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恭神乐所说的那样,当我匆匆折回教室,挨了班主任狠狠一顿批评随后老老实实地上完第一节课后再返回文体楼时,地上的那一摊血迹已经被清理地干干净净,甚至根本无法想象这里曾发生过一场战斗。林静据说在早读课过后就回到了班级里,对于自己去过小树林一事完全没有任何记忆。我向她问起的时候,她只认为自己是在早读前小憩了一会儿,似乎还做了个好梦,只是起来以后有少许晕眩,我想那大概是因为被抽走了一部分血液的结果。
这样看来,那个叫伊莉斯的吸血鬼就更加令人难以理解了。今天一反常态她没有来学校,寒雪的座位却依旧是空荡荡的。如果说寒雪的失踪和她有联系,那为什么林静还能安然无恙地回来上课呢?再者,当时她用镰刀低着我的脖子的时候,我能明显地感受到杀意与愤怒。以她的能力,已经可以把那个名叫恭神乐的男人摁在地上摩擦,为什么最后却放过了我呢?
那个叫做恭神乐的人就更加可疑了,看到他离开时脚下出现的那圈符文,我算是明白了,这个世界真的存在魔法,不仅如此,像吸血鬼这样的幻想种可能也都隐藏在某些不为人知的角落。但在科技如此发达的现代,他们又是怎样成功逃过一切天眼的搜捕,悄无声息地混入人类社会中的呢?至于恭神乐,虽然他救了我,但他的话也不可以全信,毕竟被捅了几十刀还能安然无恙地站起来的“正常人”我可没听说过。更可怕的是他居然把那个差点杀了我的吸血鬼称作是自己的朋友!我实在无法理解如何才能把这种以人血为食的种族当做朋友!
“真没出息!”想起那把抵在我脖子上的鲜红色的血镰,我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人类还真是太渺小,太脆弱了。在这些超自然的力量下,我们究竟是如何才能在生存斗争中取得胜利的?依靠科学的力量吗?还是所谓神灵的庇佑?
“上课不许走神,夏太!”讲台上的老师哼了一声,把我拉回了课堂。
“是。”我有点尴尬地应了一声。
“怎么了夏太,看你发了一节课的呆,难道是因为寒雪今天没来上课你就心不在焉了?”张帆不怀好意地坏笑。
“闭嘴吧,我只是在想事情罢了!”我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课本上,但心思却还是摇摆不定,书上的题目也是一道都看不懂。
我只好掏出恭神乐抛给我的那张名片。
『光明医院精神科主治医生恭神乐』
嗯?这不是我去过的哪个医院吗?
我突然想起来他临走的时候貌似和我说过他是个医生,但他好像还说过他是个警察来着?双重身份吗?我记得不太清楚了……
嘁,谁会去啊?我看着那张名片想。他既然不认识我,又怎么会平白无故地帮我?恐怕我知道的东西多了,就再也和他们脱不开干系了。
我望了望着窗外,天空中的乌云压得很低,似乎要下雨的样子。
“你带伞了吗?张帆”
“带了啊?怎么了?”
“那放学一起走吧!”我叹了口气,对张帆说。
“什么啊?不一直都是这样吗?”他有点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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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我所料,放学的时候雨势很大,我的鞋子里感觉都进了薄薄的一层水。
我一边踢着路边不知道谁扔的小纸团往前走,一边低着头想着这几天发生的各种各样的事情。要不是张帆拉了我一把,我险些要被摩托车撞了。
“还说不是心不在焉?走路都不看路,跟丢了魂似的,到底发生了啥事让你这么不开心?”张帆关心地看着我。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其实我也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把自己看到的事情告诉张帆。放别人那里我也许是不说为好,但他毕竟是我的朋友,一直被蒙在鼓里就有些太可怜了。不过,考虑到这些事情对于个普通人来说冲击性太大,说了他也未必相信,我还是暂时保留吧。
“昨晚睡懵了而已。”我这么说。
滴滴滴——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接到了一条短信:
“今天中午下大雨,我在学校值班,就不回去吃饭了。夏可秋在我这里,她中午在我这休息,你自己料理一下自己吧,辛苦了。”是妈妈发来的。
也就是说,今天中午家里大概是没人了。
“去我家吃饭吧,你也没带着伞,这样回去肯定淋湿了。”张帆提议道。
“也好,省得我自己回家做饭了,你父母不介意吧?”我问。
“当然没问题,他们都是很好说话的人,我妈前些天还说想请你吃一顿饭呢。”
“是吗,那还真是受宠若惊了。”
“嘿,客气什么,跟我走就是了!”他揽过我的肩膀,不容分说就把我拖向了他家的方向。
我打了个寒颤,季末还真是一场秋雨一场寒,下个星期恐怕就得加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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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摸十几分钟的样子,我就站在了张帆家门口。尽管我们是打着伞回来的,但由于两个人合用一把伞,我又不太好意思让张帆为了我淋雨,因此坚持把伞往靠近他的一边推,导致我的半个身子几乎被雨浸湿了,我冷得直哆嗦。
“真不好意思,我们家没有开暖气的习惯,要么你先套上我的褂子吧,以后出门可要多加点衣服。”张帆拿出一件棉夹克给我套上,随后又对我说:“你现在这等一下吧,我去和我爸妈通报一下!”
我点了点头。
张帆家我来过很多次,但每次来几乎都能看到新的装饰。屋子很宽敞,还是上下两层的。这会他跑上楼去了,我就自个在下面观看。张帆的爸爸是个室内环境设计师,似乎家境也很好,至少房子比我们家气派许多。
柜子上的一张照片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一张有些年头的合照,底色都已经有些泛黄了,我轻轻把它取了下来。照片里是三个小孩子的合影,左边的一个是张帆,中间的是我,而右边的则是……
这张照片什么时候拍的?我几乎没什么印象了。但当我隔着这么多年的时光去看它的时候,我的心还是猛得紧了一下。
是啊,那个时候的我们,还真是每天都很开心。如果时间可以倒流的话,我一定会早点发现……
一想到这里,我的头就有些晕疼。
我久久的凝视着那张照片,直到我听到张帆招呼我,我才恋恋不舍地把照片放回到了柜子上。
诶?这柜子是不是比刚才高了一点?我居然踮起脚尖才能够到?
这时,张阿姨从楼上走了下来。
“呀,是夏太来了吗?张帆这孩子也不早点说,我好准备得更丰盛一点啊……诶?请问你是……?”她惊讶的看着我。
既然是这种反应,不用说我大概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唔……阿姨好~”糯糯的萝莉音,缩水了的身高,完全贴不住身体的套头衫和几乎拖到了脚底的棉夹克,无论来多少遍,这个过程果然还是不习惯。
看着阿姨疑惑的样子,我的心情十分复杂。要怎么解释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