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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追寻着那个气味，若是在平时很快就能锁定目标了，奈何今天的人流量实在是大得出乎意料，不同的气味混在在一起，让他很难迅速地把那个人就出来。
不过就算是这样，每个地方留下的气味多多少少还是可以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的！
利用人群进行隐蔽的话，就算是方舟塔所有的执法队员出动也不一定可以找得到吧！
他倒不是不能理解高层为什么只安排了两个人解决这样的事情，倒不一定真的是只有两个人，也有可能是“饱和式行动”吧！分别给多组行动人员下达命令，在掩人耳目的同时，可以最大效率地活用这个组织。
只是最终找到那个罪魁祸首的是那两个人而已。
气味逐渐浓郁了起来，已经慢慢偏离了人群的方向，应该是脱离搜捕之后找到了藏身之处，现在准备进行下一步的计划了吧！
只是那个人挑地方的本领并不是很强。
拓在厕所前凝视了许久后走了进去。
厕所里有其他人在处理着自己的事情，而他隔着一扇门听见了在笔记本电脑上敲击键盘的声音。
没有一丝一毫地犹豫，他一把将那紧锁的门扯了下来。
一扇门就这么被眼前这个身材看上去并不算魁梧的男子，像撕纸一样扯了下来，被随手扔在一边，让身后的几个男子吓得慢慢后退，随即全都跑了出去。
“诶！”
被拓死死地瞪着的那个正捧着笔记本电脑的中年男子吓得浑身一哆嗦，而下一秒他就被拓拽出了厕所。
因为那种气味他实在是受不了！
不顾周围人的目光，拓拖着那个男人向离他最近的教室走去，也完全不在意那个人的挣扎，随手就把他扔在了墙上。
跌倒那个男人不停地在地面上摸索着，找到了自己的眼镜，双手颤抖地戴好，然后看着掉在一边的笔记本电脑，慌慌张张地爬了过去。
只是在他即将拿到它的时候，被拓操纵着血气抢先一步得到。
他手持着电脑，目光冰冷地看着那个男人。
“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他一步步地走近，那人因为恐惧而忍不住地往后蜷缩着身体。
“第一个问题，为什么要开枪射我！”
拓等待着他的回答，然而那人只是惊恐地看着他毫无血色的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拓伸出了手，蔓延而去的血气如游蛇一般缓缓地靠近着那个人的脸，并没有伤害到他，但作为恐吓的作用还是显而易见的！
那人很快就被迫张开了嘴。
“因为......像你这种怪物！被开一两枪是完全没关系的吧！你应该已经习惯了被当成试验品的事情了吧！”
“嗯？”
听到了不怎么好的话题，拓的眉头微微皱了些许。
“第二个问题，你刚才在干什么？说谎的话，我会立刻拧下你的脑袋！”
而这一次，似乎已经不需要过多的恐吓了，虽然那个人此时已然处于恐惧的状态。
“哼！你应该已经听哪两个家伙说过了吧！我刚才改变了空间熔接的正负数值，接近二十四万七千五百立方米的叠加空间，在一瞬间进行折叠，让这个空间里的所以物体瞬间坍缩，会发生什么你应该能想象到吧！周围的空间会在一瞬间被急剧膨胀的引力撕扯，整幢大楼会被拦腰截断吧！”
从那个人的嘴里传来了一阵尖锐的笑声，然而拓对于那样的笑声一点感触也没有。
“第三个问题，电脑里有备份程序的启动项吗？”
“嘁！”
回答拓的只是一声嗤之以鼻的声音。
“看来有呢！”
拓默默地说道，随即手中的笔记本电脑就被他捏成了一堆细碎的零件。
“啊！你干了什么！这些！这些都是我的心血啊！混蛋！啊！......哈哈哈哈！”
眼见着自己的电脑被毁，一开始还流出来愤恨和不甘的神情，只是后来就变成了一连串带着嘲讽意味的笑声，笑得前俯后仰。
“骗你的！笨蛋吗？你以为我会像刚才那个样子吗？哈哈哈！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放在那么显而易见的东西里面啊！”
只是让他不爽的是，拓的表情依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第四个问题，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
“我是问你要杀这么多人的目的是什么？”
“杀人？我才没有杀人！杀人的是这里的那些家伙！”
