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小文，你没有西装之类的衣服吗？”
晚上回到家一起吃饭时，南菓这样问苏文。
“西装？没有啊。为什么问这个？”
“没什么，就是觉得男生穿西装好帅啊。”
苏文“邪魅”一笑（其实是尬笑）。
“那我穿西装的话，肯定也超级帅。”
南菓笑了。
“哈哈哈，从来没有穿过的人，哪里来的自信。”
“自信怎么了？我是个子不够高了，还是身材不够好了？”
“嗯嗯，小文你又高又好，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脸蛋不够帅呢。”
咔嚓，如同晴天霹雳，明知道是南菓在捉弄自己，苏文还是非常震惊。
“不会吧？在女生眼里我长得不帅吗？”
“是不是呢～”
南菓含糊起来，也不直接回答苏文，双手一合说道：
“我吃好啦，老规矩，洗碗就拜托小文你啦～”
“可恶……”
愿赌服输，苏文只好乖乖去洗碗。不过他心里还在琢磨着这件事：难道自己真的不帅？真的只是自我感觉良好？
假如是这样，应该可以解释为啥迄今为止都没有交到女朋友吧？这么一想，苏文真的有点沮丧了：扫噶，我长得不帅啊……
南菓拿着一颗苹果，倚在厨房的门框上看着苏文洗碗。
“不要分心哟，碗筷不好好洗的话会吃坏肚子的。”
“我洗得很认真好么！”
“啧啧，看不出来呢，肯定是在想H的事情。”
“怎……怎么可能！”
“可是，我在小文的电脑里发现了很有趣的东西哟～”
苏文一惊，手里的碗差点跌落在地。可是不对啊，电脑是有密码的，而且这次不是自己的生日了，南菓怎么会打开的呢？
“你怎么知道我的密码……”
“我不知道呀～”
“那你刚才说……”
“我随口一说的，而且如果不是小文有事情隐瞒我，干嘛要把电脑设上密码呢？”
“这个……这个……”
苏文有口难辩，南菓则坏笑起来。
“嘻嘻，所以小文喜欢那种类型的？制服？邻家女友？”
“笨……笨蛋！我才不会看那种东西呢！又不是中学生了！”
“哎呀，难道中学的时候小文很喜欢看？”
南菓凑过来，嘲弄着脸红得苏文。苏文都可以看见她额头处的绒毛了。真是的，也用不着贴这么近吧！再说，那个时候两个人明明是一起看的来着。
“明明南菓你也一起看了……”
“那不是我啊。”
“不是你，是鬼啊？”
“那个是男生时代的我，女生时代的我可没有看过那种东西。”
“真狡猾……”
南菓笑得身子抖起来。
“不服气的话，小文也变成女孩子好了，那样过去的事就一笔勾销～”
“才不要呢，还是当男人好。”
“NONONO，当女生也挺不错的呀，你看这皮肤，是不是很细腻～”
南菓伸出胳膊，在厨房白晃晃的灯光下，她的皮肤居然比灯光更白，简直到了反光的程度。
“我对这个身体可是挺满意的呢～”南菓说着咬了一口苹果。“要吃一口吗？”
“哈？”
苏文觉得，南菓的思维跳跃也太厉害了，女孩子不会都是这样样子吧？
“我问你，要不要吃一口苹果，很甜的哟～”
“哦……要的……”
苏文红着脸点点头。南菓把苹果递出去，但她故意把咬过的一面对准了苏文。
“等一下……这样岂不是？”
“没事儿，我不嫌弃小文脏。”
“笨……笨蛋，我还嫌弃你脏呢……”
“所以小文不要吃吗？”
说着南菓楚楚可怜地看着苏文。苏文心动了，害羞地点了点头。
“吃……吃一口也可以……”
他俯下身子，沿着南菓咬过的地方轻轻咬了一口。有没有南菓的味道呢？没有，只是苹果本身的甜味，但也不排除南菓的嘴唇增加了这香甜。
南菓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怎么样，很甜对吧？”
“嗯……”
“所以这个苹果，”说着她把苹果叫到苏文手上。“小文都要吃光哟～”
“欸？我都要吃？可是我已经吃饱了啊。”
“我也吃饱了，所以才要给小文你，记住不要浪费哟～”
南菓挥挥手，一蹦一跳地离开了厨房。
“我真的吃不下啦！”
苏文对着她大喊道。南菓便探出头说：
女生的要求小文该不会拒绝吧？还有，你这么大声干嘛，想让邻居们都知道我们的关系呀～”
“……”
苏文无语了。但比起无话可说，更多的是因为太害羞了。总觉得今天的南菓特别女孩子，是因为在咖啡店一起工作了一天吗？
所有客人都很喜欢南菓，甚至有人直接说出来了：店里有南菓这个女孩子后，气氛整个都变好了。
苏文作为店长，自然很希望生意变好，不过南菓是怎么想的呢？穿着女装，以女孩子的身份在店里帮忙，名义上是副店长，其实就是服务生。她可是专业的插画师呀，让她来做这种工作，岂不是太委屈了？何况还有穿女装这一点。
按照自己的思维方式，苏文是绝对接受不了这种落差的。倒不是觉得男生就比女生地位更高，只是觉得自尊心上过不去。
那么，南菓的自尊心又如何呢？
苏文很想知道问题的答案，还有其他好多好多问题，比如她现在喜欢男生还是女生，比如她喜不喜欢自己，等等……
这些问题，一时间苏文都无法问出口。即便是借助玩笑或捉弄，恐怕也是不行的。
需要时间。
苏文吃着苹果心想，需要很多时间来弄清楚和南菓之间的关系，所以在那之前，她可千万不要变回男孩子。
苏文摇摇头，觉得自己太自私了，因为南菓一定很想变回去，他却因为自己可能喜欢上了现在的她，而不希望她变回原样。
“真是太恶劣了呀……”
洗好碗，苏文回到客厅时，发现南菓居然在沙发上睡着了。
“也是，今天累了一天吧……”
咖啡店的工作可不轻松，苏文是习惯了，加上是男生，但南菓她就……
苏文寻思，要不要把她抱回卧室，但那样就要有身体接触了。
“也罢，就让你在这里睡吧，”苏文自言自语。“让你也睡一次沙发，就算是我捉弄成功好了～”
苏文也不在乎这是不是精神胜利法了，他只在乎南菓不要感冒了，于是从卧室抱来一床被子，轻轻盖在她身上。
那时，南菓稍微扭动了一下，接着嘴角上扬了。
“傻瓜，在梦里又捉弄我了吧？”
苏文也笑起来，然后关了客厅的灯，时隔好久终于在自己家的卧室睡了一会，也是好惨一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