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自不量力！……
周围的气氛顿时冷却了下来。
不，
应该是一开始就没有热过。
我搔了搔后脑勺，产生了疑问。他们真的是东关组的干部吗？
话说回来，谁是老大？
在办公桌旁的那个红发男子？
看起来挺有气魄……但是，感觉像一个失去工作的模特一样。嗯，长得姑且还算是可以。但与其说是帅气，倒不如说是有种说不明白的压迫感。明明是在看书，但是却散发出不为人知的，令人窒息的气息。
但是说他是首领，感觉跟我对首领的印象不大一样。怎么说呢，所谓的首领，应该是那种看起来非常精明，而且有着非凡亲和力的一类人吧。
这么看来，站在窗户边，戴墨镜的男人最适合当所谓的“首领”了。
虽然一直对着电话谈个不停，但是看到我们之后流露出笑容的唯独那个男人。不，确切地说，给我们视线的只有戴墨镜的男人，和……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学姐~他们真的是东关组的干部么？”
我悄悄走到萌绘学姐的旁边，靠近她的耳朵轻轻嘀咕了几句。
萌绘学姐冷笑了一下，然后支支吾吾地说道，
“大，大概是吧。”
“喂喂，不感觉太奇怪么？这哪里像是什么暴走族的老巢，感觉像是一个普通的咖啡厅一样嘛。”
“说，说的也是。”
估计学姐也没有料到会发生这种情况吧。
剃了短发的男子，一听到学姐要踢场子，直接打了一下哈欠。
“K，有人要踢场子。这种委托在我们的接管范畴么？”
坐在沙发上的男子懒洋洋地跟戴墨镜的男人说了一句。
“嗯~说的也是呢。这种委托应该怎么处理好呢？”
叫K的男人用一只手挡住电话筒，随意敷衍了一下沙发上的男子，然后继续对着电话说起了一连串不明其意的对话。
“……”
坐在沙发上的男子耸了耸肩膀，然后示意我们坐到对面的座位上。
“额，哦”
我点了点头，然后恭恭敬敬地走到对面，打算就此坐下去。
但是当我屈膝，打算一屁股坐上去的时候，随着一声“嘭”的巨响，屁股下方的沙发像个子弹一样飞了出去，然后顿时像个爆米花一样，在墙面上散架，变成了废墟。
我愣愣地保持着屈膝的姿态，看了看在身旁抬起一条腿，流露出一副厌烦表情的萌绘学姐。
“我们可不是来跟你们聊天来的。”
“啧，真是伤脑筋。”
坐在沙发上的平头男子看着天花板叹了一口长气。然后摸索了一下自己的裤兜之后掏出了一个被挤成不像样的烟盒。
平头男子点燃了一根烟，然后把白烟向天花板吐了出去。
一瞬间，天花板被浓烟笼罩。而且一股难闻的烟味直接扑向了我的鼻尖。
这到底是多大的肺活量才行啊。
“废话就不多说了。你们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就可以……”学姐用傲慢的语气问了这些奇怪的男人们，“袭击桃花高中男生们，这件事情的主谋，是不是你们？”
就在一瞬间，那四男人的视线同时向萌绘学姐的身上投射了过来。
“这位大小姐，那种没有根据的事情最好不要乱说。不然会影响到我们的生意的……”
戴墨镜的，被叫作K的男人终于挂断了电话，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学姐的身上。
男人走到学姐的跟前，然后嘴角慢慢地翘起。
“刚才您说，想要踢场子是吧？”
K继续说道，
“那么，请您做好觉悟吧。因为这个关系到我们组织的生死存亡，我们会全力阻止您的。在这之前，我们先冷静下来，边喝茶，边谈一谈刚才您说的那件事情。更何况，您把我们事务所的两件固定财产给损坏了，这可能要赔偿的吧~”
这个男人一开始就没有把我和小虚放在眼里。因为从刚才开始，从头至尾一直都是只针对萌绘学姐一个人。
K邀请萌绘学姐到剩下的一个沙发上就坐，但是萌绘学姐根本不理会。因为萌绘学姐从一开始就认定了这些人是她的敌人，因此，像这种模糊不清的行为是不能被学姐接受的。
“这个东西……”
学姐向K扔了一枚徽章。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徽章应该就是东关组特有的徽章。
K一手接住了飞来的徽章，然后微低头，貌似在透过墨镜观察那枚徽章。
不一会儿，K把那枚徽章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而且嘴角边的笑容也随之消去，淡淡地说道，
“这个东西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萌绘学姐上前走了几步，然后两手交叉在胸前，用冷冷的口气说道，
