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7日 夜
匆匆赶来的奈绪老师憔悴了很多，当她看到坐在病床上的夜空时，终究是久违地露出了笑容。
夜空大致交代了追回萍涟的事情，微妙地把寅金属消失的事也告诉了奈绪。谈话间几番斟酌后，还是却特意没把枫和那个莫名其妙的夜晚说出来。
床头上摆着的项链在白炽灯的照耀下闪着光，直到医院熄灯后，光耀才黯淡下来。
星儿在奈绪老师来之前就已经睡下了，她蜷着身子窝在病床中间，一双手抓着夜空的手臂不放。
奈绪老师拉开小功率的夜光灯，仔细端详着夜空的脸庞。“语堂博士也跟我说过那只怪物。但小夜空，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那头怪物要与你周旋，而不是直接去找萍涟？”
“语堂博士？”对于当时的最后一幕，夜空不太记得了。
当时白光一闪，夜空下意识去保护小苹果，仅此而已。他完全不知道龙矾之、滕语堂与军方圣堂铠的出现。
“你当时可能记忆模糊了。”奈绪老师解释道：“语堂博士是送你来医院的人。也是通知我过来的人。”
奈绪老师拿起项链，据滕语堂说，项链是从夜空身上掉下来被他捡到的。项链上的照片里有云枫、浅奈绪和奈鳕。“语堂博士曾经与云枫共事，我也见过他几面。大概就是这种工作上的关系吧。”
奈绪老师含糊其辞，非常不引人注目地把滕语堂的身份略过了。
“回到最初的问题：为什么那头怪物要与你周旋，以他的实力完全可以无视你的吧。”奈绪老师撑着下巴，有条不紊地分析着：“如果他不与你交锋，你的主动权就会丧失，那么以‘莱布尼兹’持久型数据收集为核心的战术就会不攻自破。你又该怎么办呢？”
暝夜空听着，倒出一身冷汗：“这……”暝夜空还在思考着的时候，枕头边上的手机震了起来，那是一部新手机，ID卡也是新的。毕竟一场恶战过后，口袋里的手机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钱啊……新手机、新ID卡什么的要花多少钱啊，虽然不是夜空本人出钱，也还是有点心痛。
今天中午的时候夜空已经检查过了，里面的信息全是新录入的，而且信息完全正确。星儿说是一位穿着黑色风衣的人给的，他想应该是滕语堂帮他做的。亮着白光的屏幕上显示：梁学渊。
奈绪老师微笑着努努嘴，示意夜空接电话。连番犹豫，夜空接通了电话。
“阿暝！从死亡的边缘爬回来了？你这只上半身和下半身都不遂的垂死挣扎的弱逼。”暝夜空刚打开电话，马上准备去按红色的挂断按钮。“啊啦！先……先别挂我电话啊！刚……刚有重要的事要说啊！”梁学渊马上打住，未卜先知一样阻止了电话这头暝夜空的动作。
像夜空这样行动模式跟头脑同步，天生懒散的人，其实很容易就能掌握他的行动了。
算了，被梁博这样钓鱼也不是第一次，姑且听他有什么好讲的吧。“就知道你容易上钩。”梁学渊不免又自豪了一把：“话说，你应该没发现吧，那只怪物很多次都可以置你于死地了，但他却没那么做。哎哟，好奇怪的，为什么会这样呢。明明那种坦克直接碾压去找那位‘L.V S’的淡化少女就好了嘛。为什么他还要跟你纠缠呢？”梁博操着恶心的语调，很欠揍。
“我比较好奇你从哪个鬼地方知道我和那只怪物战斗的事的。”暝夜空压低了声音，尽量不打扰星儿的睡眠。
“唔？出乎意料的表现，我还以为你会冒着冷汗回想当时的情景呢。难道忘了当时的情况？我这边有视频哦，马上传给你。”
“啰嗦，那时的情景都好好地烙在脑子里呢。”如果没有被奈绪老师点醒的话，夜空此时也许已经如梁博所预料的一样在冒冷汗了“不过，你从哪里弄到的视频？”
