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2月23日 周五
......
“咔擦。”
我打开家里的大门，走了进去。
“我回来了。”
屋内并没有人回应，看来是梦阿姨她们提前回去了。可我和小雨饭后去买衣服到现在不过才两个小时啊......我看了看手机，时间是下午三点。平常周五的话，梦阿姨她们也只会提前半个小时离开，可今天却提前了两个多小时......或许有什么事吧。
“氏明先生......”身旁传来小雨的声音。
我转过头去，不禁轻吸一口气。不得不说小雨换上了合适的新衣服变得更加可爱了......
“这里......”
小雨说着指向我的身旁。我忙转移视线至小雨指着的地方看去，是一封白色信件。为什么这里会有信封呢......是梦阿姨她们掉的吗？我想着将信封拿了起来。信封上有道折痕，应该是夹在门缝中掉下来的。
“小雨先进来吧。”我拿着信封，进门说道。
“嗯......”
小雨应声道，跟了进来。我关上门，走到大厅内放下了装着小雨衣服的塑料包。随着冬季的深入，气温又降低了不少。我打开空调，将气温调制26度，然后拿起信来。很是简单的格式......
443xxx
致夜氏明：
地址：沿江大道 亚洲广场2400
邮寄人：Time
地址：实验小学
443xxx
time？时间？我不禁在心中发起疑问，这样同匿名信相差不了多少。既然知道我的地址，那应该就是熟人吧。可我身边的人谁会用这样的笔名呢......实在想不出来。邮寄地址在实验小学，当然，我现在不可能有小学朋友啦。会是老师吗？可我小学时非常普通，基本是不会被老师们特别看重的。难道是寄错了吗？但信上指明了我的名字......还是有人特意从实验小学寄来的？有什么重要的意义吗......
我打开信封，取出信纸。
夜氏明同学，你好！......
这样的问候，是我的同学吧......而且这个小巧圆润的字迹，好像原来见过......是谁的呢？想不起来了......
......
当你收到这封信时，可能会感到很奇怪吧？但请别
一直猜测我是谁！我只是想要帮助你的人。
最近还好吗？要多多注意身体啊！我想，你走到今天一定发生了许多事
情。会很难受吧，会很痛苦吧。我应该能理解你，但请不要一直这样下去，
也别再抱怨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并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坏！坚强一点！自信
一点！再努力一下，勇敢去面对！总会过去的......
理解......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你又如何能理解我！坚强......努力......？我还要如何坚强......如何努力......我还要怎么去做？
“兹呜呜呜——”
像似一道突如其来的电流，打消了我心中的喧哗。裤兜里传来阵阵震动声，原来是手机的来电提醒。我拿出手机，看向屏幕，来电显示是：父亲。
我犹豫着，该不该接这个电话，感觉到拿着手机的右臂变得沉重起来......
“兹呜。”
震动停了下来，我松了口气，准备放下手机......
“兹呜呜呜——”
啊啊——又来了......该怎么办呢？虽然不想去接，但他是我的父亲，还是接了比较好吧。手里的手机不断震动着，似乎催促着我赶紧去按下那个接听键。
“喂？”我调整好情绪，镇定地开了口。
对方没有回应，我有些纳闷。难道是不小心按错打过来的吗？但不会连续错两次吧......于是我决定再问一次。
“有人......”
“欧尼酱——！！！”
耳边突然传出一声巨响，我条件反射地拿开手机，轰鸣声也随之迅速减小。但在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后，我的耳内不禁感到有些刺痛。没想到是缘在用父亲的手机......她叫夜氏缘，我的亲妹妹。由于叫“缘”显得比较简洁和亲切，所以一直以来我都这样称呼。缘性格开朗，平常总是活蹦乱跳的，喜欢搞些小恶作剧，行为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女孩子。缘以前常在我的身边晃来晃去的，受我的影响，从小便对网络和ACG有所了解，因此开始称呼我为“欧尼酱”，也就是哥哥的意思......总感觉这个称呼充满着二次元的美好与温暖，所以我并没有制止这个在我们这里会很奇怪的称呼。久而久之，也就习以为常了。可这个音量就有点反常了......可恶，这个笨蛋妹妹......小雨注意到了我这，我用手示意小雨捂上耳朵，然后吸了口气......
