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查·丹玛斯?”
我摇了摇头,一个预言家,或者说一个疯子,唯一的特点大概就是长寿。
“不知道我也是正常的呢,毕竟这一切都是命途中的必然,没有谁可以逃避。”
柔和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不禁令我心中一阵恶寒,转头看去,却发现诺查·丹玛斯的一只手已经搭在了雪殇的肩上。预言家虚眯着双眼望向我,
“我可不是来找你的,抱歉。”
看上去还一副贵族做派,丹玛斯一脚揣在了我的膝盖上。
身体失去了平衡,剧烈的疼痛感让我做出了误判,双手在空中摇摆,但是没有任何能抓住的东西,就这样,再次摔倒在地。
抬头望去,诺查·丹玛斯一脸笑意地望着我,一手提着雪殇,少女已经昏了过去,轻合着双眼,一脸静谧。
“让未来沉寂,这就是改变命运的唯一方式。”
预言家开口说道,
“我会恭候你的光临,希望别让我失望,啊,不过那是当然了,毕竟一切都只是命运。”
甚至都没给我开口的机会,拳头落下,又一次,意识沉入了黑暗之中。
光?星光?有着怎样的愿望?
明明是自己想要的东西,却都不明白是什么。
每晚努力学习,努力工作,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还有不喜欢的也不得不做,试图习惯一个个新的环境,试图接受一个个新的变化。
时间在流逝,过去的一切都无法挽回,新生的一切又必将逝去。
第一次翻开的少年漫画,尘封在角落的纸盒,一度让人舒适的暖阳早已失去了原有的芳香。
价值观产生了变化,世界就有所不同。
不论是出于心灵还是出于物质,“我”的世界早已不复存在。
我是逝者,湮灭于时间的长河中,总有一日,留下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那么,所谓的命运……又与我何干?
……
“好吧,我的妹妹怎么可能那么可爱中的角色"黑猫"的真名叫?”
“诶?五更琉璃。”
我下意识地答道。圣晟坐在一边低头望向电脑屏幕,
“前辈还不错嘛,那么1海灵顿等于多少厘米?”
“……这我怎么可能知道?”
我不自觉地抽了抽自己的嘴角,圣晟又低头看向了电脑屏幕,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四张宽长的桌子摆放在一起,围出了一个摊位,各种手绘的书签堆在一起,等待着顾客购买。
而我则是坐在椅子上,看着周围的人忙碌着,腿上打着石膏,木制的拐杖还握在手中。
纯白的樱花瓣夹杂着风飘落,素净的飞花,无染的世界,冬的严寒洗净了大地,将罪恶席卷带走,枝头就绽开了雪白的樱。
“现在是春天?”
我回过头来,嗯,对了,是学校的校庆日,樱花祭。
看着头顶雪白的樱树,我微微呷了呷嘴,
“好想喝一杯啊……”
“等活动结束之后大家一起好好去聚聚呢。”
楠拍了拍我的肩,说道。
“听上去不错啊。”
我点了点头。
“但是高中生禁酒!”
霸气十足的声音,但是却让人觉得很亲切,贝娜站在了眼前,
“1海灵顿等于多少厘米?”
“44厘米。”
贝娜回答道,周围不禁发出一阵赞叹。
“就这样让那个预言家把人带走真的没问题么?”
贝娜转身面向我。
“预言家?”
我摇了摇头,
“但是我该怎么做?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人类的过去和未来发生了改变,命运的丝线错乱成了一团。”
贝娜轻声说道,
“你现在所生活的世界没有太多的前因后果,虽然对很多人来说那也无所谓啦。”
“但是很莫名奇妙不是么?”
“哦,是么。”
贝娜笑了笑,
“那你要怎么做?留在这里参加高考过平凡人的生活,还是去把诗库璐德接回来。”
“我知道了,”
我开口说道,,声音有些犹豫,感觉到身体有些颤抖,但是做出这样的决定似乎并不艰难,
“带我去那个老变态预言家那里。”
“啊啦拉,果然是这样么。”
楠笑着拍了拍我的肩,我有些奇怪地回过头望向他。
“对于我自己的处境我还是知道一点的呢,广泛意义上来说,我也可以算作魔法师了。”
楠笑着说道,从一张桌子低下取出了一个细长的包裹,
“这把古刀挺有历史的,借你用用,可别忘了还回来。”
接过包裹,分量比预想的还要重些,我轻轻摸了摸其上包着的黑色绒布,向楠点了点头,
“谢谢。”
“说什么啊,社长当然要好好关心社员了。”
“那么,就出发吧。”
贝娜笑着起舞,衣袂随风飘动,如同春天里飘散的樱花,然后蔚蓝的天空变成了暗淡的灰白色,寒冷的北风卷地而起,我独自一人,站在全由玻璃制成的没有窗户的大楼面前,黑色的包裹还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