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忆中的阴影
流行中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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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看到的东西就是真实，那么你是否愿意相信它呢？
1
高中入学的那一天，是一个令人沉闷的阴天，湿热的风搞得人胸口发闷，弄得我浑身不自在，除此之外，我还在烦恼自我介绍的事。某种角度上来说，我是一个内向的人。为何要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原因是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我是外向的性格还是内向的性格。我不擅长在很多人面前发言，但是班主任偏偏一上来就以“让大家好好了解彼此”为由，让每人都上讲台发言，而且还不能太短。这实在是苦了我。
眼看大家一个一个上去，很快就要轮到我了。我摸了**口，感觉自己的心都已经快蹦出来了。这样下去怎么能发言啊，估计连话都说不好了。
当时我的同桌就是阿猫，对于新生入学，座位一开始只是随便坐的。
轮到阿猫走上讲台，开始自我介绍，当他说到自己的理想时，口中出现了很劲爆的台词：“我的理想是研究世间的灵异事件，用科学破解世间的谜团。”虽然这个理想倒不坏，但是你不要说灵异事件，要说未解之谜，一开始就承认是灵异事件了，就等于承认了超自然啊。
当时的阿猫就已经很喜欢都市传说一类的灵异事件了，不过他当时还是想用科学来分析的，而不是现在那样只喜欢谈论和宣传这些怪诞的流言。
当他结束后，轮到的人便是我。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走上讲台。同学们的视线让我说不出话来，我一言不发，额头开始冒汗。
底下开始有人催促，但是我还是说不出话来。感觉心跳都有点不寻常了。
这时，窗外突然闪过一个巨大黑影，在一瞬间让教室陷入黑暗。同学们也在那一瞬间齐声发生了悲鸣。黑影一瞬而过，重新获得的光明却让人感受不到希望，反而有一种绝望的感觉。
班主任示意大家不要慌张，然后让我继续。
我轻轻地咳嗽一声，缓缓地张开嘴。
（呵哈哈哈哈~~~~）
这个却不是我的声音，这并不是台下同学的恶作剧。同样这声音并不是从我的口中传出来的。
我一阵战栗，再次张开嘴。
（嘿嘿诶~~~）
声音再次传来，这次我听得很清楚，没错，是走廊上。
大家似乎和我一样，都发现声音的来源是在走廊上。这时，阿猫大声说道：“走廊上有人。”
就站在门口的班主任打开门，向走廊望去，以确认是哪个人在恶作剧。而靠走廊的同学们也纷纷把头探出窗口。
走廊上有一个小男孩。我也跟着班主任走了出去，看到走廊上有一个约5、6岁的小男孩在那里笑。
“你是哪个老师的孩子，快回办公室去。”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会出现的小孩毫无疑问是某个老师的孩子。
（嘿嘿~~~）
小男孩在那笑着，手里拿着一个风车。
我突然觉得这个小男孩怎么好像很虚幻。
突然小男孩手中的风车转了起来，然后他向远处跑去——
“哗啦”一声巨响从我背后传来，老式的玻璃窗飞离了窗台，在我的背后砸得粉碎。巨大的风在走廊里呼啸而过，差点把我吹倒。
狂风散去之后，小男孩也不见了。我扶着墙壁，看着地上粉碎的玻璃，大口地喘着气。而把头探出来看的学生也一个个吓得缩了回去。而班主任已经吓得站不起来了。
我走到那个被吹掉玻璃窗的窗台，感受了一下自然的气息，空气依然闷热，外边一点风都没有！
结果因为出了这个事，这次班会也被迫中止。虽然差点没把我给吓死，但是至少让我免得在讲台上发言了。
虽然这次的风十分异常，但是我依然认为这只是一个巧合。大气在闷热的天气里因为各种因素会形成高压的不稳定气流，而又正巧被我碰上了。
不过一开始的那个能够挡住走廊上所有光线的巨大身影还是难以解释，不过我毕竟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学生，不是这方面的专家，无法理解也是正常的吧。
但是有一个事实却使我动摇，就是那个拿着风车的小男孩。据班主任确认，当天我们那幢楼里的老师都没有带小孩过来，而别的楼上课的老师带来的孩子只有一个，而且是一个女孩。
