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随着夜幕降临到爱斯城,千年古塔孤高的耸立,像是一位守护爱斯城的巨人。塔下,万家点亮了灯火,映在白雪上的灯光里,依晰可见那一个个幸福的身影。淡淡的炊烟随着风在空中飘散,落下安宁的气息。夜幕中,有人在欢歌,有人在跳舞,有人在相爱…
这是千年古城一个平凡的夜晚,没有人意识到,这美丽的一切将被两个华美的戒指打破,不幸之物带来恶魔的信息,毁灭与新生!
西大道被奇怪的白色雾气所笼罩,行人不禁提了提风衣,像是有种血腥味随着雾气飘荡,天冷的可怕。
而在雾气最浓的克尔酒馆里,爱德挂着笑容看着坐在桌子对面的枯策空。“你终于来了,不然这杯为你准备的酒就要结冰了。”爱德玩弄着酒杯说。
“噢,我以为你会像一头发疯的狮子一样扑上来咬我,看来你已经知道我们知道一切了,好久不见,爱德......快十年了吧。” 枯策空镇定自落的端坐在凳子上,看着爱德面前的盒子,冷笑道。
“我可不是一只疯狂的狮子而是一只受伤的狼。一只受伤的狼可比狮子可怕。”
“我同意 ,不过你认为你能从这么多人手中逃走吗?我想想......十年前你还是我的手下败将。”枯策空微笑着说。
“哦,都忘了你的手下了,嗨,你看,我只准备了一个杯子。”爱德摇了摇酒杯,调笑道。“这家小酒馆酒有点少,不如你作一个代表。来庆祝我们又见面了,也为我终于可以手刃你而干杯。”
“我想你还会像十年前一样,成为一只败家之犬。”
爱德没有回答,而是将一只杯子抛出,杯子像是克服了重力,在空中划出一条优美的曲线,就在快到枯策空面前时,玻璃杯突然破碎,酒液和玻璃渣在空中停滞了一下后组合成一柄玻璃剑向枯策空飞去,划出一缕清明的波痕,这一下的突变让枯策空始料未及,本来想接杯子的左手突然变得紫红,梵文在他手臂上凭空出现,随之一个极其复杂的梵文阵在他的面前展开,而本来高速飞行的剑撞在阵上,剑瞬间炸成玻璃渣,但是还是有几块碎片穿过红色梵文阵,在枯策空的脸上划过,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血痕,满座寂静,不时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枯策空慢慢地擦去留在枯老脸上的血痕,“看来我小看你了,爱德,十年里你也不是没有进步,不过你的结局还是不会变的,那就是......死!”
枯策空向后一招手,众人便化为黑雾,向酒馆的四周漫延,片刻,黑衣众人便将爱德和火天河围困在圆圈里,咏唱声起“雾夜沉寂天地,万里哭涕。(梵语)”
“这是…。”火天河见此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是禁异之术.不灭绝阵,和十年前一样的招式。” 爱德表情不变地说 “怎么样,我的手下很不错吧,你们还是交出来吧,那本来就是我们的东西。”
“你认为可能吗?可笑。”火天河不客气地说。
“这是老朋友的善意的提醒,即然不肯,就只能用暴力了。”话音刚落,一个巨大的梵文阵在爱德和火天河脚下展开。
“快飞上天去。”火天河大喊一声,爱德也同时反应过来,和火天河一起跳上天空。这时,血红梵文阵伸出无数只带有血色的鬼爪,一只只狰狞的鬼爪抓向两人,带着鬼魂凄冷的哭泣声和地狱的业火。
“没想到一下来就用这招。”爱德看着底下的鬼手说。
“看来他们已经不折手段了,你该怎么办?爱德。”能火天河看了爱德一眼说。
“用那招应该可以和他对抗。”爱德叹了一口气说,“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队长。”
“你应该知道那招会给你带来什么吧?十年前雪荷是怎么死的你不会忘了吧?”火天河当然那招是什么。
“没事,一切都是.....为了复仇!”爱德咬着牙说。
火天河没再说什么,而是停留在空中,从袖子里拔出一柄漆黑的短剑,平淡的剑身上无任何装饰,或者说是不用,黝黑的夺目给人金戈铁马的杀气,那是一柄活的凶器。杀气冲乱飞驰而上地血红的鬼爪,可怕的剑意让这群用梵术创造出来的东西都感到了深深的恐惧。
“那就去吧!爱德。”他轻声低念叨。
“炎啸。”一段复杂的梵语后,火天河吐出这两个字,瞬间一条巨大的火蛇围绕着短剑盘旋而下,巨大的咆哮声响彻云霄,爱斯人闻声纷纷走出家门,向着声响声出望去,只见一条翻腾的火蛇冲破重重的白雾,烧灭了一只只血红的手。“暴炎”只见火天河的左手变的通红,一个个鲜红的梵文在其手上跳跃,手掌一握,原盘旋而下的火蛇炸成一片片的火星,对着底下破损的酒馆飞去,“碰”的一连串巨响后,硝烟四起…
但火天河的表情依然凌重,因为他透过重重的硝烟看到一个梵文阵展开挡住了灼热的火星,枯策空的紫色左手上的“绝对防御”。
沉吟中,火天河仰头看了一眼浮在自己头上的爱德,爱德正手指合十,闭着双眼默默地念着古奥的梵语,周围的雪顺着一定的路线在爱德的身旁转动,似乎是雪的精灵在围着爱德玩耍。
时快时慢,舞动在风中。
火天河收回目光,看向地面,“绝对防御”收起,破碎不堪的酒馆里闪烁着妖媚地紫色,千古杀阵“不灭”重新展现在世间。
阵中的枯策空挥手扇去周围的灰尘,如鹰目般的双瞳盯着火天河说“投降或死,火天河你选一个吧?”