“诶？”梁学渊奇怪地叫了一声，像是在嘲笑夜空的无知：“当事人居然还不知道啊～你十余分钟的战斗在网上已经买到五万一分钟的虹口楼价了耶！”
夜空双手一紧，看向奈绪老师，她抿着嘴，表情甚是无奈。看来奈绪老师也是不知道这件事的“那么，到底是谁拍的？”夜空问着，倒不是害怕自己成为公敌，他担心的是这个所谓的视频有没有泄露萍涟的信息。
梁学渊赶忙解释：“这是低流动向的视频，而且对人物面部特征都有掩盖，你大可放心，那位孩子的信息也没有在视频里提到。他们是很专业的拍摄团队。”“他们还真不怕死啊……当时可是有……”暝夜空点到为止，故意套梁学渊的话。
“安心吧……不过你套我话这个行为可就让我不太安心了哦。想知道我们之间的情报差就直说嘛。”梁学渊一语道破，把暝夜空压得说不出话来：“唔。”
“在白海，楚继南、凌空源、妮妮三大巨头的保护下，他们可不会有所顾忌。他们是‘光明正大’地进行拍摄工作的。”
“等等！”暝夜空的脑袋混乱了：“白海G.ar的三大LV S不是【调度超音】楚继南、【金属王者】凌空源和【帕斯卡之影】墨斗吗？”
电话另一头的梁学渊轻声一笑：“从LV C到LV S。你认为只有这四个等级吗？在LV S之上，有一个无法仰望的最强所在，LV SS。因为他们是连学院本身都无法掌握的力量，更别说将他们的存在公诸于世了。他们同等级间不存在比较，因为动辄毁灭都市的LV SS能力者一旦动起手来，琛洲可能就不保了。”
奈绪老师听着，缄默地点点头，她是早已知道LV SS的存在的了。与梁学渊的八面玲珑不同，她从来未与LV SS接触过，所以LV SS对她来说同样笼罩着神秘。
“当然了，白海G.ar的LV SS妮妮也没有真正动起手来。白海的专业摄影小队也很聪明地仅发布了你与那头比蒙兽的战斗。”梁学渊大大咧咧地说着：“最后那几个巨头的出场，他们可不敢染指。”
暝夜空皱了皱眉头：“那么……告诉我这么多，是想从我这边得到什么？”他很清楚梁学渊是怎样一个人，没有利益可求的事情他可不会像白痴一样把信息拿出来耀武扬威。
这次找他帮忙监控无线电也是把‘第五位超自然系能力者’的消息卖给白海才取得他协助的。现在，他把LV SS和白海摄影小队消息给了自己，肯定是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
梁博的话一下子严肃起来：“我想知道冥王组织的发言人为什么会对你手下留情？”夜空看不到电话另一头梁学渊的表情，很难下决断应该要怎么回答。
听着夜空的沉默，梁学渊也看出了端倪：“嘛，我都已经把这么多消息透露给你了，你该不会不打算告诉我吧？别跟我讨价还价啊～”
“不……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嗷！！”夜空正在为难之时，星儿一口咬过来，疼得他嗷嗷直叫。“刚才你说的‘发言人’是什么意思？”暝夜空皱了皱眉，反问过去。
这次轮到梁学渊那边沉默了，看来事关重大，他也得好好考虑一下。
首先，梁博那边说话了：“冥王组织是四个领头人以群策领导形式存在的反Z-F组织。他们一般在‘灰烬区’活动。其中最常露面的‘发言人’就是‘比蒙巨兽’。其余三人分别是：欧里西斯、哈迪斯、格斯。嘛，虽然是称谓，还是有点价值的。”他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四个头领都是能力者，拥有【欲望窥视】和【比蒙兽化】的那个人，当之无愧地成为冥王组织的发言人，大肆在外进行反Z-F宣传活动。嘛，这个组织也算是现今琛洲内最棘手的一个麻烦了。阿暝，你惹上了他们……啧啧。”梁博无奈的声音有些脱力。