“吵死了——！！”
我很大声的对准手机喊出，回馈了这份“惊喜”。
“呀！”
看来对方显然被这份“惊喜”给吓住了。估计接下来的电话短时间内是不会结束了，于是我便再次示意小雨“没什么”之后，回到了自己卧室。
“呜~欧尼酱欺负人！”半响，缘才发出不满的声音。
“谁叫你刚才叫那么大声！”我没好气地说道。
“呜......”缘像似做错事的孩子般支吾着。
“行了，说有什么事吧。”
“欧尼酱~！”
缘撒娇道，好像想要和我多说些话，真是受不了......不过毕竟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了。
“为什么现在就放假了？”按理说，缘所在的中学是下午五点半放学，除了传统节假日外，一般是不会提前放学的。
“因为一些事啦。”
“什么事？”
“不是什么大事......欧尼酱不用担心~！”
既然缘说没什么事，那就没什么事吧。还是说些轻松的话题吧......最经“肿么了”在网上挺火的，就用这个当话题的切入口吧......
“你最经肿么了？”
“啊！欧尼酱说错了！应该是‘zen么了’而不是‘zhong么了’！”
果然中招吗......
“其实我是故意让你吐槽的。”
“诶~缘不相信！”
“‘至于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啊-欧尼酱耍赖！明明是缘相不相信的问题！怎么成欧尼酱相信不相信了！欧尼酱是在用自己的主观思想强加于缘的不知情来辩解自己事对的！”
用得着这么麻烦地说吗......
“其实我还是故意让你吐槽的啦。”
“呜呜~！骗人骗人骗人~~”
缘好像不甘心，撒娇道。像是胜利般，我在心中暗笑一阵，不过言归正传，还是问问看有什么事吧。
“然后，有什么事？”
“诶？！欧尼酱再和缘说说话吧......”
“没事我可要挂电话了哦。”见缘迟迟不肯收心，我如此说道。
“啊！不要！！欧尼酱！！”
缘突然大声喊道，生怕我挂了电话。真是的......我怎么会挂呢？
“好好，我不会挂的。”
“呜呜，欧尼酱~......”缘说着，感觉声音似乎有些失望。
“快说正事吧。”为了防止这无头无尾的对话继续下去，我催促道。
“嗯嗯，明天晚上，有空吗？”
“有倒是有......干什么啦？”我随口说道，明天的话，是想邀我出去玩吗？
“一起出去玩吧......”
果然是这样。虽然我心中本事想着可以的，但我却没有直接说出来......
“父亲，会去吗？”我问道，感觉到自己的语气很不自在。
“会......”
“那若阿姨呢？”
“妈妈......也去。”
当然，这个“妈妈”不是妈妈。我的心情更加复杂了。
“......也就是说，我是个局外人咯。”
我随意地说道。呵，相当自嘲的回话呢，可又曾不是。不管在这里，还是在那里......
“欧尼酱才不是局外人！”
缘突然大声说道。我不由心里一颤。没想到我的那句话会让缘这样激动......
“别这样激动啊。”我担忧地说道。
“欧尼酱才不是局外人......爸爸也好，妈妈也好，新妈妈......也好！大家......都不是局外人！欧尼酱......欧尼酱......！永远都是缘的欧尼酱！”
“缘......”
我心里很是难过。不只是我，缘也一样......
“啊......对不起......”
缘在电话那头道歉道。不该是缘来道歉，该道歉的，是我。我对不起缘的......太多了。
“不是缘的错，明天，我会去的。”为了缘，我决定还是去。
“真的吗......？！”缘似乎少了点不安，有些兴奋。
“真的啦。”
“不骗缘......？”
“不骗。”
“拉钩钩！”
缘突然说道，弄得我一时有些发懵。缘大部分话都是天马行空，不着边际的，基本上没人能猜得出缘一句看似普通的话语后面会是什么。
“啥？在电话里怎么拉......”
我不明白缘的意思，疑惑地问道。
“欧尼酱把小指伸出来！”
缘没有理会我，略带命令地说道。我有些不解，难不成是隔着空气拉吗？这样有什么意义啊......不过我还是照办了。
“伸出来了。”
“那欧尼酱和缘一起拉钩钩，缘能感觉的到。”缘轻轻地说道。
猜到了......幸亏我是这笨蛋的哥哥，不然我准会想到那些奇异的科幻镜头了。
“好，那开始吧。”
我还是顺了缘的心愿，只要这样能让缘安心的话，于是我同缘“预备”之后同时说道：
“拉钩钩，拉钩钩......”
“拉钩钩，拉钩钩，欧尼酱要动起来！”
“诶！你怎么知道我没动？”
“缘说过！能感觉的到欧尼酱！”
“真是服了你了......那就再来一次吧。”
“欧尼酱这次要动起来哦。”
“嗯。”
我回应了缘的叮嘱，同缘“预备”后再次一起说道：
“拉钩钩，拉钩钩，拉完钩钩谁在骗人谁就是大-笨-蛋—”
“拉钩钩~拉钩钩~拉完钩钩谁在骗人谁就是大-笨-蛋~！”
“这样总可以了吧......”
