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下午，秋荷正在调试代码，手机突然响了。
是妈妈打来的。
秋荷看了一眼屏幕，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喂，妈。"
"秋荷啊，最近工作怎么样？"妈妈的声音传来。
"挺好的，项目快做完了。"
"那就好。"妈妈说，"对了，你一个人在外地，有照顾好自己吗？"
"有啊。"秋荷说，"我吃得很好，睡得也很好。"
"真的？"妈妈有点不信，"你以前在家里，做饭都做不好，现在一个人能行吗？"
"我......"秋荷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确实没有一个人住，而是和白茶住在一起。
而且，都是白茶在照顾她。
但这些话，她不敢对妈妈说。
"我挺好的，妈，你不用担心。"秋荷说。
"嗯。"妈妈顿了顿，又说，"对了，你姨妈家的儿子，你记得吗？小程。"
秋荷愣了一下："记得啊，怎么了？"
"他现在也在你那个城市工作。"妈妈说，"你姨妈让我问问，你要不要和他见个面，也好有个照应。"
秋荷的心咯噔了一下。
她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妈......"她说。
"你别多想，就是见个面，吃个饭。"妈妈说，"你姨妈说小程人挺好的，工作也不错，你们可以认识认识。"
"妈，我现在工作很忙......"
"再忙也要吃饭吧？"妈妈说，"就当多认识一个朋友嘛。"
秋荷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我......我再看看吧......"她说。
"行，那你想想。"妈妈说，"对了，秋荷，你今年都二十三了，也该考虑考虑这方面的事了。"
秋荷的心里堵得慌。
"我知道了，妈。"
"那你好好工作，我先挂了。"
"嗯，拜拜。"
电话挂断了。
秋荷坐在座位上，盯着手机屏幕，突然觉得很累。
她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
但她没想到会这么快。
"秋荷，怎么了？"白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秋荷抬起头，看到白茶关心的眼神。
"没......没什么......"她勉强笑了笑。
"真的？"白茶看着她，"你的脸色不太好。"
"就是......我妈打电话来了......"秋荷小声说。
"哦。"白茶说，"她说什么了？"
"她......她说我姨妈家的儿子也在这个城市，让我和他见面......"
白茶愣了一下。
"见面？"她说，"是那种......相亲的见面？"
秋荷点了点头。
空气突然安静了。
白茶的脸色有点不太好。
"你......你怎么回答的？"她问。
"我说再看看......"秋荷说，"我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白茶沉默了一会儿，说："那你想见吗？"
"不想。"秋荷说，"我一点都不想。"
"那就别去。"白茶说。
"可是我妈......"
"秋荷。"白茶打断她，"你是你自己的主人，不是你妈的。"
秋荷看着白茶，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
"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她小声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我喜欢的是女生......"
白茶的表情缓和了一些。
"没关系。"她说，"慢慢来。等你准备好了，再说。"
"可是如果我一直不说，她会一直催我......"
"那就先拖着。"白茶说，"总之，你不想做的事，就不要做。"
秋荷点了点头。
但她的心里还是很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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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的时候，秋荷一直心不在焉的。
白茶牵着她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
"秋荷。"她说。
"嗯？"
"别想太多。"白茶说，"我们慢慢来，好吗？"
"好......"
"而且。"白茶笑了，"就算你妈不同意，我也不会放弃你的。"
秋荷的心暖了起来。
"白茶......"
"怎么了？"
"谢谢你。"
"傻瓜。"白茶说，"我们是女朋友，不用说谢谢。"
秋荷笑了，心里的阴霾散开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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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秋荷刚到公司，就被雯华叫进了办公室。
"秋荷，项目进度怎么样了？"雯华问。
"已经完成百分之九十五了，预计明天就能全部完成。"秋荷说。
"嗯，不错。"雯华点了点头，又看了她一眼，"最近状态还可以？"
"嗯......还可以。"
"那就好。"雯华说，顿了顿，又说，"秋荷，我能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吗？"
秋荷的心咯噔了一下。
"什......什么问题？"
"你和白茶......"雯华说，"是不是在一起了？"
秋荷的脸一下就白了。
"我......我......"
