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希的话就像预言一样。
接下来，几条讯息突兀地出现在陈墨的通讯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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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什么事了?！埃妮娅。”米莎匆匆赶来，她刚刚在帮忙包扎伤员的伤口。
“米莎，你带领的队伍里，是你自己的兵吗？”埃妮娅脸色难看。
“唉?不是，因为我中途进来，都是些不认识的人。”
“我帮姐姐分配的，从闲散士兵和各个兵种里抽取的。”碎骨补充到。
“唉……是我失职了，忽略了这点……你们跟我来。”
“发生什么了?”碎骨也感到沉重的氛围。
“……我们可能做了无用功。”埃妮娅满脸阴霾，眸子中闪过无奈与绝望。
连最后一点希望都不给我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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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呕……呸！大意了……”星熊抹去嘴角的血迹，她浑身浴血，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
“星sir！没事吧……”一个警卫赶来，扶起星熊。
“咳咳，我还好，你快去看看其他弟兄们怎么样了。”
“大家损伤不小，这群整合暴徒……我们就不该相信他们！居然假意迎合，引诱我们踏入陷阱，要不是星sir你，阿正就被炸死了。”警卫咬牙切齿。
“……”星熊没说什么。
“整顿队伍，老陈马上来。”她傲然挺立，漆黑的般若反着光，一头墨绿长发飘扬，彰显不破不败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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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你们疯了吗？”
一名白衣的整合士兵惊异无比地看着浑身黑泥的另一个士兵，他刚刚把龙门警卫推向了爆炸点，自己也被溅了一身泥。
“居然和敌人携手共进?你们对得起死去的同胞吗？！”黑泥士兵挥刀砍过去。
“锵！”两刃对碰，白衣士兵说:“你们这是违抗命令！叛徒！”
“谁的命令?谁是叛徒?我们听从首领塔露拉的调遣，你们这群被菲尼克斯策反的叛徒，给我去死！”黑泥士兵连劈几刀，白衣士兵竟招架不住。
同样的情景在各处发生，像是摁动了某个开关，刚刚还并肩作战的整合士兵，此刻拔刀相向，白刃碰撞，火焰飞射，原本高阶术士为了避免伤到自己人，没有使用法术，可突然有人违命，无差别使用大范围杀伤法术，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锵！”一个刀兵帮白衣士兵砍退那个被塔露拉策反的人，问道:“你还好吧?”
“还好，他……不对劲，他平时不是这样的。”白衣士兵握收回发抖的手臂，对方的力气比平时大多了。
“他们都不对劲！那几个……感觉真的疯了。”刀兵盯着远处。
“哈，纠缠队的畜牲……你们，你们还我亲人的命！”几个黑衣暴徒双目发红，冲到近卫局面前，被警卫的盾击退后，又转而扑向白衣士兵们，敌我不分，只是不停喊杀。
等埃妮娅等人赶到时，场面已不能再乱。
“这……”亚历克斯怔住了。
这是怎样的场景，昔日的手足自相残杀，他的部下，埃妮娅的部下，全都曾憧憬过的未来，在此刻就像梦中的泡影般可笑。
“撤退！还听得懂我的话的人，撤退！”埃妮娅无比坚决，大声命令的同时，无数猎狗、无人机、重械倾巢而出，掩护撤退的士兵，同样掩护了近卫局。
“这时候还要顾及他们吗？”
“不顾及他们，”埃妮娅脸色发白，她精神力损耗太严重，必须靠着米莎，“我们就彻底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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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内区，阿米娅和近卫局同样看到整合士兵的厮杀。
“这是……”阿米娅瞪大眼睛。
即便是敌人，也不知道该去进攻谁，乱做一团的整合也根本顾不上他们。
“星熊！”陈看到了浑身浴血的星熊，握紧赤霄就杀入了人群。
“等等！陈长官……”阿米娅脸色不安，慌乱，“他们的精神好混乱，我感到很重的负面情绪………”
反叛的士兵极其凶暴，刀刀见血，身上挂彩也不管，眼睛都杀红了。
“这……这是做什么，有必要这样不死不休吗？我们是同伴啊……”一个士兵愣在原地，而下一刻，他就被自己的同伴一刀穿心。
阿米娅看着这一幕，她唯一能做的，是用黑色的法术撑起屏障，隔开一波一波人。
此刻，她脑子里闪过的，不仅是整合互相厮杀的场面，还有那个浑身浴火的少年、碎骨不屈的身影、陈墨苦涩的笑容、历来和他们战斗的整合士兵……
这场战争……
有人，会胜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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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门前的荒原上，黑色的落雪不断浸染大地，范围越来越远，带着不详的气息，让人有种近乎诡异的安详感。
浮士德不敢动了，弩手们同样如此，自愿上前试探的，在接触到那黑色落雪的瞬间，像是被无形的生物嚼碎了般，咔巴咔巴的，破袋子似地倒在地上，连声音都没发出。
“无人，可以从这里踏过。”
黑色甲胄的军刀人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听见。
他姿态傲慢，似乎以上位者的姿态，俯视这里的所有人。
双方僵持的过程中，浮士德手中的没菲斯特仍然昏迷不醒，他成了唯一的指挥官。
他认出来了，那是皇帝内卫，雪怪跟他说过，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乌萨斯的皇帝内卫，为什么会在这里?”浮士德询问。
“嘶——呼……”
“感染者，我没必要回答你的问题。”
伴随着呼吸器的颤声，内卫说道。
借口……他不敢踏入龙门的疆域，或者说，有人命令他不能这么做?
“浮士德，我们退回去吧……”弩手劝道。
“……不行。”浮士德摇头拒绝。
如果他的目的就是让我们退走，那就决不能如他所愿。
力所能及的，再帮菲尼克斯一次吧
内卫开始迈步了，似乎察觉到了浮士德的想法，沉重的脚步像是压在他们心底，每踏一步，漆黑国度就更扩散一圈。
浮士德顶着压力，汗水渐渐浸透衣襟。
（这章补昨天的，还有一章有点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