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定谔愣了下。“什么鬼东西……sex程序？”
“亲爱的，您需玩一些sex的游戏吗。您会满意我的服务。”
娃娃说。
“哈？”薛定谔惊。
如果说——对面这个提出要玩sex游戏的娃娃是个可爱的美少女，倒是有那么点意思。
但它偏偏是一个男性。
并且，这个男性还跟自己长相一模一样。不，不仅仅是长相，还有身材，发色，身高。
几乎没有任何差别。
这就太恐怖了。
这种恐怖的感觉就仿佛是——忽然有一天，你旁边冷不丁跳出来一个你从来未见过，也从未听闻过的孪生兄弟。
然而，这个孪生兄弟竟然是一个想把你推倒的铁GAY。
“您需要玩哪些sex游戏呢。”娃娃机械地微笑着，用机械的声音说。
“一，温情系列。”
“二，激烈冲动系列。”
“三，伦理系列。”
“四，异国风情。”
“五，NTR系列。”
“六，SM系列。”
“七，人类与野兽系列。”
“更多不同系列详情，可到薛定谔娃娃官方网站，进行下载，新系列会不定时更新的哦。”
面对如此突兀的语言播报。
薛定谔眉头一皱。
“还有这么多系列玩法……还这么变态……等等……也就是说……铃木雨私底下……做的事情……比我想象得更变态？？？”
心惊肉跳。
完全出于某种猎奇心，他谨慎地说：“那什么……伦理系列吧。”
但未想到。
娃娃的再次列举出一堆系列。
“一，兄妹系列。”
“二，父女系列。”
“三，爷孙系……”
“这……太……太变态了……”薛定谔再次受到震惊。
然而，强烈的猎奇心。
促使他做出近一步的选择。
“我猜一猜哦……铃木雨这家伙既然是兄控的话……那么……兄妹系列。”
“亲爱的妹妹，你放学回来了呀。”娃娃忽然说，像念事先背好的台词一般。“哥哥在家里等了你一天了，真的很想念你。”
薛定谔疑惑地眯起眼睛。“嗯？”
“那么……”娃娃微笑，开始自顾自地伸手去解衬衫的纽扣。“既然如此想念我，是时候要慰劳一下在学校辛苦了一天的妹妹了。”
“你一定想知道所谓的慰劳是什么。”它笑着说，娃娃的面部表情在精密机械地控制下，刻意表现出温柔的样子。
薛定谔满脸通红。
脸红完全只是因为尴尬。“呃……那个……我不想知道。”
“当然是sex了。”它自问自答。
他呆若木鸡。“sex……不……”
“乖巧而又可爱的妹妹如此辛苦的学习，的确值得奖励。这是身为哥哥责任呐。”娃娃用机械的声音说着如此恬不知耻，无比轻浮，而又诡异的对白。
然后，开始自顾自地将身上的和服脱下来。
很快，结实的胸膛。
坦露在薛定谔面前。
薛定谔实在不想看这家伙的裸.体。或者说，实在没有心情看自己的裸.体。他一把拽住对方的衣服，重新给他穿了回去。
“所以……”但它却仍不死心地对薛定谔说：“请妹妹和我开始吧。”
然后又自顾自地闭上了眼睛。
脸庞缓缓向自己靠近。
温热的感觉正在逐渐靠拢薛定谔的脸庞。
“开始你妹啊！结束！结束！赶紧给我结束！”他忍不住推开娃娃，用的力量并不大，仅仅足以将他推离自己半米的距离。
“sex程序正在结束……”
但眼前的娃娃忽然哆哆嗦嗦地抽搐起来。
“结束……结束……结束……结束……结束……结束……”
“喂喂……”轻轻敲了敲娃娃的脑袋。“别坏了呀……嗨……”
娃娃的嘴巴中，吐出一声冗长的“结———束———”
他的眼睛缓缓闭合。
仿佛睡着一般，站在原地，不再动弹了。
“喂……喂……喂……醒醒啊！”
然而，它仿佛变成了一个毫无生机的死物。
尽管薛定谔怎么捏它，推它，敲打它，这个娃娃始终沉默了下去。
“完了……搞坏了……”
他泄了口气。
有些无措地走出房间。
“已经通知了。”玛丽正站在门外等他。
“啊……”
一种不妙预感浮上心头。
