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星羽还在愣神之际，父亲已经转身朝小镇的方向走去。
“爸，你不打算废掉我啦？”星羽连忙跟上，但对父亲态度的突然转变有些困惑，虽然方才走火入魔神智不清，但在这期间发生的事情他还是有些印象的，差点造成何种后果，他心里自然也明白。
看老爸的样子，难道自己的情况已经不用再担心了么？
“你想变成残废吗？”谁知面对他的疑问，父亲却是这么回答道。
“当然不想。”星羽摇了摇头。
“虽然不知道那些生命能量是怎么稳定下来的，但你的身体现在应该依旧是高负荷状态。现在废掉你，和走火入魔的时候没什么两样。”父亲说道，“这条路，你是非得走下去不可了。怎么才能压制住你体内的生命能量，现在该想的是这个。”
“那该怎么压制？”星羽问道。既然父亲这么说，那他一定有什么办法。
“等明天先换个地方修炼吧。收拾好换洗的衣裳，半个月内不回来了。”父亲说道。
“啊？去哪？”星羽一惊。
“涧谷！”短短的两个字，在星羽脑海中的印象却是极为深刻。
翌日清晨。
“爸，收拾好了。”星羽背着包袱来到街上向父亲说道。“嗯，走吧。”父亲点了点头，便和星羽一起向前走去。
昨天回去后，见到星羽没事，母女二人自然也是松了口气。当听到父亲要带着星羽外出时，她们也并没有反对，因为父亲的决定一向都是正确的。至于家中的事情，父亲也已经安排妥当，那些今天即将登门拜访的客人自然也交给妻女打理了。
这或许就是一家之主该有的样子吧。星羽看着父亲的侧脸，内心不禁有些钦佩起来，不知他以后能不能成为像父亲这样沉稳的人。说来也怪，这短短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父亲展现给自己的形象与过去相比几乎是天翻地覆的变化，但他却并不感到突兀与怪异。对这种变化接受得这么快这点，星羽自己都感觉有些意外。
一定是因为老爸就是老爸吧。在心中得出一个莫名其妙的总结后，星羽也不再多想。
“昨天回去之后为啥一直躲着小月？”正在这时，父亲突然开口问道。
“哎？被你看出来了？”星羽一惊，但也并未寻找借口。
“看都不敢看一眼，太明显了。”听到父亲这么说，星羽的脸也是微微一红。
“心里还是感觉浮躁？”
“嗯。”星羽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热的脸，“确实不敢看，光是想到我姐的样子，心里就像点着了火一样。”
“是挺严重的。”父亲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带你出来也有一部分这方面的原因。其实也有一种方法能让你把邪火释放出来。”
“啥方法？”听到父亲这么说，星羽眼前一亮。
“逛窑子。”谁知父亲竟是从口中突然蹦出这三个字，令星羽一个趔趄。“爸，你认真的？”星羽有些无语道。
“你小子会用这个语气问我，说明你心里也有些动摇了吧？”父亲嘿嘿一笑。
“你都说出来了，以我现在这个状态怎么可能不多想。”星羽又摸了摸自己的脸，想让温度尽快降下去。“想归想，去是不可能去的。”
“难道说，爸，你去过？”为了不让自己显得这么窘迫，星羽反问道。
“去过。”谁知父亲竟是干脆地点了点头，令星羽不禁瞪大了眼睛。
“很久以前的事了，毕竟你爹也年轻过。那时候，我还不认识你妈。”父亲说道，“这个世上的男人可远比你想象的要花心得多。”
“别说了别说了，你差点搞得我也动歪念头了。”星羽连忙打断了老男人的话。再这么说下去，他还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定力保持理智。
“哈哈哈，果然还是个未成年的童子身啊，才说这么点就受不了了？”父亲取笑道，令星羽脸又涨红了不少。
“平时跟同学也没少在这方面讨论过，是现在状态的原因啦。老爸，你明知道我有邪火还偏偏这么说。”
“嗯，不说了。”父亲点了点头，“之所以这么说，其实也是为了探探你现在的克制力。”
