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时间外的故事

作者:反转本能 更新时间:2024/6/1 23:53:41 字数:7524

冬木市,卫宫邸。

寂寞空宅里,迎来了久违的来客。

士郎在最前面打开大门,绅士地请莉雅先行入内。

在暖洋洋的阳光下,少女身穿一条淡蓝色的长裙,怀里抱着一只可爱的小兽,昂首踏步回到了家。

随意披散的灿烂金发,好像在发着光,白皙的肌肤染着两团淡淡的红晕,眉眼之间荡漾着化不开的温柔。

士郎的目光停留在女孩的身上,如往常一般舍不得离开。

然后,温暖如阳光的女孩突然在门口转身,抛下小狮子,张开胳膊抱住了士郎。

“士郎,欢迎回家。”

士郎一愣,随即轻笑一声,拥住了怀中的女孩。

“莉雅,欢迎回家,我们的家。”

被突然抛下的小狮子翻身爬起,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向它的女主人。

很可惜,女主人并没有看它一眼。

小狮子悄悄地向后挪动脚步,慢慢后退,脱离了女主人的视野后,小狮子撒开四条腿就向着宅院内部跑去。

玩耍要紧,怎么能将宝贵的时间用来讨好女主人呢。

小狮子的动静惊醒了相互拥抱的两人,士郎恋恋不舍地松手,莉雅轻笑着拉着士郎的手,一起回到了他们永违的家。

接下来自然是一场大扫除。士郎手段齐出,魔术与工具共用,与莉雅在下午将整个宅邸收拾得干干净净。

完工歇下来后,士郎与莉雅相视一笑,却瞟见小狮子跑了回来,一脸讨好地凑到莉雅的脚边,一身漂亮柔顺的毛发已经变得脏兮兮。

“里昂,你都钻哪去了?把身子搞得这么脏。”

莉雅揪住小狮子的后颈皮拎起来,警告地敲了敲它的脑门,虽然不痛,小狮子却瞪大一双眼睛,眼眶湿润起来。

它认定女主人就吃这一套,果不其然,莉雅心肠一软,安抚地揉了揉里昂的小脑袋,把它拎进浴室为它洗澡。

士郎则走进厨房,开始为心爱的人准备晚餐。

厨房里空气泛起一阵波纹,士郎打开了一扇通往异空间的无形之门,门的另一面是位于时间裂隙的城堡厨房,那是他与莉雅的另一个家。

士郎轻松用城堡的储存完成了一顿丰富的美餐,当莉雅抱着洗得干干净净香香喷喷的里昂回来时,也不由得为晚餐的丰富而诧异。

“士郎,你做的菜也太多了吧。”

“因为这是回家的庆祝。”

士郎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牛奶饮料,示意莉雅坐下来。

也许是士郎太激动了吧,一时失误才做了这么多菜,当然她也不是不能解决。

莉雅带着面对美食的愉悦在餐桌旁坐下,里昂蹲在一张椅子上,前面有一盘被莉雅盛了许多美食的小碟子,另一边则是她留给士郎的座位。

她笑吟吟地等待士郎坐到她的身边,偶尔与士郎对视,她也保持着悠然自得的姿势。

两人在一起的生活已经过了多久呢?

当初沐浴在朝阳中的森林中,疲惫的她一直坚持着,等待奇迹的出现。

士郎也实现了许诺,带着成熟与苍桑,他终于出现在莉雅的面前。

“英灵卫宫士郎,遵循意志而来,特来奉还王之剑鞘。”

出现的并不只是那黄金闪耀的圣剑之鞘,还有属于莉雅的剑鞘——卫宫士郎。

少年总是为了她不顾一切,拼命得让她心疼流泪。

在教会与木村正秀的那一战,他甚至丢掉了自己的人类之躯,全凭剑鞘支撑着自己的存在,只为了能找到她,帮助她。

圣杯消失之后,也是他隔着遥远的时间,为了一份能与她相遇的奇迹,一直努力着。

一切只因为,少年是她的剑鞘,少年是她的爱人。

少年,为她打造了真正的理想乡。

虽然充满遗憾,却也不曾后悔。

虽然失去了很多,但拥有了彼此。

从此游走在时间的边缘,一起度过漫长的时间,一起走向更漫长的永远。

熟悉了彼此的一言一笑,但爱恋未曾消退半分。

因为有了他,自己才能完整。

莉雅的碧色眼瞳中荡漾着星辰,柔情比美酒更醉人。

“士——郎……”

