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感觉全身疼痛，额头上有些湿感，我伸手摸了摸，发觉有些疼痛，手中也多了一些湿感，应该是流血了，可能是有个不小的口子。
安玉仍然被我抱在怀中，同样也昏了过去仍然没有醒来。于是我动了动身子，发现身上有些沉，应该是被客车的座位压着了。
虽然全身上下都有疼痛感，但我还是竭尽全力用背部把座位给顶开来。之后，我蹲了下去把安玉抱在怀中开始呼喊着昏迷中的她。
「安玉！安玉！！醒醒！！！」
我很害怕，要是她再出什么事的话，我......
出于试探的心理，我把右手按在了安玉的脖子的脉搏上，发现还在跳动。顿时，悬着的心算是舒了一口气。
片刻后，安玉皱了皱眉头便睁开了眼睛。我一直有些焦急的心情终于有了好转。
「怎么样！！？安玉！！？有没有哪里受伤？？」
我一连串急促的询问着安玉。也许是为了让我安心，安玉微笑着摸了摸我的脸颊柔声说道。
「我、我没什么大碍......」
「那就好！你没事就好。」
我一边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污渍，一边这么说道。
「你...流血了......」
「没事。你先靠着这里，我去看一下情况。」
「嗯。」
虽说着没事，但后背还有些生疼。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只有微弱的月光从窗户照射进来。
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车厢的轮廓也逐渐显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当我站起之时，身上背着的背包被卡在了傍边的座位下使我拉扯了一下。
我本以为掉了，没想到还在自己身上。大概是一直卡在自己胳膊下边的缘故。
我稍用力把小包扯了出来，随后拿出自己的手机。触感之中，屏幕右上角似乎碎了。
我试着打开手机，发现还能打开，时间是晚上7点30分，那之后到现在也才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虽然可以看时间，但是电量图标完全看不到，不过我隐约还记得最后一次关闭屏幕时电量大概还有70％左右。
随后，我点开了『手电筒』按钮。
顿时，客车车厢的容貌展现在眼前。车是向右倾斜立着的，车厢已经变形，过道中还有许多比头部稍小一点的石头。窗户的玻璃已经全都烂掉，所有座位也已经错乱不堪，车厢内一片狼藉。
虽然我还没有仔细勘察车内的情况，但绝对少了很多人的身影。大概是在客车翻滚的时候，被甩出了车外。
接着，我把光线照向车外，发现客车被半山腰上的几棵不是很大的松树给抵着。
紧接着我把光线照向山上，再次发现客车的位置距离泊油路大概只有10米左右。
我平下的心，再次悬了起来，因为根本不知道那几颗松树还能撑多久。
「情况怎么样...？」
「可以说是还没有脱离危险，客车被半山腰上的几棵松树抵着，不知道能撑多久。」
我看着安玉，道出了安全情况。接着继续说道。
「所以...我...想先带你出去...然后再回来看其他人。」
山腰的倾斜角度大概在45°左右，再加上还有许多的碎石，所以从这里爬上去的话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你在说什么呢？！车里还有其他人你想让我一个人去避难吗？？况且我现在没什么大碍，我也能帮得上忙！」
我就知道她不会同意，但现在情况非常紧急，时间拖得越久就越危险。
我有些烦躁，捏紧了拳头，随后咬了咬牙之后说道。
「好吧，不过如果待会出现什么异常状况我会强行把你扛出车厢。」
面对着安玉那坚决的态度，我只能就范，我也不想浪费更多的时间。
现在说什么她都不会赞同我的提议，她就是这样一个不能放着其他人不管的女孩。
「嗯。」
「小心一点哦...」
「嗯，知道了。」
我用右手擦拭了额头上的血迹，虽然量并不大，但伤口上仍然还在缓缓流着血。
「勇军老师！勇军老师醒醒！！」
正当我和安玉准备勘查其他人的情况时，车头那边传来动静。
我们立即向车头走去，虽然内心很焦急，但却也不敢做太大的动作。
在车头，发现姚香老师和体育老师仁勇军蜷缩在客车前门的第一个台阶上。
从两人的姿势上来看，仁老师应该也是在侧翻的那一刻护住了姚香老师。
