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姜黛倪受迫于姜母威严,只能回房睡觉,但仙女猫还赖在这里,姜余年躺在枕头上,它也跟着过来,愣像是才过门的媳妇那么粘人。
无奈待到仙女猫熟睡去,姜余年蹑手蹑脚穿衣出门,而在门外街角有一女子静候。
姜余年叫上她便一同前往。
这女子浓妆艳抹,穿着谈不上暴露却并不保守,女子显然有些不适应这身衣裳,双手僵硬的放在身体两侧,跟在姜余年身后显得滑稽。
一个女子跟在一个孩童身后,不滑稽才滑稽。
“我们究竟要怎么弄到钱啊?”酒井芊心里没底问道。
姜余年在岔路口停下,思绪后,说道:“你带路,去红灯区。”
酒井芊错愕不已,看姜余年才六七岁大小,就晓得红灯区,若非前些日子偶然听到同学议论,她尚且不知呢。
“去红灯区做什么?”原本酒井芊以为姜余年好色,可看着那么大点的孩童,跟好色扯不上干系,一时不解。
姜余年说道:“拿钱。”
酒井芊不明就里,当眼前这个小屁孩儿是在吹牛皮,还让她打扮成这副鬼样子。话虽如此,毕竟那时在巷弄她搭救了酒井芊,就算胡闹,酒井芊也得舍命陪君子。
途径街道不乏有人以怪异的眼神看着这幕,走在后的姜余年毫不在意,酒井芊做不到,她缩着脖子低头走路,加之这身衣裳,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二人一路到了灯红酒绿的地界,几名醉汉在街头坐着,像滩烂泥似的。
姜余年四周张望,找了个偏僻无人的角落,让酒井芊在那站着,干什么都行,“如若有人起了歹心,你就把他往你身后的死胡同里带。”
闻言酒井芊不乐意了,微怒道:“在这种地方那么做,不就是随了别人的意,看你年岁不大,竟要我做这种龌龊事赚钱,心思真是赃!”
姜余年不以为意摆手说道:“你也想太多了,能想出这事的你才比较脏吧?”
骂人反被骂,酒井芊也没转过弯来,不快道:“像你说的那么做,不是那样又是哪样?”
深夜无人巷弄,周边人家早已熄灯休憩,换谁来想一个女子领着男人到这种地方,也想不出其它正经事。别看酒井芊常受人欺凌,那仅是未把她逼上绝路,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人呢。
而心有算计把握,姜余年只是劝说道:“你先按我说的办,假如半途你看情况不对,只管跑就是了。”
酒井芊想了想,是这个理,这种大路真要跑,一个人属实拦不住,“那好吧。”
父母双双归西远去,酒井芊固然有亲戚扶持,也勤工俭学,但再如何也不富裕,能挣些钱改善一番生活最好。理所当然,是在不依靠糟践身子的手段的前提下。
下了决定,酒井芊便站在死胡同路口,姜余年是想让酒井芊摆些诱人姿势,搔首弄姿才符合一些人的喜好,只是看她站在那里就身子僵硬,只得作罢。
不出所料,酒井夫妇给酒井芊留下的脸蛋,哪怕尚显青涩依旧出众罕见,但凡过路的人都要多瞥一眼,不多时,便有那有贼心贼胆的男子上前搭讪谈话。
酒井芊一口拒绝,男子却不死心,见旁边便是一条死胡同,扯着酒井芊的手腕就往里走。任由酒井芊如何挣扎,也挣脱不了成年男子的握力。
不远处姜余年望见,伸了个懒腰,阔步跟上,随着进了胡同。
男子一脸淫笑,像酒井芊这般的美人,可遇不可求,平常打着灯笼把腿走断了,也未必碰得见,如今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抬手,便要一倾酒井芊的芳泽。
忽然身后晃来一道人影,旋即男子只觉下身一阵剧痛,不支跪地,双手捂着命根子,痛苦地嘶叫着。
酒井芊诧异不已,一个六七岁大的孩童,怎会力气这般大?思绪活跃,也不耽误她趁机远离男子。
姜余年没打算就此收手,抓着男子脑袋,狠狠磕在墙壁上,竟是撞得流下一道血。
项上和下身双重疼痛,任谁都遭受不住,男子痛苦的连说:“别打了,别打了!”