他奋力地用手肘敲击着身后的墙壁，拓的话让这个神情憔悴的中年人变得情绪异常激动。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啊！都要死了，至少给我看看哭丧的模样吧！”
他讥讽地笑道。
只是在他的挑衅下，拓的表情依然平静，盯着他的眼睛，一直没有转移过半秒的视线。
“喂！你这个眼神该不会是在可怜我吧！臭小鬼！”
“如果那种事情真的发生了的话，我会可怜你的。”
拓慢慢地收回了目光。
“呵呵！说的你好像逃得了一样，今天你们这里方圆两公里的人都要陪葬！”
“那么，主角是谁呢？”
“什么主角？”
拓的话让他感到莫名其妙。
“被陪葬的主角，总该不会是你吧！”
拓的语气没有任何感情，他愣了一下，轻笑了一声。
“你很聪明，但可惜你今天也要死在这里了！既然你一定要知道的话，告诉你也无妨，这一座塔，是从尸体上堆砌起来的！”
拓微微皱了皱眉，没有打断他的话。
“雷特亚尔沃斯那个彻头彻尾的骗子！疯子！伪君子！你该不会还在相信他的鬼话吧！什么人类的未来，什么新世界，通通都是骗人的鬼话！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才是他的本来面目！”
他激动地咆哮着，因为用力过于凶猛，导致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你知道，这个演练场，是在一个小女孩的尸骨上建成的吗？”
他的嘴角勾着一丝阴冷的笑容，拓没有回答。
“那是我的女儿！在空间试验尚未结束的时候无意中闯了进去，可他们当时是完全可以切断电源的！说什么，强行切断电源会丢失几万次的试验数据，难道一个孩子的生命都比不上那些冰冷的数据吗？
那一刻，我知道，那些家伙们绝对不是救世主！是彻彻底底的恶魔！”
“所以你是为了凭吊你死去的女儿？”
“呵呵，那都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我的女儿被扭曲的空间挤压得连遗骨都不剩，我想凭吊也没有办法了！因为我女儿的死，概念模型成功建立了，全世界都在祝贺他们的功绩，全部都是那些只是记录着数字的冷血的家伙！他们甚至以精神失常为由把我踢出了研发组，他们甚至夺走了属于我、属于我女儿的功绩！方舟塔对于此次试验的失败和唯一一个牺牲者只字未提！”
“掩盖掉所有不光彩的一面，绝对不会向外界展示任何的瑕疵吗......”
“呵呵，很可笑吧！可这是方舟塔的惯用伎俩！我的女儿，只不过是其中一个牺牲者而已，那些在狩猎战中遇难的学生，你们应该也会一个消息都听不到吧！”
“什么？”
“不止一次了哦！在那个什么‘投影魔术’还没有运用到新材料上的时候，狩猎战里出现死难者可是经常出现的事情哦！他们不是死于与灾害生物的对抗，因为防护手段的不到位，他们全部都是死于竞争对手的手里！你们没有听说过，是因为这段历史被方舟塔掩盖了！而那些活下来的‘杀人凶手’们，又怎么可能把这段黑历史摆出来呢？哈哈哈！有趣吧！这就是你们一直相信的救世主！”
为了向这个世界证明自己有能力保护所有的人类，拼命地展示自己的力量，就算因此而出现牺牲者也绝对公之于众！
但就算是这样，这里的的确确就是人类新的方舟，一艘在黑暗中穿行无法保证自身依然明亮的方舟！
就像X说的那样，只是这里绝对不是乌托邦而已！
“你理解你的做法了。”
拓沉默了许久，缓缓地说道。
“就算是这样，抱歉，你也不能活着离开这里了！”
他微笑着从把手伸进了怀里，摸索着自己的“秘密武器”。
只是许久都没有摸到那个物体，一瞬间的慌张再次爬上了他的脸。
“不过仅仅是为了你的女儿和自己打抱不平的话，再多的借口也显得做作了！”
拓的声音不慌不忙地传来，他诧异地发现那个小黑匣子一样的信号发射器此时已经在拓的手上把玩着。
“你......什么时候？”
“不得不说那是个悲伤的故事，但怎么说用几万人的生命作为陪葬品，这样的‘葬仪’，你和你的女儿都承受不起。”
“还给我！”
他大叫着扑了上去，但颤抖的双腿完全不能为他提供一点支持的力量，只是下一秒就扑倒在了地上，无计可施的那个人狠狠地锤击着地面，不甘心的泪水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这个模样着实让人有些悲悯。
“与生命等价的是未来，是每个人各自不同的未来，每个人的未来都不是等价的，所以与生命等价值的绝对不是别人的生命。
生命的价值本该在她父亲的身上延续，但可悲的是你拒绝了这种价值的体现，我想你女儿在得知自己即将消失的那一刻，也许拜托了你什么事情，至少好好地回想一下吧！”
2
“拜托的事情......”