“总之，算是履行了与小苹果的约定，那个组织要对我做什么我也不关心了。”暝夜空试图脱开咬着自己不放的星儿，却怎么也办不到。“一个【雷盖】一个【冥王组织】。烦人啊，那只怪物与萍涟曾经是朋友，这次来大概是想救萍涟的。毕竟他说过这样的话「你不过是在为自己的嗜杀成性找借口，你让【冥王组织】察觉到萍涟的存在！是你把她推向死亡深渊的！是你！不是我——杜子虚！」”
梁学渊低着头，喝了一口茶，依然是分外不解，既然有意要救走LV S淡化能力者，为什么对阻挠的暝夜空手下留情呢？
“把他说过的话复述一遍，你应该还记得吧。”“嗯，当然还记得。不知道为什么对当时的情景印象特别深刻。”暝夜空在电话这头，把杜子虚说过的所有话都复述了一遍。
“「你才是不折不扣的怪物」。是说关于上古比蒙血液的侵蚀？”梁学渊自言自语着：“想保护萍涟却用了肮脏的手段，明知道会暴露却放任白海拍摄小队的人呼救。”“什么？小队的呼救？”
“老实说，我们有一个队员牺牲了(还记得楼梯口萍涟看到杜子虚拖着的那具尸体么)，被那只怪物击杀了。但死前用无线电向我们这边呼救了。中途虽然电波被截了，但有另外一个人把信息又传播了出来。”
“就是那个【捕捉新绿少女】的那个广播吗！”暝夜空想起来当时梁博是把一段无线电广播传给自己的。
“啊。刚刚我调查过无线电的发信时间，与那段广播放出的时间差不多吻合，也就是说有人半路截了这段无线电，然后用自己的口吻，用自己喜欢的方式传播了出去。”梁学渊舒了一口气，这个截无线电的人是谁呢：“嘛。正是因为白海这支视频拍摄小队的存在，无线短波这种老掉牙的通讯工具才会留在白海的。”
“先不说这个。如果把比蒙所做的一切都当作有意义来看的话……”暝夜空先是打住准备口若悬河的梁学渊，然后把话题拉了回来：“首先他在杀人前给了信息传播出去的可能性，也许意味着他早就打算把消息放出去了。接下来他作出那样的事情，如果也有意义的话……”
思维陷入了困境，践踏萍涟——也就是自己所爱人的尊严能有什么意义呢？夜空先保留这个问题，向后想去：“他说我才是不折不扣的怪物，在某种程度上认同自己是怪物这件事，如果说这有意义的话……”
①是对自己对萍涟所做的事而作出的忏悔吗？
②是对自身比蒙化所作出的评价么？
他认为他自己并非完全是怪物，所以才会说出那样的话，而且他曾经发出力量的呼声。唔唔唔唔唔。(苦恼中)
当时我的确完全控制了他的身体，如果假设他还可以进一步兽化，他为什么不那样做？让他放弃生存的原因是……灵光一闪！在夜空脑中飞出一个念头，那是将已知数据完全概化后才有可能出现的奇异现象【数据概化处理】：“那头比蒙兽直到死也有想要隐藏的东西。”
坐在一旁的奈绪老师似乎发现了一点矛盾，她食指点颔说道：“想把信息传播和隐藏信息，不是自相矛盾的做法吗？”
“不……”暝夜空拉开了星儿抱住自己的手臂，然后望向奈绪老师：“他说「是你把她推向死亡深渊的，不是我——杜子虚！」为什么要在最后关头说出这样的话，在那个关头说出这样的话有什么用？用那句话来寻求力量？
假设，他还有真正的力量没有放出，那就是他要隐藏的东西？”暝夜空歪着头：“那什么是他想展示出来的东西呢？”
梁学渊在夜空入木三分的引导下缓缓说着：“为什么超能力会对超能力者反噬？我本以为【欲望窥视】和【比蒙兽化】这两个能力属于同一个能力的衍生分支，但从反噬现象来看，似乎不是这样的。我早在《大细胞世界》里就提出了：超能力一般是由某种信息因子控制的，他自身拥有与机体的适配性。