我说道。总感觉刚才一个人做那个动作很有些白痴啊......我看着自己向着空气的小指，默默想着，白痴就白痴吧，也就我一个人看到。
“嗯！缘最最最最喜欢欧尼酱了！”
“好啦......明天见咯。”
“嗯！拜拜，欧尼酱~”
“拜拜。”
说完我便挂断电话，心中既是温暖又是不安，还有这一些无法名状的感受。明天我又该怎样去面对父亲与阿姨，又该如何去面对——缘。
其实在十年前，我的家庭很一般，生活也是平凡普通：父亲在外工作，母亲做家庭主妇，我与缘便上学。每天我们一起吃晚饭，看电视。有时节假日会一起到大城市里去玩。本是平淡而又安怡的日子。可日复一日，母亲开始厌倦保守式的家庭主妇。开始，母亲只是常常在外作客游玩，有时也带上我与缘。本只是释放压力。可后来，母亲的同事怂恿母亲沾上了牌桌，母亲也因此便一发不可收拾。至此，母亲开始早出晚归，有时甚至一连几日不回。父亲知道后便与母亲吵起架来。那时父亲脾气很暴躁，每次父亲与母亲吵架时，我与缘常常偏袒于母亲的温柔。父亲因此脾气变得更加暴躁，对我与缘也开始凶了起来。吵架程度随着时间不断升级，从小吵到大吵，甚至到摔东西，动手......我与缘早已没了立场，只有躲在卧室门后，既是伤心又是害怕。那段黑暗一直持续了几个月。我的话语没有任何作用，缘的哭泣只会让事态变得更加绝望。我们再他们眼里只是小孩子。只记得，后来我最后一次，边安慰着伤心不已的缘，边默默地看着与听着那早已麻木的画面与争吵，久久伫立在虚掩着的木门后默默流泪。
母亲因此伤了腿，也因此与父亲离了婚。
母亲独自离开了家。
我与缘便生活在了父亲的家里。那之后的日子冷冷清清，除了父亲酗酒时发起火来放在我们头上，我们也是无可奈何。其它时间，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但没有了轻松，欢乐，还有......母亲。
几年后，母亲开始与家里联系。最初很少，只是电话，到后来，母亲会来看我与缘，并带我们出去玩。看上去是很平常的事，可我心中却是无奈与负担。母亲与父亲相互沉默，没有说话。
再到后来，父亲重新振作起来，工作也变得更加繁忙。父亲卖掉了原来那所房子，来到这个城市，买了新房子。我与缘依旧上学，母亲有时与我们见面，带我们去她的新房参观。日复一日，似乎一切都按照这个进行循环的时候——父亲结交了新妈，母亲结交了新爸。
我难以接受，却又无可奈何。这也本是预料之中的。
不知自己怎么了，我也与父亲开始吵架。只是以不愿意受父亲的约束为由，独自离开了家。真是讽刺啊，我走上了母亲之前的路。不知母亲当时是怎么想的。我那时想到了缘。
我在外面流浪了一小段时间。刚开始，我感觉到的是自由的快乐，是独行于天地之下的爽快。可这种感觉没有持续多久。渐渐地，残酷的现实将我压制下来。我感受到了饥饿，寒冷。也看到了一些曾经不知的黑暗，也被卷了进去。我开始意识到自己的渺小与无能。心中那毫无价值的自尊与求生本能开始做起了斗争。最终接着我还有梦想这个缘由，我屈服了求生本能，放下自尊拿起那早已破烂不堪的手机，开机。等待那一阵阵短信提示之后，我，向母亲求助了。当我衣裳褴褛的站在目前面前时，随之而来的是同电视剧里般感人的画面。面对这些，我却无法感受到任何温暖，只有麻木。我不明白，没有付出，为何能得到爱？只因为我是他们的亲人吗？无私......？我不相信无私，也不仅是无私。叔叔也正站在母亲身后。之后，我开始了颓废的生活，在学校也是如此，对于父母与“父母”的话，我再也没听进去。我觉得，我的世界里没有了爱。
我也没脸再去见缘了。
可是，在后来，缘不断试图联系我，从短信到电话，再到想约我见面......不是我不想去接受，而是我不敢去面对。我伤害她太多了......可缘坚持着，对于我的过错与自私从不怨过一次......渐渐将那时脆弱的我从泥潭中拉起。是缘救了我。我开始于缘恢复联系，虽然很少，但似乎找到了以前快了的时光。但对于父亲与母亲，我还是无法面对。缘一直劝说着我，我也想要去理解，本当是这样的......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让我铁了心。
可恶......不愿去回忆那件事，可又不由自主的想起。如果那时是梦就好了。
可那不是梦。
对于缘，我无法原谅自己。对于父母，我无法原谅。以前是，至今也是......