“从犯人的身上夺过来的。”
话毕，四个男人的眼神顿时变得锐利，把不满的目光一致投向了萌绘学姐的身上。
但是萌绘学姐貌似享受着这种带有敌意的目光，略带微笑着说道，
“这下明白了吧？我们是来击溃东关组这群犯人的正义的一方。”
我深深地倒吸了一口气，然后想大声说一声“‘我们’这两个字是多余的吧！”。而且学姐貌似找到了让对方兴奋起来的诀窍，也就是“犯人”两个字。我也隐隐发觉，对方好像有些反感这个词汇。
但是我个人觉得这些人跟这个词汇最适合不过了。
“大小姐，‘犯人’两个字，在这个地方可是禁忌。虽然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但是这枚徽章的确是我们东关组的。但是光靠这个东西就说出那番不中听话，就算是美丽的大小姐，那也是不容许的事情。”
K站了起来，两手插进了裤兜里。
“没想到，身为东关组领头们的男人，也只不过是不愿意承担风险的一群缩头乌龟啊。真是看走了眼。”
话音刚落，一个沾满油的杂志砸向萌绘学姐的侧脸。
“果然是没有气量的渣滓。”
学姐转脸，用鄙视的目光看向了坐在沙发上半垂着眼皮的平头男子。
“啊~咧~~手滑了。”
平头男子流露出非常不可思议的表情。但是很明显，那是一种挑衅行为。
“有点过分了哦，陆”
K微笑着看了看平头男子，看来平头男子的名字叫陆。但是看到一脸高兴的K，我不由得瞪了一眼傲慢的墨镜男子。我看得两眼发痛，直到坐在沙发上的陆跟我对上了视线。
陆半垂着眼皮，没有表现出任何敌意。但是跟露骨地表现敌意的我不一样，陆那双沉静的眼神，让人产生无言的恐惧。毫不动摇的眼神，含着无言的高傲与轻蔑。
周围的空气变得稀薄，让我的呼吸变得急促。
我的心脏跳动的越来越快，手跟脚顿时变得麻木。微微颤抖的手指，让我的内心蒙上了无限的恐惧与羞愧。
好想逃跑……
“证据确切，没有必要跟你们聊天。还有……”
萌绘学姐挡在了我的眼前，用她那娇小却富有力量的后背给了我一丝喘气的空间。
“对一个没有战意的人发出那种杀气……你还真是一个糟透的混账啊。”
学姐冷冷地说道。但是即便没有看到学姐的眼神，我也能听出学姐的话语当中参杂着一丝轻蔑的态度。
“啧，真是伤脑筋。”
叫陆的平头男子慢慢地站了起来，然后擦过萌绘学姐的身旁走出了事务所。
我怔怔地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不禁叹了一口长气。
走掉了么~
“哼。有点骨气。”
萌绘学姐笑着转过了身子，然后也打算走出事务所。
我急忙拉住学姐的手腕，
“学，学姐……”
“不用担心，很快会回来的。”
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当要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学姐已经走出了事务所。
“真是个厉害的小姐啊。”
K坐到了沙发上，然后对我们客气地说道，
“这种事情还是头一次碰到呢。你们两位应该也是桃花高中的学生吧？”
我咽下了口水，然后点了点头。
“你们进来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了你们不是来送餐的。刚刚是故意把油腻的菜仍到陆身上的吧？”
我没有答话。因为完全搞不明白这个男人的意图。他是打算制裁我们俩人么？还是说，趁着学姐不在的时候把我们弄残？
“不用那么害怕。至少我们是不会对手无寸铁的人动武的。”
“说的好听。那你们袭击桃花高中男生的事情应该怎么解释？”
这时，小虚突然插入了话题，而且语调当中明显有着挑衅的意图。
我的冷汗直流到了脸颊。
这个笨蛋有没有高清现在的状况，而且也不知道萌绘学姐去了什么地方，到底在干些什么。
K歪了一下脑袋，然后略有所思地托住了下颚。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奇怪，可能不是气氛的问题，而是我自己变得有些奇怪。
说什么都可以，唯独暴力是我的弱项。
“虽然不完全否认你的说法。但是……尽管你们不相信，这件事情跟我们是无关的。因为我们根本没有下达过那种命令。”
“果然……暴走族什么的都是一群社会的垃圾。”
“！”
我赶紧制止住了小虚，以免他的嘴巴越来越暴走。激怒地方可不是聪明的作法。像我们这种战斗力几近零的人们，估计会变成毫无意义的炮灰吧。
说来，越来越担心萌绘学姐了……到底在干什么呢？