光线照在了他们的身上，只见仁老师满脸血迹，昏迷不醒。姚香老师下意识的用手挡了挡照射过去的光线。
「姚香老师你没事吧？！！」
同时，安玉惊声问道。从语气当中都能够感受得到她的担忧。
「这个声音...啊！是安玉同学吗？！」
看来姚香老师之前说的『所有同学的声音我都记得了』是真的。
「是的，仁老师怎么样了？」
「脉搏还有跳动，头部贴近额头的地方有个伤口血流不止，后背似乎也被玻璃划伤，现在仍然还昏迷不醒！」
体育老师的情况似乎不乐观，看得出来姚香老师很急躁，毕竟对于一个救了自己的人，她也不希望他出什么事。
「姚香老师你呢？有哪里受伤吗？」
为了之后的情况说明，我这么问道。
「我...没大碍。只是头还有些晕，腿上虽然被划伤...但还能走动。」
「那就好。姚香老师，你先冷静听我说，我们现在的处境还没有脱离危险，客车的位置卡在半山腰上，随时都有可能会发生二次事故，所以，现在先想办法把仁老师带到安全的地方。」
「好！我知道了！」
由于客车车门无法打开，所以只能从左边或者车头的窗户爬出去。
随后，我拿起客车里的一个砖块大小的石头，把左边第一排的座位窗户上残留的玻璃碎片给捣碎。
这时，我发现了车尾方向往上边一点的地方传来手电筒的光线。
「段君！快看！！那边有人！！！」
「嗯。我看到了，应该是另一辆客车的幸存者。」
大概也是卡在了半山腰上，紧接着，那边便传来叫喊声。
「喂！！！1号车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这个声音，没记错的话是向志权的声音，略带急迫，应该也是看到了我『手电筒』的光线。
「班长！！我们这边目前存活下来的有我、安玉、姚香老师和仁勇军老师。我们3个除外，仁老师情况有点危急，其他人的情况还没来得及勘查！！」
我稍大声这么回复着。他应该也没什么大碍，不然也不会有力气这般叫喊了。
「好！我知道了！！2号车这边基本上都没什么大事，不过先等我们把伤员转移到路上立马就下来帮你们！！！」
「好的，收到了！！」
算是舒了一口气，接下来只需要等待就可以了。
但是仍然还有危险的隐患还没解除，就在刚刚我隐约听见了抵住客车的几棵松树发出了轻微的「咔嚓」声，必须趁现在这个时间去检查其他的人的情况。
「安玉，你在这陪姚香老师照看仁老师，我去后边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
「嗯。」
7
虽然他系着安全带，但大概是客车翻转时最后的撞击所带来的惯性使头部撞向窗户。几乎整个头部都是玻璃碎片，眼睛还是睁开的状态，这大概是撞上的那一瞬间就死亡，隐隐约约还能看得见流出来的些许naojiang。
他的死状有些惨烈，我有些畏惧，但即便如此我还是叹息了一声，用手往下抹了一下他那仍然还睁开着的眼睛。
我遗憾的摇了摇头，随即把光线往客车尾部照射。发现靠后边的位置那边有一滩血迹，随后我继续车内的勘查。
在尾部，也就是以我这边的方向的左边发现了3个人堆叠在一起，其中有一个女生，应该是并排坐在一起在翻滚时被甩到了一起。
很遗憾，几人全都已经没有了生命的气息。
「段君，情况怎么样？其他人呢？？」
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我只是个刚来不久的转校生，对于他们的死，我没有感到悲痛。
但是对于安玉来说，他们都是已经陪伴了安玉一年之久的同学，她一定会很伤心吧。
「难、难道......」
一边说着，一边震惊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对于我的反应，她已经猜到了结果。
「——很遗憾......另外4人全都没有了生命的气息，车内加上我们4人一共只有8人。其他12人加上司机应该都是在翻滚时都被甩出了车外。」
我沉默了一会，咬了咬牙说道。明明是同班同学，甚至在他们死去的时候我都没能记住他的名字，真是讽刺。
「怎、怎么这样......」
微微传来了安玉的哭泣声，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因为这是仅限于她才懂的悲痛。
我知道，这是安玉第一次面临死亡，而死去的对象还是自己的同班同学。——这何尝不是一种悲哀呢？
而姚香老师仍然还抱着昏迷不醒的仁老师沉默不语。不过她脸上的表情，我甚至都看见了父母出事的那天晚上的自己。