从拓说完那句话开始，这个男人就不停地在念叨着这些话。
虽然知道这个面如死灰的男人已经放弃了挣扎，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用血气形成的手铐固定了他的双手。
就这么旁若无人地牵着那个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男子前进着。
而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种脚步拓分辨得出来，那是类似于野兽捕食的脚步声。
拓警惕地转身，迅速将那人掩在身后，而迎面袭来的是一个面露邪气的年轻男子/女子？
因为实在是看不出来性别特征，拓一瞬间也无法判定其性别。
细长的指甲如同金属一般锋利，在拓掩在身前的胳膊上抓下了几道深深的血痕。
见这一击被拓阻挡住了，那人迅速地拉开了距离，嘴角挂着阴冷的笑容，橘黄色的头发不短不长，最有特色的就是那人额前中间的刘海梳成的一小缕辫子，咧着嘴，露出了两排锯齿状的牙。
“你不是执法组的人吧！你可没有权力带着‘犯人’乱跑！”
声音也不是很有特征性，像是尖锐的男声，也像是中性的女生。
喉咙上没有喉结，但胸部也没有那坨标志性的脂肪。
为了避免麻烦，拓将其索性定义成了“男性”。
而那个男人在说完这一句之后就向他扑了过去，看得出来他的每一次攻击都是对着那个中年大叔去的！
只是那个大叔此时一副魂不附体的模样，对于身边的打斗浑然不觉的样子。
拓用血气抵挡了好一阵子，感受到对方强烈的敌意和狂野的气息。
“能愈合得这么快吗？真是恶心的身体！”
他面露嫌弃地笑道，而身后有人叫住了他。
“住手，No.9！”
顺着声音的方向，走来的是一个金发的女孩子。
这是一个非常注意仪表的女孩，每一缕头发都精心地打理过，十分精致地编织了几缕小辫，举手投足间透露着贵族的气质。
“No.5？”
这两人都穿着方舟塔的统一制服，这种制服似乎除了他们A班所以人都会穿上。
拓很不理解为什么这两个人彼此之间要用序数词来称呼对方，但那位No.5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向他很有礼貌地鞠了一躬。
“实在抱歉，但能否将你手上的那位男子转交给我们呢？”
“嗯？”
拓不由得露出警惕的目光。
“我们是方舟塔内执法组的成员，No.5和No.9，想必之前的No.13和No.18你已经见过了吧！”
指的应该是之前那两个在设备间的男子吧！
她向拓展示了自己的工作证件，说实话就算给他看这种东西他也分不清楚真伪。
“我们听说有一个银发的学生协助追捕目标人物了，所以根据这一线索，就找到你了！”
只是看着拓依然攥着那血色的手铐，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两人，那个女孩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不用跟他废话吧！他不肯交出来，就一样打个半死！”
而她身边的那个同伴可没有这么好的脾气，不由分说地便要冲上去抢人。
“No.9，再乱来的话，古无前辈那里我要告状了哦！”
一句软绵绵的看似毫无杀伤力的话语，却是一瞬间让那个家伙直立了腰板，一瞬间好像变得格外听话。
“哎，没办法，看来你很不信任我们呢！那还请务必让我们跟随你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