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选择的权利与被选择的权利
墙壁的高度，目测五米左右。虽然都是用巨石堆积的墙壁，但是不知道用了什么技术，石头与石头之间竟然没有一丝缝隙。虽然能看到石头与石头之间的相对狭小的间隙，但是根本不能当支撑点。
我向后退了几步之后，抬头看向了墙壁的上方。虽然造型有点复古，但是又不缺乏高雅。只能说，不愧是若月家。虽然不知道若月家是什么样的家族。
我站在原地，环顾了一下四周。
因为太阳快要下山，再加上四周都是茂密的树林。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附近竟然没有一盏路灯。如果趁着这一点光明不赶紧动身的话，估计在漆黑的夜里头没法跳过眼前的那座墙壁。
“怎么办……”
盘坐在地上之后，我把双手交叉在了自己的胸前。
该如何爬上那道墙壁。
我看了一下周边之后，把目光锁定在了附近一颗树上的树干上面。然后在把视线移到了背身后的大包。
“原来如此”
现在脑袋里头浮现出来的一个想法是，拿出书包里头的三件备用的衣服，然后脱光自己的衣服之后，把衣服跟衣服结成一条绳子。然后在衣服的另一头绑上一根粗壮的树干。之后，把弄成一条绳子的衣服扔向墙壁的上方，让系在衣服一端的木杆刚好卡在墙壁上面的凹处。
“嗯，嗯。”
我果然是个天才。
抬头望了一下快要落山的太阳。
渐渐失去照明的周边，逐渐地开始被黑暗给吞噬。感觉从后方的树林深处有一个庞大的深渊在不断向前吞噬着树木一样。
“就这么决定了。”
下了决心之后，我立即把身上所有的衣服都给脱掉了。包括自己的内裤。
为了以防万一，我跑到旁边的树木，把一枝最粗壮的树干给折断，顺便摘下了上面的几个大大的树叶。
把裤子上的腰带抽出来之后，我用三片树叶挡住了自己的下方。然后用腰带团团围住了自己的腰部，顺便固定了一下挡在中央的几片树叶。
现在身上穿戴的东西，有腰带，三片树叶，还有袜子和鞋子。
“OK！”
我立即蹲在了地上拉开了大包的拉链，把里头的三件备用的衣服拿了出来。接着把原先穿在身上的衬衫的两个袖子拉倒一边牢固的绑在了一起。然后把绑成一束的衬衫的袖子跟裤子紧紧地绑在了一块儿，然后用同样的方法，把另外的三件衣服也绑在了一块儿。最后，我把粗壮的树干横向贯穿在了内裤，把树干牢固地绑定了之后，然后再把横插树干的内裤跟那些绑成一条线的衣服连在了一起。
就这样，在短短地五分钟内，我顺利地制造出了一个全所未闻，超级牢固的长绳子。
“这就是天赐于我的才能。高兴吧，连成。”
鼓励了一下自己之后，
我朝着高大的墙壁走了过去。在自己的头顶上，连续甩动了特制绳子之后，利用圆心力狠狠地把绑有树干的一端扔向了墙壁的上方。
目标是，墙壁上面，看起来像屋檐一样的东西。
“不错不错！”
树干顺利地越过了墙壁，貌似紧紧地卡在了在墙壁另一边的凹处。
我向下拉动了几下特制的绳子。
“看来非常成功了……”
一个人自言自语之后，我跳过去，迅速地用双脚踩在了墙壁上面。紧接着，顺着绳子慢慢地朝着墙壁的顶端爬了上去。
没过多久，伟大的我竟然爬到了墙壁的顶端。
用双手紧紧地抓住墙壁顶端之后，整个人垂挂在了上面。利用浑身的力量向上方拉动自己的身体之后，好不容易把一条腿跨在了上面的墙壁上面。
只不过，
不知道为什么，
卡在墙壁上方的，用衣服连接成的绳子竟然滑落到了下方。
掉落在地面上倒不是太大的问题。
只不过，
“喂，至少给我掉在墙的内侧好不好……为什么偏偏掉在外侧……”
好不容爬到了墙壁的顶端，又不能为了那些衣服重新跳下去。
可恶。
我看了一下腰上的腰带，还有挡在中央的三片树叶之后，瞬间感到自己的前途渺茫。