啪——嗙——
爆炸声突然炸响了事务所。天花板上掉下了阵阵灰尘，而且墙壁上出现了一道不大显眼的裂痕。
“看来分出胜负了。”
K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分出了胜负？
到底是什么意思？
莫非！？
我赶紧转身，打算走到外面看个究竟。但是就在此时，学姐一脸正经地走进了事务所。
“看来，像陆这种级别的人不太适合你的样子。”
K笑着迎接了走进来的萌绘学姐，然后边鼓掌边说道，
“也罢，那是陆自找的事情。但是真没想到，有九十特力的陆竟然轻易败给了一位年轻美貌的少女，这多少让人有些惊讶啊。”
九十……特力。
我记得黑目身边的玛雅是五十特力。按照常理，无论是陆还是玛雅都已经是怪物级别的人物了。而萌绘学姐却是一百五十特力。已经不是怪物不怪物的问题了。如果学姐要摧毁这个事务所，估计也不是太大的问题。
“无论如何都要催要这个事务所么？”
K微笑着走到了学姐的跟前。
喂喂，等等。
难道刚才的爆炸声音是两个人对决的声音么？
这到底是什么规则？
“不是要摧毁，而是要彻底毁灭掉。”
“真是有意思的小姐。能问一下你的姓名么？我叫K。”
很明显，不是真正的名字。
但是那个男人却毫不犹豫地说出来。看来谎话，已经在他的神经里头是实实在在的实话。
“我叫若月萌绘。”
学姐没有在对方有没有报出真实的姓名。我预感到，即将要发生令人震惊的事情。
“若月……”
K的露出了兴奋的笑容。
不仅是K，就连一直在看书的红发男子也把异样的目光投了过来。
“没想到在这种地方跟若月家族的千金碰面，该说是命运呢，还是说宿命呢。”
K的嘴角翘起，遮不住高兴的表情。
若月家族……
好像听过，也好像没有听过。
若月家族的千金……难道学姐也是大小姐么？难道是非常了不起的家族么？
“接招！”
K突然一脚横扫向萌绘学姐的下颚。
但是学姐轻轻抬手，用胳膊抵挡住了K的腿部。
“痛，痛痛！！”
碰到的一瞬间，K抱着腿部蹲坐了下去。
“痛死我了，早知道踢得轻一点了。”
K边叫喊着边乱摸了自己的腿部。
这个家伙，
莫非……非常弱？
萌绘学姐也没有进行攻击，只是冷眼看着蹲在地上的K。
“你是在小看我么？把自己的弱点毫无遮掩的暴露出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学姐生气地大声叫喊了一声。
但是我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学姐的意思。
这个男人，
不是很弱么？
“也不是小瞧你。只是……要是不告诉你我的弱点的话感觉对你很不公平。”
说来说去，不就是小瞧的意思么。
萌绘学姐咬紧了牙齿，凶狠的目光瞪向了K。
但最终还是没有弄明白学姐和K的对话到底意味着什么。
学姐把脚稍微往后移动了一下，然后一个脚狂蹬了一下地面。随着刺耳的爆炸声，学姐瞬间消失，接着在下一个瞬间里在K的身后摆好了进攻的架势。
K看似没有反应过来，连身子都没有转过去。
学姐看准了时机，直接一脚踢向了K的后颈。
但是就在同时，
K轻轻歪了一下脖子，让萌绘学姐的踢腿瞬间踢空，白皙的小腿直接跨过了K的肩膀。
“强大的踢技啊，不愧是若月家族的后裔。”
说着，K一个寸拳打在了学姐的脚踝上。
硬石头破碎的声音顿时刺激了我的耳膜，让我的心脏一下子酸痛了起来。
学姐咬紧嘴唇趴倒在地面上。
白皙的小腿在短短的时间内产生了淤血，不一会儿立即变成了发黑的颜色。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估计学姐小腿部位的骨头产生了裂痕，更糟糕的情况，说不定骨头碎掉了。
看着强忍着疼痛，却不敢大声呻吟的学姐，我的眼角不由得堆满了泪珠。
我握紧了拳头，因为我发现自己实在是太没用了。
在这种紧要关头，竟然连一点用处都没有。
痛恨自己的弱小，不甘心于这种屈辱感，我的泪水不停地从脸颊滴落了下来。
“为什么流泪，连成。”
学姐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但是她的嘴唇已经发黑的令人恐怖，而且像蜜蜂的翅膀一样剧烈颤抖。
“学，学姐……”
“哼，男人竟然在敌人面前流泪。身为男人不够格啊，连成。”
学姐的声音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变得有些颤抖。
“嗯，我是一个废物。”
我道出了一句。
