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回来啊……”
姬轩辕跪坐在封印阵前，已经流血的双手仍然不断敲打着封印。
“都怪我……全都怪我！如果当时设计封印阵的时候再多考虑一下，赤鸢……也不会……！”
苍玄的脸庞上同样划过两道晶莹。
“大人……”
负伤连山拄着一只破损的长矛，不知道该对苍玄说些什么。
“……”
虽然取胜了，但是没有一个人，感到胜利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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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封印内部。
“结……结束了。”
【赤鸢】抬头看向身边的皮皮马。
“把你……带到这里……真是……抱歉……”
此刻，灵魂正在不断破损的符华，意识渐渐模糊。
然而，封印阵外，少女那撕心裂肺的哭声那么清晰。
“……”
羽渡尘，现在仅仅剩下了半根。
【赤鸢】双手轻捧羽渡尘，灌输进仅剩的崩坏能。
“去吧……完成，我和赤鸢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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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轩辕此刻无法表达自己的心情。
这就像……
心中的某个地方，被撕开了一般。
哭也无法表达，自己的内心。
此刻。
赤红的羽毛，再次降下。
“这是？！”
连山抬头，看着赤红的羽毛在姬轩辕身后慢慢凝聚。
下一刻，羽毛散尽。
一个身影缓缓走出。
正在哭泣的少女突然感觉到，
自己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这感觉很熟悉。
再熟悉不过。
一缕末端带着微红的白色秀发垂了下来，挡在了满脸泪痕的少女眼前。
姬轩辕闭上眼，感受着身后心爱之人的拥抱。
“赤鸢……”
两行泪水再次流下。
“别哭……轩辕。”
平日大大咧咧的话语，此刻都化为温柔的流水。
“不要走。”
“……”
姬轩辕发觉身后的沉默，心中宛如一摊死水。
“轩辕……我……”
还未说完，就被拉入了一个紧紧的拥抱。
既然注定要失去，不如铭记这最后一刻的温柔。
“赤鸢，我爱你。”
如火的夕阳下，少女发出了最真切的告白。
阳光打在二人脸上，在姬轩辕的眸中折射出一点晶莹。
“轩辕……我也……”
还未说完，姬轩辕的怀中，少女已经消失不见。
几片羽毛在空中缓缓飘落。
……
“我知道……我知道的哟！”
原地，姬轩辕看着空中的羽毛，将其缓缓捧起，拥入怀中。
“赤鸢……我等着你，亲自……亲自说出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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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半根羽毛，缓缓飘回【赤鸢】手中。
“……”
赤鸢的灵魂，早已沉睡。
刚刚的，也仅仅是羽渡尘所造的幻像。
然而这样，就够了。
【赤鸢】瞳孔中的蓝色，也忽明忽暗。
符华清楚，和仅仅记忆受损的赤鸢不同，自己如果沉睡，就真的不会醒来。
（与其留着这样残破的灵魂……）
符华看着意识在量子之海中沉睡的赤鸢。
（还不如……）
量子之海中，符华残缺的灵体再次闪耀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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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班长！想什么呢？”
发梢微红的白发少女打断了自己的思绪。
面前的少女有些疑惑。
她和自己有着相同的容貌。
符华记不起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好像随着自己诞生的一瞬间，有关于【符华】的各种信息就全部拥入了脑海。
她知道了自己的过去，自己的未来。
在这片量子之海中，符华第一次向外观察。
“要死要死要死要死！”
一个与自己相同的声音传入量子之海。
符华看见，一名与自己长相无异的少女正在空中飞速下落，不断摆动四肢。
下面是不断放大的地面。
（她要摔死了，怎么办？！）
符华的脑海中，突然想起了一种步法。
是同自己诞生的时候得到的记忆。
此时，二人的心灵悄然接通。
（……拂尘步！）
符华脑海中将拂尘步的步法完全推演了一遍。
画面中的少女，也像是好像记起什么一般，做出了相同的动作。
“拂尘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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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不知道为什么要帮助她。
说不定这个白发的少女死掉，自己就能得到这幅身体了呢？
符华的脑海中曾泛起过这样的念头。
然而她并没有做。
没有必要，也不想。
每天看着少女与人们接触，过着新奇的生活，与那名名为姬轩辕的少女嬉笑打闹。
少女也得知了自己的存在，根据自己的记忆，称呼自己为班长。
有时会没皮没脸地过来求自己教她招式。
又有的时候不愿意练习而耍小脾气。
渐渐地，自己也泛起了一种奇妙的情感。
想要……一直这样下去。
陪在她身边。
可能，那位叫姬轩辕的少女，
也是这么想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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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战。
自己也是第一次见到。
如此大规模的人类与崩坏兽的厮杀。
原本有心理准备的自己，面对着漆黑的巨人，也有些担忧。
如果赤鸢解放羽渡尘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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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担心的还是来了。
“我说了别过来。”
“我能解决。”
少女拦住了士兵们。
自己也感受到量子之海中的羽渡尘，正在响应她的召唤。
“太虚-------------剑神！”
她为了守护神州，正在拼上一切。
那自己呢？
她自己……可能唯一想守护的就是与赤鸢在一起度过的日子。
她尝试过，曾经灌输进来的记忆，不能用来燃烧羽渡尘。
所以，她能赌上的只有自己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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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蚩尤倒下了，赤鸢失去了所有的记忆，自己也拖着这幅残破的灵魂。
符华知道，自己也坚持不了太久，就会消失。
量子之海中，符华轻抚着静静沉睡的赤鸢。
贝齿轻启。
“我……我喜欢你，赤鸢，喜欢你的善良……喜欢和你度过的时光……我无法继续保存这段记忆了，你却要忘得一干二净……真是不可原谅。”
话虽如此，符华却自己流下了泪水。
不是因为自己。
自己已经为这一天做好了准备。
这泪水……大概是不舍吧。
符华静静看着赤鸢的睡颜。
“回来吧，赤鸢。”
符华的灵体，渐渐化为光粒，慢慢修补着赤鸢的记忆。
“只是……剩下的路需要你自己走了……但是，我永远在你身边。”
此时，符华的身体，只剩下了上半身。
她缓缓伸出双手，将沉睡的赤鸢拥入怀中。
“可别再把我们忘了，赤鸢。”
符华的脸庞，也渐渐化为光粒。
“我的……傻徒儿。”
几滴泪水，在量子之海中飘散。
赤鸢身边，再无符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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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这一段时，我也有些犹豫。
原本快乐的沙雕向小说，写成这样实在抱歉。
为了接下来剧情的发展，符华先行退场。
但是。
只要我不放弃，观众老爷们也一直喜欢我的话……
结局，不该是这样的。
为崩坏的世界献上此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