小时的队呢，想必小雨也很累吧。”
“嗯......嗯......但是父亲和母亲和小雨一起......站了很长时间.....小雨还是觉得很高兴......”
“是吗......”
感觉话匣子又被堵着一样，突然间憋不出话来......看来小雨是期待着她父母的爱吧。思绪一下回到了2010年世博之旅，印象中有着许多双亲牵着孩子的手的情形......而自己，只是冷漠地看着这一切，对于身旁母亲的热情，一概不理。
“小雨一定会找到父母的。”
“如果氏明先生这么说的话......”
说着，饭菜渐渐减少......不一会，两个饭碗就见底了。
“小雨还要吃点吗？”
我问着小雨。电饭煲里还有着一点饭，梦阿姨并不知道今天小雨将来家里住，所以饭菜都是按照一人份来留的。不过我倒是没关系，本来一日三餐就没怎么遵守过，只是饿了就多吃点。但现在应该让小雨多吃点。
“嗯......嗯......”
小雨应着声，不知道是要还是不要。
“小雨现在还饿吗？”
“嗯......嗯......”
还是模棱两可的回答。不过，如果此刻我劝小雨吃点的话，小雨就会一如既然的回答“如果氏明先生这么说的话”吧。但是现在，我不想这样，小雨应该要自己说出来，小雨应该多为自己着想......
“到底是哪个？”我又问了一遍。
“不知道......”
小雨这么回答着。到底在顾忌着什么？为什么不说“想要”呢......觉得那是不可以的吗？还是认为那应该留给我？如果为了别人......那你自己呢？就甘愿忍受吗......到了以后，进入了社会，依旧是这样吗？
“......小雨，你现在应该多吃点东西，不然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如果氏明先生这么说的话......”
为了别人而存在，受别人而行动，至此看轻自己的价值......如同傀儡一般。小雨......我——不想让你变成那样！
“不对！不是这样的！小雨应该注重自己的心情！别人能够得到快乐，那么小雨也能够得到快乐！不要以为自己的愿望是多么的大而不可实现！也不要为了别人的想法而限制自己所想要做的事！小雨就是小雨！没有任何人能代替你！”
“氏明......先生......”
一口气说完后，发现自己有些激动，会不会吓着小雨呢......我想着，有些担忧。不过，我还是平静下来继续说道：“所以......小雨，想要干什么，就说出来吧......”
“饭......”
小雨表情显得为难起来，想要说些什么。
“嗯。”我也回应着，让小雨继续说下去。
“小雨可不可以......再吃一点呢......？”
小雨说完，我突然不由地一愣，因为这是我所见到的小雨第一次请求别人。
“不可以吗......”小雨为难地说着，似乎觉得这个要求很大一样。
“怎么不可以！”
我马上反应过来，说道：“我帮你盛吧。”然后拿起小雨碗，盛完电饭煲剩余的米饭。
“来，吃完后，再喝点大骨汤吧。”
我说着，将碗递给了小雨。
“氏明先生不吃了吗......”小雨小心地接过饭碗有些不安地说着。
“我已经饱了......小雨慢慢吃吧，我去收拾下你住的卧室。”
“嗯......嗯......”
小雨应着声便开始吃起来，我便到了原来母亲所住的卧室里。这个卧室不算乱也不算脏，毕竟母亲很少回来。我打开了卧室里的挂式空调，将温度调到了25度，铺好了被子，将一些不用的物品都收拾在一边。弄完后，看看时间已经11点了。倦意越来越大，安稳下来就越想睡觉啊......我走了出去，而小雨也是刚好吃完。
“汤......不喝吗？”
“嗯......嗯......小雨吃饱了喔......”
“嗯，那我就收走了。”
说着，我便将饭菜一个个端回厨房......当我将最后一个餐具端到厨房时，头开始晕了起来，身体变得沉重，不过比起身体变轻起来要好的多了......不过怎么会这样累呢？不过睡前先安置好小雨吧。我使劲地晃了晃头，来到大厅。
“小雨，睡觉的话，就在这个卧室。”
我指了指母亲的卧室向小雨说道。
“嗯......嗯......”
“空调开着了，应该不会很冷。明天的话，就不用摆摊了......你就先在家里随便玩玩吧......白天我还有课上，会出去一个早上。不过这里会来几个阿姨，她们都是好人，我已经和母亲说好了，在我不在的时间里，她们会照顾好你的。在屋里随便点，有什么事就喊我，我就住在这个卧室里。”
我又指指自己的卧室说道。
“嗯......嗯......”
“那我就先睡觉去了......”
我说着，准备向自己的卧室走去。
“氏明先生......晚安......”
小雨轻轻地说道。
“晚安，小雨。”
我回应道，便走进了自己的卧室，轻轻地关上了门。
来到漆黑的卧室，感觉是熟悉和安详。昏昏沉沉的我，连衣服也没脱，一下倒在了床上，盖上被子。睡意渐渐涌向了全身......不过棉袄在小雨那吧，就先让她穿上吧......明天周五，再去梦阿姨那拿点钱，然后再帮小雨买些衣服。今天感觉还真是漫长呢......对了......似乎......忘了什么......雨......澡......不会.....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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