也就是说【比蒙兽化】的不适配性可以让我们知道他是由另一种特殊‘信息因子’来控制的。从现场的血液样本中提取出来的东西也显示：其中含有另一种人体不含的特殊物质，但无法检验其成分。所以……他【比蒙兽化】的能力是来源于血液的？”梁学渊说着，又不安起来：“相对于普通超能力者血液中没有这种‘信息因子’，比蒙这种血液继承超能力的系统拥有特有逆向退化发展过程。从理论上，这种不安定因子的确会造成能力者的早衰和并发症。”
“等一下！”暝夜空听罢，深度思维里荡起了微波。“1.他想要保护萍涟，却又在萍涟面前摆出那种姿态。2.在被上古血液反噬前就可以把我干掉却没有那么做。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他想要放出的消息也许是【比蒙兽化】的情况，但是他并不是想要把所有情况都展露出来，而是选择保留真正的实力。放出有限的实力是为了冥王组织能认识到，比蒙兽的实力仅此而已。同时，把反噬的情况流传出去，让冥王组织对这种实验彻底绝望。”
“实？验？”奈绪老师歪着头，不能理解：“为什么没有可能是后天的因子觉醒而导致能力的活性化？”
“冥王组织需要萍涟的理由，恐怕不简单吧？”暝夜空舒了一口气，继续说着：“只想利用【淡化能力】对杜子虚作用？废大把力气去抓一个小女孩来处理一头比蒙兽？大材小用呐，一定是有批量的比蒙兽需要淡化〖反噬情况〗所以才特地去抓萍涟的。如果是活性化这种个体案例，为什么非要利用萍涟不可呢？”
暝夜空伸出一根手指“非萍涟不可条件如下
①能取得的利益比全力抓捕一个小女生多得多。而且那必须与杜子虚有关，所以他才会做那么多多余的事情。
②萍涟的淡化能力确实能在他人的身上起作用。这点我可以证明，【淡化能力】确实有效。在一开始对着杜子虚打出一拳时，明明使出了全力，威力却小了不少，明显是【极·开尔文 差】的能力被削弱了。
③杜子虚知道萍涟的存在，而且他相信冥王组织迟早也会发现萍涟存在的，与其这样，不如趁早自己来找萍涟。自己把他保护住。
满足这三个条件的理由，就是萍涟一定会被找到的理由。”
暝夜空舒了一口气：“而这个理由，恐怕就是杜子虚想要拯救那余下的「实验品」。他把【比蒙兽化】也不过如此的讯息传达出去；把即使使用了【淡化能力】来把副作用消除了，也无法形成强大战力军团的这个讯息传达出去。
而且，对我手下留情这一点，只有身处战场的我才最清楚。当然，我是事后才想起来的；梁博你自己恐怕也并没有发觉吧，是通过精通观察的人指点才发现这一点的吧；奈绪老师是从战术方面解析，发现杜子虚手下留情的。
在【欲望窥视】上已经炉火纯青的杜子虚，要欺骗别人的感官恐怕轻轻松松的吧。(ps：有多少读者发现子虚他手下留情了呢？)以这种姿态来欺骗【冥王组织】的高层，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推断出这个答案，夜空也不知道到底好不好“所以说，杜子虚，他是个烂好人。假装坏人的烂好人。他已经肯定，一定会有实力不俗的人来抢夺萍涟的了，但他已经做好了在最爱的人面前死去的决心。他……为了让更多的【比蒙实验品】……”
“不对！你怎么解释他对那孩子做过的事！还有他最后的表现！”梁学渊反问道，他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他不能接受这么一个好人杀了白海学生的这件事！
坐在一旁的奈绪老师戳了戳自己的脑袋：“那个孩子很聪明。杜子虚，跟李啸同一届的，对吧。他很会察言观色，甚至可以在无意间灌输自己的思维给别人。他最后吼的那一句是什么「是你把她推向死亡深渊的！是你！不是我——杜子虚！」
明明知道暝夜空与萍涟是好朋友，却还要说出这样的话，无非就是要把暝夜空体内的【自私】给剔除掉。让夜空明白【自私】爱的下场就是『杜子虚』的下场。隐晦地将夜空转变成一个不能不去爱萍涟的人。潜移默化的语言感染力。”奈绪老师知道夜空选择了离开萍涟，应为此刻他并没有陪在她的身边。