“大小姐，你的特力估计在一百五十左右。简直就是个怪物。而不幸的是，包括我之内的我们三个人”K指着事务所内的其余两个男人说道，“全都是特力在两百以上的超级怪物。”
K微笑着说道，但是毫无轻蔑之感。
“但是我很佩服你的骨气，若月家的小姐。”K继续说道，“即便我故意把自己的弱点告诉了你，你也没有瞄准我的下身。某种意义上，这只是你的任性，无谋。但是在另一种意义上，你是一个值得尊敬的武术家。”
“这种客套话就免了。对峙只有两种结果，赢，或者就是残废。”
萌绘学姐擦拭了已经毫无血气的嘴唇。然而，两眼当中散发出的意志却没有丝毫减退。倒不如说，反而变得更加锐利。
“是么。你的那双美腿，真是有点可惜了。”
说着，K 直奔到了萌绘学姐的跟前，然后开始向学姐的全身击打出了暴雨般的拳打。由于出拳的速度过于快，在旁边看起来好比一阵拳雨。
学姐咬紧牙关，把重心倾斜在没有受伤的腿部，以快速的步伐和身体移动吃力地躲开K的猛烈攻击。
“不愧是若月家族的基因，条件反射简直就是怪物级别的！”
K出拳的速度变得更加迅猛，原本就看不清的拳头此时此刻变得更加模糊不清。
就在这时，
萌绘学姐突然弯曲了膝盖，然后一脸恍惚地睁大了眼睛。
“捕捉到了。”
K笑着，一拳瞄向了学姐的正脸。
但是学姐很快恢复了平衡，看到即将迎面的拳头，学姐迅速向后微移，用双手格挡了K的一击。
虽然格挡了，但是由于剧烈的冲击力，学姐像一个棒球一样往墙壁的方向弹飞了出去，然后伴随着一个剧烈的声音，撞在墙上的学姐立即吐出了鲜血。
“绝对不会输。”
“哎呀呀~~再打下去，你的右腿真的会废掉的。”
放眼一看，
学姐的右腿已经肿成了令人恐怖的地步。很明显，那是骨折。
腿部周围的皮肤，由于淤血的缘故已经完全失去了原有的肤色。在这样下去，不仅保不住学姐的腿，还有可能会丢掉性命的。
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剧烈颤抖的双脚，还有越来越发干的喉咙。
我左右顾盼，却想不出任何的方法。在身旁的小虚也咬紧嘴唇，只是静静地看着事态的发展而已。
因为无论是小虚还是我，在这种场面上连一点用处都没有。虽然很不甘心，但是我们天生就不是跟“特力”这两个字沾边的人群。
学姐抱住了发痛的右腿，两眼变得越来越恍惚。
“呼~”K长吐了一口气，然后淡淡地说道，“对武士，全力以赴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尊重。虽然不大愿意，但是在下一招得要结束你的武术生涯了。”
说着，K一个劲儿地冲了过去。
硕大的拳头直接瞄向了学姐的锁骨。
毫无疑问，如果被击中的话绝对会粉身碎骨的。
我……到底在干什么？！
眼前的景象顿时变得迷糊。
不知何时，我发现自己竟然张开双手挡在了学姐的跟前。
“！”
K顿时睁大了眼睛，惊讶地眼神透过他的墨镜印入了我的眼帘。
但是一切都迟了。
拳头毫无偏差地打在了我的额头上。
“连成！”
学姐的喊叫声几乎震破了我的耳膜。
但这也是在我的意识里头听到的最后一句话语。
大脑顿时一片漆黑，脑浆像是一个空盒里的小球一样，发出咚咚的声音。
一切思考顿时停止了工作。
四肢抽搐了几下，然后跟着意识同时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
当我睁大眼睛的时候，眼睛当中再次印入了熟悉的天花板——这里是医院。
“再次光临了啊，端木连成。”
第一个接应我的，是上次住院时候见过的护士。
“但是端木君的身体构造说不定是天生的。受到了剧烈的冲击，头颅竟然没有一点损伤。只是大脑内部暂时受到了冲击，有点影响。”
护士小姐微笑着走到了临边。
“这位就是你的学姐吧？”
护士小姐指着躺卧在我临床的病人说道。我顺着她的指示忘眼过去，竟然是萌绘学姐。
她的腿部被石膏绑到紧紧地，而且高高地叼在了上方。
“真是一位坚强的女生啊。她背着你跑到医院的时候，腿部臃肿的不成样了。当医生看到她的小腿部骨折的时候，惊讶地几乎话都说不出来。如果是一般人的话，这种骨折，出血，过了一个钟头肯定没有获救的希望了。”
“学，学姐背我……的么？”
“是啊~”
“那，那她的腿，伤势如何？”
“你俩的身体都很特别。医生说，过三个多月应该会痊愈的。”
“额，哦。”
护士小姐微笑之后走出了病房。
我怔怔地看着沉睡着的学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酣然入睡的学姐，此时此刻宛如传说中的睡美人。
头发披散在白色的枕头上，乌黑的发丝显得更加锃亮。