薛定谔硬着头皮说：“那行……我们先接她过来吧。”
——该做的事情。
——总得去做。
——虽然……把铃木雨的娃娃不小心弄坏了……
——但应该可以……应付过去吧。
“诶，我也去！我也去！”西西意识到马上就能见到她的Rubbish姐姐了，脸上表现得异常地兴奋。
周某也紧紧跟过来。
“铃木雨姐姐……还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
“嗯……没有了。”他摇摇头。“玛丽，你把剩余的账结了吧。”
周某摇摇头。
执意不肯接受这笔酬劳。
“铃木雨姐姐……你给予我的东西，已经够多了。我只求此生，能跟随你。”她说。
薛定谔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能点点头。
“哦，对，这里总得留一个人，一会儿我还得回来呢。这样好了，你们其中一个留下来等着。”他说。
“我想赶紧见到Rubbish姐姐嘛，我不留下来嘛。”西西撒着娇，指着卧室的方向。“而且，那个假娃娃怪可怕的……我不想呆在这。”
周某也固执地说：“我也要跟着铃木雨姐姐……我哪都不想去，只想呆在你身边。”
被两个叽叽喳喳像小麻雀一样的女孩子黏着。
薛定谔实在有些头疼。
“那你俩猜拳，谁输了，谁留下来等。”
周某点点头。“嗯……好，来吧西西。”
西西忿忿不平地摆着手。“不行！看在上帝的份上，这不公平！”
薛定谔皱眉。“有什么不公平的？”
“那她呢……为什么不猜拳。”西西指着玛丽。
玛丽挺起骄傲的胸膛。“我不一样，我是……嗯……我是小姐的贴身女仆，当然要跟一直跟着她啦。”
周某也小声地插了句嘴。“是啊，不公平！凭什么嘛……大家明明年龄都差不多……铃木雨姐姐偏心……”
玛丽辩解着。“诶……我跟你们年龄可不一样……你们都得叫我阿姨了。”
“什么嘛，骗人！你明明就是小孩子！”周某和西西异口同声。
薛定谔无力地依着门。
莫名想起一句古语——三个女人一台戏。
“三个萝莉简直是一部电视剧……唉，我说，你们三个猜拳吧。”
猜拳的结果是西西留了下来。
小姑娘虽然闷闷不乐，但也没有耍赖，就乖乖地留在了铃木雨家里。
坐上车后。
“铃木雨姐姐……”周某问：“你们要去接的那个人……是谁呀。”
他犹豫了一会儿。
“嗯……那是我的一个秘密。”薛定谔谨慎地说：“周某……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愿意跟随我。那我做的一切事情，你都要替我保密，懂吗……特别是，不可以让黑蛇帮的人知道我今天的行踪。当然，最好，在外人面前，你最好假装不认识我。”
“知道啦，铃木雨姐姐……”她信誓旦旦地说：“我嘴巴很严的！”
或许，逐渐对这个小女孩认识的加深。
薛定谔莫名开始对周某产生一种奇怪的信任感。
但这种信任感不同于常年累月跟自己相处的玛丽。更不同于，本就对自己无所不知的西西。
而是一种薛定谔单方面的信任。
因此，他决定不再刻意将自己要做的事情避开周某。
很快，驱车来到莫小婉楼下。
然而，莫小婉却没有事先在楼下等他们。
玛丽按下免提，将电话打过去。
“我们来了，莫小婉你下楼吧。”她说。
莫小婉的声音有些犹豫。“铃木雨小姐来了吗。”
“嗯，我在。”他回答。
“我奶奶说……想见见你。否则，不肯让我出门，你上来吧。”莫小婉说。
“你奶奶……哦……”薛定谔与玛丽面面相觑。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随即一想，心中暗叫不好。肯定是对方家长知晓了自己与莫小婉的关系。
这是要算账了。
但是，不知哪里来的勇气。
