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这样说，我可真就买下来了！”
苏文觉得南菓是故弄玄虚，心里应该已经害怕得不要不要了，只是嘴上而已。
“可以啊，不过在那之前我先试试大小，或者我就在这里试穿一下好了，传给店员小姐姐们看也算是穿出去了吧？而且还省钱了呢。”
“哦……那样也可以吧……”
苏文呆呆地点头，目送着南菓带着比基尼泳装走进试衣间。是一套天蓝色的泳装，看起来非常清爽，如果是盛夏时节和南菓一起在南国的海岛上戏水，南菓穿着这套泳装应该正合适。
可是在内衣店？别开玩笑了，真的女生都不好意思穿吧，苏文就不信南菓敢穿出来。
五分钟后，苏文听见南菓在试衣间里唤着他的名字。
“换好了？”
“嗯呢，我要出来了哦。”
“先！先等一下！”
苏文有点慌，因为这个时候店里面恰好又走进来一对情侣。那个做男朋友的和苏文的反应一模一样，显然都是被女朋友（欸？这算官宣了吗？）拉进来，总之一脸尴尬就是了。
对苏文来说，南菓穿什么衣服都没关系，但是被自己以外的男生看见可就不行了。（哼哼，这就叫占有欲～）
“欸？怎么回事嘛？难得这泳衣还挺好看的呢。”
“你还真是不害怕啊……”苏文吐槽，心里可有点发虚。然后这时那对情侣离开了，苏文才告诉南菓可以出来了。“出来吧，已经没事了。”
“嗯嗯～”
说着南菓走出试衣间。一开始苏文不敢抬头看她，后来南菓来到苏文身边。她脚上还是那双白色的凉鞋，和那套天蓝色泳衣应该很搭吧？苏文没来由地想着，接着视线稍稍往上，就看见了南菓出门时穿着的裙子。
“哈？怎么回事？”
抬头一看，这不还是原来的衣服嘛！
“到底怎么回事啊？不是说好要穿那个的吗？”苏文不解地问。
南菓抬起手，指了指脖子那里的天蓝色系带。
“这不是在里面穿着吗？”
“欸？”
“小文只是说要穿，可没有说外面能不能搭别的衣服吧？”
“……”
好嘛，原来又被你抓到了漏洞了，总搞文字游戏有意思嘛！苏文忿忿不平，寻思着南菓以后说不定很适合当律师。
不过这样一来，我也就没什么压力了，他想。反正不管多么奇怪的衣服，在外面加一件大外套就没有问题，要怪只怪南菓你开了个头。
“好吧好吧，这次就承认你通过了……所以你要我穿什么衣服？”
南菓坏坏地一笑。这么多年的相处了，苏文立刻就有预感：事情绝对不简单！
果然，南菓拿起了货架上和她身穿的泳装一模一样的一套，交给了苏文。
“就是这个～”
“这不是女装嘛！”苏文有点懵。“咱们说好了不许给我奇怪的衣服……”
“啧啧啧，”南菓摇摇手指，打断苏文的问题。“请问小文，女装的定义是什么呢？”
“当然是女孩子穿的衣服了。”
“那么男孩子穿的就不算女装了呗？”
“那当然……啊！难道说！”
“没错没错～”南菓又笑起来。“如果手里的这套不行，那么我身上的这套就没问题了吧？因为我是男孩子呀～我穿过的衣服当然就是男装了，所以小文请稍等片刻，容我去把泳装脱了拿给你～”
怎么还能有这种操作啊！！！
苏文崩溃了。而南菓就像脱缰的野马，拉是拉她不住的。
“你先等等……咱们好好聊一下……”
“聊什么？我只知道小文不敢穿的话，可就是输了哦～至于是穿在里面呢，还是只穿着泳装嘛～”
“两个我都不选！不管穿在里面还是外面都是变态吧！”
“哎呀，那小文是说我是变态咯？”
苏文下意识地瞄了一眼南菓的胸。如果有胸部的话，不管是泳装还是内衣，穿起来都有正当理由了吧？
“你……你不算啦……”
南菓嫣然一笑。
“谢谢，可是不穿的话，打赌可就是我赢了呢。”
苏文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纠结，人生中第一次冒出来一个念头：难道我要穿女装？而且是女装里的泳装？
零点一秒后，苏文得出了答案。
“我输了。”
“你确定？”
“嗯，要我穿女装我可做不到……”
“因为是男生？”
“嗯……”
“那我以后也不穿了吧，毕竟内心还是男生呢，天天穿小裙子好像确实不太好。”
苏文摇头，接着一把抓住南菓的手。
“不，你继续穿女装吧！”
南菓有一丢丢脸红，心脏也怦怦直跳了起来。话虽如此，和脸红得像是喝多了番茄汁的苏文相比，她的程度算是非常不易察觉了。
“什么意思呢？”
“因为你穿裙子很好看……”苏文红着脸说出这句话。“所以请继续穿裙子吧！”
南菓一愣，接着笑起来，问苏文：
“泳装呢？”
“泳装也要穿……”
“高跟鞋呢？”
“也要……”
“打底裤也要穿吧？”
“嗯……”
“哎呀哎呀，小文的喜好还真是直男呢，要知道女孩子才不喜欢这么女性化的衣服呢，我们喜欢的是……”
说到一半，南菓忽然哑口无言了：我们？为什么我用了我们？
幸好小文没有反应过来，她想，幸好这家伙一如既往地迟钝。不过嘛，这样才是方便捉弄的小文嘛。
“你等我一下。”
说着南菓重新回到试衣间，几分钟后走出来。苏文注意到白皙的脖颈那里，天蓝色的泳装系带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紧身T恤下面普通内衣的痕迹。
“换回来了啊……”
南菓微微一笑，右腿交叉到左腿后面。
“再仔细看看～”
“仔细……啊！你已经！”
不知何时，南菓换上了肤色的连褲襪。正是苏文喜欢的那种半透不透的款式，看起来又温柔又自然。
“好看吗？”
“好……好看……”
“那样的话，请小文买下来送给我吧～既然打赌是我赢了，提出这点要求也没问题吧？”
“当……当然……”
苏文点点头，实在不敢看南菓的腿。也是奇怪，仅仅是多了一层布料而已，整个人居然能加分这么多，所以连褲襪到底是有什么魔力呢？
直到结了账、回了家，苏文还是不明白。南菓也不明白，甚至她都不明白男生为什么那么喜欢连褲襪，不就是双袜子嘛？和秋裤明明是一码事啊？
但是以前她是明白的，只是现在已经不行了。大概这就是变化的过程吧，正如一年四季的春夏秋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