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
“艾丽。”
“性别？”
“女。”
“年龄？”
“...大概十六十七的样子？”
“样貌？”
“额，很漂亮的女孩子，有一头红发，绝对很显眼的那种。然后...大眼睛长睫毛……然后大概有..那么高，穿着带点粉色的连衣裙还有棕色的长筒皮靴，对了对了还有她最喜欢的红色肩甲护具！以及..”
“打住打住，这位先生，你知道每天有多少个这样那样的类似的少女失踪吗？”，治安官合上了正在做记录的笔记本。
桐崎和他对视了一会继续说道：“我..我不知道，但她真的对我很重要，求——”
“你又是否知道我听过多少个和你几乎同样的一套说辞？”
“……”
“成百上千成千上万，先生。单是洛尔的常驻人口总数就超过了六千万，而算上每天的人流量则超过了一个亿。”
“这我知道但是真的求你——”
“你要知道就算是一片最小的居民区都有几千人在居住。整个洛尔每日失踪的人数到达了近百，其中大部分人都是像你说的这种女孩…我想我不用说你也应该知道这些女孩可能的遭遇…”
桐崎死死的抓住这名治安官握笔的手，恳求着。
“…我会尽职的把她记录进档案。但是别抱太大期望，被寻回的那部分人占比不到百分之十。”
……
桐崎走出了治安处，我看的出他神情的失落，这也在我意料之中。
“毫无进展？”
桐崎点点头，他看起来暂时不想说话。
“打起精神来小子，这事还没完，至少你还没在街头看见她半裸的尸体不是吗？”
“...是他们干的，对吗？他们说过要找我，也许他们记住了和我一同的艾丽..”
已是凌晨，天空显得有些“厚重”，那是积满了乌云导致的。
“要下雨了，糟糕的夜雨糟糕的心情，倒是我家那边不会再有人担心火势的复燃了。”
我看向他，靠着墙弓着身子，雨前逐渐湿润的空气打湿了他的黑发，黏在一起粘在头皮上。
“还在等什么？等着淋雨吗？你现在需要的是一杯温酒以及温暖的被窝。可能的话最好还要有一个温暖的怀抱。别看我，你不会想感受彻骨的极寒，我没有开玩笑。”
“现在不是干这些的时候！我怎么能…”
“你能干嘛？在大半夜里还要去寻找一个常年处于暗处的组织，顶着湿哒哒的脑袋去挨削？听我的，先去和你同伴待在一起，今夜我会确保你们的安全。今夜会有大雨，明早恐怕会是个罕见的大雾天。”
桐崎还在硬撑，但他也清楚自己的状态，我说的对，今晚再干不了什么，倒不如先把精神养好。
……
他们的入驻的旅馆并不豪华，洛尔最常见的经济型多人合宿，刚开始流行的时候多用来给冒险团队，但现在是各种商队的第一首选。
我目送桐崎进去后，将黑棺贴着墙壁放下，我背靠着黑棺，闭目养神。即使我睡过去了青岚也不会允许宵小之辈靠近我，若是有她处理的不了的麻烦那就算这小子倒霉了。
天亮的相当快，桐崎回到旅馆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夜里没有太大动静，没有敌人被切碎的惨叫。但那主要归功于青岚的手脚利落，我相信她那边已经有了些惊喜的收获。
正好桐崎一行也醒来了，算算时间他只休息了不到4个小时。
“辗转反侧日思夜想？”
“...多谢你大叔，夜里真是麻烦你了。”
“叫我雷诺就好，论年龄你叫我什么都不太合适。而我已经习惯于此。”
我觉察到了青岚上楼的脚步声，略有些沉重，她拖着什么东西，恐怕是血淋淋。
我担心那可能会吓到桐崎他们，抢先一步把青岚拦在楼梯口那，她用那无辜的大眼睛盯着我，手里的线拖拽着黑衣人的衣角和血肉一路拖行，看起来她还特意包扎了一下那一坨以免血流的到处都是。
“我们得单独找个地方认真审问一下这位不敢抛头露面的朋友。”
……
我没有叫上桐崎，他们在楼下解决早饭的问题，有什么突**况我不介意把楼板砸穿个窟窿。
青岚没有动，那家伙被线甩到并固定在一把椅子上，她隔着一层包裹手指的黑衣也不愿沾染到半点。
“看着我。”，我摘下了他的头套说道。
他好像死了一样，低垂着头闭紧了眼。
“你眼睛闭的太紧了，眼角皮肤的波动出卖了你，死人是不会波动的。别装死了。”
“……”，他抬头看我。
“你知道我们想从你这得到什么。”
“……”
“你不用装聋作哑，和我讲讲训练你们的黑帽子是怎么..让你们这样子的？”
“什..什么？”
“他是不是让你们看着叛徒被他抓回去惨无人道弄死，然后告诉你们这就是叛徒的下场？”
“那..那关你何事..”
