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然，你冷静点。”
“你让我怎么冷静？到现在为止我们都没搞清楚他为什么要带走小绫。现在你又说他是个十足的花心鬼。啊啊啊！混蛋，我怎么就没想到啊。”
因为一开始是楚缘带走小绫的，所以我疏忽了。没想到位高权重的楚缘和浩然正气的上清派背后还有这个男人的存在。
失算，彻底的失算。
“虽然这个掌教在私生活方面确实有点问题，可品行还是受到大家认可的，不然大家也不会选举他为镇灵局的新局长。亦然，你不用太担心。”
白珈妤想安慰我，在我看来却是越描越黑。他受到大家认可只能说明他能力高和为人正直。可一个人是不是好人和他是否花心是两码事。
人不风流枉少年，这个上清派地新掌教还真是有很好地执行这一点啊！
历代受人景仰的皇帝哪个不是后宫佳丽三千？很明显这个上清派的新任掌教就是这个情况。他为人正直善良，能力也出类拔萃，所以对于他组建后宫团的事情，大家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我才不要！小绫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安稳幸福的生活环境。我不奢求她能活在普通人的世界里，但至少能活得开心，活得自由。
加入别人的后宫团，整天演宫斗剧，勾心斗角，为的就是得到一个花心鬼的青睐？
这样的生活真的能幸福吗？
不同意！身为洛可绫的前任监护人，我坚决不同意。
“别说了。”我打断白珈妤的解释，坚定地说道：“就这么决定了。我要去上清派，和这个掌教谈谈。”
我倒要看看，这个拯救过世界的勇者，到底是有多大来头，能够让世人容忍他的后宫之举。如果他强迫小绫做什么事情，说什么我也要带回小绫。
我才不管他是不是什么鬼门派的掌教。
“可是……”
白珈妤还想再坚持，我瞪了她一眼，后者唯唯诺诺。
“没什么可是。你直接告诉我上清派的地址在哪儿就行了。”
“……你、你真的要去吗？上清派离天宫市很远，而且在深山老林里，里面居住的人也全都是法士，可以说是法士界未来的精英……”
“精英有什么了不起？你都说了这是个人人平等的社会。我才不管这些人有多厉害。现在的情况是，身为小绫的上一任监护人，我想和那个混蛋谈谈不行啊？”
越想越气，当初我怎么就信了那个楚缘的鬼话啊！看她一副天女下凡，气质出尘的样子，我还以为她是个好人呢。
“可是……他是上清派的一派之长，权力很大，未必愿意和我们这种小人物见面。”
白珈妤的声音很小。
显然，她一直在避免和我说这些事情。其实，她自己也清楚，只是普通人的我，根本没有资格见那位传闻中的掌教，甚至连走进上清派的资格都没有。
我不懂法士界的权利交织，白珈妤却非常了解。此刻的她一脸凝重，表情非常后悔，似乎在懊悔自己把这件事告诉我。
到底是一个善良的人。
“你后悔什么？又不是你的错。”可恶的掌教，还让我的青梅竹马自责，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担心你会乱来。虽然我前面说了很多，可法士终究是生存在里世界的特殊群体，世俗的一些法律其实是管不住我们的。”
终于，她还是说出了实话。
“亦然，答应我。不要去，好吗？相信我，上清派是权威宗门，洛可绫在那里，会得到幸福的。”
白珈妤突然握住我的手，着实吓了我一跳。
“幸福？你怎么知道她会幸福？她要什么幸福，你清楚吗？”
我的语气非常冷淡。
我并没有责怪白珈妤的意思。相反，我责怪的是我自己。为什么那个时候，我不再坚持一下。又或者，不那么大意，把局面弄到如此境地。
事到如今，我竟然后悔了。
那时候的自己，为什么没有提出质疑呢？是对自己没有照顾好小绫的自责？还是在害怕？不安？
总而言之，那个时候的我，退缩了，像个懦夫一样退缩了。我给不了小绫幸福，所以我不敢质疑，并自我逃避般的认为楚缘她们能替我照顾好小绫。
真恶心！
我第一次这么看不起自己。
“幸福的方式有很多。上清派掌教在法士界的地位很高，小绫能待在她身边，生活方面会过得很优越……”
“重点不是这个。小绫需要的，根本不是这种东西。”
“她只是你捡来的孤儿而已，和你没什么关系。亦然，我不懂，真的不懂，你为什么要这么关心她？”
“你！说！什！么！”
白珈妤不理解的一句话，彻底触碰到了我的逆鳞。这是我从认识她到现在，第一次用愤怒的目光盯着她。那种想掩饰也掩饰不了的愤怒，让她愣住了。
“亦然……”往日冷静的白珈妤消失了，脸颊上浮现着害怕的神色。
“我再重申一遍。告诉我，上清派的地址。”
我极力克制自己的愤怒，尽量用平常的语气和她说话，声音却低沉得可怕。
“不要~~~我不说。”
白珈妤的摇头，让我彻底爆发。
“你以为自己是谁啊。”我按住她的肩膀，完全释放自己的情感，愤怒地吼道：“我和小绫的事情，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话刚出口我后悔了。
我到底在说什么啊。明明冷静是我唯一自傲的优点，我却说出了这种话。
“亦然……”
白珈妤失落地低着头。那瞬间，我似乎看到了她眸中的闪光。
她哭了？
“以前的你，明明不是这样的。”
“你也说了，以前是以前。”我赌气地回应。
啊啊！好烦，又让我想到以前的事情了。
“是因为洛可绫吗？那个你捡来的女孩。”
白珈妤伸手扯着我的袖子，语气充满着不甘。
“秦瑶也好、湛谷柳也好，以前明明不管我怎么对待那些靠近你的女人，你都不会生气的。”
“只是因为她们没你重要而已。”
“你的意思是，现在洛可绫在你心中，比我重要？”
白珈妤突然抬头看着我，宛如人偶的脸蛋却皱着眉，少了那份空灵的绝美，却多了几份生气的真实。只是，她那双黑眸，充斥着我看不懂的情感。
她想表达什么？
我撇过头去，说：“我没有这么说过。”
“可你就是这个意思。我和你认识了十年，你却为了一个只认识一个月的女孩生我的气。是我做错了什么吗？如果是，我现在道歉。”
“我没有生气，你不用道歉。对不起，刚才吼了你。”
“你真的没有生气？”
“没有，我发誓。”我恼怒地挠着头，克制内心的情感，“珈妤，你听我说。小绫的身世很复杂，一时半会儿我说不清楚。你只要了解她就会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做。”
“了解她？我不要。”
“为什么？”
我露出好奇的表情，甚至是震惊。在我印象中，白珈妤不是那种会赌气的女孩子，更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女孩子。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
“这个人，和我一点都不像。”