“哦,你以为一个阵就会让我投降,原来我在你眼里如此不堪,真让人伤心。”说完,从空中伏冲而下,漆黑的短剑变的灼红,灼火在火天河的左手跳跃,像一匹匹失控的野马。
“找死。”枯策空的掌心上点燃一缕紫色的妖火,以此为中心,不灭阵开始转动,本来平静飘荡的白雾开始变的暴躁,风卷云涌中,雾幻化成一个个狰狞的巨人,手赤红雾化成的斩马刀,对着天空发出惊天动地的嚎叫,震动了整个爱斯城…
不但是在阵的上空,观望的人们发现在西街道的尽头雾最浓处有黑影走出,一个又一个的增多,划雾而出时,人们才看清他们的面貌,一群雾化的骷髅武士,见此,看热闹的人们不由的都向后退了一步。几乎同时,骷髅武士们以一种极快的向人群奔驰而去。
“啊”不知是谁尖叫了一声,恐惧开始传递,一个又一个人向后逃亡,而跑的最慢的一个女孩则被一束带有弯勾的雾化的勾子勾倒在地,这时几个怪物一涌而上,几把生锈的武士刀挥下,女孩吓得闭上了眼,但是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女孩诧异地睁开了眼睛,只见一位长发飘逸的少年站立在眼前,他手持一柄华丽的太刀,单手挡住了众多雾化的锈刀。
“快走,离开这里。”他头也不回的对着身后摔倒的少女说。少女连忙站起来赶上逃亡的人群。“结束了”少年听着女孩轻盈的脚步远去,幽黑的双目盯着身前的怪物,瞬间一道青色的剑气穿过这群雾化武士,一声低嚎后消散在雪中。但是少年的脸色并没有放松,因为这才刚刚开始…
火天河看着眼前一尊尊的雾巨人,没有任何的迟疑,灼红色的左手上的梵文又开始跳跃,包围在他身旁的火焰幻化成一只只飞雀,向着空中的巨人飞去,而他的身影已经下坠到巨人们的包围圈里。
巨人们举起了巨型的砍刀对着空中的火天河砍去,火天河也操纵着火雀飞扬,只见一只只不起眼的火雀撞上了呼啸而来的斩刀,“轰”的一声巨响,一个雾化巨人被炸回成烟尘,无独有偶,随着一只只火雀自杀式的攻击,本威武的巨人都被炸成硝烟。火天河则穿过硝烟,向着酒馆内的阵中冲去,因为他心里明白,不打破阵本身将永远无法阻止雾化怪物的产生。
“集。”枯策空见火天河的身影越来越近对手下下达新的指令。
“不灭的血色,曰贪婪。(梵语)”。随着新的梵语哼唱,一瞬间,阵周围的雾开始聚集成一只沼尸鬼(一种传说中的鬼,有破碎山河的巨大的力量。)
火天河一惊,放缓了下坠速度,但是沼尸鬼那个巨大的拳头已经近在眼前,他无耐下只能将周围的灼火聚集在剑上,炙热的火焰暴发出强烈地压迫感。巨大的拳头与火焰化的短剑碰撞在了一起,剧烈的风浪如海水一般暴发而出…
西大道上,随着青色的剑影划破雾化武士,少年孤寂地站在雪中喘息,“真多呀”他疲惫地说。一批又一批不知疲倦的怪物地冲击让他的身心达到了崩溃的边缘。缠绕着太刀的火焰也暗淡了不少。但雾里依然在诞生一个个的骷髅武士,不到一会儿,又有一批雾化的武士冲出烟雾,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向少年冲来。
“有完没完”说着,少年连忙拔出插在地上的太刀,匆忙应战。青色的火焰开始复燃,他一记横辟,将冲在最前面的武士从腰部辟成了两半,化为尘埃。又有两个同时冲上来,用生锈的武士刀对着少年乱砍。
他只能不断的用刀格挡,眼见越来越多的怪物冲上来,心里下定了决心,就见他借助刀与刀之间碰撞产生的动能向后退了几步,将华丽的太刀双手抓紧,默默地念着古梵语,太刀周围的火焰开始聚集,幻影的火焰翅膀展开,如朝阳的凤凰。