她现在的心情我多少能够体会得到——不能够在自己的学生面前表现出柔弱的一面。
「安玉同学，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但是我们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要做，我们活了下来，那些被甩出车外的同学也还有一定存活的几率，我们必须去查看他们的情况。我们也还没有脱离危险，所以先不要过于悲痛，保留一定的体力。」
姚香老师带着细微的哭腔说完了这句话。
目前看来，老师说的很对。但为了在学生面前展现出长辈教师的一面，她把自己内心的悲痛隐藏了下去。
然而，这样的悲痛往往在爆发出来的那一刻最为钻心。
「安玉，老师说的没错。我们现在必须先摆脱危险，之后再说。」
姚香老师说完之后，我附上一句。
「嗯...我知道了......」
安玉很理性的接纳了我们的提议，片刻之后便停止了哭泣。
8
「明明就在前几个小时他们都在车里有说有笑。而现在，却是已经永远的闭上了眼睛。还记得邹泰宁在他的生日会上说过「今后想去苏格兰看星空」，——现在却成为了遗愿。」
安玉神情有些暗淡，毕竟这种事谁也不会高兴得起来。
刚刚从她口中得知，座位上的叫邹泰宁。看到他死状的第一眼，安玉被吓的后退了几步，但不到几秒便也直面了他的死。
另外3人，我已经把他们尸体扶起并靠在后排座上。以我这边的方向从左至右，他们分别叫丘彤，徐瑞，戴明杰。
没记错的话，徐瑞和戴明杰关系似乎很不错。虽然我没能记住他们的名字，但生前他们似乎无论去哪都会一起行动，所以他们应该是很要好的朋友。
丘彤生前和另外几个我不知道名字女生玩的很好，印象中就是下课时她们经常在一起聊天。
呵呵，真是没想到。记住他们的名字之时，会是以永远离别的方式。——我自嘲讥讽着自己。
突然间，我有一种莫名罪恶感涌上心头。
我没有作声，只是咬着牙静静的听着安玉的感叹。
「呐...段君。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呢...？明明不久前大家都开心的笑着，对于合宿也都期待着，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
我张了张嘴，却没说出活。——他们都是安玉相处已久的同学，我觉得现在的自己没资格去对她说一些漂亮的话。
「谁也不知道会发生......」
「我知道——但是对于他们这样的死，这样突然的死......我只是一时间还无法完全接受。」
是啊，她又何尝不知道这是意外，只是对于同学的死她感到很悲伤而已。我突然又觉得自己只是个『局外人』。
可事实上不正是如此吗？自己当初不正是抱着『无所谓』的觉悟与他们相处的吗？
虽然那么说，可事实上实施起来——效果非常糟糕。就现在而言，对于相处不到10天的人的死，我却感到了内疚。
「我的心情...或许你不能理解......」
听后，我脑海中忽然闪烁起自己父母死去那天晚上的自己。而心里那团乱糟糟的火顿时爆发了出来。
「我，怎么可能不理解！我知道他们都是你相处很久的同学，对于他们的死你能够为他们感到伤心。但是我呢？！本来就是『无所谓』的态度去对待，根本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你知道我现在那想为他们悲哀却又平淡无奇的那种心情吗？！就和我父母死去的那时候一样！！呆呆的望着相框一整夜，连哭都哭不出来。」
我捏着拳头在她身边吼了出来。吼完之后，我觉得身心都轻松了许多，也瞬间觉得自己失态了。
我并不是怪她，只是她无意间说出的那句话，加上我之前种种压抑的心情以此为契机爆发了出来。
安玉神情惊愕的看着我，眼角似乎闪着泪光，应该是被我吓到了。
姚香老师似乎也被我突然的爆发给吓住了，仍然抱着仁老师一言不发。
该死，明明都现在了我却还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还对着安玉那样吼了出来。
我到底在干些什么。
「抱歉......我不该那样吼的。」
我手伸到了一半却又垂了下去，这种想安慰她却又『不敢』的心情真是糟糕透了，只能望着眼前哭泣的她呆呆的站在她面前。
然而，安玉却突然靠向我胸膛。那一瞬间，传来她的身上的芳香，我不禁愣在了原地。
「对不起段君...对不起......呜......」
原来是这样啊......
