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叶语青呆呆地发出了单字。
刚才风灵对我说“我自由了”，什么意思？叶语青没有理解风灵话中的意思。
“你和我一样，是灵吧？”风灵慢慢地说出了令叶语青震惊的话语。
“嗯？！！”
自己和风灵一样是灵？这真的有可能吗？
先前打球的时候就觉得自己这副女孩子的身体素质似乎还不错，可是好像也没强到超人的地步才对。
“我……我可是人类啊，那天你抓住我的时候，我如果是灵的话为什么没有反抗？”
“唔嗯……”风灵沉默了一下，开口道：“那个时候的你……和现在不一样。”
“不一样？”
“那个时候的你，和我……很像。”
“啊——”
叶语青仔细回忆了第一次遇见风灵时的情况。
那时自己想起了前世言星的死，精神陷入崩溃的状态，风灵指的会不会是那个陷入恐慌的自己？
“好吧……你说我自由了？我不是很懂什么意思啊。”
“嗯，身为灵却被监视的感觉……我明白的，但是现在你自由了。”风灵点了点头，道。
此刻叶语青觉得自己一定可以做出一个黑人问号脸的表情，自己可能是灵姑且不说，这个被监视又是怎么回事？
“你说被监视？”
“嗯，以前……不，没什么。”
“？？”
风灵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叶语青很是在意。
但是叶语青觉得自己似乎没有强迫她回答自己的立场，毕竟自己的胳膊还被风灵抓着呢，保不准待会儿被她撕了胳膊也说不定。
因此，叶语青打算换个话题，至少现在风灵好像并没有打算攻击自己，那么就要利用这个机会多了解一些情报才行。
“……风灵，为什么你会来接近我呢？仅仅因为我是灵？”
风灵摇了摇头，道：“因为你救了我。”
“啊？我？”
叶语青呆呆地用手指了指自己，歪了歪头。
自己救了她是怎么回事？
“这是你的东西吧？”
风灵说着，把另一只手中拿着的东西呈现了出来。
那是一把通体白色的唐刀，长约80cm，刀鞘上有着白银色的纹路。
“这个是——”
没错，现在在风灵手上的，就是重生时阎王给叶语青的那把唐刀。
“那时我被穿着奇怪衣服的人袭击，处于弱势，是它帮我突了围。”
“它？”
叶语青指了指那把唐刀，虽说自己在灾害中平安无事也多亏这把刀，只不过自己没想到它竟然还有这么大的能耐，能够帮助风灵。
回家之后该给这把刀立个祭坛啥的以示尊敬才行……毕竟能够和风灵再见一次面也多亏了它。
“所以，谢谢你。”
尽管眼神依旧无神，但是风灵依旧用语言表达了对叶语青的感激。
然而叶语青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感动，有的仅仅是一种苦楚。
明明是感激的话语，却体会不到由衷的触动。这和那个时候言星的道别有什么区别？
——“哥哥，祝你幸福。”
明明是祝福的话语，却感觉不到一点情感，这样的祝福、这样的感谢，自己才不想听！
“啧——”叶语青恨恨地咬了咬牙，道：“你出现在这里，总不会只是为了说声谢谢吧？”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就不要让我看到那种眼神啊……
叶语青那个时候，在秦医生给自己的视频里，看到了风灵眼中那一闪即逝的名为“期待”的东西。
那份与先前的绝望截然不同的期待，才是让叶语青决定帮助风灵的重要因素。
叶语青不相信，也不愿相信风灵这次找自己只是为了道一声谢。
“……”
风灵沉默了。
她的反应让叶语青慌了，该不会自己说中了？还是说自己惹她不快，打算灭口？
许久，风灵才开口道：“我……想死。”
叶语青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为……为什么？！”
“人类把我当作敌人，每次我一出现，人类就都想要杀了我……即使我相信了什么人，他们也只会背叛我……每一天都要战斗，每一天都要抵抗……”风灵的话中透露着一种疲惫感，“我好累……我想，还是如他们所愿，死了更好吧？”
“可是并不是所有人类都敌视……”叶语青想要反驳，然而——
“不，之前也有人说想要帮助我、想要救我，但是，他们最后都背叛了我。”风灵用那双空洞的眼神看着叶语青，平静地说着，“人类只会是我的敌人。”
“……”
叶语青一时语塞。
原来已经有人和风灵接触过了吗……会不会就是曙光的人？但是那个“背叛”是怎么回事？
尽管心中有些疑惑，但是叶语青能够感觉到心中还有另外一种更加强烈的情感。
“我来找你，是想要让你杀了我。”
“我？我怎么可能——”
“你的‘灵器’——这把刀，几乎把我的灵力全部给吸收了。”风灵瞥了一眼身后的白色唐刀，道。
“什——”
“也因为这件事，现在的我和人类基本没什么区别，最多只不过身体能力强一点而已。”
“……”
联想到之前风灵说想要让自己杀了她，那么她现在说她弱的和人类一样的目的就是——
“请杀了我吧，我想休息了。”风灵不带任何犹豫地说出她的请求，“我希望能够被你这样的‘灵’杀死。”
被人类无止境的追杀，最后只能向死亡妥协吗？
“为什么不能就此以人类的身份活下去呢？现在那些人应该不会找上你了不是吗？”
“我说了……人类……是我的敌人。”
叶语青自己也是明白的，对于风灵来说，可能死才是最大的解脱，也是能够让她不用再和人类战斗的方法。
想要不再疲惫，就应该选择永远的沉睡……所谓的长痛不如短痛，正是如此，现在自己给她一个痛快才是拯救她的途径。
但是——
但是啊——
自己明白的，死亡才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带着遗憾、带着没有完成想做之事的痛苦而离去，那根本不是解脱。
更何况风灵如果真的想死，就不要对自己有所期待。
“风灵……不，你有名字吗？”
叶语青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尽量不让自己的情绪爆发出来。
“名字……吗？”
似乎对叶语青的问题有些意外，风灵愣了一会儿，道：“张婕，我的名字是张婕。”
“是吗……”叶语青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她不知道接下来自己的所作所为会带来怎样的结果，但是她并不想管那么多了——
“张婕，你给我听好了……我不会杀了你，也不允许你就这样死掉！”
“你……”
没等风灵——张婕有所回应，叶语青马上接着提高分贝道：“而且啊！我不是灵，我是人类！并且是绝对不会背叛你的人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