我将手机放入裤兜，呆坐了一会儿，然后拿起了之前的那封没看完的信：
......
......总会过去的。你说过“时间是最伟大的作家”，因为你知道时间会抚
平每个人的创伤，并给予最圆满的结局。所以希望你别想太多，快乐一点！
祝：身体健康，一帆风顺！
——Time
“时间是最伟大的作家，它能抚愈我们过去的创伤，让每个人的故事都拥有一个圆满的结局”吗......可这个“每个人”是矛盾的，它并不包括我这种人啊。不过，还是谢谢你，Time。
我拿起这封信，走向拉式壁柜，拉开木柜，找到了自己的书包。过了三个月了。书包上沉积了一些灰尘。我小心的将它们吹散，打开书包，将信放进了厚积的书本中......
之后，我在客厅与小雨一起看了会电视，聊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大约快到五点时，我便去厨房准备晚饭。中午剩下了很多饭菜，应该可以够我与小雨明天与后天的伙食了......原来是这样......我突然想起了梦阿姨。原来中午做这么多的饭菜是为了我和小雨。不禁在心中佩服梦阿姨能将这种事也安排周全，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好员工啊。
晚饭过后已是六点。天色已经变得灰蒙蒙的了，那些不愿离去的微光，随着太阳慢慢的消失，渐渐散去了。明天是周六，可以好好的放松与休息下了。我收拾完餐具后，便来到大厅。小雨正静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看起来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于是我对小雨说了些让其安心的话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来到卧室，我习惯性地打开了电脑与空调，见到熟悉的画面，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平常都是做完作业后聊天，游戏，新番。作业在学校里已经完成了。这周假期就随便玩会吧......我想着，重复了以前常有的操作步骤......
......
......
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九点了，我退出了游戏，感觉身上渗出了些汗来......对了，小雨来到这里后还没洗过澡吧。昨天忘了说了......现在就准备下让小雨洗个澡吧。
我关上空调来到了大厅。小雨依旧是静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虽说这样很省心，对于当事人来说也应是一件轻松快乐的事......可是，我看不出来，也不觉得......为何此时有着不愉快的感觉？
“氏明先生......”
身边传来了小雨的声音。不知怎地，心情放松了很多。每当我开始迷茫的时候，总会听见小雨的声音。因为，小雨一直都在我的身旁啊。
“嗯，小雨来到这里后还没洗过澡吧？身上会不舒服吧......昨天忘记说了，现在我帮你准备下？”
“如果氏明先生这么说的话......”
小雨回答后，我也不怠慢，想着之前的步骤，开始为小雨准备......
热水器OK，换气机OK，光暖灯OK，沐浴露OK，洗发水OK，凉拖OK，浴巾OK，衣服OK......应该没什么了吧？我想着，将物品放在了卫生间里的大理石座上后，便去告知小雨。
“准备好了，小雨洗完后想做些什么就做什么，我就在卧室里，有事的话找我。”
“嗯......”
小雨回应后，我便回到卧室。
在电脑桌前有些无聊，胡乱晃动着鼠标，不经意间看到一个视频，是关于从低维度到高维度的简单说明。其中提到的时间维度有些意思。不禁想到了最近一部动画，里面所讲到的，关于时间的理论。也就是平行世界。通俗来讲平行世界所阐述的理论就是：除了我们身在的世界外，还存在着无数个与我们身在世界相同构造的世界。只是那些世界里的“我们”会做着不同的事，改变“他们”身在世界里的构造。
平行世界啊......如果是真的。那在此时此刻，另一个世界里的“我”会在干什么呢？是在学习呢？或是睡觉呢？还是同这个世界里的我一样想着这些事情呢......？难不成会像游戏、动漫或好莱坞那样，卷入一个不得了的命运，拯救那个“我”所在的世界吗......？那未免也太离谱了吧......不过，也是可能的吗。我想着，心中涌出一阵暖流。我所在的这个世界，我所经历的，将要经历的......会是命中注定吗？感到眼前的屏幕有些恍惚，似乎原来有过这种事......