说着男子想扭过头看看究竟何许人也,可惜姜余年一把按住男子脑袋贴在墙壁,不容他回头打量。语气平和如同唠家常般,说道:“把你身上的钱都掏出来。”
“掏掏掏,你别再打了……”男子吃了苦头自然老实,把兜都掏空了,只剩一些不值钱的玩意儿。
姜余年看了酒井芊一眼,缓过神的酒井芊会意,上前把东西捡起,又看向姜余年,钱也拿了,人也打了,可怎么脱身啊?
见钱进了口袋,姜余年无意再纠缠,挥出拳头打在男子太阳穴上,未待他吃痛,脑海就眩晕恍惚。收了手的姜余年领着酒井芊不紧不慢走出胡同,阴暗无光的胡同中,留存下近乎昏厥的男子,和刺目的血迹。
一路原路返回,路上虽有路灯照亮,月光映衬,酒井芊难免后怕。
“你这么做,不怕他报警?这可不是小事啊!”酒井芊说道。
姜余年查算方才所得的钱数,折中取一半递给酒井芊,说道::“见不得光的事,吃了亏他也不敢声张,更别提报警。”
忽得横财,酒井芊也欣喜,虽有抗拒的念头,很快又打消。
姜余年揣好钱,便打发说道:“你先回去吧,明天之后自有人收拾她们。”
心难安的酒井芊有意留下,但还是让姜余年打发走了,身上这笔赃款,酒井芊揣严实了,往家回。
好些年前姜余年对付林朝雷儿子时,便用了个下三滥的手段,如今有了钱财,也没打算换花样。有人讲究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她何乐而不为呢,不做黄雀就是了。
定好后续事情,姜余年闲散下来。
他伸展放松胳膊,不大舒服,控制力道是件很难的事情。
好比一个身强力壮的汉子要俯身弹蚂蚁一个脑瓜泵,稍有不慎,蚂蚁就不知飞去何方。
六年前那个神神叨叨的老头为姜余年灌顶,得益于此,姜余年一岁时扶茶几腿时,把茶几弄碎了。自那以后,姜余年轻易不敢触碰什么,起初被姜黛倪抱,也生怕一个哆嗦把姜黛倪送走了。严加练习后,才算使得出正常力气,但打人力度,还算头回尝试。
边想边走,没多会儿姜余年轻手轻脚回家上床,便歇息了。
隔日清早,雾气未散,丰崎高中校门才开不久,自喻丰崎高中扛把子的小田切文向碰上一个小屁孩儿拦路。
小田切文向不爽皱眉。
姜余年丢出几张万元纸钞和一张照片,照片上是欺凌的一幕,她语气强硬道:“给那几个欺凌的人一个教训。”
小田切文向愣了愣,检查了一遍纸钞,再看向姜余年时,脸上挂起笑容。
“小屁孩儿,身上还有多少钱,统统交出来!”小田切文向贪婪道。
姜余年摇了摇头,心想早知就不该与他和和气气了。念及于此,姜余年飞速扬起一脚踹在小田切文向身上,使得小田切俯身捂着肚子,姜余年探出白皙右掌扼住他的脖颈。
先前几张纸钞顺风洒落,直至纸钞落地时,小田切文向才被一股窒息感唤醒。
他被一个六七岁大的小屁孩儿掐着脖子,毫无还手之力?
“呃……啊啊……”小田切文向张口便想臭骂,才清楚自己当下处于何种情形。
一股由心产生的恐惧感蔓延小田切头皮到脚底。
姜余年平静说道:“晚上放学时,若让我知道你没按我说的办,后果自负。”
脸庞的稚嫩和语气的平静大相径庭,由不得小田切答复,便将其抛在一旁。
“咳咳咳……”小田切深深呼吸,剧烈的心跳告诉他,再晚几分或许他就命丧黄泉。
再抬眼看向姜余年时,余下的只有畏惧。
活动手脚结束后,姜余年仔细地捡起地上散落的纸钞,既然小田切不吃敬酒,那钱财也免了吧,对于年幼无金的姜余年来讲,能省则省。
收拾好后,姜余年原路走回家,这时候大概要演晚间剧的回放了,想着这点,姜余年脚步加快。
小田切瘫坐在地,顾不得干净与否,只想狠狠打自己一顿,好好的钱不拿,非要让人揍一顿再白白干活。
怨不得小田切不识相,谁能想到,世上真有天生神力之人。
悲叹一声,小田切捡起地上遗留的照片,上面少女都身穿丰崎高中的制服,他挑着像为首那人回忆,念叨道:“是叫高城非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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