这也是一种爱，是痛苦的爱。
她明白夜空为了做这个决定下了多大的决心。
“至于他对萍涟做那种事情，更简单了。因为不想萍涟带着【愧疚】的情感活下去。他们是朋友，如果不是敌人那就是朋友。
所以他要让萍涟对他这个人感到彻底的绝望，那时，萍涟才不会因为『杜子虚』这个人的死去而伤心。他，竭尽全力爱着萍涟。”
她用手背撑着下巴，黑色的长发在夜光灯下分外迷人，黑珍珠一样澄澈的双眸半藏在黑发下。还没换下的教师黑色制服忸怩着，脖子处露出的锁骨凉凉的，让奈绪老师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只有杀了白海小队队员，引起足够的反响，其他方面的追捕人才会对他所在的区域有足够的重视。这样才能在冥王组织的人到来之前解决掉这件事。但是那段广播却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是他意料之外的吧。如果他知道有人会发那段广播的话，一定不会杀掉那位白海的孩子的。”奈绪老师低着头，浅浅地说着这句话，她也是万分的伤心，毕竟杜子虚也曾经是蓝音的一员。
当所有信息都围绕着一个中心旋转时，既定的轨道便显现出来了。“如果说以上推论都正确的话，那只怪物就是为了【比蒙兽化】实验的中止而牺牲的了。”暝夜空把星儿扯开，左手上的皮都快被咬掉了。他含着泪水，轻声说着：“那家伙果然是无可救药的变态。”
在旁边的奈绪老师呆住，整个人石化掉。梁博冷笑一声：“开什么玩笑，那货明明是……患有欲求不满综合症的变态。”
“……”奈绪老师一口老血吐出，差点昏过去。
“我说你们两个，是在搞笑么？”奈绪老师一本正经地咳了一声：“那只比蒙兽可是一早就决定好要亲身展示【比蒙兽化】的局限，逼迫【冥王组织】放弃这项研究，从而保护萍涟的！
同时，他可是为了不让萍涟伤心，自己把自己剔到了坏人那一方去的！
他为了小夜空也是。不得不拿出最低限度的实力来让【冥王组织】领导信服——这就是比蒙兽的极限。的同时。
虽然把夜空打得遍体鳞伤，却很好地控制着伤害，让小夜空的潜能爆发出来，发挥可以与比蒙兽匹敌的力量。”奈绪老师一番话下来，梁学渊和暝夜空同时沉默了。
“为了保护萍涟和暝夜空。他逼迫着你提高实力，又对你手下留情。为了不让更多的人受伤，他牺牲了自己。”奈绪老师站起来总结道：“大概，就是这样吧。”
“是我，当初问了奈绪老师有关于小苹果的事。我才是不折不扣的怪物。”暝夜空哽咽着双手抓紧了床单，罪魁祸首就是暝夜空。是他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陶星儿面带甜甜的睡着了，没有注意到房间里的谈话，她很幸福吧，在杜子虚的保护下，谁都没有受伤。在『杜子虚』所创造出来的世界里，谁都没有受伤。除了那个『杜子虚』本人。
奈绪老师抱着暝夜空，微笑着，拍着夜空的背：“傻傻的小夜空，因为你太爱萍涟了，所以才放不下她。努力地想要把她变成普通的高中生，而不是【淡化】的高中生，所以拼了命地到处找对策。再怎么说，也都还是善良的怪物呢。”
挂断了电话，暝夜空对准备回去照顾奈鳕的奈绪老师说：“晚安，老师。”奈绪老师点点头，示意夜空也要早点睡。
躺下去的夜空半天无法入眠……骨头断了几根的疼痛果然还是让人，睡不着。暝夜空按着自己的心口，心脏那个地方的那块骨头叫什么名字？好痛。
心
好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