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不死者的抉择

作者:赤鸢仙人符华 更新时间:2020/11/4 22:04:20 字数:2845

芽衣不急不慢地漫步半空,走到赤鸢的面前,抓住正在受雷电洗礼的她的脖子,冷笑道:“人类,我很失望。我原以为,你能够让我战的更尽兴,能够让我更愉悦,但可惜的是,你好像做不到啊?”

“你…是如何…这不可能……”赤鸢由于芽衣紧紧的掐住了咽喉,所以只能勉强吐出几个字来。

芽衣闻言,不假思索的说道:“我怎么知道?保不齐这是你自己的失误。不过,无论结果如何,你已经败了,而败者,自然也该有应得的惩罚。”

话了,芽衣冷着脸两手抓着赤鸢的脖子将她拽了出来,然后,一手抓着她的脑袋,在半空中旋转几周后,将她用力地甩了出去!

霎时间,天地旋转,天昏地暗,赤鸢眼中已经万象扭转,颠倒的不知东南西北。不过,凭借着过人的坚定意志,她仍然保持着清醒的意识,在落地的瞬间用双手护头并用神之键构成了足以盖住身上的护罩,这才在撞破了几个山头,折断了无数棵庞然大树,在地面上跌破了一个又一个的深坑后,勉强保住了自己。

赤鸢很想借此机会赶紧恢复身体的创伤,可是,在她好不容易落地的时候,雷电的女王却也随风而至,再一次抓住了她的脖子。

尽管赤鸢很想反抗,然后另寻时机,但在此刻身体已经严重受损,内外皆伤的情况下,她已经无法再进行多余的动作了。

按理说 ,她应该庆幸自己成为了“超级战士“,即便受到再多的致命伤害,只要不伤到头部根基,她的身体就会源源不断的恢复,就跟眼前的芽衣,先前的蚩尤一样。

可是,偏偏事实告诉她,这已经成为了不可能。她能够感受到,自己用来恢复的崩坏能都被眼前的律者抑制住了,而且从感觉上来说,似乎还被她吸收了,可以说,自己的恢复效果此时变得十分鸡肋,缓慢的已经不能用言语去表示了。

赤鸢想不明白,为什么芽衣也能够用出这种“特殊”的能力,要知道,能够操纵他人的崩坏能,驱使和吸收的,她能料想到在这个世界上,可只有一个。

难不成……

想着想着,赤鸢那些原本模糊不清的记忆突然与那抹紫色的身影重合,这些虚实不定的幻象,令她心里甚至默念了好几遍“星遥”和“第二律者”……

赤鸢相信,如果能够想到的话,她离答案也就彻底不远了,或者说,近在咫尺。

但是——

“呃!”

显然,芽衣似乎并不打算给赤鸢喘息的时间,她手掌间沉重的力道,还有手中闪烁的雷刃,已经宣告了一切。

“……”

罕见的是,在这个短暂的时刻,芽衣出奇的没有嗤笑,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蹙着眉头,一步步将雷刃逼近被自己掐住命喉的赤鸢。

抱歉,我不得不这么做。

你身上有『她』的“信标“,要是不逼到这份上,她是不可能出来的。

这笔账,必须由她亲自来算。

所以,人类的女孩,你最好祈祷,“她”会任性的来救你。

“去死吧!”

话音未落,电刃凌厉划过,白色的残影转瞬即逝。

赤鸢此时眼中已经开始充血,视线受到阻碍,让她难以看清楚现实与虚幻,只能勉强撑开眼帘,望着那道已然模糊的身姿,向自己下定最终的审判。

赤鸢一生中,从未抗拒过“死亡”。

或者说,“死亡”对每个人来说都是无法抗拒的,在命运的终点,它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

可是不抗拒,不代表就想“死”。

总有那么一些人不信命运,不信天命,不信任何事物,只愿意相信自己,相信凭借着自己的这双手和这双脚,以及并不笨重的头脑,就能够开辟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

每个人,其实都这么想过,赤鸢当然也不例外。

从很久很久以前,她也这样过。

从开始的畏惧,害怕与人交流,到能和朋友们一同玩耍,谈论人生方向,寻找前途出路,以及独具一格的信仰……

嗯,这是所有人都会在人生中考虑的问题,也是将来要面对的问题。

可是,一场灾难的发生,让这些“问题”直接消失了。人生,改变了。

“崩坏”毫不留情夺走了所有的美梦,撕碎了梦境,把她带回了无比残酷又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家人,朋友,邻居;理想,信仰,前途;那一刻什么都没有了。

