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另一个凌司
凌司和司马轰回到过去之后，在司马轰的帮助下建立了飞鸟机关，同时开始大量吸收人员，在成立后短短三个月时间里成为了和魔判官司马家族族长司马六道所领导的八头司，最大魔术结社夜樱，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三个组织的最高长官分别是飞鸟机关机关长凌司，八头司司长司马六道，夜樱结社神主飞樱月刃。三个组织实力相当，互相制约，慢慢形成了所谓的三体世界。
安非缘叹了口气，正准备离开这片废墟的时候，从不远处冒着青烟的废墟中心慢慢走出两个人。
看到他们的样子，安非缘惊呆了。作为一个统帅所有鸟类的王者，所经历的事不在少数，但现在发生在他眼前的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你们不是走了吗？！”
“那大概是人偶吧。”那令安非缘熟悉的声音和面孔，虽然服装和发型不同，但他依然能够轻易辨认出他的样子。
“凌司……”
“很惊讶吗，也对。”凌司拂去粘在衣服上的木炭灰，但却留下了一个灰色的印子，不禁皱了皱眉头说道：“我和林檎一直在教堂最深处，而在外面活动的是几年前所做出的人偶，有着和我一样的执着和力量。”
“那么现在的你才是真的吗，那么刚才走的那个是人偶？”
“不，刚才那个也是真的我。”
“不可能，这样就形成了矛盾，你是说之前的你和现在的你都是真的，这不可能！！！那你要怎么解释这个矛盾！！！”
安非缘叫喊着，然后得到了答案。
他拼命地摇着头。
难以置信，不，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解释，那么，眼前的这一切都成为了可能。
“凌司，那你该不会是——”
“答得好，”凌司轻轻拍着手掌，但因为带着黑色的皮制手套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那个我和现在的我，都是被制造出来的。安，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替换的。”
看着眼前露出邪恶笑容的凌司，安非缘再次喊了出来：“什么——那个才是不可能的啊！那你是什么？你不是原始的人？难道没有原始的人吗？但你自称为凌司，拥有自我的智能，怎么可能在知道自己是伪物的情况下还能正常运作。伪物就是因为拥有明白自己是伪物的智能，所以才会因为受不了这个事实而自我毁灭，这是常理！而你，明明承认自己是伪物，但却……”
“如果知道自己是假的就会崩坏？那种智能是二流的啊。而且你的那种想法和我无关，虽然我的这个身体是被制造出来的，但却是凌司在这个世界唯一的存在。
听好了，现在的我是在教堂深处所放置的东西。在凌司完全从这个世界消失的时候觉醒，所以我才诞生几分钟。
凌司是一名接近全能的人偶师。几年前，在一个试验过程中偶然做出了跟我毫无差距的人偶。没有操过自己的性能，也没有不知道自己的地方，是个拥有完全一样功能的容器。看着那个容器，凌司想着：有了这个，不就不需要现在的自己了吗？”
听着人偶师的话，安非缘不禁咽了口口水。
他听到的东西让他怀疑自己的耳朵，那简直是完全相反的想法。他能理解做出和自己相同人偶的喜悦。但怎么一样那也只是自己创造出来的人偶，实在无法想象有人会把自己的存在让给人偶——
“那只是个过程罢了。假设你做出和人一样的人偶，既然能做到那一步，应该要继续朝更高层次迈进，如果你是正真的炼金术士就绝不会满足于现状！”
“所以啊，若是和我一样的人偶，就算我不在这个世界了，也一样会去追求更高层次啊！看——就算我不在了，结果也不会改变。”
空之王只能默默地听着，在恍惚了一阵后，他否定般的摇了摇头。
“那是狡辩！自己——身为绝对自己的本身绝对无法完全舍弃！我就因为是我所以才会留下我。就算有跟我一样的东西结果也一样，我也不会把空之王.安非缘这个存在让给他！被历史所记录的是不是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我无法预测在历史留名的我，那不就毫无意义了吗！”
安非缘一边咬着右手拇指的指甲，来回走动着，一边反驳眼前的人偶师……他的本能告诉他，如果不这样做，所拥有的一切都将会被否定。
终究拘泥于本身的自己，还有选择舍弃本身的凌司……这差异，是一道分隔凡人与非凡人，令人绝望的墙，这都是因为绝不承认这件事的缘故。
“这是想法的不同啊，安。我不但不会怪你，而且我也很羡慕你。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成那样，我会在活动中的我消失的时候觉醒。因为刚刚那个凌司所得到的知识曾被记录下来，如果继承那东西，我就跟以前没两样了。接着，我会在做出跟我完全相同的人偶后再度沉睡吧。
在制造一样的人偶时，我毫无疑问是本人。所以说，刚才消失的我，搞不好是原始的那个我也不一定。不，原始的我可能在连我也不知道的地方沉睡者。但因为都是完全一样的容器，所以早就不存在辨别的方法。虽然全都是一堆‘不一定’，但这就是真实。跟打开箱子前都不知道死活的猫一样，重要的是目前发生的现实吧？就因为这样——我毫无疑问是凌司，说得简单点，既然我在这里，你刚刚看到的就是伪物。”
“你——是真实的吗？”
凌司则咯咯地笑了。
“你啊！对我来说，那种问题有什么意义吗？”
他冷淡地、保持太过玲珑的美丽这样说道。虽然一个男人用美丽来形容不太合适，但此时凌司的样子只能这样形容，雪白的衣服和苍白的面孔，以及蔚蓝色的眼瞳，黑色的眼罩在苍白的脸和白发间上显得异常显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