「没事。是我失态了，不该那样吼的。」
我抚摸着安玉的头部，轻声说道。
今后一定不能像这样的发脾气了。——我加固了对自己的信念。
「抱歉，姚香老师。你一定也被我吓到了吧......」
接着我转过头，望向姚香老师这么说道。
姚香老师听后摇了摇头说道。
「——没有，相反。毕竟有时候把内心的情绪宣泄出来也是一种放松身心的方式，你的心情我也能够理解。」
随后，我微笑着对老师并道了声谢。
场面开始沉默，就在这时，泊油路方向传来班长的声音。
「喂！！！2号车这边的伤员已经全部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现在就下来帮你们！！！」
同一时间，安玉也很配合的后退了几步离开了我的胸脯。为了更好的传音，我走到了窗户前大声道。
「好！我们收到了！！」
9
事先把伤者仁老师抬了上去，随后再把几名死者的尸体也抬了上去。花费了不少时间与精力和体力，虽然这么说，但这也是我们最后能够为他们做到的力所能及之事了。
安玉在我前边，我是最后一个。
「仁老师怎么了？？」——在往上爬的时候都能听得见其他同学这样的惊呼声。这之间还听见了撕心的哭泣声——遇难者的朋友。
「来，把手给我。」
「谢谢，但是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虽然是毫不犹豫的回答，但安玉还是礼貌的拒绝了向志权伸来的左手。
随后踏上了最后一道坎与向志权擦肩而过，在月光的照耀之下，我能看得到到他那有些尴尬脸色。
望着安玉离去的背影，向志权露出一副苦笑，不到几秒，他转过头向我伸来左手。
「来。」
「谢谢班长。」
抓住向志权的左手，我左脚稍用力踏上了泊油路，一边对他道了声谢。
泊油路上，人声嘈杂，其他同学正忙于照看受伤人员。
「1号车...确定只有你们4个人存活吗？」
「——是的，我勘查的很彻底，车里算上4名死者一共只有8个人，而另外13人包括司机在内大概都被甩出了车外，虽然可能还有存活下来的几率，但.....也许非常的渺茫。」
客车翻滚时所产生的作用力加上车内所受到的撞击，最后被抛出去——以那样的高度摔下，就算是没有立即死亡大概活不了多久。——虽然，我并不希望自己所说的那样。
「这...样啊......」
向志权做了个深呼吸，表面上看似很平静，但身为班长的他，想必也对遇难的同学感到很遗憾吧。
「你们那边有几名伤员？」
片刻，我这么问道。
「——伤员有5个人，其中包括傅斌老师，他在车祸的瞬间用身体护住了一个身边的女生。左手臂有一条大口子，左脚骨折，身体多处撞伤，其他人都没什么大碍。」
看来傅老师的伤势比较严重啊。
「现在傅老师的情况如何？」
「...情况......虽然他身体多处受伤，但还能保持清醒状态。刚刚妫雪同学也已经为他打理了伤口，以目前看来现在暂时还没什么其他的问题。」
——也就是说，傅老师的情况还有待观察吗......