喂，
用这种打扮怎么去见萌绘学姐！
如果这种姿态被学姐看到的话，真不知道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
“算了。”
脑袋里头的烦恼竟然一瞬间消去不见。
毕竟，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搞明白，萌绘学姐退学的理由。只要是为了问出理由，只要是为了搞清楚原因，就算是裸身，我也要豁出去！
“喂，已经是裸身了。”
等等，现在不是吐槽自己的时候。
我利用横跨在墙壁上方的一条腿把整个身子拉到了墙壁的最高处。
成功了。
我仰头看着已经差不多变黑的天空，把两手高高地举到了自己的头顶上。这就是成就感。
没想到达到目的之后的成就感竟然如此的爽快。
谢谢上帝，给了我这种无穷的智慧和力量。
虽然爬墙的时候，上帝没有帮过我什么忙，但是身为造物主的上帝，已经做了他该做的事情。比如，盖住中央的三片树叶……
“但是啊，上帝。”
我把视线移到了墙壁的内侧。也就是若月家的庭院。
然后再把脑袋朝向了天空。
“给了我伟大的智慧和力量，我倒是非常感谢您。但是为什么……下方的草坪，都是些带着刺的植物？……你在开玩笑么？开玩笑的吧？是吧，开玩笑的吧！！？”
我重新把目光移到了下方。
没有看错。
下方是草坪，而且草坪的附近有一个水池。
只不过，与其说下方是草坪，倒不如说是一片荆棘。如果就这么跳下去的话，估计下半身要受到一番折磨。光是三片树叶，估计防不住那些植物上面的刺。
到了现在，我才明白了一件事情。
也就是说，原始人们在下身围绕的树叶，并不是为了防止寒冷。也不是为了护身。他们的下身说不定天生就有超强的防御系统。那些围在下身上面的树叶，是为了欺骗敌人的眼睛而已。为了让敌人认为，他们的下体是脆弱不堪的，但其实是一个强大的武器。
原来如此，原来很久以前下体上的东西是武器。
按照这个推论可以得知，我们人类并没有进化。而是退化了……
“等等，现在不是思考这些事情的时候……混蛋，到底该怎么下去……”
重新回到了现实之后，不久之前的焦虑感再次席卷了上来。
看来……
只能跳下去了……
已经别无选择……
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为了见萌绘学姐，我已经都来到了这个地方了，已经没有退路！
“！”
此时，横跨在墙壁上面的腿滑了下去。我的整个身子，瞬间被重力拉向了墙壁的内侧。
只不过，因为失去了平衡，掉落的时候上半身朝向了下方。
按照这个方式掉落的话，是可以保护自己的下身。
但是与此同时，上身要遭罪了。
从耳边划过空气的嗡嗡声。
身体在空中笔直地朝下方滑落。
一想到即将要被那些荆棘扎满上身，不知道为什么疼痛感提前席卷上来。真是滑稽……
但是意想不到的事情紧追其后。当我的身体快要着地的时候，忽然有个身影飞快地本来，紧接着用一只脚直接暴击了我的腹部。我的身体顿时在半空中变成了“く”型，紧接着，因为受到了过大的冲击，从嘴里头一边喷出了泡沫般的东西，一边整个身体朝着墙壁的方向横飞了出去。
随着“砰”的一声，我的身子紧紧地倒着贴在了墙壁上面。然后像个仍在墙壁上的抹布一样，黏在墙上慢慢地滑了下来。
脑袋里头嗡嗡直响。
当脑袋轻轻地触碰在地面上之后，我用朦胧的视线朝着前方看了过去。
有一个身材矮小的老头儿，双手交叉在胸前正恶狠狠地盯着我看。
这个老头儿……
“你好，大爷。又见面了……”
“你好……个屁啊，小鬼。你这是在搞什么鬼？竟然跳墙闯进若月家，真是胆大包天啊。”
