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别告诉我这是袭樊城（4）
（玄德视角）
“是的，比起在这里呆着，在城楼上可以更好地观察到对方的一举一动，若不是有山脉阻挡，甚至都可以废掉侦察兵从这里用肉眼看就行了。如今虽有山脉，但天朗气清，对方动静又那么大，行动起来肯定是地动山摇的吧。再者，城楼上所看到得景色也总要比这里的景色要好一些吧，”说着，徐庶边又瞧看向黄祖，“如何，不妨碍吧？”
“不，恩人您哪里的话。”黄祖马上正坐起来，显得非常恭敬，看得出，她确确实实是很感激这个救命之恩，“加固北面城楼需要用的材料都还没有准备妥当，还未开工，所以现在去那边问题并不大。”
“好，那就去吧。”
刷。
说完话，元直也没再说其他的话便直接站起身子，然后也没有和我说什么话，便自顾自得朝外面去走。
“啊、啊！元直啊！”
一时之间我有些晃神，在元直已经走出去四五步之后我才回过味道，跟上前去。中途，还不忘把那个草帽戴在头上。
我望向元直的侧脸，能够看到的大部分也依旧只有一块宽长的头巾而已，只是不知为何，我望着剩下露出来的视线，看着其中微微泛起的光泽，不自觉得便感觉元直的内心有些不可名状的急躁情绪。
想来，若是真得所谓的神机妙算者，这种时候肯定还是要坐镇本营的吧，像是元直这种想去城楼上的人，好似足球教练一般，不管已经思量到哪一步了，依旧不会放松自己。当然，这也很可能说明她对自己的想法的把握也不是百分之百吧。
不过虽然我是如此去作想，但这不过也只是人之常情就是了。
“元直，你不要紧张。”这种时候，我自然不能不说话，哪怕只是普通的安慰，这种时候我也应该说句话才是，对于元直起码可以起点作用，“上次的战斗很好，这次你的布置同样很巧妙。现在咱们所需要做得，大概也就只有等待一途而已。但总之不管怎么说，元直你已经很厉害了。”
我话说到这里，就明显感觉元直一直在快步前行的步伐一下子慢了下来，我有些惊慌，不知道自己刚才是否是说了什么错话。看向元直，见元直的表情依旧呆然。
“我……很厉害？”
“诶？”我先是有些诧异，毕竟这个问题我实在是觉得不应该由本人问出来，但还是要尽可能回答一下的吧。“啊嗯，是啊。毕竟元直能够为我不断出奇谋，我都不知道应该如何感激了。”
我一边说着一边苦笑着，然而因为我不知道元直来投奔我是求我的什么，所以我确实不知道应该如何答谢。
“不不……别、别这么说……”元直别过视线，稍有一点点的磕巴了起来，期间，她依旧偷偷望了我一眼，然后视线放低，声音发空得说着，“其实有的时候，我觉得我……我觉得我什么都不会，什么都做不好。”
“你说……你什么都做不好？”我歪了下头，脑中一转，还未多思考，便笑出声音来。
“哈哈……”
“笑什么？”
“不，失礼了。”我摇摇头，听元直的声音有些发干，自然是有些不愿意听，我便马上解释，“我只是觉得，如果连元直你都什么都做不好，那恐怕普天之下就没有所谓的能臣了。”
话说出口，我便觉得我这话说得有些大了。好在确实结合实际，元直确是完全可以称得上是能臣了。只是她依旧在此基础上展现出来对自己的高要求态度而已。
“……诶。”
然而，虽然我对她发出了赞美之声，元直却并没有因此而让心情好转，反而是沉思了下去，叹出口气来。
我们的府邸距离北门城楼那边并不算远，所以出了府没有走多远便可以到达。中途看到不少兵士在移动，有些是要出城，有些是要负责告知百姓，到时候若真的到了攻城那一步，恐怕守城的时候是需要百姓的支援的。
这点来看，果然黄祖作为长期守城的将领想得要更为周全，从内而外，几乎是全都有考虑到。若是当时江夏城并非只是那点兵力，甘宁并未因为个人原因而脱队归入孙权他们的帐下，说不定战局的结果并不一定会如此惨败。
“啊……果然，近距离一看城楼确实好矮啊。”
我大概估计了下，或许这个城墙的高度也就是一般楼房的两层半的高度而已。这种高度，若是身形矫健的人，恐怕徒手都可以爬上来。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是连郡城都不及的小城市。”元直同我一起抬头仰望不高的城墙，然后转过视线看了我一眼，“所以说咱们才不能只固守在这里，要去樊城。”