不过向志权口中所说的妫（guī）雪，——这个人我印象比较深刻。
她在班上也很少说话，基本上就是一下课就带着耳机听着音乐，让人感觉是一个很孤傲的人。
之前一次偶然和她进行过对话，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话非常少的人。
不过意外的是，在那孤傲的背后——她竟然还懂得医术，这倒是让我感到很惊讶。
「这么说的话，妫雪同学有医疗药品吗？」
既然能够为伤员打理伤口，那就一定少不了医疗物品。——我很好奇那些医疗物品是从哪来的。
「不清楚，不过从她口中所知。在转移往泊油路上的时候，她是在客车下方的储物箱中发现了一个医疗箱。」
医疗箱？一般的客车都会备用着医疗箱吗？——我不是很清楚。
如果不是那样的话，那么假如客车司机是一个比较谨慎的人，那么为了防止意外的发生而在放置一个备用的医疗箱也的确说得过去。
「这样啊...」
我了解的点了点头，随后转移到了下一个话题。
「当时是什么情况？2号客车怎么突然撞了上来？」
我早就很在意这个问题了，明明一路上好好的却到了这条路段却突然失控了？——这让我很好奇。
「具体原因我们也不清楚——当时我坐在前边的位置，一直在和副班长在谈论合宿的事，结果——客车的前胎突然爆了，之后就失控撞向了1号客车。而司机受的伤也比较严重，现在仍还昏迷不醒。」
看来车祸的前一秒我没听错，的确是爆胎了。
10
「好了，血已经止住了。」
我望着正在对仁老师施展止血措施的一个女同学，她穿着一件蓝色宽松型夹克，看上去应该是薄款。而下身穿着一条夏季热裤，眼神有些冷，加上她那头齐肩短发，给人一种很酷的感觉。——妫雪。
本来刚刚她想先给我额头上的伤口进行包扎，但我拒绝了，让她先看看仁老师的情况。
「不过他因为撞击所受到的内伤，对于现在医疗物品有限而言，原谅我无能为力。」
「是...吗...不过还是谢谢你！妫雪同学，没想到你还懂得医学方面的。还有就是...目前来说...仁老师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这是我们学医的人该做的事，目前来看的话，仁老师的血液已经流失到了一定的程度所以才昏迷不醒。再加上内伤，按照这样的情况，或许...撑不过3天......」
「怎、怎么会...车祸那一瞬间仁老师用身体护住了我，我得以生还......如、如果他这样死去的话我......呜......」
这样的噩耗，无论在场的谁都难以接受，姚香老师开始哭泣了起来。不仅如此，其他同学的脸色也并不好看。
虽然傅斌老师有还能保持清醒，但身上的伤的疼痛使他几乎说不上话。
「姚香老师，先不用担心。我们可以在路边等待，求救路过的车辆！」
说这话的是一名男生，穿着一件红蓝网格的短袖寸衫。这个人给我的印象也比较深刻，在班上就是一个『搞笑』角色，无时无刻都散发着一股幽默的气息。而经常做的事就是逗班里的女生笑。
「对啊老师！先不要灰心，只要在这里等的话就会有希望！」
「是啊姚香老师。」
其他同学纷纷附和着那个男同学说道。
而以目前的情况来看，现在的确只能够在此等待路过的车辆了。
「真的，会有车过来吗...？」
此时，另一个男同学说道，神色惶惶，看上去很不安的样子。这个人我没什么印象。
「什么意思？」
「你、你们想想啊...！！要真是有车路过的话......我们早就获救了啊！！」
的确就像他所说的，如果有车路过我们早就获救了才对。然而到现在，并且此时此时都没有发现车辆的踪影。
「你想太多了，只是刚好没有车往这边走而已，再多等上一会儿的话应该会有的！」
另一个身穿浅蓝色宽松型层次短袖的女同学反驳道。
虽然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不过我觉得车辆一般或许根本不会往这边走。
「你再想想！！距离车祸到现在都已经过去2个多小时了！！到现在连一个车的影子都看不见！！况且现在这个时间点你们觉得车辆会往这边走吗？！！」
「曹雨华，你够了！不要再说了。」
向志权严声遏制曹雨华继续散发负面的话。
曹雨华没有再说下去，低着头，神情比刚刚更加恐慌了。——我不太明白这家伙为什么会如此恐慌。
「大家先听我说，现在的情况的确像他说的那样。这片区域没有信号，我们无法通过通讯设备求救。这条路本来就是荒废了老路，刚刚我稍微环视了周围，没有发现人烟存在的迹象。所以，如果要等的话，在这里等上几天或许都看不到一辆车的踪影。」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这条路段车辆稀少的原因。
但是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这条路真的是对的吗？真的是去往目的地的路吗？我内心充满了这样的疑惑。
「客车来到这条路段所花费的时间大概是一个多小时，人标准的步行速度大约在4~5km/h，虽然当时客车行驶的速度未知，不过就算是已50km/h的速度行驶到这里，如果我们步行走回去的话也都要花上10个小时左右，而这对于受到重创的我们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挑战。所以，现在看来我们——根本没法回去。」
向志权说完之后，场面陷入了沉默而又寂静的可怕。对于这样的状况，每个人的脸色都显得异常沉重，绝望的气息散布在了每个学生心身上，还能够听得见女生轻微的泣声。
毫无疑问，现在我们的处境是——山穷水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