“啊……不是不是。本来想回去的，但是一不小心迷路，就进到了这个地方……呵，呵呵……”
“原来如此。”老头儿翘起一边嘴角，上下扫视了一下脑子贴在地面上，双脚朝上方的我，“脱光衣服，下面贴了三片树叶之后，一不小心跳墙进到了若月家？……你当我是白痴吗！”
话毕，老头儿子瞬间从后腰拔出了三把短刀，朝着我的方向扔了过来。
就在一瞬间，那三个短刀井然有序地插在了三片树叶上面。
两颗金蛋顿时感受到了短刀上面发出的冰冷的气息。
如果那三把短刀的位置，稍微再往下方移动的话，估计此时此刻我已经变成了失去金蛋的亡徒。
老头儿走到了我的跟前，然后蹲了下来。
举起了右手的食指之后，把它紧紧地贴在了我的喉咙附近。
“你貌似说过，想要见萌绘大小姐。但是看你这身打扮，不会是想要去非礼大小姐的吧？……还是说，你想要用那个玩物去吓唬大小姐？”
吓唬？这个老头儿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我那个可不是什么玩物，也不是什么吓唬人的东西！
喂喂，那东西又不是什么冷兵器！
这个老头儿到底在说什么东西。
“大，大爷……我只是想去见萌绘学姐。我只是想知道，萌绘学姐退学的原因。只要给我让我满意的答复，我会立刻走人的。”
“哦？……”老头儿眯细着眼睛俯瞰了我。站起身之后，老头儿迅速把插在三片树叶上面的短刀拔了出来，“在那之前，倒是想要问问，你脱光衣服的原因。”
“说，说来话长……”
话还没说完，我的身体因为刚才那冲击瞬间朝着一边倒了下去。
果不其然，从屁股到后背为止，瞬间被荆棘给扎满。
但是那些已经不关紧要了。
我赶紧站起身之后，迅速向着眼前的老头儿低下了脑袋。
“大爷，我本来是要潜入若月家。”
“果然如此，你这个……”
“但是……”我稍微抬起头，仰视了眼前的老头儿，“我只是为了询问萌绘学姐，退学的理由而已。毕竟，学姐是我们社团的创始人，而且是个不可或缺的原动力。所以，无论如何要，我一定要去见萌绘学姐才行。”
“就算你**了身子，我也不能让你进入若月家。因为这是老夫的职责，也叫责任。懂了么，小鬼。”
“原来如此。”我抬起了头，眯细着眼睛看向了眼前的老头儿，“竟然如此，只能硬闯了。”
“哦……挺有骨气的嘛，小鬼头。想要跟我这个老骨头拼一拼么？就算把你切成碎片，估计也没有人会对我指手画脚的。毕竟，这是若月家看守员的一个权力。”
老头儿向后挪动了一小步，然后把手放进了后腰上的三把短刀上面。
我呼了一口气，然后低眼看向了老头儿。
双手插在了腰边之后，用严肃的表情说道，
“我会帮你破掉童子之身……”
话音未落，三把短刀，各个从我两个耳边，还有胯下飞过，再次狠狠地插进了墙壁里头。
“你，你这个小鬼……”
果然如此。
对于这个老头儿，最大的弱点就是“年龄＝没有女人的时间”。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知道了，一提到“处男”两个字，这个老头儿的双眼就忽然抖动不停。这表明，这个老头儿是在动摇。
但是就算是童贞是这个老头儿的弱点，但是看了刚才那几下的身手，估计不是泛泛之辈。如果开启肉搏战的话，估计我毫无胜算。
接下来，到底应该怎么办……
当我站在原地装腔作势的时候，从老头儿的嘴里头忽然传来了微弱的声音，“真，真的能么……小，小鬼……”
声音里头微带一丝颤抖。
“……”
因为老头儿的那一句话，我这边反倒是被吓到了。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只不过是为了戳中对方的弱点而已，没想到竟然真的戳到了弱点。
我呼了一口气。
然后走到老头儿的跟前，一手轻轻地放在了他的肩膀上面。