即视感？
“咚咚。”
卧室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是小雨吗......？我想着，然后在心里骂了句自己一声“笨蛋”。当然是小雨了！不然还会是谁？
“氏明先生......”门外传来小雨的声音。
“来了来了。”我站起身，走过去开门。头脑中还是带点迷糊。
“什么......是......？！”
我打开门，眼前的景象让我感到一阵眩晕，我条件反射地转过身，双眼紧闭......感觉全身的血液涌了上来，心跳骤然加快......虽说眼前瞬间成像的画面像是闪光灯一样抹去，可“看到了”这个事实却在脑中挥之不去。刚才在眼前的，确实是小雨。可是！她没有穿衣服啊啊啊——！
“你你、你......怎没、不不穿衣服啊......？”我慌张地说着，感觉呼吸有些困难。这是我生平第一次真正地看到女生**，而且这也太突然了啊！
“没有内裤......”
小雨轻轻的声音在背后传来。没有因被看光身体而感到不安。这是什么心理啊......
“没没有内、内裤的话......就先......先用浴巾把身、身体批上啊......”我口齿不清地说着，感到心脏很是压抑。
“浴巾......什么是浴巾......？”小雨在我背后问道，像是听到了新名词一样。
连浴巾都不知道吗？啊啊-！先别管这个了！ 我将左手按着额头，试图镇定自己，然后说道：“浴巾......就是那条白色的浴巾啦，是洗完澡围在身上的。总之......小雨先去卫生间围上吧，内、内裤的事我来想办法......”
“如果氏明先生这么说的话......”
小雨说完，脚步声渐渐远去，我的心也放了下来。可是没有内裤是......
“......糟了。”
不禁额头渗出冷汗，嘴角有些抽搐......忘记买最重要的东西了，这可怎么办？现在去买一条吗......这么晚了，一个男孩专程去商场买条女生的内裤吗......这也太......况且以我现在的经济情况估计连一条内裤也买不到了......到底该怎么办，小雨还在外面等着，我得快点想想办法......要是不换的话，那也太难为小雨了......可恶，连条内裤我都弄不到吗？我有些抓狂，在卧室门前来回踱着步......内裤，内裤......对了！我来到小雨的卧室，拉开壁柜，再一个个拉开衣柜里的抽屉......应该——没问题吧？当意识到自己的想法与做法时，感觉到了耳根有些发烫了......我开始有些崩溃，眼前的景色令我眼花缭乱：各式各样的女士内衣，内裤，以及胸罩袜子......当然是母亲放在卧室里的......我这样做事不是变态啊。只是先借给小雨，应该没问题吧......需要打电话说下嘛？可那也太丢脸了......只是先借用一下没问题的！于是我仔细打量着抽屉里的内裤，寻找着......这个，大了......这个，这个颜色不合适......这个，款式不好吧......这条白色的......大小凑合，款式也比较朴实。就这条吧。对了，还拿双袜子吧。我咽了口唾沫，将这条白色内裤小心地捻了起来，软布的触感......头有点发晕，我用力甩了甩头，接着拿了双白色的棉袜，然后迅速将抽屉与拉式壁柜关好，跑了出来。
小雨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托着围好的浴巾卷儿，表情有些忧虑，凌散的头发还泛着少许水份。宽大的浴巾与小雨娇小的身体不太合称，唯有那洁白如雪的色调与小雨的肌肤相匀称。
“那个......抱歉，是我的疏忽，先用这个吧！”
我现在不敢正视小雨，慌张地将手里拿着的内裤与棉袜放在了小雨身旁的沙发上，然后迅速向旁边转过身。
“不管怎样，以后可别再这样毫无顾忌的光着身子了。这样......不好，知道了吗？”
“知道了......”小雨像是责怪着自己说道。
“......不过小雨还小嘛，身体还没发育成形。”我很不要脸地憋出这句话时，不知怎地，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小雨就算了，换做是别人，估计我早已挨上一下了......也不能这么说吧，其实，是小雨的话，长达后一定会是大美人吧。我能这么说......是自身意识到与小雨的关系密切起来了吗？
“小雨随便玩会就休息吧，换洗的衣服就交给洗衣机来解决。”我说着，没有了之前的慌张，头脑也不是那么发烫了，渗出的汗水也已散去。一丝倦意涌了上来。
“如果氏明先生这么说的话......”
“那么，我先回卧室了，晚安。”
“晚安......”
回到卧室，我一头栽倒在床上。这一天真是繁杂啊。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去想什么......心中无法平静，很是烦躁不安。
平安夜......
就交给明天的我吧。我想着，眼前的景象逐渐暗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