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莫寻真你还说你不会画画！
“当场作画？”
莫寻真的话音刚落，原本热闹的厅室中，顿时便安静了下来。
然而这安静没有持续两秒，重新爆发的，却是比之前强烈了不止一倍的哄笑。
“你们听见了吗！这小子说，他要当场作画了啊！”
“听到了听到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不要脸到这种地步的，到时候要是画不出来，换做是我怕不是得尴尬死，干脆给自己一刀自尽算了！”
“恁也觉得自己是带画家？”
欢声笑语的空气，再一次在这间厅室之中荡漾开来。
张半城对这一结果感到了万分的满意，事情比他所想象的还要顺利，他不过只是用话一激，眼前这傻小子便顺势上钩了。
张半城心里美啊，眼见着自己正要享受装逼打脸的乐趣，就有这个傻小子乐呵呵地给他递枕头，他看着莫寻真就越发觉得顺眼起来。
他一双眼在莫寻真身上扫视着，面上讥笑的神情更加浓厚：“小子，要放厥词也不挑挑地方？”
他一伸手，指向了木桌另一侧的五位须发花白的老者。
“这五位，可是奇珍阁请来的鉴宝大师，个个都是鉴定界的泰山北斗，不但在鉴宝方面造诣非常，鉴赏能力同样是一流，你能力若是不够，想在他们手中蒙混过去，可得三思啊。”
一番话看似劝诫，实则是在明着抬高这五位大师的同时，再将自己那被这五位大师“啧啧”称赞的画地位也一并捧高一截。
莫寻真哪里会看不出这胖子的那点小九九？
只不过，如果水平只是达到那幅“清明初雨图”便可以蒙混过去的话，莫寻真还真不虚他。
毕竟他现在就是画的再差，还能差过七岁的自己不成？
更何况，他怀里还揣着杀手锏呢！
莫寻真心中笃定，沉稳地答道：“画什么，你定还是我定？”
嘿？
张半城眉头一皱。
这小子，怎么看着一点都不虚啊？难道他真的看错了，这小子其实是个高人？
但他转念一想，却又摇了摇头。
十七岁的高人，唬谁呢！
重新看向莫寻真，张半城却是一摇纸扇，表情和善道：“既然这位小兄弟说这‘清明初雨图’是你画的，那便同样以‘清明’为题，作画一幅吧。”
“可以。”
莫寻真点头。
“还请为我准备文房四宝。”
几位老者面面相觑，随即便互相点了点头，只见中间那明显资历较深的老者一捋白须，紧接着便招呼着伙计道：“去为这位公子取笔墨来。”
伙计应了一声“是”，随即便依着吩咐退下，回来的时候却是又带来了另外三人，每人手中的托盘各端着一样作画用的工具，正是莫寻真需要的笔墨纸砚。
那老者小心地将桌上摊着的“清明初雨图”收起，随即便令那伙计将宣纸在桌上铺好，朝着莫寻真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小兄弟，这便开始吧。”
莫寻真点头，随即便向着身后招呼了一声：“仙儿，过来替我研墨。”
众人被他这声招呼搅得一愣，接着人群便慢慢散开了一条一人宽的小道，将那身着翠绿的娇小侍女显露出来。
独孤仙儿脸色一变，看向莫寻真的表情顿时换成了一副“你他妈在逗我”的神情。
莫寻真被这表情看的浑身一颤，语气顿时软了半截。
“那个……帮我研个墨。”
潜在的意思是“求你了，配合点咯！”
虽然他们现在的扮演的是主仆关系，但毕竟莫寻真的弟位摆在那里嘛，该软的时候，果断服软才是活命之道啊。
“哼。”
独孤仙儿不满地应了一声，但也清楚现在不是她耍前辈威风的时候，只能带着那副不爽的神情走到莫寻真身侧，帮他研墨。
一旁的张半城见到独孤仙儿却是眼前一亮，这侍女虽然看着年纪小，却是个绝对的美人胚子，若是能弄回府上……
如此想着，他看向莫寻真的眼中更是带上了三分嫉妒的神情，再见莫寻真拿起画笔，去蘸独孤仙儿研好的墨汁时，却是不禁在心中泛起冷笑。
小子，还装，等着出糗吧！
真以为这是在比拼画技呢？这画就算原本真的一文不值，当他张家花费十八万两白银将它买下的时候，它值得就是十八万两白银！
谁敢说半个不字？
张半城冷笑着，周围围观的人群同样在等着看热闹。
眼见着莫寻真如此笃定的模样，他们却不似张半城那般自信，而是开始在心中泛起了疑惑。
这小子……难道真是个扮猪吃虎的？
然而，莫寻真对周围人的反应却是丝毫没有在意，只是自顾自地执笔，开始在那宣纸上动作起来。
一笔勾出天空，两笔勒成大地。
一支毛笔，仿佛开天辟地一般，仅仅两笔，便在那宣纸之上如同鸿蒙初开一般将天与地劈分开来。
仅仅这两笔，便已经令周围的人脸上皆是爬满了震惊，再不敢多言莫寻真的不是。
笑话，有这一手画技的人，怎么是个只会说说大话的小子？
五名鉴赏大师的脸上，此刻也是显露出来惊讶于欣赏的神情。
显然，若莫寻真是个年纪如他们的老怪物，他们尚且还能接受，但这般年纪便能够达到如此的绘画造诣，在他们看来着实难得。
然而下一秒，他们原本的惊讶，却是结束化作了震惊。
这第三笔，莫寻真没有急于下笔，而是将那画笔重新在那砚台中飞快滚动蘸着墨汁，接着在毛笔完全吸饱墨汁的同时，手腕飞速朝向宣纸猛地一抖。
毛笔飞洒的墨点，分散而快速地泼洒在宣纸上，恰到好处地在那天地之间，形成了长短不一的毛毛细雨。
“妙……妙啊！”
五人中那名资历较深的老者微微张着嘴，不敢相信眼前这神乎其技的绘画技法，居然出自一个十七岁的少年之手。
而莫寻真身后，独孤仙儿同样也是如老者一般，小嘴微张，小脸上满是不敢相信的神情。
莫寻真你还说你不会画画？
然而，待看见莫寻真下一步的手笔之后，独孤仙儿连同在场所有人都表情，却是渐渐朝向一个诡异的模样变化着。
大概就是……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