“大爷，不用担心。我也是处男。”
“……”
老头儿看着我的眼神当中，充满了对同类的同情。长满皱纹的下颚，在轻轻地发抖着。我不知道这应该说成悲剧，还是什么。总而言之，老头儿的眼神当中已经没有了对我的敌意。
不久之后，老头儿带着我走到了庭院里的一片空地。
这个附近貌似是树林。周围没有任何建筑，也没有任何人影。
爬到树上摘下了几根粗壮的树干之后，老头儿把那些树干跟一些干枯的树枝堆在了一起，然后用火点燃。
因为四周一片漆黑，因此眼前燃烧着的这个火堆，看起来十分明亮。
老头儿不知道从哪里弄过来的一件黑色的长泡，扔给我之后说道，“穿上它小鬼，晚上比较冷。”
我接过来之后，说了声“谢谢”。然后把贴在下体上面的三片被穿出孔的树叶摘下，扔到了火堆里头。
穿上黑色的长袍之后，我盘坐在了火堆附近，两手伸过去之后取了一点热量。
“大爷，你一直在若月家当门卫了么？”
“啊，跟你说过了吧。已经在这里当了几十年的门卫。问那个干什么？”
“啊，不是。”我看着老头儿说道，“都当了那么久了，难道就没有过一次谈过一次恋爱么？”
“混账东西。”老头儿盘坐在我的跟前，“就算是老夫，年少的时候也有过喜欢的女人。”
“真是意外……不会是单恋吧？”
“怎么可能。别看我现在这副模样，当年可是个不得了的帅哥。有一个女人，我一直跟她交往了八年。只不过，直到快要结婚的时候那个女人忽然找了另外一个男人。”
“哦！”
我惊讶地圆睁了眼睛。然后继续问道，
“也就是说，从此以后，大爷就再也没有跟女人谈过恋爱了？还真是王道中的王道呢。没想到世上竟然还有那种恋爱模式，真是厉害。”
“你是在嘲笑我么？小鬼头？！”
“怎么可能呢。”我双手交叉在胸前，严肃地说道，“我这是在尊敬您呢，老大爷。你那童贞，算是有价值了。反倒是我，不是因为某种信念而成了什么处男。”
“哦？”老头儿翘起嘴角说道，“听说，最近你这把年纪的几乎都毕业处男了。难道你有另一种癖好？”
“大爷，你那跳跃性的思维我一直跟不上去。”我皱起了眉头之后，认真地说道，“告诉您好了，我并不是因为相当，所以才当了处男。而是因为，我根本找不到女朋友！！”
老头儿先是圆睁了眼睛，然后重新流露出了笑脸。低声说道，
“你比我害惨。”
“额……大，大爷。跟您不一样，我这边还有个叫‘青春’的武器。”
“哼”
老头儿翘起一边的眉头，用不满的眼神看向了我。
跟这个老头儿敌对的话有点不妙。所以赶紧转移了话题。
“话说回来，大爷。你那以前交往过八年的女人，为什么要抛下您，找了别的男人结婚了？”
“……”
老头儿从后腰掏出了不久之前的折叠扇子。给自己扇了几次风之后，慢慢地说道，
“因为没有选择的权利……吧。”
“选择的权利？”
“毕竟”老头儿说道，“我当时是个贫穷的小伙子。而对方，却是个有钱的命门。就算两个人互相相爱，家里头也会反对的。对于一个没有钱，没有势的小伙子来说，没有选择的权利，而且也没有被选择的权利。跟我交往八年的女人也一样，虽然身份是千金小姐，但是有钱有势的，并非她本人。所以她也跟我一样，没有选择的权利，也没有被选择的权利。”
“看来……”我稍微抖动了一下肩膀，“大爷，您好像有个非常沉重的历史呢。真是不好意思，让您重新回想起了那些东西……”
“没什么。”老头儿看着我说道，“只不过，让人念念不忘的那段情感，一直纠缠我到今天。一直以来没法向前迈出一步的原因，也是因为那个。人生来平等，生来就有权利这些话，都是谎言。我就是个证据。”
有那种话来着？……
虽然不太清楚，我试图继续问老头儿。因为，说不定从老头儿这边能捞到一些有关萌绘学姐的一些事情。
“话说，您的那位情人现在过得好吗？”
