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真的非常对不起！”
地点是教职员办公室，事件是有人在对我道歉。
我揉着肿胀发红的脸颊，看着面前正不断对我鞠躬致歉的刘琪儿老师，脸上表情除了无奈外，大概还有一丝害怕。这也不能怪她，谁叫她刚进门时的情形这么凑巧。
我壁咚，方南哭泣，俨然一副猥亵的场景。
只是，仔细想想也知道，就算我再色情大作，也不可能当着另一个女孩的面猥亵小女孩吧？
“是这样啦，只是……”刘琪儿看着我的脸欲言又止，好一会儿才说道：“只是，小楚你刚才的表情太入戏，我才……抱歉！”
……
你的意思是，我刚才的表情完全就是一副猥亵犯的样子呗？
奇怪，我的样子有这么吓人吗？就算是演戏，也不至于完全就是一副死变态的样子吧？
我看向湛谷柳，谁知后者却默默地转过头去，不愿直视我的脸。
“喂喂，你什么意思啦。”
“亦然同学，没事的，就算你是变态，我也是继续坚持的。”
“谁是变态啊。还有，那种事不用坚持也没关系啦。”
真是服了！如今这个时代的女人果然都没有什么审美观啊，连我这样风流倜傥的美少年都会被误认为死变态。还是小绫和老妈有眼光，知道我是一块宝。
“好啦好啦！楚哥哥是跟你开玩笑呢，别哭了。”刘琪儿安慰着躲在自己身后的方南。
即便说出了实情，方南还是一副忌惮我的样子，别说和解了，她连看都不看我一眼。看来，刚才对她的教育，给她留下了心理阴影。不过，刘琪儿表示没事，小孩子嘛，有时候也是需要下马威的。
聊了一下午的天，直到下午的电影时间，方南都没有再跟我说过一句话。
教室在西式建筑一楼的左侧，和普通的教室的摆设一样，共有四十个桌位，我们被刘琪儿安排在了后排两个。
由于清世儿童福利院地处偏远，加之赞助有限，这里并没有通网络。所以，这些电影都是提前下好的。刘琪儿老师说，这些电影都是院长大人亲自挑选的。
今天下午放映的电影，名为《我的1919》，主演是陈道明老师，影片主要讲述了中国外交才子顾维钧作为中国代表团医院参加巴黎和会的故事。
这部影片我有印象，老爸曾给我看过。影片形式介于纪录和叙事，节奏比较慢，如果了解那段时期的历史，看起来会更有代入感。总的来说，这是一部好影片，具有教育意义和历史意义。
只是，这对小孩子来说，会不会太早了？我记得小学课程不会提到那段时期的历史事件，这应该是初中内容吧？
坐在我旁边的刘琪儿注意到我疑惑的表情，回答道：“这里资源有限，所有孩子的课程都是一起上的。你也看出来了，这里年龄最小的只有5岁，最大的将近13。所以，课程的学习和一般学校不太一样。”
“这样啊，挺好的。”难怪刚才那个小鬼一副小大人的样子，看来她对自己的情况有所自觉啊。
“有好也有坏吧。她们只能被迫接受这一切。好在，大家都是好孩子，都很懂事。”说完，刘琪儿看向坐在前方的孩子们，双眸充满着欣慰和温馨。
这里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过去吗？看着她们，我陷入沉思。
她们和小绫一样，无亲无故，颠沛流离。她们比普通的小孩子更早成熟，被迫长大。对她们而言，这里不仅仅是她们的家，更是她们的精神归宿。
无论外面的世界多可怕，只要这里是温馨的，就够了。
“应该……没问题吧。”我嘀咕道。
电影放完，黄昏已至。
虽然现在已经是春天，可天暗的依旧很早。望着金灿灿的天空，我也不免觉得有些悲凉。淡淡的黄纱铺在这并不宽大的清世儿童福利院上，看起来很有历史感。
这间孤儿院，已经接待过多少孤儿，又亲眼送走多少孤儿了呢？临别前，看着这群小鬼们欢快的送别，我和湛谷柳举起右手，大力挥手道别。
小绫来到这里，一定会幸福的，我坚信着。
推开铁栅栏，再缓缓合上，我和湛谷柳踏上了归家的旅途。仍旧躺在太师椅上的老大爷，听到一丝声响，再次睁开半眯的眼眸，见还是我俩，又合上双眼，轻轻摆弄着他手中的木棍。
“一路顺风，好走不送！”
我回头望去，老大爷还再摇着他的太师椅。
“走吧。”
“嗯。”
转过街角，再经过疗养院前的漫长街道，我们就能抵达车站了。只是，再次出乎我的意料，有一位小女孩站在我面前。一如我初次见她时的那样，淡然高傲。
不知何时，方南已站在街道前等着我们。
这个小鬼，又有什么事？
“喂！已经很晚了哦，赶紧回家，别让刘姐担心。”我看着方南提醒道。
“你果然什么都不懂呢！”方南再次露出上位者的眼神，看我的样子，多像在看一个无知者。
“不懂？好，你倒是说说，我哪里不懂。”
“你们是天宫市来的，对吧？”方南问道。
“那又如何？”
这件事我们早就和刘琪儿说过，方南通过某些渠道知道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天宫市最近不太正常，对不对？”方南纠结了一会儿，用有些沉重的语气说道。
呵呵，又想套话吗？不太正常这种又空又泛放在哪儿都合适。或许是天气不规律，或许是犯罪率上升，反正种种原因都能扯上不正常三个字。甚至说，你今天不小心被一个石头绊倒，都能扯上不正常，因为平常的你很少会摔倒。
不过，天宫市最近确实不太正常。因为连续杀人狂的缘故，最近治安加强了很多，路上的行人不仅少了，也多了几分警惕。只是，这些内容从报纸一样能知道，所以我断定方南还是想套我的话。
这小娘皮，总是想方设法套出我的目的，到底想做什么？
大概是看出了我一脸的不信任，方南轻咬红唇，沉思之后说道：“只要你们能带我去一趟天宫市，一次就好。只要做到了，你们这次来这里的目的，我可以帮你们完成。”
“哦？是吗？那你倒是说说，我们这次的目的是什么？”我不屑道。
“送养小孩，送一个名为洛可绫的小女孩，对吧？”
此话一出，我震惊得无以复加，原本准备反驳的话语死死咽在喉咙里，呆滞的目光缓缓移向湛谷柳。那一刻，我多么希望她能点头，能告诉我，是她不小心说漏嘴了。
然而，湛谷柳摇头了。她和我一样，也对小女孩的答案感到惊讶。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知道？不可能啊，这件事绝对只有我和湛谷柳两人知道。
我严肃地问道：“你到底是谁？”
她绝对不是普通人，她的身份肯定不是孤儿。她呆在清世孤儿院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会找上我们？她的目的，难不成也是小绫吗？
“你不是知道吗？方南，方圆的方，东南西北的南。”
“我不是问你的名字。”
“那你想问什么？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哦。就像之前你对我说的，聪明是你的天赋，但不是你自以为是的资本。可是，你并不聪明，所以你连骄傲的资本也没有。”
“你现在说出来，就觉得我会帮你？你还真不怕我把你这个知情人掳走？”
“不会。从刚才你的举止中，我已经知道了。”方南指着自己的心，又道：“是你的这里，告诉我的。”
方南，究竟是何方神圣？
PS：铺垫了这么久，总算是要埋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