“雁闪”少年停下了吟唱叫到,只见一只青色火焰的鸿雁从剑里飞出并伴随一声清快的鸟鸣,炙热的轰鸣声中,一个个雾化武士被灼烧回烟雾,鸿雁一路不停,直奔西大街深处的雾区而去,伴随着几声轰鸣与光芒,西大街的雾开始消逝。
“果然法阵是在雾里。”看着消逝的雾气,少年脸色苍白的说,“用这招还是有点勉强,不过总算结束了。”
可正当他要站起来时,背后突然一阵冷意,死亡的感受油燃而生。他惊异地转过头,看见一个残存的武士手持一柄长剑过头顶后准备辟下。
“可恶,来不及了。”话语间,刀已经挥下,少年下意识的闭上双眼,但并没有感到刀的冰冷,而是闻到那熟悉的金戈铁马的香气。
“沐怡!”少年惊讶地睁开双眼喊到,看见身前不知何时站着一位风姿煞煞的少女,只见她将如翡翠般的长发用三把尖刀扎着,一身深色的风衣,充满杀气的明亮的蓝色双瞳是她最鲜明的标志,七颗彩虹色的钢珠在她周围环绕,如一条条美丽的彩带。钢珠如同厉剑,在少女纤细的手指的操纵下,划穿了一个个的怪物,轻描淡写的像仙女一般。
完成如艺术般的杀戮,回头看着在地上气喘吁吁的少年,她用略带玩笑地语气对着少年说“都说士别三日,就要刮目相看,不过,都一年了,我看你还是没有什么展进呀,川渺。”
川渺听了有点不好意思地别过头转移话题的说“你怎么会来这里”。
沐怡看着川渺脸红的样子,笑得花枝招展说不出话来。
“喂,别笑啦。”川渺的脸更红,有点无耐的对沐怡说。
“对…对不…对不起只是你脸红的样子太搞笑了。”这时的沐怡没有刚才的英姿,现在的她就是一位活泼的姑娘。
“喂喂,你能先回答我的问题吗”川渺对于眼前这个快笑抽的女孩更加无奈的说。
“你们真有闲功夫,即然这么闲,不如想想怎么对付这个鬼东西。”又一个冰冷的声音从他身旁的屋顶上传出,川渺回头看向那个塑立在屋檐上的身穿红色衣服的男人,他面色有点僵硬和苍白,犀力的双瞳斜视着烟雾的最深处,眼里充满了对万事万物的冷漠。
“越宏,你也来了。”川渺兴奋地叫道。
“别那么一副傻瓜样,我可和你不熟。”越宏带着不屑的语气说,“有这闲功夫,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搞定这些鬼东西。”说完伸到口袋拔一柄老式的左轮枪,上面写满了紫色的梵文,扣紧枪靶,对着前方的浓雾处,“看吧,又来了。”
川渺没有回答,因为他已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住了,远处巨大地梵文阵依然在运转,本被打散的雾气又开始聚合,幻化成新的骷髅武士、
“看了有点麻烦了。”沐怡身旁光芒四溅的彩珠又开始旋转起来,脸色冷淡,和刚才的调笑川渺的表情大相竞庭,冷酷的如千年冰川。
“有完没完,怎么打不败这鬼东西。”川渺抓狂地说,“不灭古阵可是享誉千年的绝阵,你以为就你这种三脚猫水平就能破的了。”越宏依然带着不屑的语调,面无表情。
“你有办法?” 川渺白了他一眼。
“我也没办法,不过…”越宏习惯性的瞄了火光冲天的天空一眼。“他一定有办法”
火天河被巨大的冲击力弹回天空,手臂开始有点儿发麻,“可恶,力量这么大。”但眼光中依然充满着战意,灼热的火焰又再次聚集,剑端直指下方保护大阵的沼尸鬼。
就在这时,火天河突然发现本灼热剑身披上一层薄薄的冰霜。他惊讶的抬头看向天空上的爱德,就见爱德周围展开一幅古怪的音符画,雪是上面起舞的姑娘,用白色的长裙舞出动人的身躯。爱德看着动人的画卷,露出复杂地微笑,高亢的宣告道“白色的告别,初曲---雪月。”
停顿了一下,小声念道“起舞”。
片刻,天地充满了,惨白,哀悼的颜色,纷飞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