老头儿再次用扇子给自己送了风。然后看着漆黑的天空，低声说道，
“死了。”
“……”
总觉得自己又踩了个地雷。
比起说是地雷，总觉得这个老头儿的身上满是地雷。
我故意咳嗽了几下，然后直视着老头儿问道，
“您，那个情人……到底跟谁结婚的？如果是那种千金大小姐的话……估计结婚的对象也是个名门才对吧……”
“确实如此。对方是个不得了的名门。虽然相当痛恨那家名门，但是对于我来说，那家名门又是个跟恩人一样的存在。所以，痛苦，一直伴随着我，直到今天。”
“还真是悲壮的人生呢，大爷。”我解开了腰带之后，在长袍外面重新套上，“您那情人，是得了什么病了么？”
“不知道。听说是心脏薄弱”老头儿看着远方说道，“怀孕之后，医生劝阻，放弃那肚子里的孩子。但是她还是决定生下了那个孩子。然后没过多久，因为心脏脆弱的原因，离开了这个人世。”
“还真是凄惨呢……”
我点了点头。
老头儿看着我问道，
“我现在在想，如果是这种结局的话，还不如一开始就放弃那段恋情。或者说，一开始就避开那种无谓的邂逅就好了。如果是那样的话，说不定现在会比当时活得更好一些。我现在知道的某一个少女，就处在这种情况里头。她估计也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权利，也没有被选择的权利。虽然那位少女一直以来都在反抗着自己的这种命运，但是到了最后，她还是放弃了那种无谓的抵抗。毕竟，很多事情都是没法改变的……”
把捡起了地面上的一片树叶，把那片褪色的树叶扔进了火堆里头。
“确实如此。”我站起身子，拍了拍粘在屁股上面的灰尘，“但是大爷，虽然我们没有选择的权利和被选择的权利，但是有一种权利，上天从来都没有从我们身上剥夺过。”
“……”
老头儿静静地看了我。
我倒吸了一口气之后，看着老头儿说道，
“叫，’自恋’。”
“自恋？”
老头儿好像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但是一样，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而且我的这句话，也没成为什么答复，也不是什么答复。但是我知道，
“嗯。”我点了点头，“一开始就没有必要去选择。也没有必要被选择。那种东西，一开始就无所谓的。大爷，想要跟情人结婚的话，就用所有的方法去阻止婚礼，抢过新娘就可以。想要去当有钱有势的人，就去当好了。”
“呵呵呵，你还真是年轻。还不懂这个世间，有多残酷……对于你们这些小鬼头们来说，所有的事情都显得那么简单，明了。但是世间，可不会让你为所欲为的。但是你那种毫无根据的自信，还真是值得称赞呢，呵呵呵呵……”
老头儿再次用扇子给自己的侧脸送风。
但是我继续说道，
“嗯。我不知道世间是什么东西。”我凝视了老头儿，不知道为什么，心脏跳动的频率变得越来越快，但是很快恢复到了原来的频率。
我继续补充道，
“虽然不知道世间是什么东西，但是我知道，我是很伟大的。”
“真是毫无根据的自信心呢，不愧是年轻人。但是，你那种盲目的自信心，将来说不定会成为你的绊脚石。”
“无所谓。所谓的自恋，本来就是没有根据的，盲目的自我崇拜。”我疑惑地看着老头儿问道，“那有什么不对的么？”
“……”
老头儿没有回答我。
我最后追加了一句，
“很久以前，有一个少女把我引领道了这条自恋之道。从那时候开始，别人认不认可我，已经无关紧要要了。因为我自己认可我自己，那已经足够了。”
“……”
老头儿静静地凝视了我，然后把折叠扇子重新放回了后腰。
我看着老头儿说道，
“我会去找萌绘学姐。大爷，您会阻止我么？”