“嗯？”星羽一惊，“原来是在测我的定力吗？”
“没错。”父亲说道，“你现在的性子比平常的时候更容易急躁，而具体的这个度必须得搞清楚拿捏好。毕竟在办那事之前，这邪火恐怕要一直跟着你了。”
“一直跟着……”听到这话，星羽不禁心头一凉。“这么说的话，我以后也不能再看我姐一眼了？”
“为什么这么说？”闻言，父亲有些诧异。
“哦，其实吧……当时你也看到了。”星羽红着脸挠了挠头，“当时在院子里对我姐作出那种举动……”
“哦，记得。”父亲点了点头，令星羽更加难堪了。
“也是没办法，那种情况下你能不答应小月进屋已经很努力了。我也没料到，当时你居然还能暂时恢复理智，定力是挺强的。”父亲说道，似是想要安慰他。
“老爸，不是那样的！”星羽连忙说道，“其实之前在辅导我姐的时候也发作过一次，就是前天在院子里第一次跟你打架之前，那次是强吻了她，那时候的感觉很新鲜。而这次也一样……对她那里又揉又啃的……”星羽羞得恨不得捂住脸。
“哦，你是说头次的感觉体验之后就习惯了不能满足了，上次是嘴，这次是胸，所以你是怕再下次发作了，就会克制不住发展到最后一步？”父亲恍然大悟道。
“嗯。”星羽别过去头应了一声，天晓得他现在的脸是不是红得跟猴子腚一样。
“怕什么啊，上啊！”谁知父亲突然叫道。听到这句话，星羽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着。站在自己身边的真的是那个沉稳的老爸吗？他不禁产生了些许怀疑。
“爸，你啥时候也跟我妈一样巴不得我早点糟蹋自己闺女了。”
“两情相悦，那能叫糟蹋吗？”父亲说道，语气也恢复了正常。“我这么说也不全是开玩笑。不同于之前走火入魔的时候，你现在还保持着理智，若是现在和小月行房事，必然能够大大释放你的邪火。”听到父亲这么说，星羽不禁一愣。
“要不现在就回去，我商量商量，让小月……帮帮你？”
“啊啊啊！老爸你别说了，赶紧去涧谷！”死死捂住耳朵，星羽一步一跳地朝着前方狂奔出去。再听老爸说下去，那他就真的要往禽兽的方向蜕变了。
似是早就料到儿子会有这个反应，父亲微微一笑，也加快步伐跟了上去。
“你心里现在是不是有个念头，怨我没早点告诉你这点？”父亲问道。
“老爸，你再这样我生气了啊？”星羽有些没底气地说道，老实说，要是早一天知道这事的话，他真没信心能做到不对星月下手。
“即便面对喜欢的小月也表现得这么克制，大宝，你难道还惦记着那个吸血鬼吗？”父亲再度问道，令星羽正捂着耳朵的手臂微微一僵。
“果然。”见星羽这个反应，父亲也是叹了口气，“大宝，怎么想是你的事，不过我还是提醒你一下。当初做出选择的时候，你已经辜负了她，就别再有弥补的念想，不要再辜负了小月。”
“呼。”把捂着耳朵的手放下来甩了甩，星羽心中莫名地感觉很不是滋味。
“要是能两个都娶就好了。”鬼使神差地，他竟是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令父亲都为之一愣。
“啊对没错，之前你问我的时候我还信誓旦旦的说不会脚踏两条船，那都是假的，实际上我巴不得娶上十个老婆。”星羽有些急躁地甩甩手说道，过了一会儿，似是调整了一些心态，再度说道：“现在心里难受，不好憋着，口嗨一下能舒服一些。”星羽挥了挥手，他现在的心态因为邪火影响确实容易急躁，说归说，他自然也知道这并不现实。
“原来这就是你的真实想法。”谁知听到他这么说，父亲竟是陷入了沉思。“确实，要是能两个都娶就好了。”还未等星羽解释，父亲竟也是这么重复了一遍。
“爸，你……”
“虽然常人三妻四妾早已沦为历史，不过对于修道者而言，则并没有这个限制。你爷爷就是和两个女人分别生下的我和你叔，当然他是皇帝，想娶多少娶多少。”父亲看向一脸震惊的儿子，“你真要想娶不止一个老婆的话，倒是真的能娶。”
星羽茫然地看着他，父亲现在的表情，让他有些搞不懂。像是一本正经，又像是在发愁，可嘴里却是说着这样的话。
“不过啊……”语气突然一转，父亲叹了口气，“想多娶老婆，那可先得有多娶老婆的能耐才行啊，我就没这个能耐。”
