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袍统帅讲起了那个古老的故事。
哈拉杜汉在还是征战四方的君王时，被称为大地之鞭。
意为，鞭挞大地之人。
乌萨斯所谓的碾碎文明的铁蹄，与他的伟绩相比，不过是洪流漫过后，掀起的一朵小水花。
而那时，他遇见了骑着金狮子的神话————正值壮年的阿斯兰之王路加萨尔古斯。
也就是沙阿。
一位是过去与未来之王，一个是称霸现在的梦魇大王，两人一见如故。
那时候，征服已经满足不了两位王的雄心壮志，他们征服过神民，征服过萨卡兹，征服过目之所见的每个国家。
于是，他们将目光投向那不可征服之物。
投向灾难本身。
陈墨尚未知晓，在万王之王在和可汗一起冲向死亡时，他在生灵禁区的荒土上看到了什么。但路加萨尔古斯骑着狮子兽主，脚踏焚风热土时，他一定义无反顾，哈拉杜汉在在与邪魔异种为敌时，也一定把恐惧深深地种在了那片土地。
“这里是萨尔贡与大炎交汇的土地，”统帅告诉陈墨：“可汗把敌人驱赶至此，战斗崩裂了大地，让这里化为乌有。”
“他们确实伟大。”陈墨道。
梦魇可汗只懂征服，不懂统治。
那沙阿呢？历史记载，他明明励精图治，擅长治理国家，为什么还要主动赴死呢？
或许争论这些已没有意义，后人只需知道，两位伟大的君王牺牲了自己，封印了泰拉最大的威胁之一。
而陈墨觉得，大概就是这种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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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魇可汗：沙阿号称无所不知，不如说说全泰拉，有哪个国家称得上是晓勇善战？
沙阿：卡西米尔，骑士之国，银枪天马，如何？
梦魇可汗：我的大军已经创过那儿了。
沙阿：乌萨斯，暴力军国，推翻神民的战士，如何？
梦魇可汗：创过了。
沙阿：伊比利亚……
梦魇可汗：创过了。
沙阿：大炎……
梦魇可汗：创过了。
沙阿：既然大可汗天下无敌，何不把征途放在南方？
梦魇可汗：你是说……？
沙阿：焚风热土。
梦魇可汗：如果对手是焚风热土，那还真是有些吃力啊。
沙阿：能赢吗？
梦魇可汗：会赢哦。
然后可汗就把自己给创死了。
“所以，沙阿留下的话是什么？”陈墨问。
统帅说：“沙阿说：战争还没有结束，命定之人啊，血脉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们留下的足迹。”
“……什么意思？”
“帕夏们对这句话，有千万种解读，没有一个靠谱，所以我也只能原话转述给你。”
血脉……是说他们的后代吗？阿斯兰和梦魇？他们留下的足迹，是指焚风热土里战斗过的地方吗？
跨越千年的遗言，既不是一句忠告，也不是充满智慧的箴言。
可这句话，就足够让陈墨汗流浃背了。
一种大胆的猜想，浮现在他脑海里。
“……他们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陈墨问。
“我希望他们还活着。”统帅摇头道：“可我知道，他们真的死了，没法再活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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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曾经，梦魇可汗还未成长起来时，有三位老师，一位是集智慧与高尚于一身的先知——阿赫。”
噢，那只穿西服的蜥蜴……陈墨点头，他不意外。
“而另外两位，是在萨尔贡生活了无数年岁的巨兽。统帅语气终于有了波动，变得谨慎，严肃，甚至有些恐惧。
“祂们是一对兄弟，创立了黄金宫制度，以仁善的黄金之王为名，实则是两个残酷、冷血的蛮神。你要小心祂们，这对兄弟野心勃勃，曾妄想统治大陆，梦魇可汗死后，王酋们也抛弃了祂们，但祂们教导了可汗的武艺，甚至我怀疑过，梦魇强大的血脉，就是祂们培养出来的！”
“血脉可以培养？”陈墨震惊，他想起塔露拉，她可是拥有两个『龙』的血统。
而两个『龙』族，在更久远以前，有一个共同的称呼————神民。
“祂们一直眼馋我守护的秘密……虽然只是一段不知所谓的话，但你还是要小心。”
陈墨点点头。
“好了，我要说的就是这么多，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那可多了……陈墨细心讨教，问了很多疑惑。
统帅一边听着，一边从一个老旧的坛子里倒出透明清香的液体，与陈墨一边饮酒一边交谈。
陈墨首先问了黑蛇，黑蛇和小银原本是一只巨兽，从海里走出来的，但他已经没有了巨兽的权能，只有长生，夺舍这几个特性。
“……确实有许多不同的长生方法，很多长生者最初都是普通人。他们受到了诅咒，或者因为巨兽的权能，才被迫活下去。”
“你千年来，都是一个人度过吗？”陈墨问。
“凡人最怕孤独，但独自生活，才能让你忘记时间过了多久。我在这里，与天空，大地，草原为伴，渐渐一睡不醒，或是醒着度过很久……相信我，大多数长生者都会选择独居，因为知道自己活了多久，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战袍统帅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的笑容。
“长生者就像一个平凡的灵魂塞进了不死的躯体，永远饱受精神与肉体的矛盾。”
“明明是朝生暮死的凡人，却被迫活得和巨兽一样久，确实很痛苦。”陈墨道。
“……伊德海拉，我没听过这个名字，或许年岁是更久远的巨兽，可汗的征途仅限陆地，不包括海洋。”战袍统帅继续回答道。
“凯尔希……凯尔希？这个名字……她，她居然还活着？！不是她的后代吗？……太好了！太好了！”听到凯尔希的消息，统帅大喜过望。
“巴别塔，罗德岛……以她的智慧，她做这些都是有意义的，我相信她的判断。”统帅大为赞赏，认为有她在，未来就不算太坏。
“萨卡兹……噢，曾经强大，如今衰落的种族，老实说，他们的王庭古老而神秘，可汗都曾说过他们不容小觑。”
“难道萨卡兹赢过梦魇可汗？”陈墨问。
“没有，可汗路过那里时，把卡兹戴尔踏平了，回来去南方时，又踏平了一次。”
“……”
奶奶滴，凯尔希不是天天说萨卡兹的威胁正在吞没大地之类的什么阴谋论吗？
结果就这？
可汗：我创两次。
“……哦？你说提灯人？前不久我见过他们其中几人。他们曾邀请我一起前往大海，但我拒绝了。”
陈墨与统帅开怀畅谈，也向他分享了现在泰拉大陆的变化，统帅的嘴角也越来越有笑容。
“你知道那些死地是怎么回事吗？”最后，陈墨问道。
“知道，与一只巨兽有关。” 统帅严肃地告诉他，最好不要招惹那只巨兽。
因为祂和其他巨兽不一样，祂是完全醒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