“啊”老头儿说道，“毕竟是我的职责。但是小鬼，你能过我这一关么？换句话说，你能打得过我么？……别看我是个老骨头。但是杀掉你这种小鬼头，是眨眼功夫的事情。”
“那还用说么。”我扭动了一下筋骨，看着老头儿回道，“当然打不过您。”
“额……”老头儿倾斜了一下脑袋，然后看着我问道，“竟然打不过，那你想怎么样？……”
“那还用说么”我扭动了肩膀，继续说道，“当然要跟您打了。”
“哈……”
老头儿翘起了一边的眉头，貌似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我这边也一样，也不知道老头儿到底在迷茫着什么。
“有什么不对的么？”
“小鬼”老头儿看着我问道，“你是不是白痴？”
“……”
这个该死的老头儿，
等了好久之后回我的话，竟然是“白痴”两个字。我稍微气氛地说道，
“伟大的我，得要让您看看，什么叫最强的防御力。如果打不过您的话，我就一直挨打。一直挨打到您累趴为止。就算打不到您一拳，但是规则很简单。倒下去的一方是败者。不要以为，被打残的人是败者！告诉您个真理！趴下去的才是败者！！”
“额……”老头儿叹了一声气，“虽然气势非常凶猛，但是为什么总感觉，你看起来那么的渺小呢……”
“少罗嗦！”
“小鬼”老头儿忽然流露出严肃的表情，“若月大小姐的问题，可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如果想半途而废的话，还是劝你不要插手这件事情。或者说，你到底有多少胜算？”
“胜算？”我平定了一下内心之后，看着老头儿说道，“不知道。没想过那种事情。说不定会失败的吧。但是不用担心，我能成功的。”
“哈……”老头儿再次叹了声气，苦笑着说道，“说的话完全自相矛盾。但是也罢了，不知道为什么，跟白痴说话，总觉得自己的这一生也没有白费……”
“大爷，您还真是有眼光。哈哈……才知道我的能力了么。”
“嗯”老头儿耸了耸肩膀，“大概知道了。”
我放下了双手之后，把嘴边吊向了两旁。
老头儿看了看我，苦笑了几下。然后说道，
“若月家的庭院，大的会超出你的想象。现在是晚上七点半，等九点之后，厨房后台的那些人们会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从那里进去的话，就可以直接通向大厅。若月大小姐，在二楼的最东侧。九点半之后，除了宅邸大门前的三个门卫之外，其他人都会回到房间休息。所以，你想要去见若月大小姐的话，就要在九点半之后才行。”
“……大爷，您……”
“倒是想看看，你那所谓的‘自恋之道’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可不要被抓到了。如果被抓了的话，到时候我也没有办法救你出来。”
老头儿挥了挥几下手之后，转过身子，朝着树林漆黑的方向走了过去。
我倾斜了一下脑袋，看着老头儿的背后。
“……大，爷……您，是不是，痴呆了……”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老头儿突然放我走。
但是，总而言之，对于我来说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
转过身子之后，我立马朝着宅邸的方向跑了过去。迅速地跑，宛如一只被射掉的弓箭一般。
但是当我跑到了一个路灯下面之后，脑袋里头才浮现出了一个特大的问号。
“厨房的后台……在哪里？……”
茫然地站在路灯的下方，我静静地眺望了，在路灯下方不停盘旋的虫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