……

除开那一段往事不谈,一生中,少女经历了无数的背叛和离别。“胜利”是麻痹她的谎言,“理解”是作为无根之水的欺骗,“承诺”,则是无法实现时所带来的悔恨。

短暂的『获得』,永远的『失去』……

这是常态,应该习惯。

一句话,一个念头,成为了“赤鸢”。

但现在,在即将“结束”的这一短短过程中,万千思绪过滤后,她“动摇”了。

『死亡』的确无法抗拒,可是,反抗『死亡』,明明才是最正确,也是最符合逻辑的。

没有人想死,赤鸢也不想死。

至少,她觉得,应该,至少,大概,在此刻,不能臣服『死亡』,哪怕她即使吃了这一击后,也不会“死亡”。

苍玄、丹朱、姬轩辕、连山……

还有,星遥,星遥·卡斯兰娜……

她已经不想在闭眼的那一刻,在等待的时间中,眼见『失去』的发生了。

星遥的到来,既是灾难,也是希望。一个独属于赤鸢的希望,同时也是大家的希望。

那曙光,令赤鸢在贫瘠的人生中忽然有了方向。

为了大家,为了星遥,为了自己,为了消灭『崩坏』,为了能够每天看到大家……

赤鸢,第一次在人生道路中,做出了选择。

——即便千疮百孔,光芒,永不匿迹!

『太虚·剑神』!

“嘭!”

赤鸢全身上下忽然爆发出强烈的火焰吞噬了所有的雷光,然后在剧烈的爆炸声中化作一把足以击破苍穹的利剑,由上往下,刺向正大吃一惊的芽衣。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眼前的人类宁愿一瞬间强行吞噬周边的崩坏能来形成并爆发这极具破坏力的一剑,也不愿意将自己的生命落在雷电之下。

更没想到的是,即便局面刚刚已经到了那种地步,“她”仍然没有愿意出现的迹象!

“可恶……”

“啊啊啊啊——!“

狂暴的雷电骤然塑形,在芽衣悲痛的嘶声中与那把“剑”撞在了一起。

“轰——!”

强烈的光芒令所有人都失去了视野,唯有耳边不断出现的嗡鸣声,才能够反馈这震天动地的巨响。

直到耳边的刺鸣停止,已经伤到无力动弹,只能趴在破碎土壤上苟延残喘的赤鸢,才知道那一击的结果。

尽管非常非常模糊,但她明白,方圆千里的地面应该都跟自己现在趴的位置差不多了,只剩下稀碎的碎屑和被撕裂的地面。

也许经过一系列下来的刺激,赤鸢多多少少脑海中已经呈现出那道重合的地方是什么了。她已经清楚,自己正在面对的芽衣的“身后”,究竟是谁了。

但迫不得已,她只能做出选择。

要是连“活着”这个概念在自己身上都成为了问题,那才是真的可悲。

“至少,得先动起来……”

“咳咳咳!”

赤鸢刚动想走的念头,就被身体以极其不愿意的方式回应了。随着几滩喷薄而出的血液凝在实地,残破不堪的身体再次倒下。

“可恶……”

要是律者没有那种诡异的能力就好了,不然自己也不可能会落败到如此地步,更不可能受这么重的伤了……真是好久没受到过,几乎都要忘掉这种痛感了。

罢了,已经遭到反噬,想恢复的时间可太长了。只能自求多福了。

正在这时,一片白羽从赤鸢的眼眶略过,缓缓的飘落在破碎的大地上。

困惑,十分的困惑。

但即便如此,赤鸢却觉得并无太多诡异的地方,反而觉得身体轻松了不少,全身都暖洋洋的。

好神奇的羽毛……

赤鸢下意识想要去捡,却发现手根本不能动,不禁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而就在这时,她突然感觉到手中似乎多出来什么东西。

而且,就在她不知不觉间,她还发现,自己的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穿着白衣和短裙的白发少女,此时,她正朝着自己和颜悦色的爽朗微笑着。

赤鸢下意识的动了动嘴巴,但没出声。

而白发女孩似是会意,先一步开口道:

“华姐姐,我来了。”

ps:估摸着是下一章大结局。暂定。

到时候我会专门出一章回答各位问题。

还有,抱歉让各位等了这么久。

在此感谢各位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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