可恨男孩好像在使坏,忙这忙那就是不肯过来,直到她有些不耐烦,少年才回到莉雅的身边,莉雅拉住士郎的手,情丝缠绵,编织起美丽的二人世界。

“我们……”

“叮叮叮叮……”

烦人的门铃打断了莉雅甜腻的声音,女孩坐直身子,一脸惊讶。

为什么会有客人?

士郎开心地起身开门。

“哈,客人终于来了。”

莉雅看着士郎从她的身边站起,走出客厅,她的热情消退,轻轻眯了眯碧绿如湖水的眼睛。

“啊哈,真是好久没来了啊,卫宫怎么突然想到在这里请客。”

客人还未进门,爽朗的声音已经先到。

莉雅听着客人熟悉的声音,心情没有一丝好转。

果然,进来的就是那位曾经捅伤士郎的蓝甲骑士,Lancer库丘林。

“哈哈,好久不变,莉雅。”

只拎着几壶酒上门的库丘林看着满桌美食,心情越发愉悦。

“来尝尝我家乡的美酒,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毫无眼色的库丘林一把搂着士郎,炫耀他手中的美酒。

“等等等等,时间还没到,我也不能喝那么多酒。”

士郎很清楚库丘林的作风,喝起酒来不醉不休,最是误事,马上从库丘林的胳臂中挣扎出来。

“唉呀,男子汉喝酒要爽利,莉雅也来一杯。”

库丘林已经自顾自开始为士郎与莉雅倒酒。

莉雅心里叹了口气,端起库丘林放在她眼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库丘林看得眼睛发亮,赶紧续酒。

看来,今天又会被这些客人折腾很久。

果不其然,门铃再次响起,这次来的是魔女美狄亚,以及她的丈夫葛木宗一郎。

美狄亚掀开兜帽,露出一对又尖又长的精灵耳朵,她看见客厅只有库丘林一个客人,姿态有些拘谨,作为女主人,莉雅起身将美狄亚拉了过来。

库丘林对魔女美狄亚没什么好感,倒是把葛木宗一郎拉去喝酒,这位杀手兼职老师虽然性格沉默寡言,但喝酒极为痛快,库丘林看着极为开心,连连续酒。

“人类对酒又爱又恨,不得不承认酒是社会中最重要的调节剂,所以我虽然喜欢理性,但也不抗拒酒。”

美狄亚瞧着葛木宗一郎与库丘林喝酒的模样,也是放松下来。

接下来的客人是美杜莎,她穿着一身知性的职业装,戴着一副黑色细框眼镜,紫色长发披散到小腿,看着客厅里的醉鬼预备队,不声不响地坐到了美狄亚的身边。

见两位魔女开始愉快的聊天,莉雅终于松了一口气,她瞄见士郎此时正陪着库丘林与葛木宗一郎喝酒,都没时间看她一眼。

莉雅轻哼一声,站起身来,从桌上拎过一壶酒来到士郎的身边,一把将其推开。

“好客好菜,自然也要开开心心喝酒,士郎你不喜欢喝酒就让我来。”

“哦耶,这就是骑士王的气量,我来敬骑士王一杯。”

见莉雅参加喝酒,库丘林愈发高兴,连连倒了好几杯酒,见酒壶的酒被倒光,他又随手一摸,又不知从哪再拎出几壶酒。

只有士郎被突然排挤出酒桌,瞧瞧左边热闹的酒桌,再瞧瞧右边相谈正欢的魔女,突然发现这么热闹的聚会,他竟然变成了局外人,一时手足无措。

幸好又有客人登场,来人远远便唤起了士郎的名字。

“卫宫士郎——!你还记得我们这些朋友啊。”