星羽无言，看样子父亲又在说些莫名其妙的怪话，便也没再多想。
“扯远了，先赶路吧。”不过不同于往常，父亲这次很快便从那种奇怪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大宝，你觉不觉得我有时候说的话挺怪？”无言赶了一阵路后，父亲突然这么向儿子问道。
“不觉得。”星羽却是摇了摇头，“想什么才会说什么。老爸，有啥心里的话实在憋不住了就跟我说说吧。”
“啊……是有些憋不住了。”见儿子竟能理解自己，父亲不知为何感觉心中微微一暖。
“不过看样子你这憋的年头可不少，也不用急着跟我说出来，我怕我一下子也理解不了，毕竟对我而言，这一个星期发生的事让我消化一年都行。”星羽看老爸这个反应，心中却也是稍稍有了些猜测。
因为有些事，他同样憋在心里。
那个梦中带着自己奔跑的男人……星羽重新看向父亲的侧脸，两次梦都梦到的那个男人，会不会就是自己的父亲？梦境中周围的场景又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是当年老爸老妈带着自己和姐姐从帝都逃跑的画面？星羽眉毛一挑，他目前能想到的只有这种可能。按梦中的场景来看，男人身上的小孩太小了，应该不到两三岁吧，不记事也很正常。
既然这样的话，那个小孩会不会就是自己呢？之前老爸也说过逃跑的时候自己两三岁，这不正好吻合了？就当是吧。星羽突然有些确定地在心中下了这个判断。也许自己只是胡思乱想，但接连两次做那样的梦，肯定不是巧合。
“你觉得，我这些年在心中会憋着什么事？”正在这时，父亲开口问道。
“让我猜猜。”见父亲都这么说了，星羽便说道，“当年在帝都发生的大地震？或是事变逃跑之时发生的事？”刚说完，他便发现父亲的脸色猛地一变。
“大地震？你是怎么知道这个的？”父亲开口道，他发现自己又有些小瞧了自己儿子。
“去帝都的时候听别人说的，而且你之前都已经透露那么多了，稍微一想就知道了。”星羽摊了摊手，“而且堂堂帝国太子竟会带着老婆背着孩子逃到乡下，这事情肯定有蹊跷啊。”
“不过这蹊跷肯定也只有你才了解一二了。”星羽继续说道，却没发现父亲此刻的脸色再度发生了变化。
“大宝，你怎么知道我是背着你逃跑的？”父亲问道。
“诶？”星羽一愣，对啊，父亲只给自己透露过这件事，并未透露具体细节。不光是背没背自己这点，他甚至不该有理由判定事发时父亲是拖家带口一起逃跑才对。不过老爸既然这么说了，难道自己梦到的那些都是真的？
“我猜的。”星羽眼珠一转说道，见父亲满是怀疑的眼神，便继续说道：“我还能猜到更多事，你看看我说得对不对。”
“说。”
“帝都的事变也许就和那场大地震有关？”
“也许发生在同一天，或者说大地震就是事变的一部分？”
“也许你并不是犯了什么事，而是被迫成了逃犯才被族人追杀的？”星羽看着父亲的眼睛，说出了最后一句他有可能猜到的方面。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父亲大惊，连忙抓住儿子肩膀问道。
“我说了，我猜的。”星羽一脸无辜，“其实是梦到的，没别人知道，放心。”
“你确定？”
“确定。”
“梦到的……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了解到这么多。”看儿子并没有骗他的样子，父亲的脸色也逐渐缓和了下来。“你这些猜测倒确实没有差错。”
“啊？真的啊？”星羽一惊，自己随心所想，竟是都猜对了吗？
“感觉就算我不说，你也差不多能把事情猜出个大概了。我之所以成为逃犯，确实是被人所害。不过，有一点你没猜到。我真正在意的事并不是这些。”父亲说道。
“那是什么？”星羽不禁有些好奇。
“是你爷爷和你叔的事。”长年憋在内心深处的话语终于释放出来，星羽能感觉到，父亲的情绪伴随着这句话的吐出也再度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