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爱斯城肃立在寒风中有不知多少年的岁月,这座城市四季如冬,寒风凌厉,乳白色的雪为这广阔的平原盖上了一层纱衣般的蒙浓。在辽阔的尼亚雪原上,暴风雪可以说是家常便饭,据说当你陷入风雪中时,你唯一能看见的只有爱斯城的具有传奇色彩的标志,一座千年前的石塔,从而才能辩别前行的方向,也因此这座塔被称作袭康古塔(“袭康”在梵语中有希望的意思,又名希望之塔。)。
在这座高达一千米的古塔下的西大街上,有一家平凡的酒馆,以这里的其他酒馆相比,实在算是门可罗雀。众所周知,彪悍的爱斯汉子都有一个共同的嗜好,那就是喝酒,就像一本书上所说:“爱斯人连血液里都流淌着酒精。”这句话描述的一点也没错。
而爱斯城是六月帝国中最出名的调酒之都,每年有无数酒鬼和调酒师慕名穿越危险重重的尼罗雪原,到爱斯城品尝美酒。
当然,有好就有差,克尔的酒馆就是倒数有名的,本来克尔的酒馆在他父辈时还是比较有名的,但克尔本性好吃懒惰,又爱赌博,在继承酒馆没几年就把家产败得光光的,而且还欠了一屁股的债,后来只好乖乖的经营酒馆来还债。但是已经臭名在外,酒馆生意自然惨淡。
今天已经快日落西山,酒馆的生意依旧不好,只有下午时来了一位奇怪的客人,他穿的是极薄的一件扑素的披风,里面则穿着乳白色的长袍。丝丝的白发点缀着他那双灰色的双瞳,苍老的面容上布满了难看的皱纹,一幅风烛残存的老人形象。他从进来点了一杯“圣泉”(一种用三种烈酒调成的鸡尾酒)和一盘禅果(一种坚果的名称)后就静静地坐了快两个小时,好像是一位准备羽化的老僧。
“他不会是没钱买单吧?”克尔担心的想到,正当克尔打算打发走这位客人时,略带疲惫的声音从推拉式木门外传出。“有人吗?来一单份血腥玛丽(一种带有血腥味的鸡尾酒)”。
克尔连忙转身看向木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身高两米有余的大汉,他头上戴着一顶纯黑的毡帽,不羁的长发披在他那张粗糙黝黑的面孔,一看就知是纯种的爱斯人。
“欢迎关临,请里面坐。” 克尔躬身说道,心想“怎么又来一个人,看来今天是没办法关门。”无奈地叹了口气后,走到酒台开始熟练地调酒,这是他耐以生存的本事。
而那名爱斯男子则径直的走到白发老人的桌对面坐下,老人头也不抬的说“爱德,快三年没见了吧?你还是那么爱迟到。”
“你也不是一样没变吗?人老了,总有些东西是改变不了的,这是上天赐于你的。”爱德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这位其实已经比十年前衰老太多的老头说。 “不,你变了,爱德。”老头终于抬起了头,犀利地双眼盯着爱德那双淡蓝色的眼睛。“你以前骄傲的像一只狮子。”
“狮子?从我离开殇城后就不是了。爱德用自嘲的口气说,眼神中充满了落漠,真如一只受伤的狮子,不断地舔舐内心的伤口。
“果然,你还是没从那件事中走出来。”老人有些伤感的端起圣泉喝了一口说。
“有些东西是无法改变的,如仇恨,它就像一杯陈年的酒,越久越纯。不是吗?火天河。”火天河放酒杯的手不由的抖了一下,眼神变的有一些呆滞,似乎陷入回忆中。
让人压抑地对话,使两人同时沉默,仿佛那场血夜又回来了,地狱般地呐喊在叫响,而酒馆则静的有些可怕,仿佛空气的流动也被这寂静弄的异常的缓慢。
“客人,你的酒。”克尔硬着头皮打破这让他感到难受异常的气氛,将带有血腥红的酒杯放在木桌上。
爱德默无表情地看着血红的酒液,然后缓缓地举起酒杯,对着火天河说“我们应该干一杯,为重逢…也为还活着…”说后就一饮而尽,血腥味穿过了食道,直扑胃而去。火天河也将酒一饮而尽,许久,只见爱德仰头叹到“复仇的味道。”
“可以开始谈正事了吧,我来可不是来陪你喝酒续旧。”火天河放下酒杯并说。“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哦,看来你都有准备,那我就不用再说明,直接给你看东西吧?”爱德整了整衣袖,轻轻地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給古扑的木盒。木盒上面几乎没有任何的装饰,而是写满了古奥复杂的梵文,一个个生动的文字好像在空中飞舞着的音符,又像一群在嘻笑的恶魔,而盒子像潘朵拉魔盒一样充满了打开它的欲望。
“生灵之守护,务将魔欲释放。”爱德轻声地吭唱这上面的梵文,文字像获得生命般开始转动。“这就是正事,让世人恐惧的东西,你知道是什么了吧?火天河。”火天河点了点头,眼神极其复杂。
这时缓缓地盒子打开,时间似乎也变的异常的缓慢。随着盒子的打开。一旁洗杯子的克尔突然感到一种本能的恐惧,好像看到一种可怕的诅咒在盒子打开的同时被释放,世间将再次血雨腥风。
但盒子被完全地打开时,只见火天河眼神呆滞起来,苍老的脸颊在不停的抽动,手也跟着在颤抖。目光紧紧地盯着盒子里那两个精美华丽的戒指
……
而在同时,在爱斯城中心大道上的月光酒馆里,一群黑衣人围坐在一张巨大的铜桌旁。吟诵声在不大酒馆中回荡。
他们看着桌子中间一个透明的水晶球,随着梵文地吟诵声不断的加剧,水晶球也慢慢的变的不再透明,里面渐渐浮现一幅画面,是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一个漠无表情的中年人和还有一位年轻人,还有桌上一个写满梵文的盒子。赫然是克尔的酒馆内的情景。
吟诵梵语的声音见此便骤停,水晶球再次变得透明。黑暗中,众人起身。恭敬对着坐在角落紫紫色裘衣的老人鞠躬。
“司命大人,我们已经确认请报属实。”一位黑衣男子说。
“知道,准备开始行动。”紫衣老人眯着眼睛用阴森地语气说。
“是。”众人恭敬地回答后便消失在黑暗中。
老人缓慢地站起了身,此时门外已经完全黑了,洁白的月光披露在雪中的爱斯城。让老人又想起那场月亮下的血夜,见此,他冷笑着说道“爱德,你永远是我的手上败将,不论是这次还是上次。”狂妄的笑声响彻整个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