走进客厅的竟然是远坂凛,以及她的管家Archer。

红衣少女长高了许多,身材越发成熟,一起进来的管家倒是容貌一如往昔,看着凛的眼神里无奈中透着宠溺。

说起来,他们与士郎的重逢真的是过了太久太久。

第五次圣杯战争之后,这一对璧人一起去往英国完成学业,然后走过了无数国家的大街小巷,走过了人生的风风雨雨,一起生活一起老去,若说人生最大的遗憾是什么,大概就是遥远记忆里,突然离开的少年。

凛最值得依赖的战友,Archer走上新道路的过去,却在这个世界消失无踪,他们相信,卫宫士郎绝不会在这世界过得无声无息,却怎么也找不见士郎的身影。

谁料想,在凛已经相信她将带着遗憾离开这个世界时,却遇见了携手来到她面前的士郎与莉雅。

“来吧,让我们迎接在理想乡的重逢吧。”

岁月在凛的身上倒退,她回到了自己最美好的时光,带着她的爱人迎来在理想乡的新生。

但凛还是心有不甘,在这座久违的宅邸见到一如从前的少年,她首先想到的还是那太久的别离。

士郎赶忙走上前表示歉意,拉着凛来入座。旁边的库丘林见到Archer现身,连忙凑过来倒酒。

“你小子终于来啦,整天围着一个老婆转有啥意思,快来喝酒喝酒。”

凛当即柳眉倒竖,紧紧盯着库丘林,倒是把与士郎的恩怨落在了一边。

“人生最难求的就是有一位知己,库丘林你有你的快活,但我也过着有知己的快活。”

Archer迎上库丘林端过来的酒杯,三四杯酒下肚,库丘林已经把Archer拉上酒桌,甚至要把凛也拉过去。

“你们自己去喝,别拉上我。”

凛在Archer的帮助下,脱离了库丘林的魔爪,看见士郎还在她面前老老实实道歉,突然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现在有没有觉得后悔?”

“什么?”

士郎不解其意。

“哟,你看……”

凛坏笑着比了下彼此的身高。

“都说了好多回让你保重自己,你还不听劝,你看现在还是个小矮子。”

“……”

说起来,士郎被来自过去的魔力异化后,身高长得很慢,凛都已经快长到士郎的高度。更别说跟Archer比身高。

士郎无奈地笑了笑。

“只要莉雅不讨厌就好。”

凛看了看旁边的莉雅,再次坏笑起来,原来这两个人都没长高。

突然一只手从她身旁伸过来,托起她的下巴,来人已经将脸贴着凛的脸颊,摩挲起来。

“凛还是以前那么香啊。”

来人的长长紫发垂在凛的身前,分明是美杜莎,凛努力挣扎着,却好像怎么也使不出力气。

“美杜莎,别、别这么亲密。”

魔女姣好的身材紧贴着凛的身体,细腻的肌肤与凛的脸贴着,凛只感觉自己脸正在发红发烫,好不容易才将美杜莎推开。

再回过头,却瞧见美杜莎笑盈盈的美丽脸庞,以及粉嫩红润的唇,不禁心中一跳,赶紧隔着美狄亚坐到了另一边。

没想到美狄亚也笑盈盈向着凛靠过来,那眼神似乎同样危险。

“小丫头长大了,身材真的很棒哦。”

新客人的登场为凛解了围,一身西装的男人站在门口看着客厅里的场景,冷哼一声。

此时库丘林正在酒场上窜下跳的拼酒,美狄亚见到客人,已经老老实实缩在座位,好似一只鹌鹑。

“卫宫士郎你这臭小子,就不能准备一些好酒吗?”