话说回来，小虚呢？为什么不见他的人影？
我左右环顾了一下。
这时，我的内心深处突然有种说不清的动荡。微妙的厌恶感，伴随着我的猜测不停地涌出来。我拼命地摇了摇头，一再地告诉自己，“不可能，小虚不是那种人，不可能临阵逃跑的。”虽然他是一个冷淡，而且话少，对周围采取旁观者角色的一个男人，但是他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烂人。跟表面亲和，内面私藏恨意的人不同，小虚是一个好人，至少我的直觉那么告诉我。
正当我被混乱的情绪头脑发痛之时，病房的门悄悄地被打开。
小小的手慢慢地伸了进来，然后蓝色发色涌进了我的视线。
“橙子……”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橙子的一瞬间，我叹了一口长气，感觉像是放了心中的某种石块儿一样。
我冷冷地暗笑。这种微妙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呢？虽然想用“兄妹”两个字随意敷衍唐塞过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橙子的时候我的内心顿时豁然开朗。
“看，看什么看。”
橙子一如既往地对我冷淡。
但是看到她拎着饭盒，我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哼，据说对大脑没有大碍啊。真是不走运啊，我估计你的大脑受损了才对你有好处呢。”
“喂喂，这是对患者的态度么。”
虽然想表现不满的情绪，但是不知不觉当中我微笑了起来。
“真恶心。”
橙子的脸颊微微泛红，别开视线之后背对着我坐在了萌绘学姐的身旁。
“真正的病人是这位才对。”
橙子握了握学姐的手，然后深深地倒吸了一口气。
腐朽的木偶……啊。
我再次露出了笑容。
“啊，对了。你没有见过小虚么？”
橙子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
“不是跟你们在一起么？你们住院的两天时间，他也跟你们一起没来上课。我还以为你们在一个医院呢。”
“！”
没上学也没在医院。
小虚这个家伙到底去了什么地方了？
我拼命地回想着当时发生的事情。但是对于小虚，没有半点线索。
“估计叫小虚的那个少年还在你们去过的事务所。”
令人全身不舒服的声音传进了耳里，但是不见其声音的主人。
我跟橙子两个人都圆睁眼睛四处观望。
“谁，谁在说话！”
我的嘴巴擅自动了起来。发现，最近几天，自己的嘴巴总是不受大脑中枢的控制。
这时，从床底下伸出了一只手。
橙子惊吓地大叫了起来，然后一并跳到了我的床上，紧紧地抱紧了我的腰部。
“……”
逆天了！
橙子微微发抖着。
一看到她的这副样子，让我不禁笑了起来。记得小时候的橙子也是这般摸样。讲起鬼故事的时候，拼命地逞强。但是一遇上类似鬼故事里的事情，就会丧失所有的神经，变成现在这副摸样。
我看了看床底下伸出来的手，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
“美辛小姐，请您正常点出来好么？”
说完，发现一个身穿白色大褂的保健室老师，美辛，慢慢地从我的床底下爬了出来，而且左手当中一如既往地握着一本书籍。
“不好意思。刚刚看了一段有趣的故事，不由得被吸引住了。”
美辛淡淡地说道。
这时，发抖着的橙子突然停止了抖动。
她慢慢的转过头，用阴暗的眼神看了看我，然后再次把头扭了过去。
“没事吧，橙子？”
我的话音刚落，橙子竟然用胳膊肘击打了我的胃部，使得胃部顿时一阵萎缩。
“给我忘掉。”
说完，橙子低头匆匆离开了病房。
“真是有趣的妹妹啊。”
美辛看着橙子走出去的身影，说出了一句不符合脸部表情的话语。
我摇了摇头，
然后用严肃的口吻问道，
“您刚才说，小虚还在东关组的事务所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美辛慢慢地坐在了附近的椅子上，然后翘起了二郎腿，
“好像，放你们走的条件就是留住那个眼镜男。”
“！”
听到这一句，我的大脑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阵阵疼痛顿时刺激了我敏感的太阳穴。
到，到底是什么情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