“我只是好奇他有没有什么新的法子防止叛徒。”
“他在我们的身体里埋下芝林的爆炸种子，只要泄露一点重要信息我们就会……”
“你骗不了我，芝林的爆炸种子有股奇特的奶香，孩童经常把它当做奶糖吃掉。虽然经过特殊处理确实可以掩盖很大一部分味道，但我亲眼看见一个7岁的女孩吃下去，然后爆炸把她的棕色卷发弄的和讨厌的柳絮一样满天飞，我永远不会忘记那股味道，腥臭里面带着淡雅的奶香。但你身上没有。”
“那恐怕就是你年纪大了嗅觉不好，我无可……”
“你没有想过背叛后干掉主人就相安无事了吗？没有人会来杀你，没人会在意你的死活，更没人会把你从以后的平安生活中揪出来说你是叛徒。”
我继续道：“你见过你主人的金库吗？还是叫库房？满屋子的大额货币还是堆成箱的珠宝？是陈列的珍宝足够让你眼花缭乱？还是笼子里走私的各族奴隶能激起你的**？哦哦！难道是！是极品的羽族左翼？！我都能想到拨开那些部位的柔顺羽毛下的美妙光景了......”
“……我无权欣赏主人的仓库……”
“你没必要申请权限才能欣赏，告诉我那个地方，我会砸开比山厚的大门，爆掉带着黑帽子的那个脑袋，然后扬长而去，发生山体滑坡的金山银山任你们挑选，然后开启富有的人生，找个老婆，到偏僻的城市买栋带院子的大房子，不过千万别在洛尔，最近房价涨的吓人。”
“……”
“啊啊，真麻烦，你知道你没得选的，告诉我你活着，但你担心被黑帽子杀掉，不告诉我我现在就把你解决了。抓紧时间吧，我还想有点空闲去吃早饭。”
“……”
我已经开始埋头在黑棺里翻找起来，我在纠结是用那把好久没有拎过的重锤一点一点的任其重量碾碎他，还是用那把特质的匕首一刀一刀直到将他的血放空为止。也许交给青岚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哦算了，我想她不会喜欢的。
那家伙想必是经历了一番天人交战之类的...总之他的神色很不好，兴许是被青岚吓到的，当然也有可能是看我在那挑挑拣拣导致的。
他年纪并不大，大概三十出头的样子，但是脸上的旧年伤疤显得他像是上了年纪的老人。
最终他还是做出了决定：“一个城堡...我不知道叫什么..就在..在洛尔的郊区，很荒凉……”
“洛尔荒废的城堡有几十个，排除在郊区外的还有七八座。你是指哪一座？”
“……我..我只知道他的货运通道都是在地下进行的，有一个入口连接维斯特港口…还有..我..我听到过关于拆迁的问题，不止一次.相当频繁..”
“嗯哼，我大概了解了。”
“…我..我可以走了吗?”
“总之相当感谢你的帮助，现在你自由了。当然我是说灵魂自由了，期望你能早点超度不至于沦落到某人的冥府之船上打工一辈子。”
我示意青岚动了动手指，那根线顷刻间让他人头落地。
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也没指望能做个好人，一切都以最佳最安全最稳健的目的和状态去执行才是我的准则，也只有这样才能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尽管有时候也迫不得已。
青岚跟着我下楼，桐崎的早饭也基本进入了尾声。看来我又没有早饭的闲暇时间了。
“该动身了女士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