这位习惯性臭嘴的男人是吉尔伽美什。

“好酒有好酒的好,劣酒有劣酒的快活,再说士郎的酒也不算劣酒,要不你喝我酿的果酒吧。”

幸好吉尔伽美什也有他的天敌,一头碧绿色长发的恩奇都走了进来,安抚住了不悦的吉尔伽美什。

“啊哈,好久不见啦,Saber。”

与吉尔伽美什结伴过来的还有一名强壮如熊的高大男人,他是伊斯坦达尔。

“卫宫,给本王开个空间,本王不想看到毫无礼仪的醉鬼。”

士郎只好走到客厅的一扇推拉门旁边,将门一关一开,门背后的房间赫然变成了一间客厅,两间客厅一模一样。

说起来,变成剑鞘之身的士郎,在与莉雅一起打造理想乡之后,他便被英灵们戏称为理想乡的门钥匙。

这场聚会的场所,就是士郎以这座宅邸为蓝本,创造一个独立的空间,这不过是理想乡钥匙的附加小能力。

吉尔伽美什与恩奇都施施然走进新房间,伊斯坦达尔晃荡着身子,左右看着一热闹一冷静两个房间,最终选择走进吉尔伽美什的房间。

“英雄王,难得一见啊,你与恩奇都一起参加聚会。”

恩奇都为吉尔伽美什与伊斯坦达尔斟满他的果酒,然后悠然靠坐在一侧,似乎已从这个空间抽身离开。

“本王可不会接受等闲之辈的邀请,骑士王有这个资格。”

“看来英雄王很认可这个骑士王喽。”

吉尔伽美什眯着眼睛,细细品味挚友的果酒,完全不见平日里的傲慢。

“不得不承认,不论是女人还是王者,她都是最优秀的一等,臭小子走了好运。”

伊斯坦达尔看着隔壁正端坐酒桌中央的莉雅,不禁想起当初的三王酒宴。

“说起来,她现在似乎比我等更自由。”

“自由……愚蠢的玩意。”

“伊斯坦达尔,为何不将你那些老伙计叫过来。”

伊斯坦达尔一愣,看了看这已经显得窄小的宅邸。

“这不方便吧。”

“有卫宫那小子在,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你也不想在今日坠了征服王的声威吧。”

话音未落,大门处又传来一阵喧哗。

“果然都来了,愚蠢的小子。”

吉尔伽美什说完便不再管室外的吵闹,只与恩奇都聊天喝酒。

伊斯坦达尔瞅见来客身份,赶紧召唤起他的老伙计。

这次来的客人是一大批圆桌骑士,带头的是高文、兰斯洛特、特里斯坦、帕西维尔、莫浩特、贝狄威尔、莫德雷德等人,虽然各位骑士恪守道德,彬彬有礼,但几十人的声音汇聚在一起,也将宅邸变得吵闹不堪。

士郎不得不连连开辟空间,复制了几十处庭院,才容纳了这么多客人,他再连连挥手,将自己准备的晚餐也复制了几十份,保证充分满足客人的需求。

当伊斯坦达尔召唤的部下也来到宅邸,士郎看着人头汹涌的家,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大错误。

虽然自己拥有复制空间的能力,但一口气迎来这么多客人,确实有欠考虑。

他干脆再复制一块巨大的广场与宅邸相连,招呼客人在广场聚会。当英灵们纷纷走出客厅之后,他才有空关注还在酒桌喝酒的莉雅。

“莉雅,你还好吧。”

金发女孩眼带醉意,身子却挺得笔直,见到士郎才稍稍放松,嘴里不满地嘟喃着。

“士郎,你是个笨蛋。”

士郎想着平常不爱酒的莉雅,今天却在陪客人喝酒,心里一阵阵过意不去。

“对不起,今天是我没准备好,叫了太多客人。”

他为莉雅倒了一杯茶,莉雅一边喝茶,一边斜眼瞧着士郎。

“你真的太笨了,都没明白我在想什么。”

士郎看着近在身边的女孩,看着他念着他的模样,不由得一阵失神。

“莉雅,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喝酒吗?”