说完，元直便又扭转身体，先行一步往城楼上去移动。我也马上跟了上去，楼梯两边站满兵士，我不得不把头上的草帽扣好，以防万一。
“对了，沙摩柯大人。”
“……嗯？什么事。”
我稍有迟钝，才发现元直在叫着我的代名字，赶紧应答。抬头去看，见元直健步如飞，走楼梯的她一点累的迹象都没有，完完全全的健康和轻松。
和她一比，我的身体就要差上许多，本来觉得经历了不少事情，对自己的体能应该也算是有点自信了呢。
“您对对方的将领有了解吗？”
“诶？将领。”我大脑中去搜索着之前有提到过的对方带队人员的名姓，“啊……是李典和吕旷吕翔吧。”
“嗯，”元直应了一声，“吕旷就不用说了，您认识李典和吕翔吗？”
“这个嘛……在本初那里暂歇的时候有听过吕旷吕翔的名字，但都并不是那么有名气。”我没有在这两个人上多费口舌，脑中转念去再想李典，那早些时候的记忆便已然唤醒，“至于说李典啊，我倒是很有印象。之前在徐州的时候，有亲手和她战斗过。”
“哦。”
元直发出短促而轻快的应声，总觉得是在表明对我与李典的战斗毫不关心一样。
当然，本身这也并非是光彩的事情，不提也罢的事情。在这里，我就空过战斗的事情不提，光说说印象好了。
“总体来说，我虽然和李典没有深交，但大概能知道这个人平时都还是挺严肃的。而且，似乎和文远云长一样，都是以武为道的人。”
“嗯嗯，是吗。”元直继续有些心不在焉的答应着，本以为这个话题就就此结束了，但就听前面元直轻声低语起来，“以武为道吗……”
她又如此重复了一遍。我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元直肯定有她自己的想法，这会儿自然也是在借此思考着什么事情。
我不敢在这个时候插话，而直到走到城楼上，她都未再提起其他的话题来。
“啊，沙摩柯大人，徐庶大人。”
刚走上城楼，便见廖化已然先行一步来到了这里。见到我们的前来，廖化赶忙走过来，冲着我们便是一个拱手，论毕恭毕敬方面，廖化也是不输于陈到等人的。
“廖化，你的动作还真是快啊。”
我喘了两口粗气，拱出手来说道。
“毕竟城防部署是我来负责的。”廖化说着，然后便抬起手臂来，指向城外，确切的说，是指向城墙的靠外方向，示意我二人往那边走，“二位来此，是来准备督战吗？”
“啊……差不多吧。”
我模棱两可得说着，毕竟整件事情从决策的方面来讲，大多还是元直来负责。所以督战，也基本是元直的事情，我只是顺便跟过来而已。真要说的话，也只是来挂念下出城战斗的将士罢了。
“廖化大人，现在情况如何？”元直问着，身子靠在城砖上，朝着城外去看。
“关羽大人的部队已经出动了，吕布大人的部队基本也快要准备完了，等待对方的部队前来。”
元直呆然得点点头，微微张着口，好似是刚刚睡醒一般。
“那，对方的部队大概到哪里了？”
“刚才的消息说，大概是已经走在山路上了，现在正在前来。”
“多少兵马？”
“这一点还要稍等片刻——”
踏踏踏。
廖化刚说到这里，就有个兵士从旁边跑了过来，交递过来一份锦帛。廖化打开来，轻看两眼，合上锦帛。
“对方的兵力的调查刚刚得知。”廖化说着，这一刻我与元直都死死定在廖化的嘴边上，随后，就听廖化蹦出那个数字来，“对方的兵力是一万人。”
“诶？”
“一万人……是吗？”
在听闻这一点的时候，元直第一次发出如此大声的惊诧声音。而随着元直的一声疑惑，我与廖化都朝她瞧看过去。
“元直，怎么了吗？”
我稍作询问。
“啊……不，没事。”元直的面色稍稍有些不好，然后低了下头，再次抬头转向廖化，“确实是，一万人吗？”
“前面的侦察兵是这么禀报的。”
廖化抬手递交过去锦帛，元直愣了一下，把锦帛接过来，拿起来看了眼，便又合上。从我的这个角度看，感觉元直是稍稍闭了下眼睛，沉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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