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se 38 苦涩的幸福论(上)

作者:迷惘的人 更新时间:2020/4/3 22:50:05 字数:3104

(丽贝卡视角)

「我没有醉,虽然这样有点过份,但拜托你留下来,因为我有话想跟你说。我想回应你的想法。在那之前,我不会松开你的手。」

罗慕路斯,为什么你偏偏在那个时候会说这种话?笨蛋,你知不知道这番话对我的打击很大。

先不管你和拉涅仁隐暪了什么重要的事。明明我一直坚持对你隠暪重要的事,为的是不想你因为我动摇你现在好不容易走上的安稳道路。哪怕像我这种只会掠夺的人是最没有资格。

无法对他坦诚的我不就该一直暗中观察,就像以前本着「我想守住他的脸笑,想让他幸福。」方式直默默守候他?我己经忍受不了这种做法。

因为现在我每逢与他的眼神交接,我就头脑发胀鼓燥,愈是压抑心中蕴酿的感受,想回避他的视线,我就无法保持冷静。但明明对猎巫団的检察官来说……

「注定没有资格拥抱有家人和情人,因为我们杀了那么多人,那双沾满鲜血的手实在无法抱紧他们,而且没有办法给予他们永远安稳和幸福的生活。」

莫说是真心去爱人,就连处理不好人际纠纷、被心血来潮的情感牵着走是成了我们无法再好好工作的致命弱点。特别跟伊格兰大人会面,他提及的处分协议,全让不愿相信的我才真切地低头同意这番话,真是够讽刺。我也开始搞不懂自己为什么太胡来。

「丽贝卡检察官,你放走魔女的罪足以让我们死刑处决,但基于你过往的立功,我们改了处分安排,今晚我们会通报你的安排。感激伊格兰大人的开恩。」

这是伊格兰大人留下的警告。过了今晚,我可能无法与罗慕路斯相见,随时送往死场或永远分隔两地。明明我有很多话想路他说却迟迟未能开腔,但当找到机会开腔时,碰见他和梅根那么幸福,我却心痛如刀割,总觉得自己没有被他待在身边的空间。难道我只能因为无法摆脱身份的束缚,一直回避对罗慕路斯的感情?

“喂喂,我是拉涅仁督察,这里是外电线路,我有事通报本部。”

说起拉涅仁,伫立门前的他就一直提着电话箇,低声通话,以及他的对话中夹杂不少军用暗号,果然刚才的电话钤声是猎巫団本部致电?这种敏感时候打来也不见得是好消息,希望我心中的不安不要灵验吧。

“请稍后片刻,我会赶去找伊格兰大人通报商量,请你们部门不要那么快就下定论。”

顿然,拉涅仁激动得张开口,露出一排獠牙的愤然和狰狞的容貌。平和的他竟会激动到显露狮子睁圆怒目的姿态,我有一种不祥预感,立马上前追问现况,但他换回从容平和的笑脸,冒现不少冷汗。

“拉涅仁督察,是本部那边发生什么事?”

“没有什么,我发现刚才忘了买薄荷香酒,生日派对不可能没有这玩意。而且招待客人的酒也快喝光,我先去邻近的杂货店买回来。”

买薄荷香酒?邻近杂货店?这不就致电伊格兰大人的机密会谈的通讯暗号?到底发生什么事。能用上这种暗号己经扯上讨论战争的话题。如果他一人走去商量这种话题可能随时都会面对被杀的风险。

“那你吩咐丽贝卡做就不行,反正她是你的副官。何必那么忽忙出去?”

“那何不行,公器私用不是我的行事的风格。况且选酒不是她的强项。”

“莎拉(拉涅仁老​​婆),十分抱歉不能趁早吃你们烤焗的蛋糕,但我无论如何也会赶回来。”

懵然不知的罗慕路斯大惑不解回望我们,未待我上前解释,拉涅仁苦笑敷衍过去,跟自己的老婆和孩子道别后,便对我投向严肃眼神。

“但你确定要一个人去吗?刚经厉恐袭事件,滋事份子也会趁机捣乱,街道都不再安全?”

“丽贝卡,麻烦你在我不在期间好好保护我的家人还有客人,无论如何请你务必寸步不移直到我回来。这是命令。”

命令嘛?在这种时候你不是开玩笑,还是我太期盼复职后能早日工作才出现这种抑压感。可恶,又是这样。总是将我当成被保护的对象,重压什么的全都一个扛着,我好歹也是守护你背后的战友。

“我明白了。那请督察务必谨慎行动,因为没有时间准备,拿着这个,注意安全。”

现在我最多只能目送他离去,以及朝他挥手敬礼,还有将鐡拳套交还给他。他得悉后并无别话,只是低头拿下武器,冲门而去。

“那个,拉涅仁他怎么出了去?”

