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第七次玫瑰之战结束后
“对了,按吉光的说法,记得那些事会让你很痛苦的吧。”临别时,西比尔突然这样问道。“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摆脱它们,就像当初我让你分不清那两个人一样毫无违和感地忘掉。
这不仅是我的建议,也是他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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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很想醒过来啊。”
纯粹到让人分不清自己是立于地面还是立于空中的空白中,注意到人声的西比尔这样说道。
“不过也罢,该传达的也传达得差不多了。”西比尔向着眼前的少年伸出手。只要被这双手触碰到,少年的意识就会被离开这里。
“等、等一下。”
“怎么了?”
“在离开之前,我能提一个要求吗?”
“要求?是什么?”
“如果可以的话,等这一切结束之后,可不可以帮我哥哥忘了我。”
“忘记?”西比尔不解,“为什么?由于他作为继承人发挥过作用,所以如果他存活下来的话,他的记忆和我们这些知情者一样不会受影响,但知情者的相关记忆最终也会消失。这也就意味着如果连他都忘记的话,那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人能记得你了。”
“我知道。”少年回答道。“可以哥哥的作风来说,如果他记得的话,那他一定会和以前一样被这些东西折磨的吧。虽然现在的身体没有作为继承人发挥作用的资格,但我依然是继承人,作为武器替代那位殿下去战斗,之后被遗忘本就是我的命运。如果哥哥会因我的选择而痛苦的话,那就太不公平了。
“我本来就是会被遗忘的人,所以我不想在一切结束以后还占据着他的心。”
“好吧,很合理的要求。”在把少年送出去以前,西比尔这样回答道。“不过我会把最终的决定权交给他。”
“万分感谢。”少年背过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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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把那些都忘掉了吗?”
午后,吉光在小芸窗找到了启。
“忘掉什么?”对方歪了歪头,一脸没听懂的样子。
“你……你……”怕一提示真的忘记的对方想起来的吉光语塞。
对方把手放在吉光额头上:“你没事吧。突然这么不正常,莫非是脑子烧坏了?”
“你才脑子烧坏了!”吉光有些暴躁地甩开对方的手。“不过这样也好,正好不用我出手了。”
自认为自己确认了情况的吉光在对方的目送下走出了小芸窗。
自从去了一趟阿尔伯特以后,启的状态就变了。如果说以前的启是尽管有药物维持但一受刺激整个人都不好了的话,现在的启则是完全平静下来了,平静得让人怀疑有些事是不是压根没发生过。
虽然不敢相信,但经过确认以后,吉光可以肯定对方是真的选择把一切都放下了。而且放下的方式,也是与催眠相比更彻底的遗忘。
没想到这家伙竟然真的舍得啊。 不过也是,毕竟对重感情的人来说,过去这东西记得太清楚的话反而痛苦。
不过这也没什么,毕竟这也就意味着我可以从这里面抽身了。走出小芸窗的吉光这样想道。
知情者乍看之下是一类人的代称,但这一类人也是可以分类的,像西比尔这样一直留到最后的为善后者,可以自己选择清除记忆的时间。而跟随在启身边的天马吉光也是善后者的一员。
但有些事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第七纪元的天启1444年,神国塞里斯领域的王城白下。
今天,是启的3000岁生日。于是理所当然地,耀光皇族举办了盛大的宴会。
但晚宴的主角没待多长时间就离开了,于是这场宴会完全成了小辈们的狂欢。
小辈们狂欢的同时,耀光皇族宫殿里的枫树林。
谁也说不清这一小片树林至今有多少历史,关于它的资料早已被时间冲洗干净。但可以肯定的是,这片林子至少见证了双子的最后一次见面。
在神族的传说中,眼瞳漆黑的人只有可能是死者或失去灵魂的人。但无论是哪个,启在自己成年之夜的混乱中所看见的,都已经不是夏子曦本人了。
“曦,又到我们的生日了呢。”(最近总有种把男主生日设成中秋节的冲动)
夜枫下的男子说着将手中的酒倾洒在地面上。皎洁的圆月、被灯光映亮的渐红枫树、远处满是欢声笑语的宴席……颇有种“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的意境。
“你当时说,如果你的做法会给我带来困扰的话,我把你忘掉你也无所谓。你们的事确实让我很困扰啊,不管是一开始的被害还被凶手代替了身份,还是后来的假黑化(因为本来就是黑的所以才这么处理),还是再后来的真除非打死也不说真实身份……你们真的很让我头疼啊。”
举起杯盏的男子说到这里时突然笑了一下:“但是就算是这样,我也不想忘掉你们。不是因为不愿意,而是真的忘不掉啊。”
从神弃之地回归的初期,受困于过去的启也曾经试图通过催眠等方式把那些血红色的记忆就此抛在脑后,但就算大脑因此而一片空白,当瞥见故人的物件时,心里的某个角落还是会狠狠地抽痛一下。于是,几次反复后,就算被那些东西折磨得再惨,他也再没有试图去以扭曲记忆的方式逃避。
就连这次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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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按吉光的说法,记得那些事会让你很痛苦的吧。”临别时,西比尔突然这样问道。“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摆脱它们,就像当初我让你分不清那两个人一样毫无违和感地忘掉。
这不仅是我的建议,也是他的要求。”
“不用麻烦了。”启拒绝道,“真实存在过的情感与羁绊怎么可能会被一场梦抹消?更何况按你说的,继承人是可悲的消耗品吧,如果我都将那些遗忘掉的话,又有什么能证明他存在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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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闭中,勿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