"别紧张。"雯华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确认一下。"
秋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看着雯华，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算了，你不用回答。"雯华说，"我从你的反应就能看出来了。"
"夏姐......对不起......"秋荷小声说。
"为什么要道歉？"雯华说，"你们两个在一起，又不是什么错事。"
秋荷愣住了。
"你......你不反对？"
"为什么要反对？"雯华说，"你们两个都是成年人，感情的事自己决定就好。"
"可是......"
"我只关心一件事。"雯华说，"你们的感情会不会影响工作？"
"不会！"秋荷赶紧说，"我们会好好工作的，不会影响的！"
"那就好。"雯华说，"只要不影响工作，不影响团队，你们的私生活我不会干涉。"
秋荷松了一口气。
"谢谢夏姐......"
"不用谢。"雯华说，"不过，我要提醒你一点。"
"什么？"
"办公室恋情，要注意分寸。"雯华说，"不要在工作时间过分亲密，也不要让其他同事感到不舒服。"
"我知道了。"秋荷说。
"还有。"雯华说，"如果以后你们遇到什么困难，需要帮助的话，可以来找我。"
秋荷的眼眶有点红。
"谢谢夏姐......"她说。
"去工作吧。"雯华说。
秋荷走出办公室，心里涌起一股暖意。
她没想到，雯华会这么支持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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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荷回到座位上，白茶立刻发消息过来。
「夏姐找你说什么了？」
秋荷看着消息，犹豫了一下，回复：「等下班再告诉你。」
「好。」
秋荷深呼吸了一下，继续工作。
但她的心里，已经轻松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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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饭的时候，秋荷把雯华的话告诉了白茶和凝雨。
"夏姐居然这么开明！"凝雨说，"我还以为她会反对呢。"
"我也没想到......"秋荷说。
"这就是为什么大家都喜欢夏姐。"白茶说，"她虽然严格，但人真的很好。"
"嗯。"秋荷点了点头。
"不过夏姐说得对。"凝雨说，"你们两个在公司还是要注意一点，别太高调。"
"我知道。"白茶说，"我们会注意的。"
"对了，秋荷。"凝雨突然说。
"嗯？"
"你妈那边，打算怎么办？"
秋荷沉默了。
"我还没想好......"她小声说。
"慢慢来吧。"白茶说，"不着急。"
"嗯......"
三个人继续吃饭，气氛有点沉重。
秋荷知道，妈妈那边的事，迟早要解决。
但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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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秋荷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秋荷，你在想什么？"白茶问。
"我在想......我妈那边......"秋荷说。
"别想了。"白茶说，"该来的总会来，到时候再面对就好。"
"可是我很怕......"秋荷说，"我怕她不接受我......"
"那你更怕失去我，还是更怕失去她？"白茶突然问。
秋荷愣住了。
她想了想，说："更怕失去你......"
"那就好。"白茶说，"只要我们在一起，什么都不怕。"
秋荷看着白茶，突然很想哭。
"白茶......"她说。
"嗯？"
"如果有一天，我妈真的不接受我们，你会不会后悔和我在一起？"
"不会。"白茶说，"我选择了你，就不会后悔。"
"可是......"
"秋荷。"白茶认真地看着她，"我爱你，这是不会改变的。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陪着你。"
秋荷的眼泪掉了下来。
"我也爱你......"她哽咽着说。
白茶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
"别哭了。"她说，"我们会好好的。"
"嗯......"
窗外的月亮很圆，洒下一片清辉。
这一夜，秋荷抱着白茶，慢慢睡着了。
梦里，她鼓起勇气对妈妈说：我喜欢女生。
妈妈沉默了很久，然后说：只要你幸福就好。
秋荷醒来的时候，发现枕头湿了一片。
但她的心里，却多了一些勇气。
也许有一天，她真的能说出口。
也许那一天，不会太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