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章，是上一章的四倍。
其实主要还是上一章确实稍微有点短，这章算是战斗，写得不太好，感觉分开发总体感觉会更差，就不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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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瘸着腿向后退了几步，似乎是叹了口气，灌下了一支药剂，然后就收起了手里的枪，拔出了腰间的白桦。
“……可惜了，眼下只能这样了。”
这一次，深邃的黑色光芒自剑身上那繁杂的花纹处溢出，仅仅几秒就完全吞噬了剑身，然后又在一瞬间收缩变形，凝练为压缩的易爆黑焰结晶，覆盖在了剑刃之上。
而在zero的正前方，雪月站了起来，左手拄着刀，死死地盯着zero。
这下是完全没有胜算了……
洁白之焰，和黑焰的等级差不了太多，能慢慢抹除黑焰，但面对数量的压制，大概就只能靠着技巧勉强接住。而至白之焰的等级要超过黑焰不少，但就算是她也不敢赌，现在的她，到底能不能撑住至白之焰的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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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时间之前。
雪月恢复完状态，走出了藏身地，伸了个懒腰，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看着天空，忍不住感叹道
“话说，为什么从刚刚开始我的右眼皮就一直在跳?算了……不想这个了，一直待在那里，都没想到已经这个时间了。看起来我得快点过去，就是不知道待会在西边那块我会遇见怎样的对手，希望可以稍微强一点……”
“那正好啊！我自认为我还是蛮厉害的。”
听到这个略带笑意的声音，雪月的身体瞬间就僵住了。
然后……僵硬地转头。
虽然声音不大，但已经足够她分辨出那个人是谁了。
“……淦！”
不出所料，从一旁的小巷里走出来的，正是zero那身披斗篷的身影。
只不过…
雪月盯着zero，显得略微有些疑惑——和上一次不一样，这次zero的手里并不是她的白桦，而是一杆卸掉了瞄准镜的长铳。
似乎是察觉到了雪月的疑惑，zero尴尬地咳嗽了两声。
“…干嘛用疑惑的眼神看我？虽然这阵子我确实没怎么用铳，但我也确确实实是靠我手里的这几杆铳出名的啊！只是比起之前最近对肉搏和法术更有兴趣而已（小声）”
这句话倒是没错，雪月第一次听说天雷这个名字时，后面的后缀是“性别与种族不明的狙击手，能够将法术融合到子弹之中，偶尔会玩近战”。
事实上，只有水晶兰zero没办法混入子弹里，其余的都能借助子弹去实现超远距离法术打击。
不过比起这个……
“那这次是再一次对铳有了兴趣吗？”
雪月将刀从腰间的鞘中拔出，白色火苗自刀刃出现，渐渐分散到了整柄刀上。仅仅一秒，她就已经进入了备战状态，时刻准备着迎接zero的攻击。
相对的，zero似乎还是很放松，甚至有闲心换了三回子弹。
“嗯……这个说法不太准确，应该说，我突然好奇，我能不能拿枪玩玩中距离以及近战呢？”
好吧，其实zero是被迫玩枪，但这不妨碍她装X。
雪月这才发现，那杆铳的前端，多出了什么东西，几乎是脱口而出：
“黑焰凝成的短刀？”
不，不仅如此，她手中的整杆铳都在慢慢地被黑焰结晶覆盖。
黑焰结晶的是个什么东西雪月还蛮清楚的，不仅硬，而且因为它本来就属于法术，所以虽然韧性不怎么样但能不断修复，抗冲击也很不错。
只要忽略了那杆铳的重量，覆盖完之后，当个长枪使没什么问题。
雪月长呼了一口气，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zero身上。
“砰！”
来了！！！
刀刃上的白色火焰暴涨，雪月睁大了眼睛，将手中的刀横挡在自己面前，硬生生将那被黑焰覆盖放大的子弹挡下。
随后没有任何犹豫地，自上而下地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堪堪挡下那杆铳前部的黑焰利刃。
洁白的火焰与黑色的结晶碰撞，就犹如烧红的利刃碰见了万年不化的寒冰，二者相互抵消，发出了滋滋滋的声音，白色的火焰在消失，而那黑色的结晶也变回原本的火焰消散。