“……”

莉雅还是一副不开心的模样。

“那是因为,喝醉的话,我就没有集中精神看着莉雅了。”

士郎的眼神为眼前美人沉醉,他的话却将美人惊醒。莉雅陡然坐直身子,爱人的发言如一记直球击中她的心窝,她的心脏跳动不已,却是在这个客人众多的地方不好表态,更加坐立不宁。

莉雅倏地站起身,大踏步走出客厅,来到士郎准备好的巨大广场上。

此时,广场上的英灵们尽享美酒美食,各自组织起娱乐活动。

库丘林拉着迪卢木多较量枪术。

莫浩特正在与兰斯洛特骞马。

帕西维尔揪着特里斯坦不放,要比赛唱歌。

兰斯洛特正在舞剑。

吉尔伽美什竟放下了之前的高傲,端着酒杯走在英灵之间,好像在与伊斯坦达尔比赛谁灌倒的英灵更多。

凛想跟美狄亚探讨魔术,不知怎么变成一起打花牌。

“骑士们,痛快地来一场马球吧,我来组队!”

莉雅高呼着,汇进了广场的人群。

士郎最后一个走出客厅,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不由得又叹了一口气。

自己是怎么把聚会搞成这样的呢?

“怎么,后悔自己破坏了与莉雅的二人世界吗?”

不知什么时候,红衣的英灵Archer静静站在他的身边。

“唉,我很少组织这种活动,确实考虑不周全。”

“卫宫,你还记得吗?你与我们都不一样,你可以不与我们这些亡灵纠缠在一起。”

是的,士郎与英灵不一样。

他并没有在现世走完他的一生。

“而且莉雅也没有在剑丘之后死去,你们都还有选择的机会。”

Archer的声音变得无比严肃。

“为了不改变历史,为了不改变已经变成真实的一切,你们坚持了很久,但来到你的时间线后,你们可以选择重回现实,你们可以一起生活,遇见现实的朋友,拥有现世的一切,享受真实的幸福,经历完整的一生。”

“真实……”

士郎咀嚼着这个字眼。

他与莉雅,以真实的生命打造着理想乡,还拥有生命却与死去的英灵生活在一起,他们的时间是定格的。

只要离开时间的狭隙,融入这真实的表世界,他与莉雅就能走向真正的未来。

“或许是件好事吧……但只要与她在一起,我的未来并不重要。”

他与莉雅,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好像除了彼此以外,什么都没有,没有未来,什么都改变不了。

但这样已经够了。

“虽然我们改变不了什么,无论如何也只能在人们的最后一刻出现,为他们打开最美的理想乡。但我们已经很幸福了。”

Archer明了士郎的想法,便不再劝,他也只是看见这座熟悉的宅邸后,偶然冒出一个关于士郎的想法。

“卫宫士郎这个名字,真是注定遭受苦难,失去许多。”

“但你依然感觉幸福,不是吗?”

士郎示意了一下正在玩花牌的凛,看着远处的女孩,Archer的表情也变得柔和。

“其实换个方向来说,无论如何都能追逐梦想的卫宫士郎,其实很幸福吧。”

名为Archer的卫宫士郎,现在确实拥有着幸福。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还遇到了好多的卫宫士郎,某个方面来说,他们都拥有着幸福。”

“那是怎么回事?”

卫宫士郎兴致勃勃地讲起了一些奇怪的见闻。

“有个士郎是一个叫美游的小女孩的哥哥,一人一晚便打穿了圣杯战争,比咱俩强多了。”

“还有个士郎是被言峰绮礼收养的,也特别厉害。”

以前势同水火的两人站在走廊上,絮絮叨叨随便聊着,一时间出现了难得的平和交流。

突然,大门外又传来一阵声响。

Archer奇怪地目视士郎,这时候还有客人来吗?