那么这个小孩到底是从何而来，又是何方神圣就成了我们学校的学校怪谈。
而阿猫在这个事件之后，对都市传说之类的东西变得极为狂热，反而自己所说的那个“要用科学破解谜团”的事却是由我来接任，最后演变成现在这样的情形。
2
每当现在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不寒而栗。
而阿猫每次讲给我听的都市传说，虽然常有死亡失踪之类的事件，但是总觉得没我们亲身经历过的那次事件来得可怕。
“叶准，在想什么呢？”凌彩碰了碰我的胳膊。
“今天还真是奇怪啊，你居然和我说了这么多话。”我的目光没有离开黑板。
“我爸这个礼拜六要走，所以你这个礼拜五下午放学的时候带我去公寓看看吧。”作为一个从来没女人缘的男生，这句话令人浮想联翩，让人期待之后会发生的事。不过我还是抛开了这些邪恶的想法。
“没问题，今天才礼拜三呢，不急的。”
说起来凌彩还真是胆小，只是听班主任说最近外面有危险就变成这样子。不过每个人的性格都是不同的，这也不能怪她。
“不过说起来，你刚刚在想什么，一直发呆的样子。”凌彩小声地说道。
“还能想什么，思考老师讲的东西啊，毕竟是物理课么。”居然能看出我在想东西，难道我伪装得不够好么，我目光可是一直都跟着老师的题目走的。
“是么，总觉得你好像在想些什么。”
女人的直觉好可怕……
“好好听课，别又被老师找去谈话了。”我没好气地说道。
“轮不到你来担心。”
……
这样一节课就又过去了。今天这一天居然能和她说这么多话，真的是破纪录了。
“叶准啊，你和凌彩发生了什么啊？”下课后，阿猫的脸出现在我面前，当然凌彩已经离开座位了。
“还能发生什么。”难道被他知道凌彩中午约我的事么，但是我不动声色。
“感觉你今天和凌彩说了好多话呢，还以为你俩好上了呢。我听你上课都在和她讲话。”
“好上了？那怎么可能呢！吵到了你还真是对不起了呢。”还好没泄露出去，不过我也瞎操什么心啊，居然在担心这个。
“没事，就是问点题目，今天的课挺难的呢。”要会骗人，撒谎就要自然。
“你之前不是说班主任有通知么，讲什么的？”
“说外面最近有点乱，不安全什么的，然后同学们要注意安全什么的吧。”
“这个和我之前和你说的传言有关系哟，犯人能抓穿人的胸口的那个。”
“你又乱来了，可能么。”对于他这种什么都能扯上关系的话题真心表示无聊。
“你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不然那个妖怪或许会找上你哦。”
“知道了，你也小心一点，别突然给我来个意外死亡什么的。”
说完这几句有的没的，我站起身，前往郁老师的办公室。
在下午上完一到二节课后，去办公室拿作业是平日里的既定事项。而由于今天是礼拜三，下午除了第二节是物理课之外，其他四节课都是自修课。所以我在剩下的两节自修课里一般就待在办公室里，整理一下作业以及和老师聊聊天。
“哟，叶准。你来了啊，今天的作业就是让他们去预习古文吧，然后把今天默写错误的地方让他们抄两遍。”郁老师把批改好的默写纸递给我。
“叶准啊，今天的课能听懂么，今天这部分内容有点难的。”物理老师向我打招呼。
郁老师并不担任班主任，所以和其他老师一起使用一个大办公室。负责教我们班的老师都在这个办公室里。
“还好吧，感觉计算蛮麻烦的，不过原理还算简单。”我如实说道。
“对了，叶准，最近外面有点乱，上完晚自习回去要小心一点啊。”郁老师突然对我说。
“知道了，外面不是一直都有点乱么，注意安全什么的自然是很清楚。”
“这次好像有点不一样，据说市里面有好几个人死了呢，而且凶手还没被抓到。”物理老师补充道。
“诶？杀人事件么？”不会是就是阿猫说的那个吧……
“是的啊，据说都是晚上被杀的，所以学校对于你们这些上完晚自修才走的人很担心呢。”郁老师一脸担忧。
“死去的那些人中有学生么？杀人总要有动机的吧。”如果只是私事而杀人，那应该不会和我们扯上关系。
“别的一所高中就死了一个学生，因此警局派人来学校发警告了。由于死者找不到互相关联的地方，这样给破案增加了难度，同样下一个目标是谁也难以判断。”
“只是一个纯粹的杀人鬼吗……死者被抢去钱财了么？而且死因是什么？”
“这个警方倒没说，只是派人来告知学校要提高警戒。”
说得也是，这种东西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透露的吧。
和老师聊了一会儿后，我便坐在一边看起学校给老师订的杂志。
3