这一次的角力，难分上下……
正当雪月的心里冒出这样的想法时，却突然注意到了zero手的位置……
时间紧迫，只容得雪月微微侧身。
从枪口处射出的黑焰结晶擦过雪月的左臂，随即那带电且炙热的黑焰结晶便将那擦伤覆盖，尽管她立即分出一些洁白之焰到伤口处，但还是稍微慢了一点。
在这被黑焰覆盖上，而洁白之焰还没有覆盖的那一瞬间，因为黑焰的特性，雪月略微有些恍惚，力量不可避免地略微小了一点。
而这一瞬间的乏力，zero没有放过。
她瞬间加大了力度，趁着这个机会将刀打偏，随后，自下而上地一击横扫，直指雪月空洞大开的腹部。
雪月也不至于猜不出对手的这种很明显的动作，强行爆发出大量压缩过的洁白之焰覆盖身体，在zero略显惊讶的咂舌声中，瞬间融化了黑焰之刃的尖。
然后，雪月转身划出了一个完美的半圆，瞄准了zero的腰部，自下而上尽全力斩去。
此时的zero因为刚刚没有击中东西，过于大的爆发力没有得到缓冲，已经有些失去平衡，面对雪月的这一击，似乎已经没办法躲避。
但…
对于zero来说，也没有必要躲。
很久没有打开过的护盾发生器瞬间激活，混入了黑焰的护盾虽然在这一击下破碎，但也完美地吃下了雪月的这一击，不过二者相撞产生的小型爆炸冲击力还是使zero的双脚还是不可避免地在地上滑行，激起了不少烟尘。
不过……这也正合她意。
擦掉溢出面具的血，反身快速换弹并将狙击架起，然后立即瞄准雪月的腿部，扣下扳机。
雪月没有料到这种情况，没有反应过来，硬生生吃了一枪。
若不是zero的子弹基本都被转化为了黑焰结晶，大概这一发会直接让雪月失去相当一部分行动能力。但就算洁白之焰抵消了相当一部分的结晶，剩余的结晶也足以将她的大腿覆盖大半，刺骨的冷与电流蛮横地透过了衣服，再加上意识的模糊，二者叠加使得雪月腿一软，单膝跪倒在地。
而这时候，zero已经换上了霰弹枪，冲了过来。
雪月根本就来不及起身，只能借助武器的优势，抢先一步挥出一刀，试图争取一点点的时间让她融化掉大腿上的黑焰结晶。
但这一刀的力度和时机终归是差了一点。
和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的zero并没有选择化出锋刃，而是直接在枪托那边覆盖了厚厚的一层结晶，zero挥动着枪，直接将刀砸偏，随后转枪，枪口已然瞄准雪月腹部。
情急之下，雪月集中精神，瞬间将全身的洁白之焰凝聚在腹部前，试图直接融化接下来将要射向她的子弹。
“可惜……猜错了。”
“唔！”
雪月感到自己的右侧腹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枪托。
腿部的结晶才刚刚清理融化，转眼侧腹就又覆盖上了黑焰……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已经有些难以站立。
但！机会绝对不能放过！
雪月不顾黑焰大范围蔓延的风险，立即集中全部精力，右臂猛地用力将枪夹住，然后左手将洁白之焰凝聚，狠狠地打向zero。
“看你拿什么来挡！”
总使zero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并弃枪后撤，却还是慢了一点，雪月的拳头虽未命中，但洁白之焰却是沾到了斗篷上，洁白的火焰瞬间燃起，就算看不见脸，雪月也从zero的动作中，看见了zero的慌乱。
不过仅仅是几秒，洁白之焰便已经被黑焰浇灭。尽管zero现在的样子略微有些狼狈——头发有点焦糊味，斗篷被烧了个干净，固定面具的东西也差点被烧坏。但事实上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不过，这也确实为雪月争取到了几秒的时间，覆盖在侧腹的黑焰已经被清除，两人似乎又同时站在了起跑线上。
因为霰弹已经被洁白之焰烧毁，迫不得已，zero掏出了不对称的两把手枪，在握把下的地方盖上了厚厚的结晶，似乎是准备当成小锤子用。
雪月率先进行进攻，不过她没有选择直接冲上去，而是将火焰凝聚刀刀的侧面，让洁白之焰顺着她挥舞的方向向前散去。
略微有些忌惮这招的zero没有选择冲上去直接打，而是后退避开那散在空气中并未立刻熄灭的火焰，就好像zero已经被雪月压制了一般。
但雪月很清楚，zero根本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攻击大部分都被完美躲过，偶尔没办法躲的，不是永护盾，就是散出黑焰结晶抵消。
