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章②·Until the end of all his da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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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
“怎么回事？”
再将新的一批货物运往北欧的途中，米塞拉比和父亲听到了一声巨响，
听到巨响的父亲连忙从小型货车驾驶座中探出头来，问向负责驾驶前面同款货车的司机。
“报告，前面的车胎好像是陷到了流沙里。”
这时，米塞拉比从前面那辆车的驾驶座探出头来，禀报着。
“真倒霉！米塞拉比，你能操纵气压把车子抬出那块区域吗？”
父亲随口嘀咕了一声，随后向米塞拉比询问道。
“我可以试试。你先把车子往后退，别连你也陷到流沙里。”
传来了米塞拉比的回复。
“嗯。”
如此应答着，父亲开始倒车。
“那么……空之切(Press Key)！”
米塞拉比立刻将头收回车子里，并关好窗户，对周围的空气施加了能力，
“咯呜呜呜呜……不行！父亲，流沙的力量太过于强大了，气压也吸不上来！”
米塞拉比继续回应道，不过这次是使用自己手边的通讯器回复的。
“没办法，这辆车子只能报废了，你赶紧下来……小心点，然后再用气压远程把上面的货物运下来。”
看起来只好损失一辆车子了，父亲无可奈何地吩咐着，
“啪！”
但这时，米塞拉比驾驶的货车那边传来了一声清脆的破裂声。
“什么？怎么回事！”
父亲连忙探出头来。
“别！爸爸，不要把头伸出来！”
一阵嘶吼一般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此时此刻，映入父亲眼帘的，是米塞拉比的货车因为内外的气压差而产生了变形与膨胀，
“米塞拉比！”
父亲大喊着儿子的名字，但下一瞬间，货车就像是被撑开一般，如同撞上仙人掌的气球似的爆裂开来，汽车的各种机械零件向四面八方飞溅。
“咕额！”
其中一块比较大的，像是后视镜一样的东西向着父亲的脑门冲了过来，狠狠地将他砸晕了过去。
“……”
当崔迪秋先生再一次醒来，他发现自己躺在儿子米塞拉比的怀中。
米塞拉比坐在荒漠上，似乎是为了保护着晕阙的父亲不受那些进化的奇形怪状的荒漠生物袭击，他将父亲紧紧抱住。
“……嘿，米塞拉比。”
父亲睁开眼睛，看到眼角红肿，等待父亲醒来的儿子，像是在确认什么似的，喊着他的名字。
“啊……爸爸……喂……不是跟你说了吗？不要把头伸出来……不要……为什么你不听啊！如果……如果……”
米塞拉比先是因为父亲的醒来而激动、兴奋，然后像是在怪罪什么似的，责问道。
“你……还好吗？”
“我很好。”
“货物呢……还有车子……”
“……”
谈到货物，米塞拉比对此闭口不言。
“……怎么了？米塞拉比？”
“或许，你来自己看，比较好……能走路吗？”
一番交谈后，在米塞拉比的搀扶下，父子两人逐步向遇到流沙的地方前进。
“啊啊啊啊！”
看到眼前的一幕，父亲几乎无法控制自己情绪地冲上前去。
“爸爸！当心！有流沙啊！”
米塞拉比连忙拦住父亲。
摆在两人面前的，是侧翻在流沙里的两辆货车，已经上面运载的所有货物。
也许这些货物的原价格很低廉，总价也不超过五千美元。
但对于每个月收入与支出几乎相等的崔迪秋家，埋在流沙里的，是他们最后的资产。他们已经没有其他的钱来创造一笔新的财富了，
甚至，连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填饱肚子，都是难题。
“是我的错……我在操纵气压的时候失误了，让我的车子因为气压爆炸了，货物都掉在了流沙里。你被击晕后，脚像是踩到了油门上，车子一股劲地往流沙里面撞……把你救出来，我已经是尽力了。”
米塞拉比向父亲解释着来龙去脉，他们两个，一人一车地亲手毁掉了这一切。
“……”
失去了载具，也没有幸运到能够在荒漠里遇到顺风车。米塞拉比只好搀着失了魂一样的父亲，一步一步从荒漠步行回到沙漠之心的藏身处。
等抵达家里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黄昏，他立马给前几天来商量合作的施穆格尔打了个电话。
“做的不错。米塞拉比，我就知道，我没有看错人。虽然这也有意外事故的因素，但你也是做了些手脚吧？比如把他的车子也丢掉流沙里……之类的？”
施穆格尔来到米塞拉比的房间内，和他独自谈话着，
“以退为进。这是需要多少觉悟才能够实施的战术？从遇到流沙到计划再到实施，这短短的时间内你成功地使家里落到了必须和我们合作的情况。我可以负责任地说，你比戴次达比，还要优秀。简直就是犯罪的天才。”
施穆格尔不断地表达着自己对米塞拉比的赞赏。
“感谢您的认可，不如说，感谢您为了一个从不知哪个破角落里蹦出来的小屁孩，进行一场对您毫无利益的商业合作。”
米塞拉比毕恭毕敬地回复道。
“米塞拉比·崔迪秋。实话告诉你吧，现在，我的手下就是一群白痴！让他们去跟踪一个在街边贩卖那玩意的混账他们就真的只是跟踪，完全没有一点自己的主见，都不知道该怎么教育那些垃圾！”
施穆格尔转过身来，痛心疾首地说着，随后，他迅速地转回来，
“我需要像你们兄弟俩这样的帮手，这样的合作伙伴。如果你愿意加入到我的麾下，那更好了……正因为我是如此的惜才啊，才会在你联系我的第一时间找上门的。”
“嗯，当然，现在，我们已经是了吧？合作伙伴？”
“当然！对了，米塞拉比……虽然看起来你对加入到某人的麾下并不感兴趣，但是，你可以偶尔完成一些合作伙伴之外的工作吗？嗯？”
施穆格尔走上前去，向对方伸出手，
“就算是偶尔帮朋友一把？我需要你那和我的白痴部下完全不同的行动力！”
“当然，没问题。愿我们合作愉快。”
米塞拉比握住对方伸出的手掌，神色有些兴奋地答应着。
……
迫不得已，
对于急需一份生计的父亲来说，
始终没有放弃这一边的施穆格尔，简直就是恶魔一般的存在。
无法拒绝合作，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合作。
而这，也就是米塞拉比与戴蒙·费特相遇之日的背景。
米塞拉比第一次看到戴蒙·费特的那一天，
是在距离崔迪秋家与施穆格尔进行商业合作的三年后，
也就是距今(3421年)七年前，
那一年，米塞拉比18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