薛定谔还是敲响了莫小婉家的房门，他自己一个人上了楼，让周某和玛丽留在车上。
开门的人是莫小婉。
她对薛定谔点点头。
身后传来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是小婉的朋友吧。”
“呃……”他小心翼翼地望向声音的源头，生怕立刻遭受一顿劈头盖脸的谩骂。“奶奶……你……你好……”
他看到了的莫小婉的奶奶。
今天的这位老人，与上次他第一次见到的那位，几乎可谓是两人。
她坐在客厅的旧沙发上。
双手拄着一根鹰首拐杖，背挺得笔直，稀疏的银发被老人梳理得整洁有序。
薛定谔仍然记得。
他第一次见到这张脸的时候，这位老人几乎就像是一个枯槁的死人。
但此刻。
虽然身形同样枯瘦，但原本昏聩的目光中，却射出了炯炯有神的光芒。仿佛坐在那里的不再是一个瞎老太婆，而是一位精神焕发，身体硬朗的银发长者。
老者声音洪亮。
“你好。”
“我叫莫婉。”
“有何贵干呢。”
这时候，薛定谔总不能厚着脸皮说——我要包养你孙女。
她尬笑着说：“嗯……您知道，我跟莫小婉是朋友，我来找她玩呢。”
“能单独聊一下吗。”她说。
“诶？”薛定谔不解。
莫小婉有些着急了。“到底有什么嘛……奶奶……铃木雨小姐……真的，只是我的朋友……而且她人很好的，您老不用担心的。”
老人微笑。“小婉，我知道，这个人对你而言，很重要。你也不用担心，我就对他说几句话。况且，我这一把年纪了，能对一个年轻人做什么。”
莫小婉点点头。犹豫地走入卧室，关上门。
“莫奶奶……”
薛定谔壮着胆子走上前。
“那个……有什么事吗。”
“你坐下，坐我旁边。”老者轻轻拍了拍旧沙发的一侧。
“呃……好……”薛定谔听话地坐下来。
忽然间。
一只瘦骨嶙峋的骷髅一般的手，紧紧握住了薛定谔的手腕。
吓得薛定谔浑身一个激灵。
但他并没有敢去反抗，面对这样一个脆弱的老人，他甚至担心自己稍微用一下力。会使老人整个躯体“咵啦”一声从头到脚散掉。
即便老人精神很好。
但她的身体实际上，却太差了，在宽松的白色衣衫下，是一身皮包骨的身体。瘦弱得仿佛是一块块脆弱的骨头一点点粘合起来的道具。
她攥紧拐杖的摇摇颤颤的左手。仿佛随时可能因为力量不支，而使她的整个身体顿时间倾倒、崩塌。
令人觉得心中隐隐不安。
“莫奶奶……您说话啊……”薛定谔小声说。
当老人的右手握住薛定谔手腕的那一刻，她并没有说话，只用攥着薛定谔的手。
老人脸上浮现出一种笑容。
那种笑容非常欣慰，非常安详，非常的沉着。
“我原本有很多话想跟你讲，讲我这一生，从上世纪二十年代开始，到现在，我的身上，有太多秘密和故事了。”她缓缓地说着，声音慢得像一只年迈的陆龟，令人昏沉欲睡。“我这一生啊……做了很多错事，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当年的很多事情未必是对的。但只有一件事，我觉得自己没有做错。那就是，我克隆了自己的基因……完成了莫小婉的制造。”
薛定谔陪笑着。
尽量说一些老人会愿意听的话。
“嗯……莫小婉……的确是一个很不错的女孩。她很孝顺您。”
老人笑了。
但那笑容并不意味着开心。
她给薛定谔的感觉，很诡异。
“你可能瞒得过莫小婉。但是，孩子，你还太年轻了，你瞒不过我……”
说到这里。
老者的右手缓缓松开。
再次颤颤巍巍地搭在手杖上。
“你是男人。”
“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男人。”
“薛定谔。”
……
……
……
（第二卷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