不行……这样下去不行。
雪月深吸一口气，强行振奋起来，加大洁白之焰的出量，然后瞄准zero躲避的空挡，猛得大步向前，挥刀砍去。
“你似乎不怎么会懂策略。”
zero的身体瞬间停下，散开黑焰抵消掉面前的洁白之焰，侧身轻松闪过雪月的上挑，并且反手一击打在刀的侧面。
“这是第二次了。”
说着，zero转身，一记鞭腿踢向雪月空洞大开的左侧面。
雪月只得暂时弃刀，立即抽出手，试图护住侧腹。
但在zero踢出的那一瞬间，雪月似乎听到了zero那略微颤抖的骂声。
“…艹！”
下一秒，仿佛时间静止。
雪月的双臂发麻，但是也仅仅只是发麻的程度。
她清楚地感受到了，zero在最后收了一部分的力，但她并不知道为什么。
zero随即便是几个空翻，然后在雪月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再一次瞄准其腰部使出一击鞭腿，这一击比刚刚那下的力道大出了不知道多少，而且覆盖上了黑焰结晶，腿的侧面还隐隐有着一道虚影，像是金属一般反射着光芒。雪月急忙再次抬起手，双手交叉正面接下了zero的这一击，但或许是手没办法使出太多力气，亦或者是zero的这一踢威力实在是太大，她仍旧被踢得不受控制地向侧面翻滚，耳朵嗡嗡难以听见声音，在前面的右臂已经几乎完全失去知觉。
在被踢中不受控制地向侧面翻滚卸力的时候，雪月突然注意到了什么……
抬起头看去，果然，zero的右腿裤子已经烂了，腿部还有很严重的烫伤。
刚刚那一击，zero并没有在腿上覆盖结晶，而是直接用自己的腿去硬碰自己带着护臂，而且缠绕着纯白之焰的左臂。只是……为什么他会犯这么明显的错误？
而在对面，zero看了眼自己的右腿，掏出了一支自制药剂，淋了上去。虽然没办法就这样治好纯白之焰造成的伤，但总比不处理要好。
“……怎么总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瘸着腿走了几步，她就发现，她现在到底是处于一种怎样的情况。
刚刚因为身体机能紊乱导致踢出鞭腿时没能及时从手心里的子弹内抽出储存的黑焰覆盖到腿部，小腿直接碰到了纯白之焰，短时间内行动力会受到些影响。如果身体没问题，这点小事根本算不得什么……
但头疼就头疼在，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很差。
虽然略懂药剂，但比起那些医生，还是差了太多。自制的稳定剂只能保证能够在99%的情况下保住命而已，其他的那些，比如维持战斗能力什么的…没办法。
今天用枪，其实主要是因为枪里面也全都是已经附加完黑焰的子弹，只要把源石子弹催化一下，转化为黑焰，那她便可以在不用施展太多源石技艺的情况下施展出黑焰。
但是刚刚在最后……因为她的身体紊乱，她没能及时抽出黑焰覆盖到自己腿上，导致自己的腿和纯白之焰来了个亲密接触。
每次不小心过度使用天赋，就一定会有段时间身体部分机能紊乱，虽然不影响日常生活（前几天导致zero昏迷的是过度使用天赋到了一定程度导致体内源石活性大幅度增强，和这个不一样），身体也不会出现什么大的问题，但难以动用源石技艺，一旦用了就会受到内伤，持续时间可能是几个小时，也可能是几天，甚至半个月。如果服下她自制的药剂，那么她在这段时间内就可以没有副作用地动用少量源石技艺，这也是为什么白桦从一开始，就设计了在施术时会直接将一部分源石技艺储存起来的功能。
不过事实证明，这个功能很有用，但很多时候并不是特别好用。这个功能的设计没什么问题，但白桦自身有些问题。没有进行防护地握住白桦，将会直接伤害到持剑者本人。而在施加防护的同时抽取源石技艺…真正需要白桦的时候，九成zero做不到不伤害自己的情况下完成施术，所以更多时候zero靠的是其他办法，比如把源石技艺刻入子弹，用的时候直接射出去或者抽取出来催化再施展等等很多办法。
但现在的情况，也算是已经没得选了……
她从腰间的小包里拿出了一支颜色鲜艳的药剂，一口饮尽，随后，就将白桦自腰间拔出。
“……可惜了，眼下只能这样了。”
zero看向捡回了刀，用刀支撑着自己站起来的雪月，似乎是自言自语地小声说了句。
“看来这次是没办法继续了。”
虽然她想继续打，但身体已经不允许，也等到下一次再见面的时候再进行切磋了。
沉下心神，握紧白桦。
在白桦存贮的那繁杂且庞大的法术中，zero瞬间便找到了黑焰结晶。
尽管量不多，但……够用了。
“抱歉，一会再见。”
这是黑焰击中雪月前，雪月所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