这个案子是实实在在发生的，恐怕阿猫的那个流言就是根据这个真相不明的案子而传出来的吧，或许凌彩的那个都市传说也是根据这个案子而传出来的。但是这个案子也太突然了吧，一下子冒出好几个死者，而死第一个人的时候为何没有报出来。从这个案子已经能够从人们的口中转变成高中生课间闲谈的都市传说，恐怕这个案子早就已经发生，只是官方一直在封锁消息罢了。而这个案子在发生后就被隐瞒，恐怕死去的人身上隐藏着重要的线索。
“郁老师有没有听过都市传说之类的东西？”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问道。
“这个啊，就是鬼故事一样的流言吧。稍微听我的邻居讲过呢。”
“喔~能不能说一下。”
“都是一些很无聊的东西，听起来挺吓人的，不过我感觉没什么科学依据。”看来郁老师和我是一路人。
“不要乱扔垃圾到河里，会被水鬼抓走什么的。”感觉好像是拿来吓唬小孩的。
“还有什么不要强迫别人做事，会被长着蛇眼睛的人抓去什么的。还好我的孩子长大了，否则估计他还要用这个来向我顶嘴呢。”
“！！！”我大吃一惊，没想到郁老师也知道关于蛇眼人的事。
“虽然好像都是大人去吓唬小孩子别做坏事，不过这些流言好像真的发生过一样的。”
“嘛，估计是巧合什么的吧，这世上真有水鬼或者蛇眼人，估计早就被科学家抓去研究了吧。”我拼命掩饰心中的惊讶，假装开玩笑地说着。
难道这流言真的印证过了吗，虽然无从考证，不过依然值得注意。蛇眼人的流言恐怕现在已经在人群中传开了吧。不过最初开始传的那个人为何会传长着蛇眼的人，如果真有人看到那个人长着蛇一样的眼睛，是不是已经印证了这个都市传说而已经早早地踏上了黄泉路了呢。想到这里，在我梦中出现的那个巨大的眼球又突然在脑海里浮现，竖着的线状瞳孔，和猫眼不同，蛇的眼。
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声响起，我离开办公室，走到教室的时候，大家都已经散去，但是凌彩依然在座位上。
“怎么，别说是在等我啊。”
“我才没等你。”凌彩脸瞬间红了，这害羞生气的样子很可爱。
“是么，”我把从老师那带回来的默写纸放回抽屉，然后往门口走去，“蛇眼人的传言，我在办公室也听到了呢。”我头也不回地说道。
我没理会她的反应，一个人快步走向三楼中间的教室。有一个人已经在走廊的栏杆上看风景。
“哟，谢晟。”我向他打招呼。
“叶准，你中午吃饭怎么没来叫我啊。”
“啊啊，今天中午老师把叫我去办公室弄点东西，回头就一个人去吃饭了。”中午和女孩子有约，怎么可能带上你。
谢晟是我在其他班的朋友，因为有一个要好的初中同学升高中的时候和我不是一个班，而我常去他的班上玩，便认识了谢晟。
谢晟是一个成绩非常好的人，和我一样非常喜欢动漫，所以两个人很能聊得开。同样，我们两个人在面对女生这方面都非常内向，都是没女人缘的家伙。
“最近有什么好看的动漫么？”谢晟问道。
“你现在问我也没用啊，我不到周末是不回家的。”
“我最近都没什么可以看了，都无聊到上网去看鬼故事了。”
“鬼故事啊，我倒是很少看。”
“最近看到一个鬼故事和同学之间流传的东西很像呢。”
“什么样的？”又是和流言相关的，流言同志你真有人气啊。
“是说一个地方政府，为了办厂就让一个村的村民搬迁，但是村上有一个钉子户，政府人员就私底下派人把那家男主人的儿子打了一顿，结果出了人命，那家夫妇想上法院，在路上又出车祸死了，最后那户人家就被政府拆了，但是那户人家的儿子又活了过来，在政府门前的广场上看书，在晚上下班的时候将那些官员都一个一个杀死了。据说有人正好碰上他杀人，看到他的两只眼睛全都是蛇的眼睛。而那个看到他眼睛的人最后好像被车撞死了。”
“唉呀，这社会……”我表面感慨道。
没想到又是和蛇眼相关的鬼故事，而且这个恐怕就是凌彩上午说的那个都市传说的完全版本吧。
“走，去吃饭吧。”我们两个便开始往食堂走去。
没想到蛇眼流传的这么广，作为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学生，我顿时感觉自己跟不上时代了。不过都市传说毕竟是传说，鬼故事也只是人编造出来的。这和目前市区的杀人事件不一定有什么关系，恐怕也只是人们只是拿这个案子作鬼故事的材料罢了。我决定还是不要胡思乱想。
虽然我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但是那天晚上却让我看到了这‘胡思乱想’的现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