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袍女子喝了口酒,醉醺醺打量着姜余年,仍感到好笑,御剑而来,腾云而来并非没有,依靠双足跃起而来的,委实独一家。谁曾想,还是个半大点的孩子。
姜余年定睛瞧了旗袍女子一眼,旋即环顾四周,见基本书籍漂浮半空,心下明了一件事,又对唐突入这阁楼有些后悔。
旗袍女子微醺却看出姜余年眼中的一丝警惕,不由讶异,说道:“半大点的小鬼,居然还知道防范他人,真是怪事,莫非你是哪门的世家公子?”
世家这字眼姜余年听在耳中,不由问道:“你是何人?”
旗袍女子若无其事说道:“守阁人。”
姜余年微一思忖,大概算是看守阁楼的人,只是这座阁楼里究竟有什么?
旗袍女子一挥手,三本简书落入姜余年怀里。她随口说道:“你拿回去看,若是修习入门其中一样,便再上来找我,倘若一个月内未能入门任何一门,届时我会尽数收回。”
姜余年闻言翻开一本叫缩地成寸的简书,翻看几页,不明所以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旗袍女子兴致缺缺说道:“三年前我曾答应一个人收第一个以奇特方法登上阁楼之人为徒,你便是首位,话虽如此,我仍要检验检验你的天赋资质,不合我心意的话,这话只当作废。”
合上缩地成寸,姜余年把三本书叠好,放到旗袍女子身前的矮桌上。
旗袍女子提了几分神,好奇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姜余年摇头说道:“我并不想拜你为师,况且我连拜师的人是谁,拜的什么师,拜师后需要做些什么,一概不知。你不想收我,我不想拜你,今日登阁是我多有冒犯,念在不知者无罪的份上,就当我没来过吧。”
话落姜余年环顾周围,一脸茫然。
旗袍女子笑道:“找门?”
姜余年默不作声。
旗袍女子说道:“没有门,你把书拿上,我送你离开。”
姜余年说道:“即使我拿了,也不会看。最后还是一个月后你再收回,何必绕弯费劲。”
逐渐消去醉意,旗袍女子愈发觉得好笑,说道:“你一个小屁孩儿,防人之心这么强做什么?”
眼力极高的旗袍女子何尝看不出姜余年那点心思,打从进阁楼之后,姜余年拒人千里之外,原本好奇她的身份,随后却只字不提一心要离开。
“小小年纪就这么怕死了?”
姜余年愣了愣,沉下心来,认真说道:“以前我不怕死,后来又怕死,再后来又不怕死,如今却怕死。”
旗袍女子不禁说道:“如今这小孩子说话,都像你这么奇怪吗?”
姜余年不言语,却认同她的后半句话,经历繁多后,总会有些话旁人听不懂。
“不管怎样,按照我说的做就行了。”旗袍女子白玉般的素指并紧。
矮桌上的简书同姜余年,一并消失在原地。
空留一人在阁楼,显得煞是冷清,旗袍女子习以为常,倒想着姜余年,莫名笑道:“道家天书的气息。”
眨眼的功夫,姜余年出现在狭小的楼层间隙,怀里是三本简书。
姜余年看了几眼,无奈揣好往回走。
不看就是不看,硬塞给我,我还是不会看。姜余年打定主意放置一个月后,让旗袍女子自己来取回。
天上不会掉馅饼,如果有,也是下了毒药的馅饼。
往往祸不单行,下了毒药的馅饼可不只那三本简书。
继莫名其妙寄放的女孩后,姜家热闹起来,说是门庭若市有些过了,说世俗罕见算是符合。
自称华家的一位慈眉善目衣衫朴素的中年男子携长女前来拜访姜家,被迫营业的姜余年靠在沙发上,很是颓废。
比起死前颠沛流离的生活,似乎如今的安逸显得有些无聊。
“夫人的孩子仪表堂堂,我看与小女极为投缘,不如结下一段姻缘如何?”
“咳咳咳……”姜余年被自个儿的口水呛住,怀疑面前这位姓华的中年人莫不是个神棍。
姜母听着也有些汗颜,两家才认识,张口就提定娃娃亲,再者最主要的是,“我家年年是女孩子哦。”
华姓中年人哑然,看着姜余年错愕不已。缓过神,又说道:“如今这个年代,是男是女都一样。”
“……”
隔了没两天,又一姓东华的母女二人拜访,带了些礼品在桌上饮茶客气片刻后,同样提出了一个让人汗颜的事情——订婚。
……
……
事情是蹊跷的,姜余年在公园闲散散步,抬头看了眼空中阁楼,想着这世道口味不是一般的特殊啊。
发呆闲逛一天,晚上躺在床上随意看了看最近的奇闻异事,期间自然而然对门外的敲门声听而不闻。
姜黛倪在门外敲门叫喊,姜余年在屋里平躺玩乐。
说来有趣,自从华姓和东华姓两户人家拜访后,姜黛倪对姜余年的粘度又破新高。
沐浴、如厕,只要一有机会,绝不错过。
不多时,找来备用钥匙的姜黛倪推门而入,姜余年习以为常被抱在怀里,被迫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靠好,心不在焉地思索。
单就入阁楼后,足以证明这世上不简单的事情很多。
那么作为普通人家的姜余年,要如何掺和进去……
目前为止,仅有学习那三本简书一条路选。
看来有必要再上阁楼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