凭着自己的空间能力,士郎感应着宅邸外的场景,脸色倏地大变。

他连连挥手,以最快的速度切断了英灵们存在的空间与宅邸的关联。

突然的空间变化惊动了不少英灵,他们纷纷将注意力转移到宅邸门口。

在Archer关心的目光下,众人的围观中,士郎苦恼地捂着头,不忍心看接下来的画面。

宅邸的大门被来人打开,一名白发少年背着不省人事的女孩匆匆穿过客厅,走向卧室,身后还跟着一名身穿白色长裙的金发女孩。

无数的目光正在走廊的士郎与卧室的白发少年之间来回移动。

士郎哀嚎一声,捂着脸只想钻进地里。

那房间里正是第五次圣杯战争的神国之战后,名为卫宫士郎的少年,背着使用宝具后陷入昏迷的莉雅,带着亚瑟一起回家的画面。

在Archer戏谑的目光中,莉雅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来到了士郎的身边。

无数英灵也里三层外三层将周围围得水泄不通,士郎想跑已经无路可逃。

房间里,战争的幸存者进入了休息状态。

但房间周围的英灵并没有散去,他们有的是时间。

许久之后,白发少年终于醒来,他第一件事就是找莉雅,然后把亚瑟错认为莉雅。

宅邸以外的异空间里,响起嘘声一片。

过去士郎坐在昏迷的莉雅旁边,亚瑟守在过去士郎旁边。

现在士郎在房间外看着过去士郎,现在莉雅看着过去的蓝Saber与白Saber,他们又一起被一群英灵围观。

“……士郎,是与所有人都不一样的,莉雅作为你的剑守护你战斗至今的心情,士郎为了我不惜牺牲自己的感动,全部都保存在我心里。甚至,莉雅为了责任无法表达的心情,我也能不顾一切的表达出来。”

房间里,亚瑟的骑士外壳崩坏,露出了属于小女孩的,幸福甜蜜的笑容。

房间外,英灵们起哄的声音几乎要掀翻屋顶。

……我喜欢着士郎。

在过去的士郎面前,亚瑟轻松地表达自己的心意。

在现在的士郎面前,英灵们的情绪几乎要爆炸。

“骑士王,你的男人好像要被别人抢走啦!”

白衣的亚瑟突然向着过去士郎靠近,大胆地用唇碰触过去士郎的嘴。

轰——!

汹涌的情绪炸开,所有的英灵都在哄笑吵闹,毫不留情地嘲笑着现在的士郎。

“不能忍啊不能忍,卫宫士郎这小子居然出轨!”

“要我说,这小子不能要了!莉雅,我给你介绍一个更靠谱的男人。”

“堂堂骑士王可不能受这鸟气,若是换成我,我立马就要闯进去,一人捅一剑,就图个痛痛快快!”

“按我说,就应该……”

“都给我闭嘴——!”

人群中央突然亮起了剑光,终于镇住了躁动的英灵们。

我看着高举圣剑的莉雅,面露苦笑,我这回犯的错误太大,没得救了。

眼前的少女放下了圣剑,严肃的表情下不知隐藏了多少愤怒。

“卫宫士郎,你这个笨蛋为什么犯这种错误!”

“非常抱歉!非常抱歉!我做错了事,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我已经选择跪姿道歉,等着接受莉雅的惩罚。

为什么我生活在时间狭缝后,对时间的敏感性这么差,今天的错误可以说罪无可恕。

莉雅的脚停在我的身边,我低着头只看见莉雅的鞋子。

“站起来,卫宫士郎。”

莉雅清亮的声音在我的头顶响起,我犹豫了一下,站了起来。

眼前的莉雅认真地看着一脸愧疚的我,突然笑了起来。

女孩身上淡蓝色的长裙被不知怎么出现的墨色浸染。

长裙变成墨色之后,又在光辉下亮成了白色。

在英灵们的围观下,白色的女孩向我扑了过来,闯进我的怀里。

变成了亚瑟的她在说。

“那也是我啊,士郎,无论是我还是亚瑟,都是那么感谢士郎,一直陪在我的身边。”

毫不顾忌任何人的,我的亚瑟吻住了我的嘴,好像复制刚才屋内的亚瑟完成告白后的袭击。

气息纠缠中,她在喃喃地说。

“让我们一起,幸福到永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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