“只不过买酒这种小事何必那么麻烦?况且他的家也有不少酒的存货。”

“丽贝卡姐姐,为何爸爸走掉?他没有事吗?”

面对还未弄清现况的人,他们慌成一団,但碍于不能向相关亲属朋友通报,我面壁沉思二秒,尝试整理紊乱的思绪。

真是的。我己经没有多余疑心担心他,既然他会选择和大人讨论危险交涉,对我下达这样的命令,我只有相信他,当下属的哪能逆上司意?贯彻职责,不让他们忧虑,保护他们,这才是我这个不成气候的副官的使命,也是我待在这里的意义。

面对他们的时候我挤出从容的笑脸,上前摸摸握着我裤子的罗莎的头,又鼓励众人放下不安,尽努力展臂保护他们。

“没事的,狮子老头是一个很强悍的人,而且他也是格守诚诺,所以,我们一起等待他。”

“我明白等待一个人很煎熬,但纵使如此,我们更要满怀欢笑迎接他的回来,不让他担忧。所以,我们一起吃着蛋糕,继续这场晚宴。”

我弯下身子对着罗莎安慰笑道,领着她和帕德纳的手回到餐桌,尝试帮忙莎拉工作。

“丽贝卡,我以为你一直不喜欢聚会,想不到你会如此主动。”

“不是,我只是不想再抑压自己与人相处的喜悦,至少今晚尽情为你们…的事欢喜。”

当她狐疑说道,我为罗莎的奶油蛋糕插上六枚蜡烛,往蛋糕上方挥动手掌,发动自燃式炼金术,一道道星火从蜡烛的引线点燃,魔法的效果也自动调教大屋的灯光变得黯淡。那时,罗慕路斯建议我们唱奏一道叫「生日歌」的歌谣,虽然我不太懂这是什么玩意,但他诚意拳拳邀请我哼唱。

“来,这是我那边的人生日时会共同分享喜悦的饮歌,你也能尝尝看吧。”

「Happy Birthday to Rosa , Happy Birthday to you , Happy Birthday to you」

他示意我伸展手,吩咐大家围成一圈包围罗莎,就像吟唱轻快的咒文。伴随歌曲的完结,大家纷纷拍掌迎来庆祝的尾声。我也陶醉笑着凝望罗慕路斯,他也笑着回望。

我给戴上她一个尖角的礼帽,善意笑问。

“罗莎恭喜你六岁生日,你吹蜡烛下许一个愿望。”

她吹熄烛火,默默合上双手,当她睁开双眼,帕德纳好奇心满满追问她的愿望。

“哥哥你真是的。我只是许下「希望我们兽人可以跟人类欢乐和平地生活,不会再有战争」。 ”

罗莎是这样天真笑着,但我却笑意渐僵,无法宽容附和她渺小的愿望。我们国家战事频繁,人类和异种族的歧视什么时候才能完结?说到这点,我也凝望同是受尽种族歧视的罗慕路斯,无奈捏捏眉间,苦笑为她向神祈祷。

神明啊,你是善良的话,哪怕只有短短的下茶时间,都求你不要夺走我和罗慕路斯他们短暂相聚的幸福时间。仅是如此简单的祈求。

当我是暗自沉思,家中的通讯用的魔水晶收音机传出一道熟悉而宏亮的声音,但他讲解的是一道我不希望发生的事。

「号外,现在全国将会进入宵禁警报。一个小时前,我们不列颠尼亚的西北区发生奸诈残忍的魔女煽动的混乱,请各地市民注意安全……」

没错的,这道声音是伊格兰大人,那拉涅仁他在跟谁讨论,很不行的。现在到底发生什么事?

“妈妈,我们有要打仗?”

“那群猎巫団的探员会不会有带走爸爸?”

罗莎和帕德纳忧伤抱着莎拉的怀内,罗慕路斯和梅根回眸我们,我注意大家的忧虑和戒备的目光投放我身上。我则愕然想着如何镇定他们惊恐的理由,但那时电话又传来杂音。

“抱歉,我要失陪一下。”

当我握着对话筒,传来的声意又是另一道本部的通知。

“请问你是丽贝卡检察官本人?”

“是,请问什么回事,还有刚才的宵禁警报是认真的?”

「我们那边长话短说,丽贝卡检察官,你将会委派支援西北区前线实战工作,请你后天赶去集合地方。这是伊格兰大人直接下达的强制性命令。任何人无法驳回。 」

得悉新的迁调命令,电话从手掌溜走,掉落地上,我也无力双膝跪地,揪紧胸口,惊恐拜托自己听到的事不会是真的。

「丽贝卡检察官,你放走魔女的罪足以让我们死刑处决,但基于你过往的立功,我们改了处分安排,今晚我们会通报你的安排。感激伊格兰大人的开恩。」

难道这就是伊格兰大人对我的处分?直接委派我前往战场送死,连死刑处置也免了?

呵,如果说这就是你的开恩,你直是残忍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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